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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跛足道士與風月寶鑑

2024-10-22 01:38:57
  第76章 跛足道士與風月寶鑑

  展廿四原本想著,雲兒那邊雖然會有意刁難,但怎麼也不可能比做織工辛苦,滿以為這次晴雯能夠多挺幾日,結果不過十幾天的功夫,寶玉便又找上了門。

  「蓉哥兒,晴雯那邊,能否把月錢再給加點兒?」寶玉期期艾艾地道。

  賈蓉早就得了展廿四的吩咐,哪裡會胡亂插手這種事情,只推脫道:

  「寶叔啊,雲兒是小侄的外室,一個月的例錢不過才二兩銀子,又要吃穿用度,你還指望她能拿出多少錢來分給晴雯?」

  寶玉便急赤白臉地道:

  「可是,晴雯的月錢也太少了啊,一個月只有三百錢,那夠幹什麼的啊?」

  「我這幾日去那邊見過了,如今的晴雯,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是殘羹冷炙,這許多天來,更是半點葷腥都不曾入口,整個人都清減了許多。」

  展廿四便笑著問道:

  「那這等事情,你怎不與雲兒姑娘說?」

  寶玉臉一紅,吃吃地道:

  「我與雲兒姑娘說了,結果雲兒姑娘說穿粗布衣服耐髒,剩菜剩飯不吃怕浪費,之所以讓晴雯只吃素,是大夫說傷者見不得葷腥,怕晴雯臉上的傷口化膿。」

  「我再多說幾句,雲兒姑娘就一個勁地哭,說她那裡的丫鬟都是這樣的,也沒見有人覺得不對,偏偏就晴雯這裡受不得,讓我把人給弄走。」

  「唉……其實晴雯姑娘不曾跟我抱怨過,是我自己看著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才開口相求。」

  賈蓉聽了便笑道:

  「寶叔還是這般憐香惜玉,不過這事兒小侄著實幫不了忙。」

  「這世上不是誰家都像展叔叔一樣那般豪闊,待下人那麼寬厚的。」

  「在寧國府裡面,普通丫鬟也不過才五百錢的月例,雲兒是外室,不入府,走不得公中的帳目,都是小侄自掏腰包來養,實在是給不出更高的月錢了。」

  「要不,寶叔自掏腰包把這錢給補上,小侄這邊當然便可以多給晴雯月錢,多高都行!」

  一提到銀子,寶玉頓時臉便陰沉了下來,只感覺自己也變得渾身銅臭氣,俗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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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廿四見狀把手一擺,冷著臉道:

  「寶玉若是需要用錢,那我當然不會吝嗇,但你若是拿了錢去給這晴雯花用,那我這邊就分文沒有!」

  「那晴雯在我這裡做事,我也不曾虧待了她,誰知她吃不得苦,非要離開,現今弄得好像是我這邊欺壓了她一樣。」

  「她若要做工賺錢,我這邊依舊可以接收,但其他的事情,寶玉便不要再提了。」

  寶玉被展廿四一句話給懟了回來,訕訕地笑了笑,不好再開口了。

  正自說話間,外間可卿派人過來傳消息,說是私塾先生賈代儒的孫兒賈瑞病了許久,一直不見好,如今需服「獨參湯」來吊命,賈先生過來想求根參須。

  寶玉和賈蓉只是知道這賈瑞,卻不曾把這個遠房的親戚放在心中,聽了便罷,不打算搭理,只說讓可卿隨便看著辦,但展廿四可就不同了。

  展廿四不但知道這賈瑞是被鳳姐兒給坑了,還知道很快他就會遇到「仙緣」,得了跛足道人送的風月寶鑑。

  但奈何他自身定力不足,不但不曾獲救,反而加速了死期。

  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是紅樓夢之後,展老爺就對這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非常惦記。


  在已知的這些人中,就這二人是名副其實的得道之人,能夠和警幻仙子都搭上話的存在。

  在傳統修仙體系之下,沒有哪個蠢貨仙人會動不動便殺人結因果,大多是小懲大誡,或者誘人犯錯,讓人自取滅亡。

  賈瑞之死,便是如此。

  他只需要心性沒那麼差,老老實實遵照跛足道人的吩咐,只照鏡子背面,那定然會藥到病除,得保性命,說不定還能得到仙緣,跟甄士隱一樣踏入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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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賈瑞的活命機會,便是突破自己,克制欲望,做到了,那便有修行之姿,做不到,那便身死道消。

  是故展廿四一聽說賈代儒過來求參須,便知道那跛足道士快來了,便急忙起身道:

  「既然是用來吊命,參須哪裡足夠,且看我去送只整的與他。」

  賈蓉聽了,便十分驚訝,這一支整參,怎麼也要百十兩銀子,無端端的,叔叔怎會送給外人?

  他心中便惦記了起來,這賈代儒家是不是有什麼美貌的孫女兒之類的。

  唯獨寶玉,把展廿四的話全盤信了,更加佩服展廿四視金錢如糞土的高尚情操。

  再說展廿四,出了小院,到了前廳,正見到在那裡和可卿客套對答的賈代儒。

  這老先生也是個讀書讀傻了的,為人非常死板,如今為了孫兒性命求到兩府頭上,兀自不想丟了書生氣節,在那裡非常拘束。

  他之前剛去求過西府,只可惜他不知孫兒的病便是來自王熙鳳,如今去求,哪裡會搭理他,只隨便弄了些渣沫泡須糊弄他。

  如今到了東府,心中其實也沒有抱太大期望,不過是儘儘人事罷了。


  可誰想突然天降了個展老爺過來,大手一揮,吩咐道:

  「家中若有人參,便取了一支整的,拿給賈先生,先把賈瑞的性命救了,回頭來找我結帳即是。」

  可卿便笑道:

  「叔叔這是說的哪裡話來,不過是一支人參,又當什麼事情,叔叔既然說送,那便送了就是,我這便喚人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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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代儒見了,頓時感激涕零,上前一揖到地,讚嘆道:

  「素日只聽聞展老爺大氣豪爽,有古之孟嘗之風,今日方知,此言不虛也!」

  展老爺急忙將他扶起,商業互吹道:

  「我也久聞賈先生大名,知曉這兩府族親的孩子都得先生開蒙,功勞莫大。區區一支人參,當不得先生勞苦萬一,權當一份心意而已。」

  賈代儒聽了,心頭更加感動,只覺得自己為了族中孩童,嘔心瀝血多年,結果在兩府之人眼中,卻視若敝屣,還不如展老爺這一外來人更慧眼識人。

  一時之間,他心中百感交集,便哽咽了起來,急忙舉起衣袖,將面部遮擋起來,不讓人看見他落淚的樣子。

  衣袖再放下時,展廿四隻見賈代儒雙目微紅,精神卻健旺起來。

  他是書生做派,也不千恩萬謝,只是略略拱了拱手,心頭卻把這恩情記在了心裡,以圖後報。

  展廿四也不在乎他的回報,心中只惦記著那跛腳道人和風月寶鑑,等人參取來之後,便主動要派車送他回府。

  賈代儒略略客氣了幾句,便應了下來。


  反正大恩都受了,也不差這一點小事兒。

  兩人出了寧國府,不多時便到了賈代儒家。

  一個不大的臨街小院,算不得富貴,但也自有僕婢其間。

  賈代儒便請展廿四進府做客,展廿四也不客氣,當即便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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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賈瑞的病根本來就不是簡單的藥物可醫,這獨參湯自然也是無效的,服了下去什麼用都沒有,依舊氣若懸絲,一副隨時便會沒命的樣子。

  正當其時,那跛足道人便來了,在外化緣,口口聲聲稱專治冤業之症。

  他在院外化緣,賈瑞偏生在內就聽見了,直著聲叫喊說:「快請進那位菩薩來救我!」一面叫,一面在枕上叩首。

  展廿四知道機緣來了,便急忙對賈代儒說:

  「既然如今藥石無靈,只怕令孫的病不是普通疾患,不若便請這道士進來試試。」

  賈代儒本是個死板儒生,講究個「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如今心切孫兒性命,也顧不得聖人言了,便讓人把道士請了進來,去給賈瑞看病。

  展廿四便也跟著去看,果然見到了道士送風月寶鑑給賈瑞的名場面。

  「千萬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緊,要緊!三日後吾來收取,管叫你好了。」

  那道士吩咐了後,拔腿便要走,展廿四哪裡肯放,一把上來便抓住他的衣袖,笑著道:

  「道長看我有仙緣否?」


  跛足道士定眼一瞅,頓時便嚇了一跳,變色叫道:

  「奇哉怪也!」

  「你卻是哪裡冒出來的?」

  他掐指一算,又失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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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廿四一愣,急忙追問道:

  「海外出了何事?」

  「與我有何關係?」

  跛足道士卻不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指一划,袖子應聲而落,便想要走,但展廿四眼明手快,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跛足道士身子一扭,那身上便如同塗了油一般,抓之不住。

  展廿四急忙又去抱他,又被那道士閃開。

  他的身手被石頭強化過多次,早就遠比武林高手還強,兔起鶻落之間,帶起陣陣殘影,但這跛足道士也非凡人,同樣迅捷如風。

  兩人在院子裡面兜來繞去,幻影重重,便如同那仙人鬥法一般,直把院中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但展廿四的功夫雖高,終究不過是凡人手段,最終還是被那跛足道士脫身而出,衝出了院子。

  到了院外之後,那跛足道士一步邁出,便恍如咫尺天涯一般,到了街道的盡頭,三兩步下去,就將展廿四甩在了身後。


  展廿四無法,只好大聲叫道:

  「我盯著那大荒山下補天石呢!」

  「你有種就別回來!」

  那道士身形頓了一頓,但卻依舊不停,瞬息間便飄然而去,失了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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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這些行人們如何傳揚此事,單說賈代儒這邊。

  眼見這道士和展廿四之間的「鬥法」,眾人便把展廿四也當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急忙紛紛跪倒在地,向他磕頭。

  展廿四急忙將賈代儒拉起來,解釋道:

  「我不過便是學過一些異術,身手較常人強上些許,卻不是什麼仙人。」

  「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我也在找那仙人問仙緣呢!」

  「我若真是仙人,哪裡還會纏著剛才那個道士?」

  眾人半信半疑,心中怎麼想的都有,展廿四沒法控制別人想什麼,只好將此事暫且略過,只轉移話題道:

  「那位仙長既然賜下了一面鏡子,想必是能夠治病的,且看賈瑞照過之後如何。」

  眾人便湊到床前,看賈瑞照鏡子。

  賈瑞拿起風月寶鑑,對著那背面一看,頓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寶鑑脫手落下。


  他又拿起鏡子,想要照照正面,卻被展廿四劈手一把奪去,警告道:

  「那仙長吩咐過了,這鏡子只許照背面,卻不許照正面,你怎地不聽仙長吩咐?」

  賈瑞便訕訕地笑道:

  「我照了這背面,卻是一個骷髏在裡面,定是那仙長在耍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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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廿四冷笑一聲道:

  「你又不曾得罪他,他無端端地耍你作甚?」

  「只怕這鏡子便是這般用法的,你只需老實照這背面,定然平安無事。」

  「你如今身體已經糟糕透頂,若是照了正面,再加重了,那卻又該當如何?」

  說著,展廿四便把鏡子遞給了賈代儒,囑咐道:

  「我看天祥不似個能把持的住的,這面鏡子便還是交給先生掌管,時不時的便讓他照照背面。至於正面,便先拿紗布糊上吧,免得招災惹禍。」

  經過這兩次事情,賈代儒對展廿四早已經是言聽計從,當即便令人取了紗布來,把這風月寶鑑的正面給蒙上了,然後板著臉吩咐道:

  「你這幾日只許照這背面,卻不許胡亂拆開這封皮,否則老夫定然重重責罰。」

  賈瑞一聽責罰二字,頓時便嚇了個激靈,急忙連連搖頭,口稱不敢。

  展廿四這才放心告辭離開,只等三日後賈瑞病好,跛足道士再來取風月寶鑑之時,他再過來守著。


  等展廿四走了之後,眾人好奇,紛紛偷偷拿了那鏡子去照,果然見到一個骷髏立在裡面,個個都嚇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看,只時不時的拿這鏡子去晃賈瑞。

  賈瑞當然也不想看,但偏生不看還不行,只好一次次地被這紅粉骷髏給嚇得渾身冷汗直冒,但他的身子骨卻一點點地變好了,到了晚間,已經能夠自行用飯了。

  賈代儒見狀,心頭大慰的同時,也越發相信這鏡子能夠治療自家孫兒,便又讓人加大了照鏡子的頻率。

  在不知覺之間,這鏡子每照一次,那王熙鳳的影子便會在賈瑞心中淡上一絲,三日後,便徹底拔除了個乾淨,整個人都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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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幾個意思啊?

  風月寶鑑這寶貝,就不要了唄?

  你不要,我要!

  展廿四直接便對賈代儒道:

  「先生,我打算將那鏡子帶回去,守株待兔等著那跛足道士送上門,不知你意下如何?」

  賈代儒也是照過鏡子的,知道那鏡子就只能照一個骷髏出來嚇人,也不覺得有多寶貴,只以為是仙人為了救人而臨時搞出來的嚇人東西,便笑著捋須答道:

  「老夫能救回孫兒一命,已經心滿意足,不敢再有貪婪之心。」

  「展老爺人品道德俱是上上之選,或許便有仙緣也未可知,儘管將這鏡子帶走便是。」

  展廿四謝過了賈代儒,帶著風月寶鑑回去了。

  回到家中,展廿四把這風月寶鑑拿出來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遍,除了那骷髏比較嚇人之外,也沒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仔細琢磨了一番之後,把邢岫煙叫了過來,吩咐道:

  「老爺一會兒照一照這鏡子正面,你在旁邊注意看著,若是發現老爺有什麼異常情況,便用這紗布把鏡子包起來。」

  「明白了嗎?」

  邢岫煙半懂不懂地答應了下來,拿著那紗布坐在床畔候著,展廿四便也坐到床上,把風月寶鑑的正面對準了自己,定睛往上一瞧,恍恍惚惚的,似乎便見到無數的各色小姐姐,條順盤靚,細腰長腿,正自向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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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嚇了一跳,急忙把這風月寶鑑面朝下扣在床上,再去看邢岫煙時,卻見她正奇怪地看著自己,問道:

  「老爺,不看了麼?」

  「老爺已經看完了,剛才你見老爺有何異狀嗎?」

  邢岫煙便搖搖頭,「老爺不過微微一笑,便打了個激靈,然後就把鏡子扣了下去。」

  展老爺點了點頭,心中有所領悟,這幻境好生厲害,不是你知道是幻境,便可以逃得掉的,若不是石頭給他開掛,只怕他也會失陷在這裡。

  想明白之後,他便把鏡子拿起,剛要收入懷中,驀地心頭一動,這東西被男人照了,那便會持續不停,最終脫陽而死,那若是被女人照了,又會怎樣?

  想到此處後,展老爺便把風月寶鑑拿起,將正面對著邢岫煙一晃,笑道:

  「好岫煙,來看看這鏡子裡面是什麼?」

  岫煙不曾防備,抬眼把目光往鏡子正面上一搭,人就僵住了。

  不過也就那麼一兩秒鐘,邢岫煙便身體一軟,倒入了展老爺的懷中,小臉通紅,氣喘吁吁的,只看那迷茫的眼神,便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哈哈……原來這寶貝還可以這般用!」

  展老爺哈哈大笑起來,將這風月寶鑑往旁邊一丟,然後抱起邢岫煙,低頭問道:

  「好岫煙,老實跟老爺說說,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岫煙便羞紅了臉,呸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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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老爺便又親又摸,哄了好半天,才讓邢岫煙把剛才的幻覺講了一遍。

  「妾身剛剛恍恍惚惚間,似乎見到老爺在揮手叫我,便邁步上前。」

  「結果老爺便拉著奴家,要耍起花樣來,妾身當然聽老爺的吩咐,便先這般這般……又那般那般……折騰了好久,直至爽出了,才恍然驚覺,原來是老爺在戲我。」

  展老爺急忙又拿出展式哄人法,與她溫存了起來。

  這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女人的感覺是可以迭加的,可以一次一次又一次,如同那後浪推前浪,交迭往復,一浪更比一浪高。

  有了這寶鑑打底,岫煙便宛如多加了個buff,憑空多享受了一次不說,程度也比以往高得多了。

  他在這邊享受,卻不知外界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日他在賈代儒家和跛足道士一番「鬥法」,讓眾人看得是目眩神迷,回頭便當做談資都給炫耀了出去。

  而那道士在街上倏忽間便飄然而去,也都被街上眾人看在眼裡,兩相結合之下,這謠言便越傳越誇張了起來。

  等展廿四這日再去寧國府的時候,這府里的眾人再看他,便如同看仙人一樣。


  賈珍聽他來了,便急忙請他過去,非常熱情地問道:

  「賢弟,卻不想你還有仙人手段,家父熱衷於煉丹修道,還請賢弟指點一番。」

  展廿四哪裡懂得什麼煉丹,可自家便是唐僧肉,生怕別人惦記,急忙擺擺手,解釋道:

  「小弟肉體凡胎,哪裡會什麼仙人手段,珍大哥莫要聽信外面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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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聽說,那后街的賈瑞,中了邪派道人的手段,藥石無靈,眼看便要死了,是你將那害人的道士給趕走了,將他給救活了。」

  這種名頭展廿四可不敢亂應承,憑空亂結因果,急忙叫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

  「賈瑞的病確實有些門道,但卻不是被什麼邪派道人所害,那跛足道人才是真箇有道之人,珍大哥可莫要亂講話,沒的招了口孽,惹人嫌。」

  「賈瑞的病,一切分明便是那跛足道人的功勞,小弟不過便是恰逢其會罷了。」

  賈珍聽了更是不信,連連搖頭道:

  「咱們兄弟之間,你還瞞我做甚?」

  「你當我不曾派人去賈先生家中打聽麼?」

  「便是賈先生的家人,都說當日你和那跛足道人鬥法,滿屋子都是神仙光影,看得他們眼花。」

  展廿四這才知道,怪不得這種荒誕的謠言居然可以流傳的那般廣,原來還有人現身說法,在旁邊添油加醋。


  或許是那賈代儒的家人,因為感激展廿四的行為,想給他揚揚名,但問題在於,這分明便是亂搞,這種名頭他一點都不想要。

  眼見賈珍認準了他是有道之人,怎麼都解釋不清,展廿四便只好拿出應付賈代儒家人的話來說。

  「小弟不過學了幾手異術,算不得得道高人,那跛足道士才是真的仙人。」

  「那日也不是我將那仙人趕走,而是小弟想跟他求個仙緣,被他考驗了一番,但很遺憾,明顯沒能通過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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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人家的仙人都要清心寡欲,珍大哥可曾見過如我這般好色的仙人?」

  之前磨破了嘴皮子,賈珍都不肯信,一直到最後一句,賈珍立時便信了。

  「啊,這樣說也對,賢弟多半便是塵緣未了,所以才成不得仙。」

  「不過賢弟即便現在還未成仙,但將來未必便不能。」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還請賢弟日後若有成仙之機時,莫要忘記帶挈一下哥哥,足感盛情。」

  展廿四便笑著道:

  「小弟是個懶散慣了的,若有一日真能成仙,少不得要帶著個幾十人一併上天享福,可不能讓小弟到了天上還自己做飯洗衣。」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心中對成仙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自然便淡了下來。

  笑完之後,賈珍又問道:

  「我聽聞那賈瑞的病是用一面鏡子治好的,賢弟可帶在身邊?且容哥哥我看上一眼。」


  展廿四便把鏡子拿了出來,將那背面在他面前一晃,將他嚇出來一身冷汗。

  賈珍擦了一把額頭冷汗,平復了一下氣息,見到展廿四在那裡促狹地笑,便唾了一口,罵道:

  「賢弟這般不當人,居然拿這東西來嚇我!」

  「哈哈……珍大哥有所不知,那賈瑞犯的卻是相思病,這風月寶鑑背面一照,便讓人了悟一切紅顏不過白骨骷髏的妙諦,正合治他的病。」

  「咦?若這般說來,此鏡乃是真正的神仙寶物了?」賈珍目光看著風月寶鑑,臉色變幻不定。

  「寶物確實是寶物,但卻不合被我們凡夫俗子所用,只能給人治治相思病什麼的。」

  「只能治相思病嗎?別的病便治不得?」賈珍拈著鬍鬚,目光游移,「我看那賈瑞之前病得要死要活的,結果三日間便恢復如初,說不好這寶鑑便還有強身健體的功勞。」

  「這個……」

  關於這點,展廿四還真就沒法確定,畢竟他身邊的女人都被他用「金精玉液」強化過,完全察覺不出來效果,只好如實說道:

  「小弟也不曾試過,也不知道究竟能否治病強身。」

  賈珍聽了便直接開口索要道:

  「賢弟便把此物留在我這裡好了,且讓我試上一試,這寶貝究竟還有沒有其他功效。」

  這些天那跛足道士一直不曾來,展廿四心中也息了用這寶鑑釣魚的心思,便把這寶鑑拿了出來,遞給賈珍,並且再三叮囑道:

  「這寶鑑只能看背面,若是看了正面,便會有美女對人揮手,損人精氣,若不克制,定然會京盡人亡。」

  賈珍見他說的鄭重,便也小心避過那正面,只將那背面來照。

  展廿四便樂呵呵地看著他在那裡一會兒便嚇得一個哆嗦,反覆幾次後,賈珍惱羞成怒起來,揮手呵斥道:

  「去去去,你莫在我眼前亂晃,影響我的修行。」

  展廿四便哈哈一笑,起身出了廳,逕自去找可卿耍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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