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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廣結羽翼

2025-01-14 08:47:56
  孫魯班還未與自己的皇帝夫君纏綿幾時,內侍官畢進就在外稟報、稱宗正曹恪已經來到書房內候著。

  孫魯班面上笑靨依舊,可心中卻開始暗恨起了畢進。

  這內侍好沒眼色,每回都是這個老奴攪了好事!

  陛下上次在我這離去,連晚膳都沒來得及用。今日剛坐了半個時辰,怎麼就有事情要走?

  聽聞宗正到來,曹睿自是要起身去見的。從榻上坐起,作勢將要起身之時,左手卻被孫魯班輕輕一牽。

  「陛下又要走麼?」孫魯班一雙狐狸眼眨著看向皇帝:「上次都沒和妾身用晚膳,不知今晚能否陪陪妾身和延兒?」

  曹睿有正事要辦,自不會在孫魯班身上多費心思,淡定道:「朕亦不知。若酉時初刻朕還沒派人告知你,那就不要等朕了。」

  孫魯班起身使了個禮,看著曹睿離去的背影,心中更恨起畢進了。

  而此時,宗正曹恪正笑眯眯的束手站在書房外候著、與年齡足夠當自己孫子的散騎常侍鍾毓寒暄著。

  「鍾侍郎,不知鐘太傅身體可好?」曹恪和善的問道。

  曹恪年約六旬,但輩份奇高,算得上是武帝曹操的叔輩。年輕時又舉過孝廉、做過縣令,因而在太和元年、皇帝巡視譙縣之時,被點了宗正一職。

  九卿之一的宗正,其實在大魏的存在感並不高。

  除了今年年初、文帝的兩個庶出子薨逝之時,曹恪來書房內見過皇帝兩次外,今日是曹恪第三次來此。

  宗正所管轄的範圍,除宗室封爵、犯罪之事外,大多數與宗族相關的事務,皇帝都只是遣一名侍中去通知宗正。

  九卿里的頭號邊緣人。

  與誰都不太熟悉,也就是無黨無派的另一種說法。這樣的人不用擔心飛來橫禍,卻也在朝堂上占不到什麼便宜。

  鍾毓攤上一個身份如此高的親爹,不論是誰與自己攀談,第一句話總是問爹的。

  「回曹公,家父身體尚可,勞煩曹公掛念了。」

  曹恪繼續笑著問道:「我久未探視陛下,不知陛下龍體可否康健?」

  鍾毓朝著書房內御座的方向微微拱手:「陛下龍體康健,曹公自可稍後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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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聞鍾公近兩年在書法一道上又有突破,不知能否請鍾侍郎引薦一下,我好擇日到貴府上拜會一番,求一幅鍾公真跡。」

  鍾毓心中嘆氣,你是大魏九卿之一的宗正,又不是那些微末小官,想去府上直接去不就行了?

  何必問我?

  鍾毓的教養還是有的:「曹公說笑了,家父近兩年腿腳不利,但字體卻愈發古樸質拙。」

  「若曹公想來,隨時恭迎。」

  曹恪捋須,又出言問道:「聽聞鍾侍郎書法亦有大造詣,不知……」

  鍾毓並不欲再與曹恪聊下去。

  內臣外臣之間本就有別,若是旁人看到,說不得會以為自己透露了什麼宮內之情。

  鍾毓也只好打斷了曹恪的話:「曹公且慢,陛下說不得從宮內過來了,我去院門處看一看。」

  「曹公稍待。」


  說罷,鍾毓三步並作兩步走向院門,做出翹首以盼之態。曹恪也不惱,依舊面色平和的站在原地。

  沒過多時,曹睿便在虎衛的簇擁下回到書房院內。

  甫一見面,曹恪隔著三丈遠、就開始下拜行禮。

  曹睿無奈,畢竟是九卿之一、自己只得上前將曹恪攙扶起來:「朕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宗正見朕無須如此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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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睿輕輕擺手:「隨朕進來,自己找位子坐吧。」

  「方才滿寵派人去尋你之時,與你說朕為何找你了嗎?」

  曹恪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選了個左邊第二個椅子,打量著尺寸,只坐了椅子前面一小半。

  坐定後,曹恪拱手答道:「稟陛下,方才滿將軍派來尋臣之人,只說陛下要問召宗親入太學,並未說其餘之事。」

  曹睿點頭:「朕就是這麼想的,因而叫宗正過來詢問一番。」

  即使面對這麼一個輩分奇高、比曹操還高上一輩之人,曹睿言談舉止中、也只是將他當做一名尋常官員般交代事務,並無半點念及族中輩分。

  皇帝為天下君父、為曹氏族長,當然是比所有臣子都大的。尋常的世俗禮法,還輪不到一個皇帝的頭上。

  曹恪點頭:「臣知曉聖意了。」

  「如今大魏近支宗室中,年齡適合讀書之人並不多。遠支宗室多在譙縣族中,倒是有不少人選,只是論起才智、並無夏侯太初這種驚艷之才。」

  「況且來迴路久,近的在兗州、遠的在青州、冀州,說不得要到十一月才能集齊。臣恐耽誤了陛下的事。」


  曹睿輕聲道:「朕知道夏侯玄才能,也只並非人人都是他一般。」

  「宗正只說能與不能?」

  曹恪道:「陛下有詔,定然能成。不過臣建議陛下不如藉此時機,將近支宗室諸王悉數詔到洛陽覲見。」

  「以此增進宗室親族情誼,也可廣陛下羽翼、從中選拔對陛下有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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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正,近支宗室當如何論起?」

  曹恪應道:「稟陛下,若論近支宗室,當以武帝諸子、和先帝諸子來論。其餘人等與陛下血脈遠別,當為遠支。」

  「而武帝諸子中,雍丘王曹植在洛中為官。文帝諸子中,陽平王曹蕤、館陶王曹霖二人也在洛中居住,並未就藩。」

  曹睿不以為意:「宗正還是說些朕不知道的。」

  「遵旨。」曹恪愈發拘謹起來了:「武帝諸子中,在外就藩的有七人。」

  「白馬王曹彪、單父王曹宇、鄄城王曹林、濮陽王曹袞、襄邑王曹峻、巨鹿王曹干、壽張王曹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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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睿嘆了一聲:「雖說是朕親族,可朕都快忘了他們的樣子了。」

  「既然如此,宗正就為朕將他們都召回來吧,各國的監國謁者和防輔令也都召回來。」

  「朕藉此機會,也好好看一看他們的心性才能。有了雍丘王得用之例在前,他們總不至於疑朕的。」


  曹恪拱手:「陛下是真聖君!」

  「朕是真聖君,那就還有假聖君了?」曹睿吩咐道:「方才宗正說似乎趕不上,那就先不提入太學之事了,先都召回來吧。」

  話音剛落,曹睿就起身欲走:「今日就辦,明早就將人派出去,勿要推遲!」

  「臣知曉了,恭送陛下。」曹恪隨在皇帝身後出了書房,在後恭敬深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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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睿說要輟朝七日,金口玉言,那就要有個輟朝的樣子。

  第一日,讀書,練劍。

  第二日,習字,練射。

  每日文武並用,鍛養心神。

  第七日下午,曹睿將中領軍毌丘儉、中護軍桓范、左羽林將軍文欽,以及杜恕、鍾毓兩名散騎侍郎,都叫到了宮內的演武場中。

  除此之外,還派人從宮外請了夏侯惠、和逌(音:優)二人同至。

  宮內的演武場,規模當然比洛陽城外的諸個演武場小了許多,但皇帝日常騎馬射箭來用的話,卻也是足夠的。

  文欽在城外,來的稍晚一些。

  當下與皇帝同在演武場之人,除了夏侯惠、和逌二人因不甚熟、略顯拘謹,其餘眾人都是從容之態。

  曹睿環視眾人,輕輕頷首:「今日朕叫諸位來此,只是在公事之餘閒談與休憩,並無大事。」

  「不過既然到了演武場,且射乃君子六藝之一。不射幾箭、怕是不能過關。」

  「朕也好看看諸卿射術。」

  說罷,曹睿指著遠處的箭靶說道:「這是朕日常習練的靶,離此有十五丈,不算太遠。中靶即可,不作其餘要求。」

  「來,仲恭先試。」

  「遵旨。」毌丘儉拱手一笑,從側旁的掛架上抽出一張樸素的大弓。一箭射出、不過一瞬便又搭上一箭。

  毌丘儉連射五箭,前四箭皆中,而第五箭似乎有意射偏、偏的有些厲害。

  曹睿昔日在壽春是見過毌丘儉射術的,搖頭一笑也不揭穿,接著指了指桓范。

  桓范領命,接過毌丘儉遞來的弓箭後,也是五中四。但他每射一箭都要屏息許久,方才肯鬆開弓弦,五中四顯然已經盡了全力。

  雖然昔日在略陽時,桓范也曾率軍出擊。但為將者最重的乃是軍略指揮,個人武勇反在其次了。

  「稚叔,務伯。」曹睿笑道:「朕還從未見過你們二人的武藝,來試一試。」

  杜恕五中一,中的那一個顯然還是蒙中的。鍾毓五中二、比杜恕還要強一些。

  「子期(和逌)、稚權,你們二人也來試試。」

  和逌、夏侯惠拱手行禮後,依次試射,與杜恕、鍾毓二人相差不多,皆是一、二之數。

  曹睿略有些失望:「和子期射不中也就罷了,征西將軍的兒子也不善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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