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寧國府易主
2024-10-22 01:39:03
第78章 寧國府易主
榮國府內沒有秘密,之前賈雨村的事情,很快便被曝光於府中。
這府內人人都受過薛家的銀子,正不知該如何回報,得此機會便紛紛痛罵賈雨村這廝不是個東西,便連賈雨村的女學生林妹妹,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哼!」
雪雁氣哼哼地進了屋,把手中洗刷完畢的藥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擰著眉毛罵道:
「那群爛舌頭的婆子,整日裡閒著沒事,淨在那裡嚼舌根!」
「那賈雨村不過便在府中教了幾年書罷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若論起遠近親疏,他還姓賈不姓林呢!」
林妹妹聽了,便蹙著眉,懨懨地道:
「橫豎不過便是找個人罵,這府里除了咱們,哪裡還有外人可挑呢?」
紫鵑急忙陪笑勸道:
「小姐又在說氣話了!」
「誰敢說小姐是外人,我去找老祖宗,拿棍子把他打出府去。」
林妹妹嘴角一撇,咳嗽了兩聲後,繼續尖酸刻薄地道:
「嘴上不這般說,心裡頭卻會這般想。」
「我又沒有大把的銀子與人,也難怪向來不討人喜。」
旁邊的一個小丫鬟見林妹妹這般說話,有心討好,便插口道:
「銀子再多又怎麼樣,還能救命不成?」
屋內眾人頓時便色變起來,紫鵑指著那小丫鬟喝道:
「說什麼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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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嚇壞了,急忙跪倒求饒,林妹妹便擺擺手,喘息道:
「就我這身子,整天病秧秧的,究竟誰先走還不好說呢!」
「我這些天時常去與寶姐姐說話,本來是想安慰她的,誰知她卻比我想的還豁達些,便連寶哥哥都說,讓我多和她學學,害得我們大吵了一架。」
「之前聽聞那位展大哥居然還是個有道高人,把賈先生剛死的孫子都救活了,也不知有幾分真假。」
「若是真的那便好了,能夠救了寶姐姐性命不說,也省的一眾姐妹為了爭奪男人而鬧得都生分了。」
「以前府里眾姐妹經常一塊起詩社、繪畫、下棋、放風箏……不知有多快活,可現如今,大家鬧得連面都不見了,湘雲妹妹也都不肯再過府了。」
「最可憐的是寶哥哥身邊那幾個大丫鬟,如今各家都爭著要,偏偏要來又不是自己用,都是要給小姐們當陪嫁丫鬟的。」
說到這裡,林妹妹目光之中泛起幾絲促狹之意,冷笑道:
「寶哥哥素來把他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當心肝寶一樣,這回好了吧?」
「合著他這般用心,精挑細選出來的大丫鬟們,原來都是為了給那位展大哥準備陪嫁的。」
「呵呵……他總說我這人無理取鬧,現在還不是整日裡跑老爺太太那邊去鬧?」
「下次見他,我便要好好羞羞他,看他還有什麼臉面繼續說我!」
「我看吶,這都是他自找的,誰讓他淨挑那些漂亮的大丫鬟放在身邊呢!」
見到自家小姐又開始拈酸吃醋,一眾丫鬟紛紛低頭偷笑,誰也不敢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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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知道這時候該去找誰,便暗嘆一口氣,出門往絳芸軒方向而去,方自走到半路,便見到有人急匆匆地往後院趕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她帶著寶玉再往回趕的時候,便聽說了,原來隔壁的珍大哥沒了。
或許是身體好轉之後,他的欲望也跟著增長了,也有可能是總體會風月寶鑑背面的好處,對正面的用法也產生了不該有的期盼。
但現在他人已經沒了,也不知道真相如何,反正結果就是,賈珍到底還是沒有禁受得住心中好奇心的誘惑,把那風月寶鑑的正面翻過來看了一眼。
他自忖知道那正面會是什麼,不會沉迷其中,卻不知這法寶之所以是法寶,完全不是想不沉迷便能不沉迷的。
他也嚴重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尤其是面對美色時候的自控能力。
結果很明顯,他便如同那賈瑞一般,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後……涼了!
他在拿著寶鑑鍛鍊的時候,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於是便把所有人都趕出了房間,身邊沒人看護,等到了晚上該吃飯的時候,有人進去詢問,才發現他人都硬了。
下人急忙通知了尤氏,尤氏急忙通知了展老爺。
展廿四過去一看,便知道是怎麼死的,趕緊把風月寶鑑收回來,然後讓人叫賈蓉趕緊回來辦喪事。
如今寧國府已經基本被他掌控大半,如今賈珍一死,那更是全盤落入他的手中。
珍老爺乃是脫陽而死,分外的不體面,所以展老爺先撒了銀兩齣去封口,吩咐大家為尊者諱,統一口徑,對外只說是突發心疾而死。
所有人雖然也覺得賈珍死的突然,但沒人知道那風月寶鑑正面的功效,見那死狀,也不覺得是有人害死的他,那就只能歸因於病死。
至於賈蓉,跟這個便宜老子更是沒有什麼感情,如今見他死了,雖然爵位已經無法承襲,但自家能夠順利成為家族之主,心中不知道有多開心,哪裡會在乎他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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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賈珍身上還有那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的爵位,所以停靈發送這些事情,還得請朝廷恩准。
經報請欽天監陰陽司擇日後,獲准停靈七七四十九日,先是在大廳之內設靈堂,接見親友寄託哀思之後,又轉到會芳園停靈。
展廿四心中有點發虛,便大方起來,銀子流水般撒出來,定要給珍大哥辦個體體面面的葬禮,讓他風風光光的走。
原來書中給秦可卿用的那老義忠親王的棺木,如今便宜了賈珍,便端放在大廳正中央。
周圍各種香燭元寶、紙人紙馬……應有盡有,把整個靈堂都擺滿了。
又專門請了和尚、道士幾十個,各種念經祈福,以免亡者之罪,解冤洗業不提。
便是今上得了消息之後,都專門派了公公過來致哀悼念,雖然到了賈蓉這一代已經繼承不了爵位了,但卻恩封了一個雲騎尉,不讓他餓死。
唯獨那賈敬賈老爺倒是也灑脫,哪怕兒子死了,都不肯回家沾染紅塵,只任由孫子賈蓉在那裡前後操持。
尤氏和賈蓉夫婦兩人忙前忙後,接待四王八公家族的來賓。
只這四十九日間,那寧榮街上日夜人來人往,官去官來,不知多少王公貴族、官員士紳上門悼念。
為了接待那眾多上門弔唁的賓客,寧國府還得搭建祭棚,鋪設酒宴,準備兩班戲班子,用來娛樂眾人,把喪事喜辦,哀而不傷,才是大家體面。
這一算起來,那要做的繁雜之事不知道有多少。
因怕賈蓉等人忙不過來,展廿四讓尤老娘帶著二姐兒過來一併幫忙,岫煙和香菱也都在旁幫襯,若是個外人搞不清楚的,怕是還以為這是展家在理喪呢!
展老爺也不在乎這個,毫不避嫌,一門心思只想把珍大哥的喪事給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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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來來往往的眾多賓客見了,也無不挑起大拇指來,誇讚一句,這展老爺仁義,賈老爺沒交錯人!
但等身邊沒有寧國府的人之後,這群人便開始嘀嘀咕咕了。
「誒,你們說,那珍大爺究竟是怎麼死的?」
「不是說突發惡疾沒的麼?」
「你還真信吶?你也不想想,前些日子珍大爺的身體還越來越精神呢,說是那什麼寶鑑給將養的身體,結果這才個多月,人便沒了。」
「嘶……聽你的意思,那寶鑑有問題?」
「寶鑑應該沒問題,不見那賈瑞活的好好的麼?但是我琢磨珍大爺的死有點問題。」
「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被害死的啊?」
「不好說!你琢磨啊,寶鑑這麼好,得多少大人物想要?珍大爺雖然也是國公之後,但如今眼看就要沒落了,傳承至蓉少爺這一輩,爵位都已經沒了,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嘶……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我是不是亂講,等日後你們看那寶鑑落在誰手裡不就完了麼!」
一群人在那裡小聲嘀咕,以為沒人聽得到,卻不知道展廿四耳聰目明,早都聽在耳里,無語地搖了搖頭。
有了賈珍這前車之鑑,他哪裡還敢把這寶鑑胡亂再給人用。
至於這群人的話,那純粹便是胡扯,或者故意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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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只搖頭笑笑,不予理會,反正只要他們不說什麼「內外勾結、謀殺親夫」之類的論調,便儘管由著他們。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寧國府影響力下跌的表現。
若是賈珍還活著,斷然不可能有人敢這般胡言亂語。
賈珍雖然不成器,但是人脈卻也不小,影響力還是很可觀的。
賈蓉如今雖然繼承了寧國府,但原本應該由賈珍一點點交給他的人脈,卻半點都沒有接手。
也不知道賈珍是怎麼想的,對自家這個兒子分外看不上眼,別說用心教導了,便是帶著去各家府上走動一下都不曾有過,便好似不是親生的一般……咦,該不會真不是親生的吧?
展廿四搖了搖頭,把這無厘頭的念頭從腦子裡趕出去,不再胡思亂想,只專心招待賓客,反正寧國府就算將來完蛋,那也不是一天兩天,那時候這寧國府早就姓展了。
從早晨一直忙碌到晚上,直到把最後一波客人送走,府內冷清了下來,展廿四等人方才長吁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這第一天差不多是最忙的了,來的人最尊貴,也最多,接下來便會越來越少,基本上頭七之後,那該來的便都已經來過了,剩下的就都是零散的賓客了。
賈蓉便帶著可卿過來挨個對來幫忙的親友表示感謝,大家又客套一回,然後給大家安排休息之所。
雖然賈珍已經沒了,賈蓉做了一家之主,但是珍老爺那間院子暫時還是不能入住,免得有人說閒話。
而且賈珍死在自家臥室裡面,現今已經找了佛道的高人,在臥室內布置了香案、供果,擺滿了超度的法器,貼了滿屋子符籙,在出殯之前,是不會有人進去了。
賈蓉帶著可卿回到了房間,剛一坐下,便見到可卿又把那衣櫃打開了,裡面滿柜子都是各種展府出品的漂亮精緻禮服。
一看這架勢,賈蓉自然就知道可卿要去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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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死之前,他要跟個孫子一樣,還得把媳婦送出去供人享用,才能換到金銀來享受,但如今他可是寧國府的主人了,這闔府的金銀,還不是任由他取用?
總不能讓老爺白死了吧?
如今這府里靠著酒水的生意,銀子一大把,他以後絕對不可能再缺銀子用了,那還有必要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媳婦推到別人懷裡麼?
若論起相貌身段來,便是那青樓裡面的頭牌,都沒一個能和自家娘子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裡之後,賈蓉的心便又火熱起來,笑嘻嘻地伸手去拉可卿,涎著臉道:
「夫人,咱們兩個也好久沒有親熱過了。」
「若說起來,老爺我還不曾見過你穿這些禮服的樣子,你看……」
可卿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一擺手把他胳膊打開,不陰不陽地道:
「想女人了就去青樓,要麼納幾房小妾也可以,別來煩我。」
賈蓉心頭大怒,想要一振夫綱,便把眼一瞪,喝道:
「以後我便是府中的老爺,這府中一切都由我說了算,你……」
話還沒說完,便見可卿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
「怎麼,翅膀硬了,想造反了?」
「這話你去跟太太說啊,看她會不會理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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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蓉便叫道:
「這府里的銀子都是我的,怎麼便沒有銀子?」
「呵呵……」
可卿冷笑了一聲,不屑地道:
「想必老爺是沒有看過府中的帳目吧?」
「你以為大老爺會給你留下幾個大子兒?」
說完之後,可卿便扭著水蛇腰,踩著高跟鞋「咔噠咔噠」地出了門。
賈蓉愣了一愣,急忙衝出門去,來找尤氏,要看帳本。
尤氏早有所備,便把府中的帳本拿了出來,往他面前一放。
「來,蓉哥兒既然要看,那便仔細看看吧。」
「先不算這次葬禮的花費和禮金收入,在今日之前,咱們府內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
「不過好在債主都是展老爺,他為人仗義,手頭又豪闊,也不急著催債,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賈蓉便把帳本拿過來那麼一翻,頓時傻眼了。
雖然他不是很精通帳目,但至少還是能看得懂的,只見上面到處都是某月某日,大老爺取銀多少多少,用於購買某物,或者便是某月某日,大老爺從展府賒購美酒多少壇,共價值多少多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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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花了這麼多?」
面對賈蓉的質問,尤氏雙手一攤。
「這就要問大老爺了,不過現在也用不著問了。」
「自從府中和展老爺那邊開始做酒水生意之後,大老爺便開始大手大腳起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更是時不時的便和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
「也就是展老爺仁義,考慮到咱們府上有酒水生意的份子,可以在日後結帳的時候進行抵扣,才任由大老爺各種欠帳,否則咱們府上早就撐不下去了啊!」
「蓉哥兒你來的正好,這次辦喪事,所花的費用不菲,眼看府里的帳上又要沒錢了,你再去找展老爺借一筆吧!」
「什麼?」賈蓉頓時便炸了,「讓我去找他借錢?」
原本賈蓉對著展老爺低三下四,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現在眼看自己父親死了,合該自己當家做主了,便忽然覺得這種依舊卑躬屈膝的日子分外有些難以接受。
便恍如那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該要翻身當家做主人了,結果被人當頭一棒,告訴他只不過是換了個婆婆而已,還得繼續熬著。
這換成誰也受不了啊!
大老爺真就白死了唄?
展老爺早就知道賈蓉可能會炸刺兒,早就跟尤氏吩咐過了,當即尤氏便冷笑道:
「以前這借錢的事情,都是大老爺去做的,如今大老爺不在了,不由你去做,難不成讓我這女流之輩去做麼?」
賈蓉立時便跳了起來,咋咋呼呼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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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聽了,不由得便笑出了聲來。
之前因為礙於賈珍在,她每次想要偷情,都得找理由先回娘家,然後再等著展老爺半夜摸過來偷香竊玉。
雖然這種偷偷摸摸的也挺刺激,但只看可卿那騷蹄子在府里便可借著賈蓉的掩護半公開的享受,便讓她分外的不爽。
如今賈蓉居然拿這種理由來嚇她,那可真是正合她的心意了!
她把大拇指往前一豎,誇讚道:
「好!」
「蓉哥兒終於有了幾分男子氣概,像是個爺們兒了!」
「我也不用你趕,我今兒個便回娘家,再也不回來,省的礙你蓉老爺的事!」
說完之後,尤氏便冷笑著把帳本往賈蓉面前一摔,不由分說,扭頭便走。
「呵呵……那你走吧,走啊!」
賈蓉根本就沒想到她居然真就要走,開始還以為她是在拿喬,還在那裡抱著膀子冷笑,結果眼見她影子都快消失在眼前了,才急躁起來,急忙快步去追,口中叫道:
「誒……哎……你等會兒、等會兒……」
不由得他不急,如今大老爺剛死,他便把大太太趕走了,這若是傳了出去,那不得被人給罵死!
就算他真的想趕人,那怎麼也得等葬禮完畢,風頭過了之後,然後慢慢尋個過錯把事情給低調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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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不過才停靈一天,連頭七都沒過呢,他若這般做,那就是自己犯蠢,定然被人人喊打。
賈蓉在後面奮起直追,終於在大門前攔住了尤氏,一個勁地賠笑臉。
「太太莫惱,我也是一時著急,說了胡話。」
「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哪裡能少的了太太呢?」
「以往這家裡的事情,都是太太管著,你讓我去做,我也做不來呀,對不對?」
「所以這次借錢的事情,只怕還是得勞動太太出面。」
尤氏見他這副鳥樣子,愈發的瞧不起他,便雙手環抱胸前,抬眼盯著那天上的月亮,不陰不陽地道:
「這有什麼難的?」
「你可以讓可卿去借嘛!」
「只需要可卿在展老爺耳邊吹吹枕頭風,多少銀子借不來啊?」
「再者說了,咱們又不是不還,這不用將來的酒水回款抵債嘛!」
聽了這話,賈蓉的那張小白臉頓時便漲成了醬紫色,心頭鬱悶的想要吐血,嘴唇翕動了兩下,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著?」
「看樣子蓉哥兒是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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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如今你反倒又後悔了?」
「若是蓉哥兒真不想再這般下去,那也簡單,你只需要把這些銀子都還了,咱們不再欠人家展老爺的債,自然也就不用低三下四的了。」
「到時候你不放縱可卿,那展老爺難不成還能跑你房間裡面動手動腳麼?」
賈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訕笑道:
「太太又在說笑話,這許多銀子,咱們哪裡還的起?」
「這有什麼還不起的?」
尤氏板著臉,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給他算帳。
「不說現在咱們在那酒水生意中所占的股子,單說那城外的幾個莊子,城裡的幾個店鋪,這加起來就不少銀子了,賣吧賣吧還完債還綽綽有餘。」
「只要蓉哥兒你能耐得住日後的清苦,花用小上一些,怎麼還不過日子啊?」
賈蓉一聽清苦二字,立即便打了個哆嗦,急忙擺手道:
「太太莫要說了,我這便回去找可卿,讓她前去借錢。」
望著賈蓉急匆匆如同喪家之犬逃離的背影,尤氏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
原本她還打算給賈蓉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呢,可遺憾的是,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想法。
她也算看明白了賈蓉這個人,色厲而內荏,為人又涼薄無情,雖然現在打消了將她逐出賈府的想法,但日後等葬禮過去之後,肯定還是要生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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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他到時候作妖,不如乾脆便想法子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乾脆便讓這寧國府改姓展算了。
尤氏想通了之後,便快步回了房間,梳洗打扮,也奔著展老爺住宿的那個小院去了。
展老爺如今正摟著可卿,考驗著她的腿腳功夫,卻聽高跟鞋聲響起,一人到了門前,輕輕敲門。
「展老爺可在?」
「妾身尤氏,有事前來相商。」
「啊!」可卿輕呼一聲,身體頓時便僵住了。
她是被尤氏威逼利誘送到展廿四床上的,所以一直以來都和尤氏比較疏遠。
在人前的時候,就算兩人見到了,也表面上都裝作若無其事,一副長惠幼順的樣子,從來不提這暗中的事情。
便是可卿在展老爺面前已經放開心緒,和展家許多姬妾丫鬟都一起共同服侍過展老爺了,也從來不在尤氏面前表現出來。
而賈珍在的時候,為了把他蒙在鼓裡,尤氏每次偷情都回娘家,從來不在府中,可卿自然也便不知道他二人之間的這些事情。
現今尤氏突然夜半來訪,頓時便把她驚到了。
展老爺倒是不怕,珍大哥都沒了,這府里需要瞞著的人也沒多少了,便是讓可卿知道二人之間的姦情,也不算什麼了。
而且他一聽尤氏這說話的口吻,就知道這婦人又在玩花樣,當然要好好配合著,便一手將可卿摟在懷裡,一面揚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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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深秋,外面天氣轉寒,嫂夫人快快請進,免得凍著了。」
尤氏便推門入內,可卿則嚇得一縮頭,便鑽入了被窩當中,拿被子把整個人都罩了起來,半點身形都不外露。
進了屋後,尤氏順手便又把門帶上,纖腰款款,緩步走進了臥室,看到那被窩內高高隆起的身影,便是抿嘴一笑,福了一福,道:
「家中變生肘腋,還多虧了展老爺出手相助,否則我們這孤兒寡母的,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展廿四便斜躺在床上拱手道:
「嫂夫人這話便見外了,我與珍大哥乃同道中人,志趣相投,理當照顧他的家人。」
尤氏便飛了個媚眼過來,一本正經地道:
「如今家中沒了頂樑柱,我們未來都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了。」
「天幸還有展老爺在,我們想了一下,有意讓蓉哥兒拜展老爺做個義父,讓展老爺幫忙把這個家給撐下去。」
展廿四眉頭一挑,失聲笑道:
「嫂夫人這般說法,那蓉哥兒可能答允?」
尤氏便上前兩步,把那挺翹的臀兒坐在床頭,身體靠了過來,口中甜膩地道:
「他的意願又有什麼重要的?」
「老爺你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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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在被窩內的身體一顫,還以為是展老爺拍的,乖乖的開始撕咬獵物,卻聽外面的尤氏又繼續說道:
「這事兒若是落到明處,那肯定不行,但咱們自家內部如何,也不必讓外人知道。」
「蓉哥兒是個有奶便是娘的人,只要每月有足夠的金銀花用,他才懶得管事。」
「明日我便把賴二叫上,把帳目再重新做做,讓這葬禮的花用支出再多上個幾倍,到時候展老爺只管把錢借給他。」
「只要他欠帳多了,不愁他不乖乖聽命。」
「到時候別說認義父了,便是讓他暗中把小姑姑送給你做個無名無分的外室,他都乾的出來的!」
展老爺見她這般為自己著想,便笑嘻嘻地伸手入她懷中,挑眉調笑道:
「若我成了這府中的老爺,那嫂夫人又當置身何地?」
尤氏把胸脯高高挺起,喘息道:
「我當然永遠是這府中的大太太了,難不成老爺還捨得把妾身趕走麼?」
被褥中的可卿越聽越感覺不對勁,急忙停了口舌之爭,偷偷把被子掀開一條縫向外看,結果便見到床邊那紫色包臀裙內肆意亂動的大手。
她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把被窩掀開,抬頭瞪視,果然看到那二人已經啃在一起。
可卿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將口水擦了擦,戟指二人,羞憤叫道:
「好一對狗男女!」
「我早該猜到的!」
展老爺哈哈一笑,把被子一揚,將兩人都蒙了進去。
可卿還待掙扎反抗,卻聽耳邊尤氏輕笑一聲道:
「好媳婦兒,此事莫非你還恨我不成?」
「我一直以為,你會心中謝我才是。」
「我可聽老爺說了,你連洞房都和老爺拜了,還給老爺出主意,想要把我也弄上老爺的床。」
「現如今不需你動手了,我自家送上門來了,豈不正合你意!」
可卿只不過一遲疑間,便被尤氏抱住,吻了過來,手上更是各種手段齊出,她象徵性的推脫了一下,然後便與尤氏同流合污了。
細節略過一萬字,便當是萬更了。
感謝書友「怪漢」打賞100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