第141章 末路，抑或是開端
沃米索爾龐大的身軀遮住了太陽，巨龍掠過海灣，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大。鼠兒號上，修夫充滿敬畏地看著沃米索爾緩緩從他們頭頂掠過。隨著歲月流逝，沃米索爾的體型越發龐大，它現如今的體型已經超過了當初的瓦格哈爾，與曾經的黑死神相差無幾了，當它逐漸降低自己的高度時，雙翼掀起的狂風在海面上揚起怒浪，若非鼠兒號如今已是一艘大船，恐怕扛不住巨龍掀起的浪花。
「主人，龍.」一個臉上紋著海浪的水手絕望地跪了下來，霍耿和本臉色蒼白地看著沃米索爾越來越近，而他們的船已經到了極限。沒法再快了。船上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巨龍越來越近，直到懸停在船隻的上空。
泰雷克休慢了一步，在龍澤爾駕馭著沃米索爾飛臨霍耿的船上空時，才飛到沃米索爾附近，年輕的紫色巨龍在青銅之怒面前彷佛巨象身旁的老鼠一般，可能有些誇張，但體積上確實如此懸殊、
沃米索爾衝著那艘帆槳船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船上還站著的水手被這一嗓子吼得七扭八歪地跪倒了一片，只有霍耿和本還站在甲板上，雙腿哆嗦地看著沃米索爾緩緩降低自己的高度。
「龍澤爾大人，您還在等什麼？」喬佛里大喊道：「如果您不動的話，我讓泰雷克休送他們下去，敢偷我大哥的龍，他們是不是不知道死這個單詞是怎麼拼的？」喬佛里恨不得直接操縱泰雷克休撲下去一口火送偷龍賊的船下海，但沃米索爾在旁邊，他也知道這件事輪不到自己來管。
就在這個時候，科拉克休尖銳的嘶吼聲也響徹在黑水灣上空，戴蒙騎著科拉克休從龍石島的另一側緩緩飛起，向這個方向飛來。
「說說吧，霍耿，還有本。」龍澤爾皺了一下眉頭，確實都是熟人，在瓦雷澤斯家族通過老爹克萊奧里烏斯的神奇手段崛起之後，黑牆裡原本那些身為虎黨高層的龍王家族紛紛開始試圖與瓦雷澤斯家族交好，絲毫不在意自己之前曾經斥責過淪為地主的瓦雷澤斯家族只會跪舔「懦夫」象黨的往事，但那些自詡高貴的「龍王們」都被老爹敬而遠之了。
至於這兩個偷龍賊，龍澤爾是認識的，霍耿·貝勒里斯是貝勒里斯家族的繼承人，他的家族在元老院裡有十二個席位，就連霍耿也有一個議員的席位，是虎黨重要的成員，在龍澤爾變賣土地的時候，貝勒里斯家族沒少支持大量吃進瓦雷澤斯家族的土地、礦山的多蘭·梅葛亞。而本·烏內巴爾說實話龍澤爾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摻和進這種事情，在龍澤爾的印象里，本·烏內巴爾是虎黨少有的冷靜派。他對於虎黨一直推崇的重建瓦雷利亞自由堡壘毫無興趣，烏內巴爾家族也是少有的較為低調的龍王家族。
畢竟即便是在自由堡壘時期，烏內巴爾家族也算不上是四十龍王家族中名列前茅的家族，到了黑牆裡，烏內巴爾家族也更多依仗著他們家族在瓦蘭提斯經營的早，更加根深蒂固，而非家族昔日的輝煌。
「本，你怎麼跟霍耿攪合到一塊了？」龍澤爾拍了拍沃米索爾，示意它低下頭，自己端坐在龍鞍上，有些疑惑地問道。
「龍澤爾親王」本·烏內巴爾看著龍背上模模糊糊的龍澤爾，不由得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大聲地說道：「龍，只因為龍！」
霍耿接過了本的話，他憤憤不平地指著高高地飛在天上的龍澤爾說道：「沒錯，我們就是為了龍，龍澤爾，我承認，是我們眼紅了，憑什麼你們瓦雷澤斯家族就那麼好運，竟然真的重新擁有了巨龍，憑什麼你有了巨龍之後不留在瓦蘭提斯，反而跑到這個野蠻的地方，龍澤爾，我就問問你，維斯特洛有什麼好的？你有龍，我們有錢，我們的體內也流著龍血，我們為什麼不能合作，重現昔日四十龍王家族，上千位龍騎士高飛在天，統治著整個世界的盛景？」
霍耿指著喬佛里，指著剛剛飛抵的戴蒙，他指了一圈，接著大吼道：「憑什麼當初倖存下來的是坦格利安家族，憑什麼他們明明有龍，我們一百多年前明明可以憑藉著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龍，還有瓦蘭提斯的十萬虎袍軍橫掃大陸，憑什麼你們背叛了我們，不僅沒有幫助我們，還摧毀了我們的軍隊，坦格利安家族的賤種，你們知不知道，當年伊耿的龍焰摧毀我們的虎袍軍的時候，在場的龍王后裔有多麼的絕望，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渴望像祖先那樣騎龍上天，沒有龍的龍王家族算個屁的龍王家族？」
紅著眼睛的霍耿一把推開試圖攔著他的本·烏內巴爾，他的嗓子已經啞了，但絕望的銀髮青年還是試圖讓龍背上的三個「高高在上」的龍王聽到他的喊聲『
「龍澤爾，你記住，我們的到來全是因為你，是因為你們兄弟騎上了巨龍，是你們兄弟給了我們希望，哦，我們這些已經失去了巨龍幾百年的家族竟然還可以擁有巨龍？祖先的榮光竟然還可以在我們身上恢復？龍澤爾，還有你們，坦格利安的賤種，黑牆裡可不止我們這幾家龍王家族，龍澤爾，我們只是第一批過來的人，看好你們的龍蛋，看好你們無主的野龍，我們幾百年內部通婚，兄妹亂倫，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我們還可以重現瓦雷利亞的榮光嗎？」
「你在威脅我們？」泰雷克休發出一聲嘶吼，喬佛里一臉驚詫地看著瘋癲的霍耿·貝勒里斯，少年只感覺一陣荒謬，這個人腦子出問題了？是誰給他的勇氣來威脅三個龍王？
「是，我就是在威脅你們。」霍耿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一言不發的龍澤爾，「說實話，我理解你們為什麼不留在瓦蘭提斯，我也明白，瓦蘭提斯雖大，但也敵不過恐懼巨龍，貪圖巨龍的其他自由貿易城邦的圍攻，本的祖先窩囊地死在自家的宅邸里，一個奴隸，一個平時根本不敢抬頭看龍王的奴隸殺了他，那個賤種不僅殺了本的祖先，還殺了他年幼的兒子，還有他兒子剛破殼的幼龍。即便你們有了三頭龍，隨時可能到來的圍攻和暗殺，還有坦格利安家族的報復也是你們承擔不起的，我理解你，但我還是嫉妒你，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了。」霍耿根本不給本·烏內巴爾說話的機會，好像這個冷靜的男人一說話就會破壞了自己苦心營造的氣氛一樣。「來吧，龍澤爾，殺了我們吧，但你們要記住，龍王家族的後人絕對不會放棄家族復興的希望，龍，就是我們的一切。」
看著三位龍騎士里，就連最衝動的喬佛里也一動不動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張開雙臂，等待龍焰焚身的自己，霍耿愣了一下，又張開了雙臂。「來啊，死於龍焰也是龍王家族後人的榮耀，來啊。」
龍澤爾無奈地看著這個傢伙。「你既然理解了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為什麼還要執著於偷龍呢？」龍澤爾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笑著問了出來：「你說的那些，你們如果騎上巨龍，也一樣會遇到的。而且還會更加隱秘，致命，霍耿，你比我清楚，黑牆裡這些所謂的龍王家族含了多少水分，還有多少傳承。」
「我們要的只有龍。」霍耿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騎上巨龍，哪怕下一刻死了，我們也心甘情願，只要我們的族人可以重新騎上巨龍，早晚有一天，龍王家族會讓昔日的瓦雷利亞自由堡壘重現世間，到那個時候，不管是布拉佛斯的賤民後裔，還是多斯拉克的野蠻人，維斯特洛的野蠻人，哪怕是逸地那個富庶的帝國，也會匍匐在我們的腳下，萬民為奴，我騎龍立於高天之上為王。」霍耿狂熱地用高等瓦雷利亞語吟誦起古瓦雷利亞的詩篇：「這才是我們想要的，來，龍澤爾，用龍焰燒死我們吧，我們的血脈起於火焰，也終將終於火焰。」
「閉嘴吧，霍耿。」本·烏內巴爾終於找到機會打斷了霍耿的狂言。「你仔細看看，他是要用龍焰燒死我們嗎？」
霍耿剛準備說些什麼，只聽「咚」的一聲巨響，腳下的船劇烈地搖晃了起來，霍耿一個沒站穩，直接趴在了甲板上。
鼠兒號直接撞在了霍耿的船上，卓科舉著亞拉克彎刀一躍而起，跳到了船上，一刀砍斷了一個奴隸的脖子，多斯拉克蠻子拿著滴血的彎刀，後面跟著全副武裝，拎著戰錘的修夫，還有同樣披甲持刃的丹尼斯和其他城市衛隊的銀袍子們，就連亞當和埃林也一人拿著一柄水手彎刀，隨便套上一件衣服跟了過來。
不過當喬佛里看到埃林和亞當，還有鼠兒號的船舵旁那個包著頭髮的矮個子女人時，少年突然愣住了，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霍耿還沒爬起來，就被多斯拉克蠻子抓著頭髮給了一刀，卓科舉著霍耿死不瞑目的銀髮頭顱，炫耀似得展示給他的龍澤爾大卡奧。
龍澤爾微笑著點點頭，卓科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蹦了起來，向所有人展示了一圈霍耿的腦袋，龍澤爾看著卓科的動作，笑著揮了揮手，虛空里抓起了什麼東西一丟，卓科領會到大卡奧的意思，隨手將霍耿的頭顱扔到了海里。
直到這個時候，本·烏內巴爾也沒有召喚甲板下的士兵出來，而是坦然地站在眾人的包圍里。
「本，我能看出來甲板下還有人，你是要投降嗎？」龍澤爾對這位冷靜派還是有幾分好感的，說話的語調也柔和了一些。
「不，殿下，雖然我不贊同霍耿的行為，但我也跟了過來。」本看著沃米索爾和它背上的龍澤爾，慢慢地說道：「霍耿說的對，龍澤爾，你們的成功給了殘存的龍王家族希望，你們證明了我們也有可能擁有巨龍。這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了。」
本掃視了一圈三頭巨龍。
「你們準備好迎接夢想著恢復祖先榮光，以及夢想著一步登天的有龍血者了嗎？」
第一更打卡，下午的更新有些問題，所以重新弄了一下晚了一些，晚上正常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