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饅頭庵中比丘尼
2024-10-22 01:39:19
第87章 饅頭庵中比丘尼
一切果如展廿四所想,他到了鐵檻寺之後,只一通名,立即便被方丈迎接了進去,茶水點心都端了上來,熱情備至。
展廿四當然也不能吝嗇,老規矩,打賞起手,先給那端茶倒水的小沙彌手裡面塞了一錠銀子進去,頓時讓方丈和小沙彌都眉開眼笑起來。
展老爺果然名不虛傳吶!
一個伺候人的小沙彌都能拿到這許多賞錢,那對他這個方丈還會吝嗇麼?
方丈當即便拿出十分的功力來拍展廿四的馬屁,把展廿四哄的眉開眼笑,不過展廿四此來不是為了聽他吹捧的,而是有事前來,於是在客套一會兒後,便切入了正題,笑著對方丈道:
「大師在這釋家禪林中頗有盛名,可知在這京中,有什麼得道高尼的?」
方丈一愣,這得道高僧聽說過,得道高尼還真是第一回,不過他也能明白意思,便笑著解釋道:
「我等方外之人,沒有什麼男女性別之分,便是師太,亦是高僧。」
「若施主問這有名的師太,旁邊水月庵裡面的淨虛師太,便是箇中翹楚,滿京城裡各家權貴後院,無有不識得她的。」
一聽這個,展廿四便知道,這位淨虛師太不是什麼有道之人,定然是個在塵世裡面打滾的貨色,便擺手道:
「我不需這等在各家做掮客之人,專找那有法力、精通佛法的。」
那方丈聽了便皺起眉來,推搪道:
「法力神通這等東西,是在禪定修行之後自然取得的,若是不對外說,旁人無法得知。」
「世尊教導我等,不可顯露神通來傳教,所以便是有人得了神通,也只自家知道,不會外傳。」
「卻不知施主尋找這等大德高僧,是遇到什麼難處了麼?」
「若是信得過老衲,不妨說來聽聽,看老衲可否幫施主消災劫難一番。」
展老爺一聽便知道,這禿子也是個樣子貨,多半是指望不上的,但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我府上有一位女居士,篤信佛教,只是似乎修行出了偏差,行事做派大異常人,便想著找個高人給看看,幫忙講解疏導一番,使其回歸正規。」
方丈恍然,「原來是女居士,怪不得施主要找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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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自家做不到生意,心思便淡了,但依舊想要交好這位多金的展老爺,便笑著道:
「老衲對於有道的師太了解的也不多,不如老衲將淨虛師太請來,施主向她詢問一番,或許她會更清楚一些。」
展廿四一想也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於是方丈便叫旁邊的小沙彌去水月庵請淨虛師太過來。
過不多時,一個老尼姑便帶著兩個小尼姑過來了。
這老尼姑一臉寶相莊嚴的樣子,看著賣相很好,但那兩個小尼姑卻一個比一個相貌清秀、身段妖嬈。
眼見淨虛師太過來,那方丈為二人引薦一番後,便功成身退,離開了房間,讓他們之間自行商議,成與不成,都有他的人情。
淨虛早就從小沙彌那裡知道情由了,於是在客套幾句之後,便道:
「佛法神通廣大,但若無人指點,難免會走上邪路歧途,貴府上的女眷既然不是被邪魔所誘,只是修行出了岔子,那只需要將她導回正軌便是,根本便不需要什麼法力神通相助。」
展廿四當然知道不需要法力神通,但卻要用這個門檻來識別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有道高尼,若是找了一個贗品回來,心理疏導失敗還是小事,若是多嘴多舌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那可就很沒面子了。
眼見展廿四沉吟了起來,淨虛便毛遂自薦道:
「老尼不敢妄稱高僧大德,但也熟讀經書,通曉佛家典故,施主不妨請貴府上的女眷來我水月庵靜修數月,待老尼親自指點開導,定能有所成效。」
「若是不行,老尼再另尋門中上人、長老前來相助。」
展老爺聽完就有些遲疑起來。
惜春如今的樣子,可不適合離開府中,更不好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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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便是暗中攛掇鳳辣子為了三千兩銀子,寫信讓人逼著長安縣守備家退親,最後逼死了一對情侶的那老賊尼。
這種貨色,還指望她來進行心理輔導?
好人都得讓她給輔導歪了……咦,好像似乎他也不是需要把惜春給正過來啊!
他是需要惜春沿著他需要的方向調整,簡而言之,那便是調教,私人訂製。
只要把惜春那逆來順受,誰來都行的態度給改了,只針對展老爺一個人唯命是從,那便是達成目標了。
而淨虛這種貪財的傢伙,便跟那後世在富豪圈裡遊走的大師們一路貨色,只要給錢,一定能把事情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說不定真有辦法把惜春給「正」過來。
而且她既然能在諸多權貴家後院行走,到現在也沒被滅口,多半口風也是挺嚴的。
唔,沒有什麼神通法力的冒牌貨,日後若是想要滅口也方便。
這麼一說,似乎好像也許備不住這老尼還真挺合適,甚至比妙玉還更合適。
那麼剩下來唯一的問題便是,她的業務水平到底行不行啊?
眼見展老爺目光之中充滿打量之意,淨虛老尼便笑著挺起腰杆來,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來。
展廿四斟酌了一下措辭,然後笑著道:
「我家這女眷,身份特殊,不便讓外人知曉……」
不等他說完,淨虛便善解人意地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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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廿四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這水月庵人多口雜,只怕……」
「施主但請放心,我水月庵內素日裡都是閉門修行,不許外出,更加不許有人多嘴,否則定有寺規嚴懲。」
淨虛頓了一下後,又補充說道:
「施主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些丫鬟婆子一併入庵服侍貴人,也免得庵內的比丘尼粗手笨腳,唐突了貴人。」
展廿四聽了,便愈發的滿意,當即便掏出懷中銀票,隨手抓了一把,往淨虛面前桌上一放,笑著道:
「我素來也是信佛的,一直想在佛前供奉個長明燈之類的東西祈福,只苦無機會,今日既然見到了師太,便有勞師太幫忙了。」
淨虛頓時便眉開眼笑,把裝出來的寶相莊嚴都變成了諂媚嘴臉,伸手將銀票抓起,塞入袖中,口中笑道:
「施主如此虔誠,佛祖定然會保佑府上的貴人,早日康復。」
展廿四見她這般變臉,抓銀票的動作如此嫻熟,也自好笑,心中卻更放心,只吩咐道:
「回頭我便讓管家把人暗中送到水月庵去,需得住單獨的小院,不讓外人打擾,具體需要怎麼修養,自然有人會與你說。」
展老爺乃是良善君子,很多話不方便親自開口,只能由襲人來從中進行轉達。
這等做派淨虛老尼早就已經見慣的了,一聽便知道是有些什麼陰私事情,也便不問,只等人到了之後再說,一連聲的答應下來道:
「施主儘管放心,這水月庵內地方甚大,院子也多,定然不會讓人胡亂擾了貴人的清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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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還請好生用心,若是真箇將人調理好了修行,我自然另外還有心意。」
淨虛知道事情已了,便起身告辭,帶著兩個徒弟逕自去了。
展廿四也便出了門,與方丈告辭,在功德箱裡塞了十兩銀子,在方丈的恭送之中逕自上馬回了府。
到家之後,展廿四便先把襲人等人叫了過來,把情況跟她們一說,吩咐她們去準備車馬,去那水月庵住上一段時間。
除了這些丫鬟婆子之外,他還讓人去梨香院把紫荊給叫了過來。
那水月庵不是什麼善地,似乎在暗地裡好像還有那些皮肉生意,只是一幫弱女子過去,誰知道是不是羊入虎口。
紫荊便是當日跟著展老爺一起劫了薛家的那女匪。
她身手不凡,手下也有幾條人命,是個標準的賊婆子。
那水月庵里若是有人起了歹心,所有人加一起,只怕都不夠她一個人殺的,用她做護衛,展廿四再放心不過了。
紫荊領了命令之後,便臨時充做女管家,帶著車輛,拉著惜春、襲人和幾個丫鬟婆子,出門往水月庵方向去了。
展老爺這邊又放下一樁心事,想了一想,便出門奔著雲兒小院那邊去了。
如今珍大哥的喪事已經過去許久了,眼見風頭已經過去了,他便打算讓賈蓉把雲兒暗中接入府中。
原本那處小院不過便是給賈寶玉準備的,但賈寶玉這廝喜新厭舊,沒有耐性,之前剛開始學跳舞的時候,是挺興致勃勃的,又初試雲雨,食髓知味,便時常往雲兒小院那邊跑。
但等初期簡單的動作學完之後,發現繼續練下去需要吃苦,寶玉便漸漸沒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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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院已經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那也便沒必要再繼續保留,直接便讓賈蓉把人接入府裡面便是,反正如今寧國府已經全盤落入展老爺的魔掌,不怕消息泄露。
聽聞展老爺來了,雲兒急忙帶著眾女出來迎接。
展老爺笑呵呵地摟著雲兒進了內室,外面的一眾丫鬟婆子們急忙分工合作,該去燒水的就去燒水,該去下廚的就去下廚,既然展老爺來了,那今晚肯定是要留宿的,得伺候好了才行。
晴雯也在眾人之中跟著一併忙活,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日子她過的很苦。
不僅是和一群丫鬟住在簡陋悶熱的小房子裡,幾天才能洗一次澡,被各種汗臭腳臭怪味兒圍繞,還要每天忍受蚊蟲叮咬,那劣質的艾草蚊香根本就沒什麼效果,還非常嗆人。
除此之外,如今她只能穿著粗布麻衣,走路之時都會感覺到,她那嬌嫩的皮膚在被反覆摩擦著,難受之極。
雖然她還留有幾件之前的棉布、綢緞衣服,但根本就不敢穿。
太過光鮮亮麗了,穿起來一看就和其他的丫鬟不同,非常不合群,分外的受人排擠。
跟以前想吃肉就吃肉,想吃甜品就吃甜品不同,如今她每天只能吃那碴嗓子的粗糧,十天半月都見不到一點肉腥味兒,甜食更是想都別想。
眼看如今天氣又轉涼了,她正擔心,若是到了冬天,那她該怎麼辦。
別的不說,單是在寒冬臘月里洗衣服、洗碗,這就都是件難熬的事情。
為了凸顯出展府對待下人的仁慈,雲兒很好的表現出了一個刁鑽蠻橫的兇惡主人反派形象。
她對於這些下人非常苛刻,動輒非打即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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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寶玉過來的時候,晴雯還試著和寶玉抱怨,但最終卻沒有下文了,而且因為這個事情,雲兒對她很是不滿,看她更加不順眼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給她穿小鞋,反放過了其他的丫鬟。
後來寶玉來的越來越少,她又找不到人去幫忙傳遞消息,自家兜里的銀子也用光了,想走都走不了,只能在這裡熬著。
若不是這個多月寶玉不曾再來過,她都有心想要請寶玉幫忙說項,讓她再回展府做繡娘了。
結果寶玉她沒等來,卻等來了展老爺。
如今她也顧不得親自去求展老爺丟不丟面子了,先想辦法離開這個破地方再說吧!
展府996雖然很苦,但是至少展老爺仁慈啊,給下人提供的食宿都是極好的,工錢給的也高,哪像這裡這麼差勁。
不得不說,雲兒的工作做的很好,深刻地讓晴雯意識到了跟著什麼主人享什麼福的道理,也明顯的降低了自我認知與預期,連996這種事情都能忍了,可見打工仔過得還是比任打任罵的奴僕要好許多的。
這是好兆頭!
晴雯分配的工作是去炒菜,她畢竟是在榮國府呆過的,廚藝也是專門練過的,做出的菜,無論是賣相還是口味,比其他人做的都要勝上一籌。
她一邊忍著灶前的熱浪快速翻炒,一邊琢磨著,一會兒該怎麼去求展老爺。
她在這裡呆了幾個月,早就已經知道這位蓉老爺的姨娘和展老爺之間的那些事情了,不過既然人家蓉老爺都不在乎,她一個丫頭多管什麼閒事呢!
自家都顧不過來呢!
她現在要忙著炒菜,沒空脫身,之後展老爺吃飯喝酒的時候,她也不方便去打擾。
等展老爺帶著雲兒進入房間之後,她不是負責在床前陪侍的,更沒理由往人家身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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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她唯一的機會!
晴雯快手快腳地把幾個菜炒完,示意其他的丫鬟趕緊把菜端上去,然後飛快地把圍裙一解,回屋裡面去換衣服去了。
既然要跳槽,那就得給未來的老闆留點好印象才行,不說多漂亮,起碼乾淨整潔是要有的。
丫鬟們把酒菜端上了桌,雲兒讓人拿來熱毛巾,先請展老爺洗手淨面,然後服侍他坐下,自家打橫坐在展老爺懷裡,為他斟酒布菜。
展老爺笑呵呵地吃了幾杯酒,然後說到正題。
「如今寶玉也多日不曾來了吧?」
「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繼續在這小院裡貓著了,回頭便進寧國府里居住好了。」
「不過寧國府裡面女眷甚多,大太太和太太都是在的,你進了那裡,定然會受到不少拘束,所以我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你可願意?」
雲兒當然是願意的,做外室這種事情,沒有名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拋棄了,但如今入了寧國府,正式成為蓉老爺的小妾,哪怕是為了家族體面,賈家日後也不會做出將她趕走的事情。
最多不過就是送人罷了。
反正哪位老爺不是老爺,伺候誰不是伺候,又有什麼關係?
至於要受大太太和太太的氣,那不是小妾的宿命麼,又有多大關係。
何況這蓉老爺本來便是掛名,她與那蓉大奶奶沒有什麼太大衝突,那就更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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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便摟著展老爺的脖子膩聲問道:
「若是入了寧國府,奴日後還能見到老爺麼?」
「人家可是捨不得老爺的,若是入了寧國府便要和老爺分開,那奴寧可一輩子都只在這小院裡面給老爺守著。」
展老爺便哈哈一笑道:
「你且放心,老爺向來講究不拋棄、不放棄,只要是老爺的女人,那便一個都不能少。」
雲兒聽了,便輕笑道:
「那奴日後該如何與老爺私會,若是被大太太和太太抓到了,又該如何?」
餐桌兩側還有幾個丫鬟在旁服侍,展老爺不好說的太細,只笑道:
「你我之間的事情,寧國府中的大太太和太太都是知道的,不會插手,但是否會用其他理由找你的麻煩,那就不好說了。」
雲兒不知道寧國府這兩位女主人也和自家老爺有一腿,料想自家又不是蓉老爺的女人,蓉大奶奶總不會因此吃醋,多半是為了府中權威,給她個下馬威什麼的,只要她恭順一點,麻煩想必也不會很大。
她自忖反正有展老爺罩著她,定然不會有性命之憂,最多不過便是皮肉之苦罷了,和那朝不保夕的不安與擔憂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了,於是便喜滋滋地點頭答應道:
「那奴一切都聽老爺的,回頭便搬入寧國府去住。」
得了如此大好消息,雲兒心中歡喜,便加倍的溫柔起來,把展老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一頓香艷的晚飯吃完之後,雲兒便讓人收拾碗筷,把香茶送上來,自己在展老爺耳邊輕輕一吻,拋了個媚眼,膩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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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腳剛一出門,後腳晴雯便端著茶盞進來了。
趁著雲兒不在,晴雯急忙把茶給展老爺倒上,然後跪倒在展老爺面前,邦邦磕頭。
「嗯?」
展老爺眉頭一挑,奇怪問道:
「晴雯姑娘,你這是為何啊?」
「啊吧啊吧……」晴雯跪在地上連叫帶比劃,好一頓忙乎,終於讓展老爺明白了。
「哦,你是想回去做繡娘?」
晴雯急忙一頓點頭,用著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展老爺見狀,便不把雲兒要回歸寧國府的事情告訴她,只遲疑道:
「上次我給寶玉面子,收了你做繡娘,結果你做了一個月便跑了,讓我府中好多衣服最後都沒能按時交付,損失不少。」
「現今你又要再來,那卻讓我如何再信你?」
晴雯心中後悔,急忙舉起手掌來,豎在頭側,做發誓狀,啊啊直叫。
展老爺是個心善的,又極為憐香惜玉,見不得美人兒受苦,便嘆息道:
「罷了,既然你這般誠心誠意的懇求了,那我便大發慈悲的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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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晴雯頓時就又猶豫了起來。
她原本就是被賴大家買回去的,後來被榮國府趕出去後,賴大不想和她有任何牽連,便把那契約丟還了給她。
因受夠了不得自由的日子,所以後來她和展家、雲兒這邊簽的都是活契,隨時可離開的那種。
現在展老爺要她再簽死契,那擺明了是要她再一次賣身為奴,這就讓她非常為難了起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的想法已經不再如之前寶玉身邊時那麼幼稚了,但也正因為是經歷了不同的主人之後,她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身為一個奴僕究竟有多麼悲慘、多麼不由自主。
她這還是活契呢,就已經如此悲慘了,但至少未來還可以請寶玉幫忙換工作啊!
可若是再簽成死契,未來就算再次想走,只怕都走不脫了啊!
那展府的薪酬雖高,但那996的工作可著實辛苦,女人干一年都得老三歲。
難不成,她晴雯如此人品才貌,居然就要辛苦勞做一輩子,永遠做那996的女工嗎?
展老爺見她猶豫,也不著急,只慢條斯理地在那裡喝著茶,任由她自行選擇,反正無論她如何選,最終都逃不脫展老爺的手掌心。
正在晴雯遲疑間,門聲一響,雲兒身穿霓裳羽衣曲,腳步輕快地踏入了房中。
她一進來,便見到跪在展老爺腳下的晴雯了,當即便眉頭一挑,冷哼道:
「老爺,可是這賤婢招惹到老爺了?」
「賤妾這便把這賤婢狠狠收拾一頓,讓她知道知道作為一個奴才,該守怎樣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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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口中啊啊大叫,卻不敢反抗,也不曾向展老爺求情,顯然心中已經做了決定。
不自由,毋寧死!
死契什麼的,晴雯是堅決不簽的!
眼見於此,展老爺便也不再強求,將茶盞放下,輕輕擺擺手。
「算了,她並沒有招惹到我,是我問她要不要回府做繡娘,她拒絕了。」
雲兒聽了,便把手放開,一腳將晴雯踢了個跟頭,口中罵道:
「老爺給你機會,你竟然不識抬舉,還惦記著寶二爺吶?」
「也不看看你如今那丑鬼的樣子,便是我看了都覺得噁心。」
「寶二爺素來只喜愛美貌女子,哪裡還記得有你這麼個人?」
其實晴雯臉上的傷疤並不是很大,雖然有礙觀瞻,但是也算不上非常丑,更說不上噁心,但這毀容之事一直都是晴雯心中最耿耿於懷的事情,連鏡子都不敢照,就怕看到自己的醜樣子。
眾所周知,寶二爺是只顏狗,越漂亮的女孩子他就越喜歡,不夠漂亮的那些便是婆子婦人,不在他的姐姐妹妹範疇之內。
晴雯當然也是知道的,也正因為知道,所以她臉被劃壞了之後,心中才越發的擔心寶玉的態度,以致忐忑不安。
最近寶玉確實來這裡越來越少了,晴雯不知道寶玉如今也是焦頭爛額,只當寶玉真的便嫌棄自己如今的相貌,是以心中便越發恐慌了起來,擔心是不是以後真的就少了個大腿給她抱,只能靠自己奮鬥了。
沒來由的,她便又忍不住想著,要不乾脆便跟展老爺簽了死契算了,畢竟展老爺對待下人確實是出名的厚道。
但猶豫再三之後,她終於還是沒有急著和展老爺簽約,決定先找機會再見寶玉一面,看看寶玉的態度之後再說。
她的堅持第二天就得到了回報。
雲兒興高采烈地把眾人集結在一起,宣布了回歸寧國府的事情。
理所當然的,晴雯也便跟著一併入了寧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