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照妖鏡
2024-10-22 01:39:14
第85章 照妖鏡
自從上次與那貓妖大戰三百回合,卻被那貓妖逃了之後,展老爺便一直想著找機會回去犁庭掃穴將這妖怪滅了,只可惜後來諸事繁多,一直不曾找到機會。
近日來終於覷得個空閒,把自家的各個小妖精都給餵飽了,便不曾去按摩,也不曾去拍電影,而是悄悄來到這梨香院,來尋這妖精的晦氣。
老規矩,依舊是紅葉悄悄把他引進來,讓他坐在床上,然後低笑著道:
「老爺可要小心了,今晚來襲的,會是個千年狐狸精,老爺可莫要大意,被那騷狐狸給叼走了。」
展老爺便哈哈一笑,自大地道:
「你家老爺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會在陰溝裡翻船,你儘管讓那妖精放馬過來便是。」
紅葉便點著了燈燭,逕自出去了。
展老爺坐在房內,只聽得門外遙遙傳來「叮叮噹噹」的鈴鐺響聲,不算很大,但在這夜深人靜之時響起,卻分外誘人。
不多時,這鈴聲來到了附近,然後隔壁門聲一響,那狐狸精居然去了隔壁。
展老爺正驚奇間,只見兩間房之間的牆上忽然露出了個大洞,一隻狐狸精從那洞裡鑽了進來。
展老爺定睛看時,只見這狐狸精四肢著地,渾身紅色薄紗罩體,玉臂長腿若隱若現,頸上掛著個項圈,下面綴著個鈴鐺,一爬動起來,發出悅耳的聲音,身後火紅色的尾巴搖來擺去,撩撥得展老爺心裡痒痒的。
當然,這狐狸精同樣面上帶著法寶面紗,也是個不認識的妖怪!
展老爺吞咽了一口口水,讚嘆道:
「封神第一部不選你,都是那導演眼瞎啊!」
這狐狸,不比那毛子洋妞更像妲己?
活該那電影撲街啊!
看著這妖怪一步三扭爬到床前,喘息著說道:
「這位老爺,奴家深山修行千載,卻不想被人偷了尾巴,無奈下山前來尋找。」
「敢問老爺,可曾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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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老爺伸手往床內一摸,果然拽出三條尾巴來,便往面前一晃,問道:
「老爺我且問你,你丟的是這條金尾巴、這條銀尾巴,還是這條玉尾巴呢?」
那狐狸精目光之中水波流轉,望著這三條尾巴,遲疑道:
「奴家也不知這三條究竟是不是自家的尾巴,多半需要老爺幫忙試試,才能知曉。」
展老爺便大喜,發揮出樂於助人的優良品質,一手按住那狐狸的身體,另一手「啵」的一聲將那火紅色的尾巴拔了出來,然後將三條尾巴一個個試了一遍。
在一番把玩之後,那狐狸精法力消耗甚巨,不由得身體便軟了下來,氣喘吁吁地叫道:
「這三條都不是奴家的尾巴,你這漢子,定然是把奴家的尾巴藏了起來,且讓奴家搜上一搜。」
說完之後,這狐狸精便翻了臉,縱身上床,撲倒展老爺便開始撕咬。
展老爺拼力反抗,一人一妖打的是翻天覆地,從床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打到桌上,又從桌上再打回床上,彼此糾纏一體,翻翻滾滾,直戰的大道牌衣衫都破碎了。
展老爺有掛在身,肉搏此間無敵,正大占上風時,忽然那狐狸精眼前一亮,指著一粗長之物叫道:
「我便說你定然是把我的尾巴給藏起來了,還不快快還我!」
說完後,她便揉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尾巴收入腹中。
展老爺見弱點被敵人掌握,哪裡肯容,急忙用力向外拔取。
狐狸精得了這肉尾巴,便如虎添翼,如何肯放,趕緊雙腿用力收緊,更張開嘴來,一口咬住展老爺,從他口中往外吸取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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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僵持了一萬字之後,終於兩敗俱傷,各自軟倒,不過展老爺有掛在身,很快便重整旗鼓。
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直接祭出法寶照妖鏡,將那正面對著狐狸精眼前一晃,那狐狸精頓時便身體一抖,癱軟了下來,口中只叫道:
「這是何等法寶,居然如此厲害?」
展老爺哈哈大笑,「汝這妖怪,可聽聞過這先天靈寶風月寶鑑的厲害麼?」
那狐狸精便哀哀告饒起來,「奴家知錯了,老爺饒命啊!」
展老爺見這妖怪口中求饒,心卻不服,還偷偷的拿腳來撩撥於他,頓時大怒,另取了神器如意金箍棒上去便是一頓懟,把這狐狸精懟的哭爹喊娘,直叫爸爸,大敗虧輸,一泄千里。
諸位看官欲知後事如何,請去寧國府找襲人牌APP,聽她給你詳細講解。
到了第二日清晨,終於降服妖魔的展老爺神清氣爽地爬起身,趾高氣揚地出門,悄無聲息地又回府了。
理所當然的,今天,某人又身體不適閉門休息了。
卻說那王夫人,自從向探春傳達了老爺的意思之後,便關注起賈環那邊。
她滿以為展老爺一怒之下,會把這小畜生趕回來,可誰知一切風平浪靜,那賈環每日裡還是照樣往府外跑,一點異常的動靜都沒有。
雖然她也打聽到,這賈環和秦鍾二人近來手中銀兩漸多,花錢大手大腳起來,不像是賈蘭那種每日老老實實學習的樣子,應當是不足為慮,但為了安全起見,她又去找了自家老爺。
「老爺,如今外面對於咱們和展家交惡的事情,風言風語非常多,便是探春那邊,都多有怨言。」
賈政聽了,便皺了皺眉,他也知道在探春這件事情上面,他做的有些理虧,但是他乃是大家長作風,絕對不會低頭認錯,便只冷哼一聲,擺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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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的傳言,那都是一些蠅營狗苟之輩,被些許蠅頭小利所誘,胡編亂造,你不用理會。」
王夫人便道:
「可現如今環兒卻也在那展府跟人學習,外面人都說,咱們家這是說一套做一套,不曾切割乾淨。」
賈政頓時心頭暗怒,凝眉喝道:
「那便把他叫回來!」
「咱們府中又不是沒有族學,去人家那裡學什麼?」
「在族學裡都不肯學的,到了那裡,難不成便肯學了?」
王夫人得了這話語,頓時便放下心來,笑著出門,讓管事周瑞去把賈環給追回來。
如今賈環和秦鍾兩個,每日裡在學堂里為了銀子用心背書習字,很是賺了不少,二人彼此互相競賽砥礪,交情愈發深厚,如今聽到這等噩耗,頓時便如喪考妣。
可政老爺的話賈環不敢不聽,只好和小夥伴依依惜別,灑淚回了榮國府。
秦鍾如今靠自己的努力賺錢,已經不需要再巴結賈寶玉這種二代了,反而和賈環愈發投契。
他也捨不得失去自家的朋友,便急急忙忙地帶人跑到工地來找展廿四,想要讓他幫忙把賈環給弄回來。
囊中有錢心不慌,秦鍾如今也有了幾分不卑不亢的氣派,只是見到展廿四這位金主之後,還是有點腿軟。
展老爺此時正在工地上例行巡視,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便笑著把趙國基叫了過來,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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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跟他說,讓他在家裡好生背書,不懂的就去族學問賈代儒老先生。」
「只需報我的名字,老先生定然對他另眼相看,不會藏私。」
「至於考核這種事情便簡單了,讓他隨便哪天找個時間溜出來一兩個時辰,便足夠考試領銀子了。」
秦鍾聽完之後,便歡喜起來,忙不迭地對著展廿四道謝道:
「展老爺大度!」
「我代環哥兒多謝展老爺了,回頭我便在姐姐面前替展老爺說好話。」
他本來是個很聰明的人,如今展老爺在寧國府裡面做事也不是以前那么小心謹慎了,所以難免被他看出些破綻來。
只是他也只懷疑展老爺對他姐姐有意,卻不知道他姐姐早就成了展老爺的小妾,渾身上下前後左右內外都已經被玩了個遍。
展老爺也不糾正他的想法,只笑著揮揮手,把他打發了。
秦鍾歡天喜地的跟著趙國基往榮國府去了,偷偷跟賈環把這事兒一說,賈環頓時便歡喜起來,又一頓姐夫、姐夫的亂叫。
趙姨娘見了,便拎了他的耳朵,叮囑道:
「你這猢猻,如今老爺都下了命令,你有幾個膽子,敢公然逆了老爺的意思?」
「老娘教你個乖,有個詞叫做陽奉陰違,又有句話叫做悶聲發大財,你可得好好學學。」
「以後什麼姐夫之類的話,都只能憋在心裡,或者在展老爺面前叫,在外人面前,最多只能叫展大哥,老爺太太面前更是得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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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裡偷學這種事情,一定得隱蔽好了,便是老爺那邊都不能讓他知道。」
「等到你出去考試的時候,便跟老娘說一聲,老娘自有辦法給你遮掩。」
賈環聽了,便學會了,裝出了鬱悶的樣子,和秦鍾兩個人賊眉鼠眼的跑出去玩了。
王夫人那邊讓人時刻盯著賈環,得到回報,知曉賈環不曾再出府去展家上課,每日裡只和秦鍾廝混玩鬧之後,便放下心來。
恰好這時薛姨媽又病了,她便急忙過去探望。
到了梨香院之後,她見薛姨媽倒在床上昏睡,但臉上紅撲撲,半點病容都無,反而似乎皮膚氣色還更好了些,不由得奇怪起來。
上手摸了摸薛姨媽的額頭,並不曾發燒,便出了門來,抓過紅葉問道:
「妹妹這是得了什麼病,怎麼近來總是身體不好,我看她氣色也不錯啊。」
紅葉當然不敢實話實說,只胡亂推搪道:
「我家太太這得的是心病,身子骨倒沒什麼大礙的。」
王夫人聽完之後,頓時便誤會了,只嘆息一聲,便回屋到妹妹床邊坐下,愣愣出起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薛姨媽大夢方覺,悠悠醒轉,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眼睛,那紅潤的臉膛讓她看起來便如同海棠春睡的少婦一般,便是王夫人都看得呆了。
薛姨媽一睜眼,便見到了姐姐在自家床前坐著,不由得臉上一紅,身體縮了縮,頗為不自在地問道:
「姐姐怎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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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氣正好,我便來尋你出門踏青,放鬆放鬆。」
薛姨媽昨夜剛徹底放鬆過,如今已經徹底的鬆了,一點都不想再出去踏青放鬆,但她又怕被姐姐看破端倪,便只好答應下來。
王夫人便讓人準備車馬,出門去城外踏青。
紅葉也急忙進來幫薛姨媽洗漱穿衣。
誰知被子剛抖開,便聽「噹啷」一聲響,一物掉在了地上,把薛姨媽嚇得一哆嗦,定睛去看時,方才發現,卻是一面銅鏡。
薛姨媽長出一口氣,還好,不過是照妖鏡而已,不是尾巴。
王夫人便好奇蹲下將這鏡子撿起,仔細看時,只見這鏡子正面竟然被紗布攏住了,便伸手欲扯下來,直把薛姨媽給嚇壞了,急忙劈手將鏡子奪了回來,強笑道:
「這鏡子正面可是看不得的。」
王夫人便愈發好奇,嗔道:
「一面鏡子,又有何不能看的?」
薛姨媽無法,只好說道:
「這鏡子卻是仙家寶貝,那賈瑞便是被此鏡救了的。」
「原本此鏡被展老爺送給了西府的珍大哥,用來強身健體,後來珍大哥沒了之後,我想著此物既然有這般好處,便厚顏跟展老爺把此物要了過來。」
「最初是想給寶釵用著試試的,但卻發現此寶對寶釵的病根本就不對症,便只好留在身邊自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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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寶只能照背面,正面則會出事,展老爺三番五次提醒,所以便拿紗布籠罩了起來。」
王夫人聽了,方才恍然大悟,再看妹妹那粉嫩的臉蛋,吹彈得破的皮膚,頓時明白究竟為何妹妹會逆生長了。
她在臉上輕輕摸了摸,感受到略微有些鬆弛的皮膚,不由得便心動起來,當即便笑著道:
「好妹妹,這等寶貝,你也借我用用。」
薛姨媽便道:
「此物雖好,但也有些弊端,你瞧。」
說著,薛姨媽便把那寶鑑的背面對著自家姐姐一晃,王夫人只見一個骷髏正在鏡中對著自己,頓時便嚇了一跳,大叫一聲跳將起來,渾身冒了一身虛汗。
片刻後,王夫人方才回過神來,兀自還覺得有些手軟腳軟,心臟「咚咚」直跳。
她抬頭看向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的妹妹,頓時羞惱叫道:
「你這妮子,居然這般戲我!」
薛姨媽又笑了一會兒,方才忍住了笑,對著王夫人道:
「這寶鑑便是如此,每次看都會嚇人一跳,但嚇過了之後,你便會覺得出了一身透汗,渾身神清氣爽,頗為舒服。」
王夫人仔細一體會,感覺似乎好像真的有些效果,便劈手將寶鑑奪了過去,佯怒道:
「有這等事情,你不早說,非要看我的熱鬧,真箇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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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本來便被某人當做照妖鏡用,薛姨媽根本就不用這東西,所謂的保養身體更加純粹都是藉口,見姐姐要用,便順了她的心意,只是反覆強調道:
「東西你若喜歡,儘管拿去使用,只是這鏡子的正面,可千萬不能用,否則必然出事。」
「切記切記!」
王夫人見她說的鄭重,便也答應了下來。
薛姨媽穿好衣服之後,便跟著王夫人一併出了門。
王夫人見自家妹妹走路總是夾著腿,顫顫巍巍的,便奇怪地問道:
「妹妹的腿怎麼了?」
「可是扭到筋了?」
薛姨媽便強笑解釋道:
「還不是那鏡子害的!」
「你也知道,我素來膽小,最是怕鬼。」
「那鏡子每照一次,便讓我一個哆嗦,如今心中猶自害怕,自然手腳發軟。」
王夫人想起剛才她被嚇到的情況,也感覺有些腳軟,便相信了,只在一旁笑道: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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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寶貝好是好,就是這副作用也忒大了點。」
她自顧在旁笑得花枝亂顫,紅葉等人也跟著嬉笑了起來,只是雙方笑的內容和對象卻半點都不一樣。
兩人出門上了車,去了城外景色怡人的地方轉了幾圈,又去了清虛觀,給那觀里舍了百兩銀子,讓他們為府內打醮祈福,天色將晚之際才重新又回了府。
且不說薛姨媽回去再和紅葉等人研究妖怪變身術,準備對展老爺展開報復,單說王夫人,帶著那寶鑑回了家後,剛要拿出來用用,給自家保養一番,便見自家寶貝兒子沖了進來。
寶玉一進來便叫道:
「太太,之前說要讓三位妹妹和展大哥家聯姻,把我身邊的大丫鬟都給送走了,如今老爺既然已經發話,不再聯姻了,那總該把襲人她們給我要回來了吧?」
王夫人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把寶鑑放到旁邊桌上,豎眉訓道:
「大丫鬟,大丫鬟,整日就只記得你那幾個大丫鬟!」
「人家環三兒都知道上進了,偏你這一天天的,就只會往女人懷裡撲!」
寶玉聽了,便撲到王夫人懷裡,撒嬌耍賴道:
「兒子就愛往太太懷裡撲,太太若是不喜歡,以後兒子便不撲就是了。」
「哼。」王夫人被兒子一哄,頓時心就又軟了下來,虎著個臉罵道:「你這一天天的就只知道哄我,怎不把這套拿去哄你老子,看他會不會大巴掌打你!」
寶玉最怕他爹,聞言便打了個寒噤,急忙想要轉移話題,他目光一轉,便見到了桌上的風月寶鑑,便隨手拿起,一把將那正面籠著的紗布給拽了下來,對著自己一照。
霎時間,寶玉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渾身一抖,只覺得胯下冰涼,手足一軟,寶鑑脫手墜落,「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彈跳了幾下,落入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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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啊,那寶貝正面可是看不得的啊,你可是哪裡不舒服?」
寶玉平常最愛鑽女人懷裡的,如今被娘親抱住,反而一個哆嗦,一把推開,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這便愈發的反常了,王夫人更加害怕,急忙邁開小碎步,在後面直追了出去,口中還不住地連聲叫著:
「寶玉、寶玉……」
她不叫還好,她這一叫,前面的寶玉跑的更快了。
王夫人不過是個女子,如何追的上寶玉,轉瞬間便讓寶玉跑沒影了。
她不由得更加害怕,生怕兒子出事,急忙在路上抓了差,讓那腿快的下人趕緊去追。
等王夫人趕到絳芸軒的時候,便見到一群人圍在寶玉房前,卻不敢進去。
王夫人便急忙上前問道:
「我的寶玉怎樣了,可曾安好?」
便有人過來回話道:
「太太放心,寶二爺無事,不過便只是把自己鎖在臥室內,不肯出來,也不許我們進去。」
王夫人便急忙上前砸門,口中帶著哭音叫道:
「寶玉,你莫要嚇娘,快快把門打開,無論何事,娘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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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催促,寶玉便越是懊惱自責,不敢開門。
王夫人催了幾句,見裡面不肯開門,便一咬牙,叫來了幾個健仆,指著那門吩咐道:
「給我撞開!」
那幾人得了命令,便上前用力去撞,幾下便把門給撞開了。
王夫人帶著人魚貫而入,卻見寶玉卻又躲入了帳子裡面,雙手將帳子緊緊拉住,無論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出來。
不過好在聽寶玉說話之時中氣十足,不像染病的樣子,雖然語氣慌亂,但思維清楚,邏輯明白,也不像是發瘋,讓王夫人放心不少。
但寶玉躲著不肯見人,那肯定還是有問題的,她想來想去,一定是那寶鑑正面的問題。
她便急忙讓人去房中,將那寶鑑再次用紗布攏住拿過來,同時讓人去請薛姨媽過來。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去問展老爺的,他才是對這寶鑑最熟悉的人,但奈何兩家如今交惡,她總不好再上趕著去找不自在,於是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薛姨媽。
薛姨媽來了之後,聽王夫人把詳細經過一說,頓時心中便明白了。
那寶鑑正面照完之後,究竟會看到什麼,她可是親自體驗過好幾次的,當即便安撫道:
「姐姐放心,想必寶玉是被那寶鑑正面給傷到了,神魂有損,且拿寶鑑背面照他幾照,穩固滋養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說完之後,她又對帳內的寶玉道:
「寶玉莫要擔心,那寶鑑裡面看到的都是幻境,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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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薛姨媽便將那又蒙上了正面的寶鑑從帳外遞了進去。
過了這許多時間,寶玉早就已經意識到之前的反應有些太過激了,但被眾人追到床前,已經騎虎難下了,如今得了台階,當即便趁機而下,伸手接過寶鑑,對著自己照了一照。
在看之前,他還有些惴惴不安,擔心又進入一些難言幻境之中,做出不堪醜事來,結果入目卻是一個骷髏在幽幽的注視著他,當即便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又失手把鏡子掉了。
外面的薛姨媽聽到他的叫聲,知道定然是已經看了鏡子背面,便一把將那帳子拉開,將裡面的寶玉露了出來。
王夫人定睛去看,見到自家兒子臉色蒼白地呆坐在那裡,鏡子掉在腿邊,知道定是被嚇到了,便撲上去將他摟入懷中,低聲安慰起來。
寶玉身體僵硬了一下,卻不曾再推開,而是如以前一樣,趴在她懷裡,任由她摟著。
王夫人頓時大喜,知道自家兒子又恢復正常了。
薛姨媽在旁邊看著,大略能猜到寶玉之前在環境裡經歷了什麼,便促狹地上來,又把那寶鑑背面在寶玉眼前一晃,口中笑道:
「一次只怕未必便夠,多照幾次鞏固一下。」
「啊……」
寶玉又被嚇了一跳,身體一躥,便從王夫人懷裡躥了出來,飛速繞到王夫人身後躲起,連連擺手道:
「不需看了,不需看了,我已經好了,完全好了!」
眼看寶玉又重複舊觀,王夫人心中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便伸手向薛姨媽要她手中的寶鑑,又要去照,口中只道:
「你剛才那樣子,可算是嚇壞娘了,還是多照上幾下為妙,誰知道你有沒有好利索。」
薛姨媽也樂得看寶玉吃癟,便笑著把寶鑑遞了過去,口中再次反覆強調道:
「這回可千千萬萬記得,千萬莫要照正面了。」
王夫人伸出手來在胸口豐軟處連拍了幾下,心有餘悸地道:
「哪裡還敢胡亂來,以後定然是要把這正面給封死了才行。」
那寶玉被自家娘親拿著寶鑑背面連照了十幾次,直被照的心聖如佛,平靜如水,哪裡還記得什麼索要大丫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