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決戰機會
……
一月後。
戰爭物資中轉站星系。
安格隆，佩圖拉博，洛嘉，三位原體站在堅毅決心號機庫甲板等待著剛到來的三位原體。
科茲，莫塔里安，這兩位原體是正常人，所以他們出場方式普普通通，只是從運輸機上走下來。
而十一號則極其不同。
從第十一軍團降落的那艘運輸機里，陰暗艙門轟然落下，隨後十一號原體從機艙內緩緩爬行出來。
安格隆看到那膚色白到能看見血管和器官的兄弟一絲不掛，從機艙牆壁上像壁虎一樣爬出來。
每一次看到這個兄弟，安格隆就會感到不適。
跟隨十一號一起出來的還有十一軍團的幾個戰團長。
在十一軍團里，戰團級的作戰編制名為戰鬥大群，小隊級作戰編制就名為小群。
而連長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xx號指揮個體這種代號一般的稱呼。
當那十幾個指揮個體從機艙走出來時，在場者才意識到十一號原體為什麼蜷縮著身體和爬行出來——因為想用一架運輸機和最少量的燃料完成前往堅毅決心號這件事。
符合十一號所要求的高效率。
在見到兄弟們後，十一號也並不打招呼，因為他覺得大家都認識，沒有意義的禮儀環節可以省略。
「洛嘉，我的第十七個兄弟。」十一號爬行向洛嘉。
第一次見到十一號的洛嘉臉色發白，一旁的科爾法倫也是一臉惡寒。
十一號纖長肢體逐漸在爬行中舒展並站起來，來到距離洛嘉十米的位置。
「我想，請你的牧師們去我的軍團，宣講神皇信仰。」十一號模仿著科爾法倫那一臉惡寒的神情，「我聽說，你的養父是最好的宣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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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洛嘉皺眉問，「你為何對神皇信仰好奇？」
雖然十一號看著很嚇人，但洛嘉在聽到邀請傳播信仰的請求後，還是浮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其他兄弟都很抗拒這事。
「因為我認為神皇信仰能提升人類的凝聚力，戰鬥力。」十一號模仿著洛嘉臉上那友善笑容，「帝國真理和神皇信仰一樣是個謊言，純粹的精神武器，所以，我們為什麼不選擇更好用的那個謊言和精神武器。」
洛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我沒有敵意，請不要誤會這是挑釁。我很真誠。如果你同意，那麼我感謝你，並會嘗試還你人情。謝謝。感激你。」十一號解釋了一下，隨即從兄弟們身邊走過，前往指揮甲板。
堅毅決心號上的海軍軍官儘可能不顯露出惡寒神色，默默帶領著十一號前往指揮甲板。
「你，還有十一號，兩個怪胎。」莫塔里安向洛嘉走去，故意撞開洛嘉，「接下來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
指揮甲板。
原體們圍繞著星圖。
安格隆公布了自己和佩圖拉博以及洛嘉在之前商量的戰略計劃。
由於荷魯斯和其他沒來到這裡的兄弟將會和帝皇一起參戰，他們負責全線推進，所以還得過一陣子才能趕到並參戰。
安格隆認為自己和現有五個兄弟的任務還是擔任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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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勇士一部分人和吞世者兩個戰團將會留守開闢出來的補給線星系，例如現在各軍團所處的無名中轉站星系。
「等等。」
在安格隆和佩圖拉博以及洛嘉三言兩語說完計劃後，莫塔里安不出意料的舉手質疑。
「大遠征的統帥是帝皇，我想知道這份戰略計劃是帝皇下令制訂的，還是你們自己琢磨的。」
聽到質疑之聲，佩圖拉博立刻反駁：「帝皇並不在最前線，並不在這個星系，具體戰略就應該由我們自己制訂。」
「但為什麼是安格隆發號施令？」莫塔里安蹙眉，「沒人和我有一樣的疑問？」
死亡守衛之主用目光掃過每一個兄弟的面孔。
「上一次普羅斯佩羅聯合行動的指揮官是羅格多恩，結果指揮權莫名其妙落在了安格隆身上，等事後我回到大遠征前線時才發覺不對勁。」
先前就在中轉站星系的三名原體顯然統一了陣線。
因此莫塔里安看著的是科茲，至於十一號，莫塔里安壓根不指望。
可是科茲一言不發，他帶來的親隨賽維塔輕咳示意原體說點什麼，但科茲仍然一言不發。
「一群野獸會自然的選出首領，在一個領袖的統一命令下行事是動物的生存經驗。」十一號說，「還有另一種生存經驗，那就是少數服從多數，我支持安格隆。」
安格隆感知著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不是想要取得指揮權或者單純討厭第十二個兄弟，而是想要把大夥默認的事情放到檯面上討論一下，正式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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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莫塔里安也希望安格隆成為指揮者，因為上一次普羅斯佩羅聯合行動時安格隆表現的不錯，在那場幾乎等同於內戰的衝突中沒有人死在同胞手裡。
聯合行動那事裡唯一令人不滿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直到現在也沒人整明白當初到底是死亡守衛先襲擊千子，還是反過來。
「大家舉手表決吧。」安格隆說。
「支持安格隆的，舉手。」佩圖拉博立刻舉起手臂。
除了莫塔里安和科茲之外的原體都舉起了手。
「我認同少數服從多數。」莫塔里安點頭。
科茲舉手：「我只希望快點。」
隨後一份數據檔案書在堅毅決心號指揮甲板內生成，每一位原體用數據簽名方式於檔案書上署名，確認安格隆為軍事行動的組織者和負責人。
「兄弟們，請召集所有高級軍官，我們共同宣布一些事情。」安格隆用溫和的語氣向兄弟們請求道。
原體們向帶來吞世者旗艦的隨行人員下令，隨後各軍團軍官陸續趕來，前往指揮甲板側方的戰略室。
等所有人到齊之後，原體們也進入戰略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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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科茲例外。
午夜領主軍團的基因原體沉著臉走向和兄弟們完全相反的方向，穿過閘門，在那些剛剛進入指揮甲板的午夜領主軍官們的疑惑目光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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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科茲沒有停下腳步，賽維塔不得不直言：「接下來可能要宣布具體戰鬥計劃，十二軍團之主將分配我們各個軍團的具體職責以及我們能贏得的榮耀，您該回頭進入戰略室內為我們軍團代言！」
科茲陰沉著臉，推開賽維塔，消失在廊道陰影中。
賽維塔深吸一口氣，感到不滿的同時又同情原體，因為作為午夜領主僅次於原體的一號人物，他知曉原體因何變得如此冷漠和陰沉。
科茲已經離開，賽維塔只能選擇自己為午夜領主的榮耀代言……在其他軍團的高級軍官以及他們在場的基因之父們面前。
「希望安格隆真值得原體信任，否則第八軍團就將被邊緣化。」
站在指揮甲板內看著賽維塔的安格隆，聽到那位午夜領主核心成員在心裡這麼說。
……
片刻後。
戰略室內。
安格隆把之前跟兄弟們講了的戰略計劃說了一遍，然後當著各軍團原體和高層的面提出一個具體戰鬥計劃。
「在之前的情報搜集行動中，我們發現血斧氏族正在烏蘭諾帝國內狂突猛進，它們的存在已經吸引烏蘭諾帝國的注意，很多個軍閥被調動往一個名為克拉科的星系，烏蘭諾異形的打算很簡單，那就是在克拉科徹底殲滅血斧氏族。」
「血斧氏族必然前往克拉科，因為那裡是它們的故鄉，對同類開戰時想要取得的首要目標。」
「兩個異形勢力之間的決戰將在克拉科進行，我們也將一路打到克拉科，及時參與進決戰之中。」
在場原體和軍官們思索了一下，意識到克拉科的確是不得不去的地方，因為那裡匯聚了太多烏蘭諾帝國的軍閥，哪怕只能在那場綠皮決戰中殺一半的軍閥都能給予烏蘭諾帝國一次沉重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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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艦隊的海軍和陸軍力量將由各軍團精銳部隊組成。」
「分遣艦隊的海軍和陸軍力量將由各軍團非精銳部隊組成。」
「此外再安排一些星際戰士和輔助軍留守已攻占星系，建立補給線，或是虛空防線。」
安格隆說的頗為籠統，但細節本就應該由各原體集思廣益決定，這場各軍團會議結束後，各軍團之後自己也會商量並決定出哪些人去主力或分遣艦隊，哪些人留守。
「第四軍團並不用全數負責留守。」安格隆看向佩圖拉博，以及在佩圖拉博身後的所有鋼鐵勇士高層，「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任何軍團會在對功績和榮耀的爭取中缺席。」
一直在大遠征中負責最艱苦最藉藉無名之戰事的鋼鐵勇士們自然非常樂意，鋼鐵勇士不用在其他軍團與異形血戰並取得功績時，像傻子一樣留守在某個地方，以陣地戰出名的鋼鐵勇士也能參與進攻。
唯一沒有原體在場的午夜領主軍團這邊，賽維塔心中頗為擔心。午夜領主並不擅長防守，就不該留在任何一個已攻占星系裡參與防禦，但可惜原體不在場，否則便可以直接提出來。
「對了，午夜領主軍團將不會參與任何防禦事務，他們將會組成斬首作戰力量，全數在分遣和主力艦隊中從事最擅長也最有效的斬首作戰。」安格隆說。
賽維塔呼出一口氣，起身行禮。
「科茲的狀況不太好，會議結束後我會去看看他。」安格隆說，「但我現在就需要你們午夜領主代表原體參與事務表決。」
當賽維塔揣測安格隆會如何安排時，安格隆點名了幾個午夜領主中的高層，然後說：「你們將組成全權代表午夜領主軍團的臨時表決委員會，自行決定你們軍團的態度和意見並提出，委員會將存在到科茲能夠正常行使軍團統帥權利之時。」
安格隆再環視戰略室內的所有兄弟，所有人。
「現在是討論環節。」
隨後各原體接連提出建議，午夜領主軍團在科茲缺席的情況下也正常參與了討論。
當賽維塔提出午夜領主軍團的後勤需要其他軍團幫忙維持時，安格隆欣然接受，並表示吞世者將會承擔午夜領主的後勤。
在安格隆的特意安排下，午夜領主臨時委員會的星際戰士成員們起到了和原體在場時一樣的作用，沒有任何要求因原體不在場而被忽視。
會議順利結束。
原體們帶領子嗣離開堅毅決心號，回去安排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