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攤丁入畝,提前百年的政策
2024-10-21 18:12:42
第85章 攤丁入畝,提前百年的政策
「楊兄,我已經派人告訴我大哥,讓他在皇城南邊給你找了一處府邸。
此處府邸空曠許久,少了些生氣,我特意命人安排進行打掃,一切準備就緒。
我會讓老四帶你親自前往。
府邸會安排一百名侍女跟僕人全聽你的調遣。」
「府邸?這地方很大嗎?」
「占地莫約二十畝,豪庭、別院、園林、假山、流水一應俱全。」
「二十畝?有和珅家六十畝地的三分之一,也可以了。」
夜色下,蟲鳴四起。
一陣夜風吹拂而過,將這暑氣吹散,給人感覺一陣清涼。
東宮花園,池塘中間的亭子,柱子上掛著點燃的燈籠以此照明。
楊晨同朱標坐在坐在一張方形石桌邊上。
本來想早些休息,可朱標卻派人將楊晨叫到此處,說是有事情告訴他。
剛坐下就知道自己將來的住處居然是占地二十畝地的豪宅。
二十畝地,這放在未來恐怕是沒有上億的財富是絕對拿不下來。
沒想到如今自己卻能不花費一分一毫輕易拿下。
讓楊晨忍不住有些感嘆。
「楊兄,今日喚你前來,除了告訴你過幾日住哪裡,何人帶你走之外,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跟我說明白。」
朱標似乎是考慮了許久,這才開口詢問。
聞言,楊晨顯然是來了興趣,他也很好奇朱標究竟所為何事,連他都能看出來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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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太子直說。」楊晨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其實是關於我父皇的事情,今日在書房閒談過程,我發現你忽然情緒出現劇烈變動,整個人仿佛被魔障占據。
就是在.在我說出糧食畝產一石到兩石的時候。
剎那片刻,你整個人變得極為陌生,我自認為與你相識不過數日,定然不可能對你很是了解。
可這些時日的相處,我也明白楊兄你其實是一個行為灑脫,放蕩不羈的正直少年。
要說你內心沒有任何抱負我絕對不信,只不過你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就比如我父皇命令你離開皇宮,恐怕這正是合你心意的安排吧。
唯一令我感到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對我父皇存有敵意。」
聽聞此言,楊晨想著打斷對方,自己給自己解釋一二,然朱標卻抬手示意,言辭語氣極為斷定。
「你先別急著否認,是不是敵意我能辨識出來。
怎麼說我也是在朝廷上跟那些上百位大臣相處過許多日的監國。
人心詭異我最為能理解,你莫非認為自己比那些權臣還要隱忍?」
「好吧,既然太子都已經發現了,那麼我也就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了,我承認。
在你說出百姓一畝地只有一年只能產出一石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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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第一沒有任何偽裝,坦然露出真實的表情說出這句話。
帶來的就是讓朱標感到驚訝至極。
他還記得楊晨第一次與他們碰面的時,楊晨還說過,大明是漢人最後的輝煌。
按照道理來說,對方理應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只是不知為何現在態度反轉的如此巨大。
「楊兄,這與你先前所說的完全不同,為何今日突然一反常態。」
朱標說到這裡,已經是隱隱有不服氣的姿態,見此,楊晨露出淺笑,他能理解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
「太子,這一切全然是因為你我所站的位置不同,因此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
請問太子,你認為普通百姓,一畝地一年只能產出一百二十斤糧食,北方是一年一熟,南方是一年兩熟。
北方多平原,農民可以自行去開荒耕地,增加自己的農田,就算一年一熟,也能有足夠多的糧食。』
反觀南方,南方多丘陵,開荒耕地難度大大提高。
氣候較好,倘若天公作美,溫暖濕潤、水資源豐富的區域。
水稻可以一年種植兩季。
例如,江蘇南部地區就可以實現一年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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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垂首沉思,片刻後自信回答說道:「自然能。
按照我父皇的固定,官田每畝徵收糧食5升3合5勺,約合0.0535石,民田則每畝減2升,徵收3升3合5勺,約合0.0335石。
這樣的標準在歷朝歷代都算是極低的,我父皇可以說對百姓的特權給予到了許多朝代都不曾有的地步。
如此低的稅收,按理說百姓應當過得豐衣足食。」
在這方面,朱標自然是相當自信。
楊晨保持微笑,只是這笑意當中,帶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輕蔑。
「不錯,以『您』的角度來看,百姓需要上繳的稅收確實少,可就算再少,他們交納稅收過程,依然會被貪官使用一些辦法進行貪污。
比如說,淋尖踢斛,
糧食徵收過程中的貪污手段。當老百姓用斛來裝糧食時,官吏會等糧食堆放滿並堆出一個尖錐形後,猛踢一腳,故意讓一些糧食流失到袋子外面。
這些流失出來的糧食就歸官吏所有了。
通過這種方式,官吏們可以在不增加百姓名義稅負的情況下,額外獲取糧食。
還有折色火耗。
官員們藉口徵集的賦稅銀兩有損耗,而將多餘的錢留在自己口袋裡。
雖然這種方式不直接涉及糧食,但增加了百姓的經濟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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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的人利用冒充皇命,狐假虎威,在本地編撰設置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稅收。
以此來為自己牟利。
類似的貪污手段數不勝數,層出不窮,百姓只要有一天還需要通過交納糧食來進行交稅。
就必然會有貪官使用種種手段來迫害百姓。
最後倒霉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是你,是以你為首的整個皇室!」
瞬息間,朱標因為震驚而導致瞳孔微縮,渾身無力甚至脊背發涼。
他沒想到,自己本以為看好的民間居然遭受了這麼多磨難。
第一次,他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的感受到楊晨所說的一切。
正如對方所說,大明當前納稅制度對百姓的確很友善,可百姓哪裡能跟百官斗。
這些官員貪污的手段太多,簡直是防不勝防。
猶如蛀蟲一般,能將一個小洞口,慢慢蠶食,變成一個大洞口。
「怎麼辦?」深呼吸平復擔憂的心情,朱標向楊晨施禮。「還請楊兄賜教。」
楊晨微微嘆氣,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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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立馬想到那些精明的官員會使用何種辦法進行貪污。
最後聯想到我自己的生活,頓時感到這大明並非有大部分想的這麼好。
可在我從你坦然自信的語氣中看出來一個大問題。
太子,你知道你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嗎?」
突然被點到的朱標顯然是感到有些意外。
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的心境倒也沒這麼脆弱。
「朱標愚鈍,還請楊兄點撥一二。」
當前處境,朱標並未持有身份而自傲。
他也從未在楊晨面前因為太子的身份而流露過瞧不起的態度。
「標啊,你這是犯下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錯誤啊!」
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入朱標的耳中。
剎那間,朱標感到渾身發麻,這種感覺只出現短暫。
楊晨沒有因為朱標愣神而停下。
「我原本認為的大明不說百姓都能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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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太子你認為百姓過得好的理由依據是手底下呈上來的奏摺。
可以想像到這底下是還有多爛。
太子,往後你對某個問題沒有調查,就停止你對某個問題的發言權。
或許你認為這樣的說法有些野蠻,但這一點都不野蠻。
這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物。
你對某個問題的現實情況跟歷史情況根本就沒有任何接觸,也沒有調查,不知根底。
那麼你對這個問題的發言就是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是正常人都知道的事情。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去調查這個問題的現狀和它出現的原因。
只要你能調查明白,那麼你對這個問題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一直以來,皇室都是在皇宮當中解決民間的大小問題。
這一點就讓我很困惑,這是一套自古以來的方法,但自古以來不一定就是對的。
不去實踐,是很難發現一些隱藏起來的問題,否則就不會有天子微服私訪這樣親自下場的場面,太子你說對吧。」
「楊兄你說的對,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今日我如此武斷活的那些話,現在看來,實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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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面露苦澀,一直以來,他坐在自己父親平日處理政務的地方。
許多奏摺一本接著一本呈上他的書桌。
為了能儘可能的為百姓處理好問題,於是他根本就沒多花費心思就做出決定。
底下官員說好,那麼他就相信是好,說壞,他也相信是壞。
到頭來才發現,楊晨一句話就讓他清楚任何事沒有調查,那便沒有發言權。
楊晨隨後拿過一片瓜果,一邊吃一邊接著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你父皇會設立錦衣衛嗎?
最初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這些錦衣衛監察百官,看看私底下有沒有在背後蛐蛐他。
可後來他發現,錦衣衛的作用不僅僅是局限於監察百官,還能調查事情的真偽。
於是錦衣衛又開始負責調查大大小小事情的任務。
他們化身小商販,化身乞丐流民,行走在大明的每一片角落。
發現什麼地方有問題,需要解決的,就會稟告你父皇。
倘若派遣下去的官員解決不了,你父皇甚至會親自下場。
例如某些皇親國戚仗著你父皇的威嚴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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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你確定有我的叔伯在這底下仗著我父皇的威嚴而做出欺壓百姓的事情?」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歷朝歷代,只要是白手起家的人,都註定身邊會有血緣蛀蟲。」
吃完瓜果,楊晨將其丟入池塘,覺察到有動靜,池塘裡邊的魚蝦等等生物便爭先恐後的上前一探究竟。
「連數百年後的世界都有這樣的人,更何況你父皇呢。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不信就看杯中酒,杯杯都敬有錢人。
千年來早有能人對人性研究得透徹。」
這番言論朱標也是點頭認可。
天上的太陽或許能看兩眼,可人心是不能直視的。
「可是楊兄,我身為太子,身份特殊,難以挪步離開皇城。
就算要走,最多能出走早皇城方圓百里的距離。
千里以上,乃至萬里,路途遙遠,不可能在一日之內來回。
道理我都明白,奈何我分身乏術,精力有限,實在是難以親自去調查。」
明白楊晨的提點之後,朱標便跟對方傾訴自己的苦難。
大明國都是在南京城,想要離開向北走亦或者向南走,最佳的方式就是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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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跟宋朝相比是如此,畢竟宋朝大部分朝廷稅收都是從船隻貿易獲得。
除非老朱想通了,讓船隻貿易瞬間興旺發達起來。
那些商人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投入金錢。
有了錢,航道就能在最短的事件裡面快速運作。
「太子,其實你並不需要親自前往,只需要你安排一批朝廷之外的人馬不就行了。」
「為什麼要朝廷之外的人馬?」
「因為只要是朝廷的人前往,就必然會引起當地官員的注意,他們會提前安排好演員.就是戲子,這些戲子配合百官欺瞞你手底下的人。
到時候,你得到的消息一定是假的,而偽裝起來,便能得到真實的情報。
此舉不可能會徹底解決問題,可至少能讓太子你看到真實的民間,對某件事你才能有發言權,對吧?」
往下聽,朱標很快就聯想到自己父皇身邊的錦衣衛。
「楊兄,這個辦法似乎不妥啊,我自己培養暗衛,這豈不是很容易讓我父皇有所猜忌?」
「太子你這是開什麼玩笑,你覺得你父皇會猜忌你?」
「好像.確實不會。」
仔細想想楊晨的話,朱標這才想起來,自己父皇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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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皇帝壓制太子的勢力跟脾氣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慫恿太子展現帝王之威。
放在以往朝代,哪位太子敢在先皇沒有退位之前就表現出與之爭鋒的跡象。
絕對會被狠狠敲打,甚至剝奪太子之位。
這便是為何在歷史長河之上,為什麼只有朱標地位如此特殊。
也就解釋得通,在朱標離世之後,朱元璋為什麼一定要將皇位傳給朱允炆。
或許就是看在朱允炆在朱標病重期間的表現,加上他是朱標的長子。
「太子,你想要避免犯下我所說的錯誤,這一遭你必須要走。
至於為什麼不用錦衣衛,一來是你父皇尚未正式組建,二來也能讓你有自己的班底。
有些事情,需要太子你自己的力量去做最好。」
原先還有些顧忌的朱標此時也考慮楊晨所說的話。
是啊,有些事,自己父皇忙不過來,他自己去處理或許會更好。
「此事日後再說吧,楊兄,楊晨我聽你說百姓只要有一天還需要通過交納糧食來進行交稅。
貪官就有辦法來進行壓迫百姓,不知道你為何這樣說?」
朱標顯然有自己的看法,於是峰會話轉,提起剛才他注意到的一項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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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也沒想到朱標會這麼快就提到這件事,不過既然對方說了,那麼他打算就順道說了。
「太子,敢問大明的百姓是不是需要在固定的時間裡面,會有許多成年男性需要服役。」
「不錯,按照大明律法,只要是年十六以上的成年男丁,只要身體沒有任何殘疾,家中老人無需照顧,就必須前往各地進行服役。
畢竟大明有許多水利工程還有防禦工事需要人手,光靠朝廷的人不可能完成。
賦役是必然的。」
經過這麼一解釋,楊晨也想起來了,大明男丁是指十六歲以上的男性。
大明男人是十六歲成年。
至於賦役,這裡面分類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是土木工程的前身。
「如果我沒記錯,大明大部分起義都是因為徭役的問題。」
「楊兄此話怎講?」
雖說是夜晚,可朱標卻精神奕奕,根本就不犯困,特別是聽到大明大部分起義皆是關乎徭役。
起義是任何朝廷都感到頭疼的問題。
只要當朝皇帝是個有心為天下的人,那麼對待起義的事肯定是偏向用溫和的手段。
然而大明的起義卻是層出不窮,導致朱元璋在溫和也感到煩惱,到最後他便下令任何起義馬上抓住領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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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管起義時不時受到壓迫,就算是朝廷的錯,他仍是不會放過起義的頭領。
「大明的徭役只要是男丁,就需要前往原理家鄉的地方進行辛苦的工作,要麼挖渠,要麼修城。
本來做的就是力氣活,還需要無償,發下來的糧餉甚至還要被剋扣。
為朝廷幹活不得錢,為了活下去還需要花費自己從家裡面帶來的錢。
等到徭役結束,要是還活著也是帶一身傷行走數日才能回到自己家。
家中倘若沒有兄弟姐妹,就意味著地里的莊稼錯過了最佳的播種時間。
運氣好的收成不會影響,運氣差的收成會少,到最後,收成還要上繳糧食。
每年都反覆循環,試問太子,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辦?」
大明的徭役制度很複雜,種類也很多,可無論如何,這些徭役大概就是要求你免費為朝廷做事。
運氣好碰上好千戶跟好勞工,糧食不會被剋扣,有飯吃。
然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以目前朝廷的低薪俸祿,千戶跟勞工恨不得練徭役身上的錢都拿走。
怎麼可能會放過這些賦役的平民百姓呢?
「可是這徭役自古以來就.」
就在朱標不知道怎麼回答楊晨的問題,想要說出自古以來這句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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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幾個字好像有魔力一樣不停在他腦海迴蕩,提醒他說話做事,想清楚再說。
到最後,朱標吞咽口水,手無失措的想要掩飾尷尬。
「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解決的辦法?
此事註定無解?
倘若如此,大明最後的結局不還是滅亡。
不知道後世幾百年的世界有是如何解決徭役的,對了還有上繳糧食的問題也是。」
楊晨嘖嘖搖頭。
「幾百年的後世已經沒有徭役問題,至於糧食問題,因為生產力的提升,百姓也不需要上繳糧食。」
「不過.徭役問題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解決。
這個辦法還是你們大明的臣子研究出來,我也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得知此事,朱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心想大明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
還沒等楊晨說完話,就開始追問道:
「此話當真!楊晨!你可終於做了一件好事啊!快快說,想出這辦法的人是誰,來自哪裡,我馬上派人去找他舉薦給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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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朱標那一副恨不得撲到他身上抓住他的肩膀,讓楊晨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說出張居正的身份。
為避免對方真這麼做,楊晨趕緊解釋清楚。
「唉!標你別急,此人現在尚未出生,你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沒辦法讓他為朝廷效力。」
真相大白那一刻,朱標目瞪口呆。
「什麼!他沒出生?」
「對啊,他是嘉靖年間的內閣大臣,嘉靖就是你們老朱家的後人,距離現在還有一百多年的時間。
所以就算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也沒辦法讓他為大明效力。」
得知張居正是一百多年之後才出現的人,朱標也是徹底死心了。
冷靜重新坐下來的朱標,不停哀嘆可惜可惜。
楊晨卻是不急不緩說道。
「你也別失望,他不在,這不是有我嗎!
辦法我都還記得,只要能實施這個法子,不照樣能改善大明的困境?」
「廢話我也不多說,我先給你好好講講,他的辦法名稱叫做『一條鞭法』。
大致內容分為幾步,首先就是丈量全國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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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清丈,當時的大明增加了土地二點八億畝,使不少地主隱瞞的土地得以繳稅。
接著就是統一賦役。
將賦稅和徭役合併,限制苛擾,使稅賦趨於穩定。
實行一條鞭法以前,大明賦以田畝納課,役以戶丁徵集,賦役之外還有名目繁多的方物、土貢等額外加派。
張居正的一條鞭法實行後,全部簡併為一體,將賦歸於地,計畝徵收。
把力役改為雇役,由朝廷縣衙等地方僱人代役。
計畝征銀,官收官解,使徵收辦法更加完備。
張居正一條鞭法實行後,不僅差役全部改為銀差。
而且田賦除蘇杭等少數地區仍徵實物以供皇室食用之外,其餘也均已一律改徵折色,即折為色銀。
這項措施在全國實施前,張居正命人在江西、江南等地區進行田地實驗。
確認此法有益於大明之後,這才開始全國推廣。」
楊晨將一條鞭法清楚明白的講出來,朱標按照對方所說去設想。
發現這裡邊對朝廷的意義實在是太大了!
胸膛因為情緒激動上下鼓動,為一條鞭法的出現感到無比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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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兄!你能在此時將此法說出來,可以說是為天下百姓謀得一件大大的福澤!
我替大明千千萬萬名百姓為你道謝!」
說罷,朱標當即準備彎腰,以此表示他的態度。
然而楊晨發現對方想要這麼幹,趕緊伸出手阻攔對方。
躬身到一半的朱標抬頭看向他滿臉困惑。
楊晨小聲解釋:
「喂喂喂!阿標你這是幹什麼!這亭子周圍確實是沒人能聽到咱們說什麼,可這不代表周圍暗中沒人看啊!
你現在給我磕一個,到時候你父皇知道了,他不得整死我?
話說在前頭,你想要讓我難堪,也沒必要這樣吧。」
了解前因後果,朱標臉色流露尷尬。
「實在不好意思啊楊兄,我沒想這麼多,只是想為百姓替你道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時辰也不早,我就不打擾楊兄你休息,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你可算願意去睡覺了,這大晚上的不躺在床上睡覺,跟你在這裡指點江山,真是心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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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朱標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離開庭院後,他獨自一個人漫步在官道上。
回想剛才的經歷,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
朱標覺得,自己一個晚上學習到的東西,比他自己前半輩子所學到的東西還要有用的多。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明明是一項很簡單的道理,能想著怎麼去做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從前他都是根據手底下的人呈上來的奏摺來判斷天下大事。
今天楊晨一指點,他才發現,民間沒有自己的耳目,只靠那些心存貪心的官員怎麼可能獲得真正有用的消息?
『必須要從東宮三衛當中挑選人才,遣散到民間,讓他們成為我的眼睛,看看這大明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心中做出決定後,朱標打算今早將這件事給安排下去。
最好是在一個月之內就能完成。
還有一條鞭法,此舉必然能大明脫離目前缺糧,缺錢的處境。
「接下來大明將會變得更為熱鬧了。」
朱標抬頭,面帶和煦笑容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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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結束早朝後,便交代了朱標幾句。
「標兒,關於俸祿更改的事情,你想的如何了?」
「啟稟父皇,兒臣已經規定到每品官職的官員每個月應該拿多少俸祿,接下來還需要規定每品官員全勤獎的事,還有年終獎等等事宜。
等到這些獎項數目都規定好後,便可以在朝廷上提出此事。」
「好好好,咱就知道標兒的本事真是不錯。」
朱元璋看著自己這位兒子,感到甚是滿意。
但他表情變了又變,接著語重心長說道。
「不過標兒,咱是皇帝,你是太子,倘若輕而易舉的就改變了十幾年的俸祿,讓那些百官知道這事如此方便就能得到。
恐怕他們不會對咱們心存感激,將來你登基了他們也不會心懷知恩之心。
本來咱將來是打算將一批人流放出去,等咱離開人世了,再由你召集回來。
可如今情況特殊,此法用不得,因此咱是這樣想的。
到時候由你提出來這更改俸祿的辦法,咱站出來阻攔,當黑臉。
不僅能看看百官的反應,還可以看看誰是站在你這邊,日後你登基了也就能選擇自己的班底培養心腹了。」
朱元璋可以說是手把手教導朱標怎麼當一個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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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選擇沉默,而是點頭。
「標兒,你能明白咱的用心良苦,這一切咱就沒白費。
好了,奏摺你去處置,晚點我再去看看。」
「啊?父皇去哪?」
按照往日規矩,早朝結束,父子兩人應該是前往文華殿共同處理奏摺的。
可今天朱元璋卻不去,讓朱標感到很不明白。
「咱昨日經過那個混帳小子這麼一說,心情很是不好,咱這不是去跟你母后說他準備離開皇宮的好事嘛。
行了,反正咱是你父皇,又不會偷懶,先走一步了。」
父子兩人私底下其實交流還是很輕鬆的。
只是以前朱標一直都很敬重老朱,使得老朱很少有輕鬆跟朱標交談的習慣。
現如今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老朱知道的事太多後,他也逐漸嘗試主動改變與朱標相處的方式。
目前看來,老朱內心很滿意跟兒子之間的輕鬆愉快相處模式,至少比以前相互尊敬的假客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看著朱元璋離去,朱標淺笑搖頭,隨後便徑直往文華殿方向走。
本來想更一萬五千字的,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且質量會降低,容我今晚熬夜,明天更,還望讀者大大能全訂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