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姐妹離心
2024-10-22 01:39:52
第104章 姐妹離心
賈母等人從宮中謝恩回來之後,便吩咐大排宴宴,宴請各家賓客。
賈府本就是四王八公級別的權貴,如今又成了皇親國戚,哪裡還不往大了擺,這流水席都擺到了街角去,便是街邊的狗都跟著沾光。
各家權貴早得了消息,也都紛紛上門來賀,連續熱鬧了好幾天。
眼看著各家都來過了,本以為就要消停下來,結果宮中又有了恩賜,允許這宮中妃嬪出宮回家省親。
這娘娘省親,可不能隨便應付下就算了,該有的排場和氣派怎麼也得給撐起來,否則若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為賈府衰落了呢!
到時候牆倒眾人推,不定有多少人想要撲上來啃食血肉。
可雖然道理是這樣說,真正做起來,卻有一樁為難之處。
那就是銀子不夠了!
這省親別院若是建造起來,少不得要個幾十萬兩銀子才夠,可如今榮國府雖然因為得到了展家的酒水生意股子,但被蛇蟲鼠咬之後,其實也沒有剩下太多,著實是拿不出那許多現銀來。
政老爺夫婦商量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家身邊銀子最多的便是展老爺,可偏偏如今兩家失和,找他借錢不合適,便只好退而求其次,選中了薛家,想讓薛家掏一份錢。
王夫人得了老爺的囑咐之後,便上門來找自家妹妹聊天,聊到熱火之後,便提出了此事。
「如今陛下恩准,允許那嬪妃回家省親。」
「本來這就是回娘家看看的事兒,可架不住那宮裡面到處都是勾心鬥角之事,什麼都要攀比一番。」
「現今周貴人的父親已在家裡動了工了,修蓋省親別院呢!」
「又有吳貴妃的父親吳天佑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
「你說咱們家怎麼能在這事情上面落後?」
「否則若讓宮裡那些跟紅頂白的人以為你大外甥女在娘家無人撐腰,多半便會看人下菜碟,暗中做些鬼祟的事情,反把這好事兒給辦成了壞事兒。」
「好妹妹,姐姐也不跟你說那外道的話。」
「如今你大外甥女成了宮中的貴妃,正得陛下的寵愛,我這個當媽的,可得在宮外把這娘家的氣派給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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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銀錢方面有些不趁手,所以就琢磨著,先跟妹妹你這邊借一點兒應應急,等回頭緩過來了,便把銀子還給你。」
薛姨媽早就得了展老爺的吩咐,不等她說完,便把大腿一拍,笑道:
「姐姐這話說的,什麼借不借的?」
「咱們都是自家姐妹,些許銀兩,還分的那麼清楚作甚?」
「你也說了,娘娘那也是我大外甥女,她做了賢德妃,我家難道還不跟著沾光嗎?」
「如今我家也不做皇商了,以後文龍也要在朝中打拼,能有個宮中的大姐姐關照,那可是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
「這麼著,我現在就拿一萬兩銀子給你,也別說什麼借不借的了,便算是給娘娘的脂粉錢,姐姐儘管拿去花用。」
聽了薛姨媽的話,王夫人先是樂得合不攏嘴,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這一萬兩銀子遠遠不夠用啊!
「這個……妹妹啊,這省親別院的建造,可不比咱們家自己蓋房子,什麼東西都得用最好的,那可不是三五萬兩便能打的住的。」
「我琢磨著,不好讓你都掏錢,咱們親姐妹明算帳,還是跟你借錢的好!」
「不用太多,二三十萬兩便夠,姐姐給你打欠條,日後定然不會虧了你的。」
薛姨媽聽了,心中愈發冰涼,對自家這個姐姐的貪婪算是徹底領教了。
她現在早就不是以前的純潔無害小白兔了,如何不知道這銀子純粹屬於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的?
什麼欠條不欠條的,這年頭欠條有個鳥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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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展老爺跟她說這些的時候,她還不太信,畢竟這是親姐姐,和薛家那種夫家人還是不同的,怎能如此黑心?
因為抱著這種僥倖心理,所以她特意主動說白送一萬兩給姐姐,但現在一聽姐姐這話就知道了,人家嫌少,看不上眼!
她心中難過,暗暗的把姐姐這門親戚關係也劃掉了,對於出賣賈家的內疚感更是一掃而空,反而轉換成了慶幸和得意。
幸虧她們娘幾個遇到了展老爺,先一步投靠了過去,否則將來只怕她們全家都要被這些所謂的姻親給吃干抹淨。
哼,等日後看你賈家家破人亡的時候,還會不會這般貪婪狠心!
薛姨媽一面心中暗暗發狠,一面按照展老爺吩咐推搪道:
「姐姐這話若是早說些日子,我家把一些多餘的店鋪財物賣上一賣,再抽調一些店鋪里的銀根,或許還真能拿出來這許多現銀。」
「只是姐姐也知道的,前些日子,朝廷賞了文龍一個官職之後,這官商的差事就要交接出去了。」
「如今所有帳目什麼的都已經整理好,準備跟人對接了,卻不好再另外抽調銀兩,或者發賣店鋪財物了。」
「否則若萬一被朝廷查出來,只怕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禍,妹妹實在是不敢做這些事情。」
王夫人聽了,不由得便是一愣。
他們夫妻千算萬算,也只惦記著薛家有錢了,卻忘記了如今薛家已經不再是皇商了。
但王夫人心中又非常不甘,便追問道:
「妹妹家中做了這許多年皇商,難道連三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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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三十萬兩,便是百萬家資,我家也是有的,只是這些都不是現銀啊!」
「雖然我家是做皇商的,但是有了錢,肯定要買地啊,留那許多現銀做什麼?」
「姐姐常在京城,有所不知,那金陵土地不知道有多金貴,我家把所有銀兩都換成了土地,如今也不過才攢下了百頃良田。」
「至於日常花用,以前都是做皇商的,用的便是商鋪里的現銀,根本便不動用自家銀子。」
「現今不做皇商了,也不過在身邊留了一兩萬兩,用作日常花用。」
「如今姐姐張口便要跟我借三十萬兩,我卻去哪裡給你找這許多現銀出來?」
薛姨媽這藉口找的很好,怎麼聽都覺得有道理,王夫人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來究竟哪裡有問題,只能怪自家倒霉,沒在之前薛家做皇商的時候好好撈上一筆。
目的沒能達成,王夫人便失望之極,也沒有繼續聊天的興致了,便草草應付幾句,告辭離去。
將王夫人送走之後,想起姐姐之前那副沮喪的表情,薛姨媽心中便不由得暗爽起來,當即便又把紅葉叫進來,讓她再去給展老爺傳消息,說家裡又鬧妖精了,讓他有空過來降妖除魔。
展老爺果然急公好義,聽聞這裡有妖精作祟,便星夜趕來,往床上一坐,指著那「面紗會」的妖精大喝一聲道:
「妖怪,上次老爺好心放過了你,你居然不知死活,膽敢再來,難道不知老爺我棒下絕不留情嗎?」
那妖怪便撲倒在他腳下,媚笑道:
「老爺息怒!」
「妾身自從被老爺上次降服之後,已經下定決心,要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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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需憐惜她們,只需狠狠地拿棒子將她們打上一頓,她們定然便老實了。」
「不過老爺也切莫小瞧了她們,我這些姐妹們都是在深山精修過的,各自有獨家的法寶,又是一擁而上,可著實不好對付。」
展老爺便冷笑道:
「只消老爺我有捆仙繩在手,便是什麼妖怪也完全不是對手。」
那面紗妖怪聽了,便雙手一拍,只見房門洞開,紅葉等人手中各自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各種道具,魚貫而入,在床前一字排開。
面紗妖怪赤果果往床下一跳,把手一揮,鼓舞士氣道:
「姐妹們,這便是神槍無敵展老爺了。」
「傳說中只要吃了展老爺的仙靈之氣,便可青春永駐、長命百歲,究竟諸位姐妹能否吃到,能吃多少,全看你們自家的手段。」
「你們有何本事,這便全部都使將出來好了!」
紅葉等人齊聲應諾,然後搖身一變,便把那礙事的衣物都丟了,現出了妖精本相,將那法寶祭起,殺上床來。
展老爺冷哼一聲,跳將起來,也現出了三腿二臂法相,甩動手中捆仙繩,一個個的將這些妖怪都綁了起來,挨個按倒了放在那裡責打。
一眾妖怪這才知道展老爺的厲害,但此時再想投降也已經晚了,不但逃脫不得,便是想要掐訣念咒也不能了,只好咬著口塞,哼哼唧唧如同肉蟲一般蠕動,試圖喚醒嵌入自己身體內的本命法寶,逆轉勝負。
在經歷了幾萬字的熱血廝殺之後,這些妖精終於大敗虧輸,乖乖認命。
展老爺打一棒子便給一顆甜棗吃,不但不曾要這些妖精的性命,還用生命精華幫其治療傷勢,口服外敷,打針吃藥,全都來了一遍,讓眾妖怪不但不曾身死道消,反而還功力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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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仁德,吾等願跟隨老爺左右,效犬馬之勞,任由騎乘。」
展老爺略一猶豫,那面紗妖怪便上來勸說道:
「老爺豈不見那神仙佛陀都有妖怪坐騎,老爺若是沒有,出去行走天下,豈不平白讓人小覷了?」
展老爺這才勉為其難答應,給每妖賜下了項圈、鈴鐺等法寶若干,著其日夜隨身,時時祭煉,用以護身衛道,及驗明正身之用。
降服完這許多妖精之後,展老爺便躺在眾妖之中開壇講法,帶領眾妖神遊天外去了。
且不提眾妖如何,單說展老爺,神遊出來之後,便又衝著林妹妹那邊去了。
這打鐵要趁熱,不能鬆懈啊!
入了林妹妹的夢境之後,展老爺便發現,今夜林妹妹的夢境卻不是昨晚那般自傷自憐了,但卻非常混亂,時而寶哥哥,時而王夫人的。
展老爺不管這些,大手一揮,便把這個夢境給掌控住了。
林妹妹朦朦朧朧間,意識便又聚攏在了一處,見到自家正在一個小房間裡面,看這裡面的裝飾,似乎便如同之前曾經在那馬會裡看馬球的貴賓包廂一般。
窗外一陣喧譁之聲傳來,她下意識地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向外一看,只見這裡果然便是包廂,下面正是廣場觀眾席,一群觀眾足有數千,正圍成一圈觀看比賽。
只是前面下方場地內卻不是馬球比賽,而是一個巨大寬敞的演武場,一女正策馬揚鞭從左側飛馳而過,穿越場心之時,揚手舉弓,連珠十箭出手,然後如風一般掠了過去。
再看那前方,百步之外的靶子上面,箭箭命中目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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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明晃晃的日頭映照之下,她看得很清楚,剛才那策馬揚鞭過去了的,分明便是惜春妹妹。
只是此刻的惜春妹妹卻不是她印象之中那副嬌怯怯的樣子,而是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是活力與自信,頭髮簡單在頭後豎起一個馬尾,又穿了一套緊身勁裝,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簡直比探春妹妹還要更英氣勃勃。
林妹妹自幼便在這榮國府裡面長大,何曾見過這等男裝麗人,看了惜春這副模樣,不由得都跟著有些許心動。
這也……太帥了!
簡直比寶哥哥還要更帥!
不對不對,這是惜春妹妹,又不是寶哥哥……林妹妹急忙收束心神,可不過一恍惚間,就見到惜春妹妹忽然出現在了包廂裡面,拉著她的手,笑著道:
「好了,林妹妹,我已經奪了冠軍,拿了獎牌獎金,咱們該回府了。」
林妹妹一愣,便笑罵道:
「好個惜春妹妹,以往你向來是叫我姐姐的,今日拿了那個什麼勞什子冠軍之後,便忘了你我的年紀,在我面前充起大輩兒來了。」
她話音未落,便見惜春一愣,叫道:
「咱們都是展家姨娘,當然是按老爺定下的規矩,先入門者為大,合該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
聽惜春這般一說,林妹妹心頭頓時便是一跳,再低頭看時,果然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又變成了婦人模樣,再一摸頭上髮髻,也果然是婦人樣式。
怎麼又是這樣?
林妹妹心頭大為惶恐,那顆心頓時便「咚咚」地極速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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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右手輕輕按著胸口,感受著那急促的心跳,腦子之中越發混亂起來。
這夢裡見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姐,你怎麼了?」
火光一閃,紫鵑也被她驚醒了,急忙掌燈過來探問。
「沒,我……我又做噩夢了。」林妹妹下意識回應道。
「哦。」
紫鵑應了一聲,伸手在她額前摸了一下,發現沒發燒,這才放下心來,拿手帕給她擦了擦額上的汗,然後扶著她輕輕放倒,將被子重新給她掖好,口中隨口道:
「夢裡的東西,都是假的,小姐不用往心裡去……」
話剛說了一半,紫鵑忽然想起之前府內流傳的關於自家小姐的那些傳言,便轉口問道:
「呃,該不會又是預知夢吧?」
林妹妹遲疑了一下後,緩緩搖頭道:
「應該不是。」
「這夢也太荒謬了,我居然看到惜春妹妹在縱馬騎射,而是十箭連發,箭箭命中。」
紫鵑聽了之後,便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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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四小姐了,便是璉二爺、寶二爺他們,你看哪個像是能夠騎馬開弓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起腦補了賈璉和寶玉騎在馬上拉弓射箭的樣子,便覺得不倫不類,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嘻嘻哈哈的,把困意都給趕跑了。
林妹妹便又跟她說了一些夢中惜春騎馬射箭的樣子,卻把什麼展府姨娘、什麼先入門後入門之類的事情,都給下意識略過了。
紫鵑聽了之後,也覺得這「預知夢」挺沒譜的,便又說笑了一回,把林妹妹給惹得嬌嗔不已。
雖然被自家丫鬟給取笑了,但經了此夢之後,林妹妹反放下心來,只以為那大姐姐封妃的事情是偶然,或者乾脆便是自己記錯了,所謂的「預知夢」根本不能用作參考,更加不能相信。
心中的擔憂去了之後,林妹妹這顆心便踏實了,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大天亮。
不過紫鵑卻不曾跟她說,除了說她能做「預知夢」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那便是說她為了巴結討好未來的婆家,故意編造出來的故事。
她說是昨晚夢到的娘娘封妃,但更多人相信,其實她是知道娘娘封妃之後,才後編造了夢境的故事。
反正這預知夢什麼的,都是她自己說出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也根本便沒法驗證。
相對於相信那刻薄小氣的林妹妹是個能夠做預知夢的奇人異士,那些府里的丫鬟婆子們反而更相信這種論調,畢竟這比較符合她們的認知。
不過紫鵑知道自家小姐是個小心眼,所以不敢跟她說這流言罷了。
第二天,林妹妹醒來之後,洗漱完畢,吃了早飯,正要出去找寶哥哥,便聽說前面來了客人。
她讓人仔細問過才知,原來是薛家的二老爺,帶著兒子薛蝌,女兒薛寶琴一併入京,找薛姨媽商量皇商轉手的事情。
如今薛二老爺人已經在客廳就坐了,正在和政老爺喝茶聊天,寶玉在旁作陪,與薛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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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在賈府之中,林妹妹沒少受人白眼,便是三春姐妹,也經常紅臉生氣,唯獨寶姐姐為人大氣,又管家甚嚴,從來不給林妹妹這邊氣受,對寶哥哥更是不假辭色,是以林妹妹對寶姐姐的觀感極好。
如今聽說寶姐姐的妹妹來了,便心中好奇,也起身向著後院來了。
很多姐妹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也都紛紛到了老太太這邊來,一時間所有姐妹便都在這裡聚齊了。
寶琴如今已經拜見過了老太太,也和薛姨媽見過了禮,對寶釵也非常恭敬客氣,眾人見了,頓時便紛紛讚嘆道:
「果然便是寶姐姐的妹妹,你看這說話、做事,和寶姐姐如同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般。」
如今府裡面正為建造省親別院的事情犯愁,聽聞這薛二老爺為了皇商的事情上門,王夫人便起意動念,想在薛家身上刮上一筆,於是對這薛家也多有好話奉上,只笑著對賈母道:
「這就得說是薛家的家教好,兩個女兒,個個都是這般出挑兒,不論是模樣身段,還是待人接物,果是大家風範。」
寶琴便笑著遜謝道:
「若真論起家教,肯定還是府上這般公侯之家最為出色。」
「我們這等商家女兒,又哪裡及得上府上這些姐妹們呢!」
「只看這在場的諸多姐姐妹妹,那就各有各的特色,可都把我給比沒了呢!」
賈母聽了,便抱著寶琴哈哈大笑道:
「都好,都好!」
又笑著對王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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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便也在旁邊陪著笑,逗趣道:
「他是最不耐煩這人情客套的,如今被拘在前面陪他老子,只怕屁股上面早就長了釘子,坐不穩想要往這邊跑呢!」
在場眾女都是知道寶玉脾性的,聽到王夫人說的這般貼切,便不由得全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寶琴不認識寶玉,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見眾人都笑,便只好在旁邊也跟著笑了幾聲,表情頗為尷尬。
賈母見了,便挑了幾個寶玉的事跡說給寶琴聽,也把寶琴給逗得花枝亂顫起來。
王夫人將賈母對寶琴的喜愛看在眼中,驀地便心頭一動,目光快速在黛玉和寶琴身上掃了一眼,心中產生了一些歪念頭。
她腦子裡迅速轉了幾圈,便笑著對賈母建議道:
「既然老太太喜歡,不妨便讓薛二老爺一家也都入了府里暫住,反正大家都是金陵出來的老親,關係也都不遠。」
賈母果然開心答應了下來。
寶琴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見到賈母和王夫人這般說,也便不拒絕,只道:
「我一女兒家,哪裡能夠做主,還得聽父兄的安排。」
王夫人聽了後,便大包大攬道:
「那你便放心好了,你父兄那邊自有我家老爺去說。」
說完後,王夫人便出了門,叫過周瑞家的,仔細叮囑了一番,讓她去前面跟政老爺傳遞消息,務必將薛二老爺留在府內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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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琴才來府里,卻不知道,你旁邊的黛玉,可是個奇人異士來著。」
「之前娘娘被封賢德妃,那聖旨都還沒到呢,她便先夢到了。」
「如今府里都傳遍了,人人都說黛玉是能夠在夢中通靈,做那預知夢的。」
寶琴聽了,果然好奇地看了過去,黛玉見了,便急忙擺手道:
「二太太莫要聽那些下人們胡亂嚼舌根。」
「我確實之前做了個夢,在裡面知道了娘娘被封妃,但那裡面還有很多荒誕不經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預知夢,多半便是些巧合罷了。」
寶琴便好奇地問道:
「那都有些什麼荒誕不經的事情啊?」
「林姐姐不妨說來聽聽,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隱喻之類的,需要解讀。」
黛玉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賈母見了,便笑道:
「反正都是夢境,又不是真的,便是再荒誕,也都很正常,還怕別人笑你怎地?」
黛玉見賈母開口了,便知道不說不行了,但她也知道那些關於展家小妾之類的事情都是不能說的,便只好把昨夜的夢說了出來。
「我昨夜又做了個夢,在夢裡,我居然看到了惜春妹妹在那馬會的賽場之上,縱馬騎射,還十箭連珠,箭箭命中,台下數千人在為她歡呼雀躍,最後好像還拿了個冠軍。」
眾人聽了之後,果然便哈哈大笑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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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怎麼可能會騎馬射箭,而且還去那馬會上面拋頭露面,就更不可能了。」
寶琴卻道:
「這夢境或許可以另外解讀一番。」
「我曾經看過一些解夢的書籍,這騎馬射箭在解夢裡面,代表馬到成功、箭無虛發。」
「若是讀書的人夢到騎馬射箭,那往往便是蟾宮折桂的跡象。」
「若是做官的人夢到騎馬射箭,那往往便是步步高升的跡象。」
「只是這女子夢到騎馬射箭……我卻不知道該如何解了。」
眾人聽了寶琴的話,便紛紛扭頭去看惜春,卻見惜春已經兩眼睜得大大的,一張櫻桃小口都閉不攏了,看著黛玉便如同見鬼了一樣。
黛玉被惜春的樣子給嚇到了,身體下意識地一縮,急忙問道:
「惜春妹妹,你這是怎地了?」
惜春愣忡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面色古怪地道:
「不瞞林姐姐,近來小妹有感於女子柔弱無能,命運半點不由自主,便索性棄文習武,打算將來試著做個花木蘭那種女將軍,把自家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裡。」
「若我猜的不錯,你那夢中見到的樣子,便是我將來所變化的模樣。」
場中眾人聽了,便都嚇了一跳,紛紛驚叫道:
「什麼?」
「真的假的?」
「惜丫頭,你真的會騎馬射箭?」
「難不成黛玉真會做預知夢?」
眼見眾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惜春便道:
「我如今也不過剛剛習練箭術不久,還做不到十箭連珠,也還不會騎馬,但只是拉弓射箭的話,還是不成問題的。」
「如今東府在後院會芳園那邊平整了一塊地面,弄了一個小的演武場,只是因為比較低調,所以西府這邊都無人知道。」
「大家若是不信,只管過去一看便知真假了。」
賈母本身也是不太相信這種事情,無論是惜春這種小姑娘突然間開始習武,還是黛玉這種親外孫女突然便能夠預知未來,都已經完全超過了她這老太婆的思維承受能力。
但眼前二人言之鑿鑿,又不像是假的,於是賈母索性便一聲令下,讓眾人都去東府演武場那邊現場看看,到底此事究竟有幾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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