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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仙凡之別

2024-10-22 01:39:41
  第98章 仙凡之別

  對於展念嗣這位新進的爵爺,如今的榮國府,幾位老爺太太的態度還不好說,但下人們差不多都已經把他當自家姑爺看了。

  眼見展老爺帶著人過來,那門子便急忙笑逐顏開地迎上來磕頭。

  「小人給爵爺磕頭了,恭喜爵爺榮封子爵,願您老公侯萬代。」

  對於這種奉承話,展老爺這些日子都聽膩了,也不搭理他,直接便甩出一錠銀子來,說道:

  「我帶了名醫過來,要去梨香院給寶姑娘診病,你跟你家老爺、太太知會一聲。」

  那門子聽了之後,頓時便悚然一驚。

  這要是寶姑娘病好了,那這子爵姑爺沒準可就要飛了。

  門子急忙飛奔著往院裡跑,給各家送消息。

  展廿四也不等他回報,直接便抬步往裡走,逕自輕車熟路奔著梨香院方向去了。

  他如今是赦大老爺的准女婿,政老爺當日也曾經說過兩家是通家之好,所以在這榮國府里,他是來去自由啊!

  他在這榮國府內進出,不需別人批准。

  讓人通報一聲,不過是禮節問題罷了。

  展老爺幾人大搖大擺地往裡走,府裡面的人很快也都得到了消息。

  這府裡面的人對於展老爺未來的婚事,簡直比展老爺本人還要熱心,聽聞他請了名醫過來,便都心動起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府里就都知道了,紛紛過來探聽情況。

  展老爺後面帶了一堆尾巴,來到了梨香院。

  寶釵這邊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急忙放下手中的書,躺倒在床上,做出一副林妹妹的樣子,要多虛弱便有多虛弱。

  便是展老爺見了之後,也只能感慨,寶釵不愧是薛姨媽的女兒,這演技硬是要得!

  見到薛姨媽迎了上來,展廿四便拱手道:

  「岳母大人,王仁賢弟特地請來了張友士先生,來給寶釵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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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媽,聽鳳姐兒說起寶釵妹妹的事情後,我便遍訪名醫,所幸天可憐見,終於找到了張先生。今日特地請他過來一觀,希望能夠將寶釵妹妹的病治好。」

  薛姨媽自從入京之後,便一直借住在賈府,不曾回過王家,王仁之前也從來不到賈府這邊做客,想都知道兩方面關係不睦。

  再加上之前薛家所做的那些事情,讓薛姨媽早就對這些親戚徹底失去信任了。

  如今聽了王仁的話,她便也只淡淡地笑了笑,客套道:

  「仁哥兒有心了,那便請張先生給看看吧!」

  當即幾人便讓出了位置,請張友士上前,坐到寶釵床前,伸手按住寶釵的脈搏,開始診脈。

  他這邊剛剛開始,便聽到外面一陣喧譁,卻是王熙鳳來了。

  王仁雖然很少來賈府,但賈府內卻有很多人是從王家一併陪嫁過來的,是以王仁一出現,便被人認了出來,轉頭報給了王夫人和王熙鳳。

  王熙鳳聽聞自家胞兄居然做出這等事情,事先都不曾和她透個氣,便也逕自殺了過來,先跟展老爺和薛姨媽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從人群中將王仁拉了出來,低聲訓道:

  「你做的好大事!」


  「你可知這寶釵身上牽扯了多少人的事情,若是這病萬一真治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你!」

  王仁便不以為然道:

  「我若真救了展夫人的性命,那日後便是展爵爺的座上賓,誰管這賈府裡面如何看我?」

  王熙鳳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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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仁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方才低聲道:

  「就算治不好又怎樣?」

  「你也說了,滿京的太醫都治不好,張友士也治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但我這份心意展大哥已經領了,這還不足夠嗎?」

  王熙鳳聽了,便恍然笑道:

  「我就說呢!」

  「你向來都瞧不起這些姻親的,這次怎麼會這般好心。」

  「原來那個什麼神醫根本便是個西貝貨,用來糊弄人的!」

  王仁聽了便瞪眼道:

  「什麼叫西貝貨?」


  「那是真神醫!」

  「若是真能把病治好,那咱們家中就能多一個子爵姻親,豈不是更好?」

  「叔父那邊給我傳過消息了,展老爺如今備受陛下寵信,可比賈家這種破落戶不知道強了多少出去!」

  「不過寶釵這病太過古怪,我也不確定張先生能不能把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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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鳳聽了便眉頭挑起,低聲罵道:

  「若寶釵的病治不好,那展老爺便是我的妹夫,到時候你看誰更親近一點!」

  王仁聽完,扭頭看了看院裡,見沒人注意,方才低聲冷笑道:

  「就賈家這幾塊料兒,也配做子爵夫人?」

  「想什麼美事呢!」

  「你或許不知道,叔父的女兒如今也到了適齡的年紀,若寶釵真沒了,叔父便有意把堂妹許配給展爵爺,成就姻親之好。」

  王熙鳳聽了,頓時便大吃一驚。

  王子騰乃是如今王家最出眾的人物,官居九省統制,正二品的大員,也是王熙鳳言行之中總是各種瞧不起賈家的根本。

  誰知這王家的驕傲,如今卻已經開始打算和展念嗣聯姻了。

  這實在是太讓王熙鳳無法接受了。


  在王熙鳳印象之中,展念嗣還是當日那個同薛姨媽一併入京的小商人。

  雖然王熙鳳也知道展念嗣搞出了許多事情,什麼御酒、什麼馬會之類的東西,但作為一個少出家門的婦道人家,她對於這些的感觸根本就不深,反而是那勾連權貴家中後院的服裝生意讓她念念不忘。

  但她卻知道展家的服裝生意就是服裝生意,根本就沒有利用那後院的人脈搞什麼官商勾結,這在她眼中看來就是暴殄天物,恨不得把這服裝生意給搶到手裡,自家來操弄。

  這般浪費資源的傢伙,分明便是商賈習性,根本就不懂得官場的門道,便是得了個爵位,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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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鳳總覺得,這展家早晚也是要破敗的,到時候家業不定被誰奪走,跟自家這種人脈廣闊的家族傳承沒法相提並論。

  就這種貨色,叔父是怎麼想的,居然想要跟他聯姻?

  這事兒也怪展廿四,他時常在榮國府裡面到處晃悠,為人又沒有什麼架子,下人給他做事他就打賞,誰都不怕他。

  有道是近之不遜,但凡認識展廿四的,都沒感覺他是什麼上位者,也不覺得他像是個飛黃騰達的主兒。

  他現在都已經是子爵了,但京中還有大把的普通人把他當傻瓜,認為他能當上子爵純粹是運氣好,是傻人有傻福。

  只有那些朝中的官員、權貴,才能知道其中的關竅,知道這位展老爺究竟是怎麼左右橫跳,最後憑藉功勞坐穩了今上的船。

  眼看自家妹妹那副表情,王仁便知道,跟這種只活在府中後院裡的女人根本便講不明白,也懶得講,便揮手道:

  「你只需要知道,如今展爵爺簡在帝心,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就行了。」

  「若是可以,妹妹也記得和展爵爺多多打好關係,那可比你的廢物男人強多了!」

  賈璉確實是個廢物,但這話王熙鳳自家罵得,別人卻罵不得,哪怕是親哥哥也不例外。


  聽到哥哥說自家老爺不好,王熙鳳頓時便把眉毛豎了起來,剛要反口罵回去,卻又聽王仁道:

  「別的不說,那邢忠和趙國基都能撈個一官半職呢,你家男人總不會比他們更遜!」

  「你將他巴結好了,還怕自家男人撈不到個官做麼?」

  這話一入耳中,王熙鳳頓時便罵不出口了,站在那裡呆愣愣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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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當日她不曾從中作梗,讓平兒嫁到那展府之中做了姨娘,有平兒在中間吹吹枕頭風,自家老爺能否頂替邢忠還不太好說,畢竟還有邢岫煙在那裡撐著,但替換掉趙國基那妥妥的沒問題啊!

  有自家的勢力支撐,把自家老爺的虛銜變成實職,都輕而易舉。

  想到這裡之後,王熙鳳不由得臉上便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王仁見狀,微微一笑,便放下心來。

  他對自家這個妹子還是很了解的,雖然不識幾個大字,但相貌卻是頂尖的,而那展老爺偏生又是個好色如命的。

  不怕你堅貞不屈,就怕你不動心無所求。

  只要兩人長久交往下去,早晚得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如今賈家已經開始沒落了,寧國府的官位、爵位都沒了,而榮國府這邊,就算賈璉那種廢物將來襲爵,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給自家妹妹換個男人,來為王家拉攏更多的強援,豈不是應有之義?


  再者說了,妹妹如今連個兒子都沒有,將來莫非要跟著賈璉那種廢物吃苦嗎?

  如今給她找個靠山,也是當哥哥的一份心意不是!

  引動了自家妹妹的心事之後,王仁便不再理會王熙鳳,甩袖子進了屋,看張先生診脈。

  寶釵如今根本就沒病,張友士一搭脈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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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寶釵這具身體……該怎麼說呢?

  簡直便如同那醫書標準一般,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麼上火啊、積食啊……之類的小毛病都沒有!

  太通透了!

  簡直就……不像是凡人的身體!

  張友士不知道這是展老爺的功勞,但卻非常確定,這薛姑娘的病,一定是假的。

  所以說,這病要麼就是裝出來的,要麼就根本不是「病」,而是些神鬼之流的東西,說不定便是巫蠱害人的玩意兒。

  不過他也是個見多識廣的,對於這權貴家中的各種隱私也都有所了解,也不敢胡亂揭穿。

  當即他便不動聲色,也不吭聲,只一副認真的表情在那裡把脈,腦子裡卻開始迅速琢磨權衡,該怎麼做才能順利脫身,又不得罪人,最好還能落個人情。

  他也不知道這假消息是誰炮製出來的,展爵爺知不知道,若是貿然撒謊,日後萬一被拆穿了該怎麼辦?


  借著把脈的機會,他拖了好半天時間,把了左邊又把右邊,把完脈後又問了許多問題,尤其是那冷香丸的方子和服藥前後的情況,終於在花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算是把腦中的思路給理清了。

  就那冷香丸的藥方子,一看便是衝著刁難人去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治療效果。

  可這般藥物卻如此對症,還治療了那麼多年,那麼這病想必便是有意裝出來的。

  至於原因,他也不敢深究,只按著這個思路去開藥應付差事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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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友士讓人取來筆墨紙硯,開始開方子。

  啥病沒有,這方子該怎麼開?

  簡單,便開那四平八穩的方子。

  既不滋補,也不治病,跟那冷香丸一路貨色,就突出一個沒用!

  不過冷香丸對於藥引子什麼的太過苛刻不方便收集,而他這方子便簡單容易許多了,都是常見藥物,一點名貴滋補藥材都無,就生怕攪亂了「病人」體內的陰陽平衡。

  寫完方子之後,張友士把方子遞給展老爺,拱手道:

  「據晚生看來,薛姑娘的病應該是胎裡帶的,極難治癒。」

  「這方子是晚生仔細斟酌過的,或許能起到一二作用,為薛姑娘延續些時日。」

  「只是這藥物最初效果頗佳,但服用越久,效果便越差,晚生也不知道這藥物能夠維持多久,也不清楚是否能夠徹底將薛姑娘的病治好。」

  「薛姑娘不妨每日服上一劑,若是疾病不曾惡化,那便是這方子見效了,可長期服用,一直到藥物徹底失效為止。」


  「若是疾病再次復發,那便增加藥物劑量,每日多服一劑。」

  「若增加劑量之後,也沒有效果,那晚生也便無能為力了。」

  他把選擇權都交給薛家這邊了。

  你可以繼續裝病,想裝多久,便服多久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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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後想裝死,便說藥物效力消失了。

  若是想時病時好,那便說藥物效力減弱了,發病之後增加服藥劑量就可以。

  你看,所有的情況都為你準備好了,你自家隨便調整。

  甚至那藥,你吃不吃都無所謂,反正你沒病,便是把藥都倒了也無妨。

  展廿四等人當然知道這病是假的,也沒打算吃這個藥,見病可以治好,也可以治不好,便放心了,依舊千恩萬謝地對張友士表達了謝意,然後讓人準備厚禮相送。

  畢竟有了這張先生的方子,便省著日後展老爺還要再想法子編理由去讓寶釵「痊癒」,到時候直接便推到這張方子上面就完事了。

  別問,問就是張先生是神醫!

  但賈府的這些人卻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啊,更不知道寶釵的病還得繼續病下去,如今見這張友士給開了方子,有可能把寶釵的病給治好,頓時便心慌了起來,紛紛扭頭便跑,往自家主子那邊送信去了。

  這到手的姑爺要沒了,得讓老爺想點辦法才行啊!

  展廿四卻不理會他們的那點小心思,得了方子之後,便讓紅葉準備煎藥,讓寶釵「服用」,自家則帶著王仁等人回了子爵府,設宴款待三人。


  宴席之上,展老爺先敬張先生。

  「多謝先生前來診病,讓我解去一大隱憂,不然整日裡總是擔心未婚妻的身體,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了。」

  張友士可不敢居功,急忙謙遜答道:

  「這藥也未必便見效用,還是先服幾天看看效果,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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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廿四謝過張友士後,又舉杯謝王仁和馮紫英。

  「也要多謝二位賢弟一片熱忱,幫忙奔走,否則我也見不到張先生這般名醫。」

  兩人也都謙虛了幾句,開始推杯換盞。

  幾杯酒下肚之後,大家論起交情來,才知原來馮家與賈家乃是世交。

  「哦,那便巧了,怎地在賈府不曾見過賢弟?」

  聽見展廿四這般問話,馮紫英略一猶豫,便慨然直言道:

  「如今這裡都是自己人,小弟便說兩句實話給展大哥。」

  「馮賈兩家雖然是世交,但如今賈家卻一心在四王八公權貴家族圈裡廝混,已經與我馮家漸行漸遠,不是一路人了。」

  「展大哥如今乃是陛下欽點,恩賜了子爵的身份,日後行事還需謹慎許多,莫要再和賈家有太深入的糾纏。」

  展廿四聽了這話,不由得便高看了馮紫英兩眼,似這般好言相勸的,卻不是交淺言深,而是真心結交之意,當下便就再次舉杯謝道:


  「賈家虎死不倒架,如今還猶有餘威,陛下多半還是想要拉攏一番的。」

  「只有確定賈家真箇不知進退之後,陛下才會徹底放棄他們,到時候我自然知道該如何取捨。」

  「賢弟肯這般直言相告的,可見賢弟人品,日後你我兩家可得多多來往才是。」

  馮紫英聽了,也知道展廿四心如明鏡,便不再多言,只盡情喝酒,聊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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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海外極西之地似乎出了什麼變故,如今那商船過來的都少了,便是我朝的商船過去,往往也都一去不返,因此那海外的貨物價格飛漲,翻了幾倍不止。」

  展廿四聽完之後,也嘆了口氣,把酒杯放了下來,說道:

  「薛家之前便是皇商,那海外的事情,我怎會不知?」

  「那去過的海商曾經遠遠看到,那天空便如同漏了個窟窿一樣,連降暴雨,數月不停,無論海陸,都成了一片澤國。」

  「據說那西極之地沿海的城市都已經被水淹了,紛紛在往內陸跑,海上更是沒人敢行船了。」

  幾人聽了,這才恍然,馮紫英便笑道:

  「原來是鬧了澇災,怪不得如此,我還當爆發了什麼戰爭之類的。」

  「若是這樣,那這西洋貨物也貴不了多久,等冬季到了,自然一切就又恢復了。」

  眾人也都紛紛點頭稱是,笑呵呵地又聊起哪家商人在冒險囤貨之類的事情,對這事情不以為然,唯獨展廿四笑容之中帶著苦澀。

  別人都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大不了,那極西之地離本朝太遠,就算鬧了天災又怎樣,還能影響到這裡麼?


  只有展廿四心中知道,這事情可能很嚴重。

  他之所以知道那海外極西之地的事情,當然不是因為什麼薛家做皇商,而是他有意讓人去收集那邊的消息。

  上次見到那跛足道士,聽到他脫口而出的話之後,展廿四便把這事情一直記在心裡,轉頭便派人開始調查,結果便查出了這許多消息。

  別人都只道那暴雨是普通天災,唯獨展廿四心頭惴惴,總覺得那暴雨只怕不是個好處,沒準便和他有所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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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時便有些疑惑,但卻不曾細究,如今再結合那跛足道士之前的話,展廿四如何不會多想?

  只怕這西極的事情,多半和這逸散消失了的能量有關。

  他這些日子一直不曾停了尋找那跛足道士和癩頭和尚,但這二人都是仙人之流,若是不想被人看到,任何人都找不到他們。

  便是那極樂寶鑑,他們都不收回了,便一直丟在榮國府里,無人問津。

  他連天宮大門朝哪裡開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過去打聽一下消息了。

  這種信息傳遞完全是單向的,比那階級還要更加難以跨越。

  面對這種情況,展廿四也無可奈何,分外的感覺到了這仙凡之別。

  現在他除了指望自家的石頭給點力,回頭多收幾個女人,再孕育出幾個超凡的能力出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了。

  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展廿四也不想那麼多了,只和王仁幾人推杯換盞,飲了個痛快。


  酒宴罷了之後,展廿四送三人出府,臨走之時,馮紫英還興致不減,向他發起邀請,要改天出城去郊外遊獵。

  展廿四對這種事情當然是無所謂的,當即便也笑著答應了下來。

  轉過天來,王仁和馮紫英過來相請,三人便騎著馬掛著弓,帶著一群僕人,出城射獵去了。

  如今正值秋末,正是獵物肥美之時,便是王仁那三腳貓箭術,都能獵到些山雞、野鹿之類的,更何況馮紫英和展廿四這種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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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幾人在河邊搭了個簡易營地,讓下人們把篝火架上,將那些獵物拾掇一番後開始燒烤。

  展廿四將秘制的醬料拿出來刷在上面,被火焰一熏,隔多老遠都能聞到那股撲鼻的香氣。

  幾人就著酒,正吃喝之際,忽然一輛馬車從遠處出現,向著眾人這邊駛來。

  到了近前之後,車簾一挑,一位慈祥師太從車內走了出來,對幾人行了個佛禮,笑呵呵地道:

  「老尼出門的時候便聽見那枝頭喜鵲在叫,便知道今日會遇到貴人,果然在此見到了爵爺和二位公子。」

  「正要恭喜爵爺,榮封忠良子,得家族傳承之基。」

  展廿四抬頭一看,原來是水月庵的淨虛師太,身後帶著她的兩個徒弟,便冷哼一聲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淨虛師太。」

  「之前我交託你的事情,你可到現在還都沒有給我辦好,如今怎麼卻有臉過來見我?」

  淨虛師太便苦笑道:

  「老尼有負爵爺所託,數月下來依舊不曾完成爵爺交代的任務,汗顏無地,著實無顏面見爵爺。」

  「原本老尼該當留在庵內,想盡方法解決此事,只是今日老尼乃是受邀前去清林庵,送別一位禪林師姐,實在是推脫不得,這才出門一趟。」

  「只可嘆那位師姐掛單于此,卻不幸病故,只遺留下一個帶髮修行的徒弟,名字叫做妙玉的,孤苦伶仃一個人在清林庵借住。」

  「老尼見這妙玉師侄一表人才,不忍她孤苦無依,故此想要帶她回庵照顧,卻又被她嚴詞拒了……」

  淨虛師太一邊說話,一邊偷眼仔細看展老爺的表情。

  她沒能完成展老爺的任務,對惜春的調教絲毫沒有進展,可偏生這時候展老爺受封成為子爵的消息又傳了過來,更是讓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所措。

  無可奈何之下,正路走不了便走邪路,淨虛師太便想著通過其他途徑來取悅展老爺,把這任務失敗的過錯給抵消了去。

  通過賄賂襲人之後,她終於在襲人那邊聽聞到妙玉這個名字,知曉展老爺似乎在找此人,而更巧的是,她還就真的認識這麼一個人。

  她並不曾直接把消息泄露給展老爺,而是先去刻意結納,和妙玉的師父熟識了,然後便發現,這妙玉果然是個美貌佳人。

  淨虛師太因此便動了心思,想把這妙玉給弄回水月庵來,調教好後頂替了惜春來交差。

  感謝弟子「小居兒渦」打賞500幣!

  感謝弟子「夜宸_」打賞100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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