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當夢境走入現實
2024-10-22 01:39:54
第105章 當夢境走入現實
賈母出行,頓時整個榮國府都驚動了。
那管事、婆子們便都紛紛跑動起來,把什麼步輦、轎子之類的都準備好,又備好了香爐扇帳、茶飲果子等物,方才過來恭請老祖宗出行。
在一眾人的簇擁之下,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便往東府而來了。
尤氏、可卿早就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迎過來,向著賈母拜倒,賈母便擺手讓她們都起來,笑著道:
「我聽惜丫頭說,她如今在學武?」
「這可是真的?」
尤氏便陪笑道:
「回老太太的話,確實是真的。」
「之前因大老爺過世的事情,惜春妹妹在府中鬱鬱寡歡,後來突然便提出說要習武了。」
「媳婦兒也只當她是一時突發奇想,將來多半是吃不了苦的,便沒有拒絕,只弄了個演武場,讓人教她一些鍛鍊氣力的法門什麼的,權當強身健體了。」
「好在那教練師父都是府內的人,這習武射箭又全部都在府中,不算是拋頭露面,便算是傳出去,也只會是一段趣聞,不會影響姑娘的名聲。」
因為之前展老爺栽贓的緣故,賈母心中就已經對惜春有了成見,生恐擔心這丫頭又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行為,如今聽了尤氏的解說,心頭也稍微安定了點。
但是一想到黛玉夢中所見,賈母這顆心依舊還有些懸著。
那夢到底是不是預知夢啊?
「也罷,既然如此,那便去演武場看看吧!」
尤氏當前領路,來到了東府會芳園,果然見到這裡有一個演武場,寬敞平坦,各種鍛鍊設備齊全。
在場這些人都是後來成長起來的,大多都是沒見過以前寧榮兩府裡面的軍旅氣息,只有賈母才依稀對這些東西有些熟悉,莫名地便有了些悵然之意。
她看著那痕跡猶新,幾乎沒什麼使用跡象的演武場,知道幾人沒有說謊,這確實是新建出來的東西,想必惜春也沒練習過幾天,當即又放心了不少,便笑著揮手道:
「惜丫頭既然練過,那便展露幾手,讓大家都看看,也見識一下,看看究竟黛玉那夢有幾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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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管事僕人們急忙便把桌椅什麼的擺好,斜側方對著那靶場,又把茶水點心擺上,讓眾人落座,在旁觀看。
展老爺早就過來了,卻不出面,只在暗中操盤,見眾人都落座之後,便悄聲吩咐管家吳四海把弓箭捧上來,卻不送上去給惜春,而是先送到賈母面前,讓她驗看。
賈母開始還不明所以,試著勾了下弦,結果才發現這弓好重,便不由驚呼道:
「這是幾斗的弓啊?」
吳四海便恭聲道:
「回老太太,這是一石的弓。」
「一石?」賈母頓時色變,「這麼重的弓,誰能張得開啊?」
身邊眾人都是外行,根本不明白這一石弓有什麼了不起,便紛紛把弓要了過去,試著勾了下弦,然後立馬放棄,不再試了。
吳四海便道:
「四小姐天賦異稟,後天又有名師教導,再加上勤學苦練,是以進步神速。」
「這一石的弓只不過是平時訓練所用,卻也不是上限,若真要努努力,兩石的弓也不是張不開,只是卻射不了幾箭便力竭了。」
眾人這才紛紛驚呼出聲,看著惜春面露驚色,完全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妹妹,居然能開這麼重的弓。
等眾人都試過弓的成色之後,吳四海才把弓箭捧著,送到惜春面前。
惜春接過弓箭,深吸一口氣,便如同平日裡練箭一般,張弓搭箭,對著五十步外的靶子便一箭又一箭的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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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賽場之上縱馬馳騁的身影,分明便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
除了展府這些人之外,誰也不知道她在習練箭術,但即使是展府之人,也不曾和她有過交心談話,也並不知道她心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展老爺是在夢境之中和惜春「廝殺」過許多次後,才根據她的夢境,把她的形象修改、複製到了黛玉的夢中,那匹配度絕對是超級寫實,半點偏差都不會有。
而這場邊的眾人看著惜春便那麼一箭又一箭的射出去,而十箭之中便有六七箭能夠命中目標,頓時便驚呼連連,巴掌都拍紅了。
到了此時,眾人已經絲毫不懷疑惜春的箭術水準了。
若是惜春再這般練下去,將來多半真能達到縱馬飛馳,十箭連珠的水準。
那麼同理可證,黛玉的夢,真的便是「預知夢」了!
這可就了不得了!
這年頭的人都比較迷信,凡是跟超凡能力有關的東西,基本都是要和神仙妖怪之類的掛鉤的。
若是有好處,那大家都會趨之若鶩。
若是有壞處,要麼乾脆弄死,要麼敬而遠之。
這「預知夢」能夠預知未來,那是何等的神通,必定是大有好處的事情,那些丫鬟婆子看她的表情都不一樣了,諂媚之中還帶著些畏懼。
萬一這少夫人看誰不順眼,將來一指誰,說夢到這人將來危害了主子,多半主子們是不會願意冒半點風險的。
眾人看著惜春在那裡射箭,但許多人的心思卻早就飛到了黛玉身邊,便是寶琴、探春等人,也都禁不住不停地往黛玉這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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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真是預知夢呢?
黛玉腦子裡面亂鬨鬨的,死死地盯著那場中射箭的身影,便如同想要將惜春給吞掉一般。
在所有人都羨慕她有這種神通的時候,偏偏她是最希望這神通是假的。
否則……
豈不是說明她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了?
她這副表情很快就被身邊的賈母發現了,急忙關切地問道:
「丫頭,你這是怎地了?」
黛玉被賈母連問了幾聲,才反應過來,勉強笑了一下,道:
「沒事,孫女兒就是有些累了。」
「老祖宗且繼續在這裡看惜春妹妹演武吧,我先回去了。」
賈母素來都知道黛玉身體不好,便也不曾多心,只關切了幾句,吩咐人好生伺候著她回去休息,便繼續看惜春表演。
如今的惜春已經不再射箭,而是換了一身勁裝,開始打拳。
她的拳法傳自展老爺,能不能打不好說,但絕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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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琴陪坐在賈母旁邊,更是一個勁地給賈母拍馬屁。
「這果然是名門之後,便是一個姑娘家,棄文習武,居然都有如此氣象,果見府上底蘊豐厚,非常人能及也。」
賈母看著那場中縱躍如飛的身影,腦中不由得又回憶起當年寧榮二公都還在的時候,順便把記憶簡單加工了一下,把惜春的身影和記憶融合在了一起,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府上不再有人練武了呢?
原來榮國府好像也是有練武場的,後來怎麼沒了呢?
哦,好像是把練武場改建成書房了,大家都開始學著讀書了。
可好像書也沒讀出個什麼門道來,就大孫子最成器,結果年紀輕輕便夭折了。
如今看這惜丫頭,還真就有了幾分祖上的風采,說不定賈家真就適合練武,不適合習文。
這兩府的爵位傳到現在,榮國府的爵位就只剩下兩代了,寧國府的爵位都已經沒了,家業敗落如斯啊!
若不是大丫頭爭氣,在宮內得了聖心,封了個貴妃,只怕日後情況不妙啊!
那要不要……乾脆讓自家的子孫棄文習武呢?
只看這惜丫頭的進步速度,或許璉兒和寶玉都還來得及。
不不不,這練武可是太苦了,否則當初怎麼會讓赦兒和政兒習文呢?
好不容易拿命拼出來個公爵,都成勛貴了,若自家子孫還要如此辛苦,那這爵位不是白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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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讓璉兒先練著試試?
若真練成了,到時候去軍中刷些功勞,再走走宮中他大姐姐的門路,至少把爵位給多延幾代啊!
想到這裡,賈母便拍拍掌,讓惜春先停下來,然後揮手把她叫到身前,先誇讚了幾句,然後溫言問道:
「惜丫頭,你習武這幾個月,可是吃了不少苦吧?」
唔……苦倒是不苦,就是有點腥。
聽了賈母的問話,惜春面上不由得便是微微一紅,不過她如今剛練完拳,臉上本來就熱血涌動,別人也沒看出來她這點臉色變化。
「回老祖宗,最開始確實是有些苦的,但只要過了那最開始的幾個月,養成了習慣之後,便好了。」
賈母聽了,便點點頭,繼續問道:
「你原來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今卻能開一石的硬弓,卻不知是怎麼練的?」
惜春便道:
「都是師父指導有方,傳授了神功秘法,再輔助飲食藥補,勤加習練之後,便進步神速。」
「果然如此。」賈母恍然,「我剛才見你剛才所使拳法,似乎並非軍中武藝,不知是拜了哪裡的師父,如今可在府中?」
惜春猶豫了一下之後,便把展老爺出賣了。
「不敢欺瞞老祖宗,便是展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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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女兒不過習練了數月,便已經有了如此效果。」
她不敢說實話,生怕把賈母給嚇到,但即便如此,賈母依舊驚訝不已,當即便笑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念嗣啊!」
「如此神效,定然是神功絕技,居然便這般傳了給你,怪不得人人都說他心善,乃是菩薩心腸。」
「既然都是自家親戚,那便再好不過了。」
她轉頭看了幾眼,沒抓到璉二,便揮手把王熙鳳叫了過來,吩咐道:
「你看看人家惜丫頭,一介女流尚且不忘先祖之風,知道勤練武藝。你再看看你家那個,整日裡章台走馬,不務正業!」
「你回去便讓他備上一份厚禮,去展家拜師學藝。」
「你便說是我說的,讓他至少也得有惜丫頭這般水平才行!」
「惜丫頭是個女兒家,也當不得官,做不得將,他是個大男人,卻是不同。」
「只要他真學出了些本事,老婆子便舍了這臉面,去宮裡給他討個實職的官身出來。」
王熙鳳聽了,頓時便喜上眉梢,急忙千恩萬謝起來。
她早就看自家男人不順眼了,整日裡到處拈花惹草,還當她不知道一樣,成天就惦記著承襲自家老子那個爵位,半點都不上進。
剛成婚的時候,因為這個,她也不知道和璉二吵了多少次,但後來乾脆便麻木了,放棄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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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練不出什麼武藝來,那至少也能看住他往那花街柳巷裡亂跑。
賈母吩咐完之後,又轉過頭來,盯著可卿,也不客氣地道:
「你家那個也是,一併都去!」
「以前你家大老爺好歹有個爵位在,他不求上進也就罷了,現今連爵位都沒了,也該當他來頂門立戶了。」
反正自家那個廢物男人都已經認老爺做義父了,再認個師父也沒啥大不了的事情,於是可卿便欣然答應了下來。
賈母便又轉頭對王夫人道:
「聽聞政兒和念嗣有些誤會,回頭還是說開了好!」
「如今咱們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他也不用什麼都聽別人的,大家都是四王八公出身,誰又比誰高到哪裡去啊?」
王夫人不敢跟賈母提及自家想要奪爵,還有求於北靜王等人的事情,便陪著笑唯唯諾諾,卻不給個準話。
賈母見狀,只是冷哼一聲,卻不再管這事情。
反正那展家的神功既然連惜春都傳了,想必也不介意多傳幾個。
大家都是權貴圈中人,互相幫襯,不是理所應當嗎?
何況如今自家乃是皇親國戚,他區區一個子爵,能巴結上來,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還想怎地?
說完這些之後,賈母也倦了,便擺擺手,吩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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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王熙鳳如何去收拾賈璉,只說寶琴,回去見到自家父兄之後,果然見到自家的隨身行李什麼的都已經運入了府中,暫住在了府里。
不過一家三口卻分開來了居住。
薛二老爺和薛蝌兩個男的,便放在外院,把政老爺外書房那裡整理出來後安置兩人。
寶琴卻得了賈母的喜歡,被分派到身邊,在榮慶堂里和黛玉一個小院之中共同居住。
在原書之中,這裡本是寶釵的位置,但這回寶釵來了之後,便一直在梨香院裡面,平素里也謹守身份,不曾去巴結賈母,便不曾住進榮慶堂。
這寶琴本來便和寶釵性子脾性都差不多,再用心討好,輕易便得了賈母的歡心,便取代了原書中寶釵的位置,住了進來。
也因為她這般得寵,所以薛家父子二人雖然是在外院居住,但依舊備受關注,不曾有人小瞧他們。
尤其是他們也和薛姨媽等人入府之時做派差不多,到處撒錢,那自然便又得了許多人的好感。
到了次日,薛家二老爺先讓寶琴去通傳了一番後,才正式前去梨香院,拜望自家的嫂子。
如今的薛姨媽早就對薛家的人死心了,如今只是想要把這皇商的差事穩穩的交託出去,然後便徹底和他們劃清關係。
等到薛家人過來之後,薛姨媽與他們客套了幾句之後,便讓人把帳冊什麼的都拿出來,往桌上一擺,揮手示意道:
「如今所有相關帳目都在這裡了,二老爺可以讓人帶回去慢慢核對,妾身近來身子不舒服,便不多留諸位了。」
薛二老爺原本還想敘敘舊,念叨念叨當年的一些往事,先做些情感上的鋪墊呢,結果眼見就要被趕出去了,也就顧不得情面了,便先揮手將薛蝌和寶琴趕了出去,然後直接開口道:
「大嫂,小弟來此之前,聽聞寶釵的舊病復發,如今已經時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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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聽完之後,便是眉頭一皺,不悅地道:
「前些日子發作了一通,如今已經延請了名醫,控制住了。」
薛二老爺昨日遍灑銀兩打探消息,其中便有三女爭夫的事情,如今只當她是在那裡硬撐,便嘆息道:
「咱們都是自家之人,大嫂也不必瞞我。」
「若是所謂的名醫真的有效,當年也不會倚靠那癩頭和尚才能開得出方子來。」
「那方子上的藥物何其刁鑽稀少,當年便是家族各支通力合作,才最終將那藥方湊齊了。」
「如今大哥早逝,大嫂手中也沒有什麼得力人手,想要配齊藥物何其困難,怎麼可能真箇控制得住病情?」
「大嫂你就坦白承認了吧!」
本來這病就是假的,薛姨媽又沒法跟他解釋,更不願意跟他說明,便索性一甩袖子,冷哼道:
「寶釵的事情,便不勞二老爺操心了,你還是趕緊去核對這皇商的帳目吧!」
薛二老爺見她滿臉不悅,心中便更加堅信自家的判斷,於是便笑著道:
「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寶釵的事情,我們幾支義不容辭,肯定不能坐視的。」
「來之前我們便已經商量好了,定然全心全意去幫忙把那方子上的材料都給配齊了,必要保住寶釵的性命。」
若是以前的薛姨媽,聽他這般說,只怕早就已經被他忽悠瘸了,非對他感激涕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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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妾身便謝過幾位叔叔了,卻不知我家該如何相謝才好?」
薛二老爺便捋著鬍子,道貌岸然地道:
「寶釵這病嫂子也是知道的,延綿多年,久治不愈。雖然我們肯定會盡心盡力幫忙維持,但寶釵將來如何還很難講。」
「我薛家和展家世代交好,大哥生前為了維持兩家的關係,還讓寶釵和展賢侄定了親。」
「這本是好事,但若是寶釵身體不好,成親之後纏綿病榻,或者乾脆不久人就沒了,那反而不美,平白壞了薛家和展家的情分。」
「我們幾家商量了一下之後,覺得這兩家之間的婚姻之約是必須要守的,但總得給展賢侄一個身體康健的新娘子才對。」
「因此最好把這兩家的婚約從大房身上轉移下來,放到小弟二房這邊,由寶琴來承擔。」
「不過嫂夫人也莫要擔心,等日後寶釵的身體大好了之後,小弟定然為寶釵尋一門上好的姻親,絕對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其實薛家幾人之前商量的是讓寶釵招贅一個男人,但事情得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
反正只要將這展念嗣和薛寶釵的婚約,給變成展薛兩家的婚約,那以後基本都是利益結合,到底誰做新娘都無所謂的。
先把婚約給弄到手,之後其他的事情便不著急了,他大可以慢慢炮製寶釵幾人。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薛家的人無恥之尤,毫無半點姻親情分了,但薛姨媽聽了他這般無恥的話語,依舊氣得直哆嗦。
什麼狗屁的展薛兩家的婚約!
也虧得他把這謊話編的這般嚴絲合縫,便是想要反駁都很難找到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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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狗屁的婚約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那展家更是跟薛家毫無交情!
幸好認清了這群人的真面目啊,否則將來多半得被他們給算計的死死的!
薛姨媽知道了他們的目的之後,便不再虛與委蛇,直接便起身上去「啪」的就是一個耳光,然後一口唾到薛二老爺的臉上。
「呸!」
「想瞎了你們的心!」
「你們這群黑心肝的蛆!」
「還只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你們給那應天府知府賈雨村銀子,讓他幫忙害我兒,弄了個什麼『暴斃』!」
「可你們不知道吧?」
「那賈雨村復起便是仗著賈府和王府的關係,不過便是政老爺一封書信過去,他便把你們的那點鬼祟伎倆都給賣了!」
「你們苦心謀算的,不就是這皇商身份嗎?」
「如今這東西我家不稀罕了,你們想要,便就都給你們,儘管拿去!」
「拿到這東西之後,咱們兩家便徹底恩斷義絕,再無關係!」
「你們這群連自家侄子侄女都算計的畜生,都給我滾的遠遠的,再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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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驚恐地看著對面那仿佛母夜叉一般戟指怒罵的嫂子,仿佛頭一天認識她一樣。
之前相處多年,他居然不知道這位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嫂子,居然本性這般潑辣,而且竟然還有這般大的力氣。
他卻不知,這還是薛姨媽小心收了力的,否則被展老爺澆灌過多次的面紗妖怪一巴掌便能把他腦袋給扇飛。
薛姨媽指著他的鼻子,使勁地罵了個爽,然後將他一腳踢翻,揚長而去。
薛二老爺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才算緩過來勁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心中又驚又怒,想起剛才薛姨媽所說的話,不由暗恨起那壞事的賈雨村來。
之前關於薛蟠的事情,他們沒少給賈雨村使銀子,效果也很好,賈雨村給薛蟠弄了個暴斃。
原本他們對此很滿意,後面在賈雨村做知府時很多事情都非常配合,但如今聽薛姨媽這意思,賈雨村這廝後來轉頭就把他們給賣了。
可笑的是,他們對此一無所知,被賈雨村賣掉之後,還在為他數錢呢!
這群當官的,那心真特麼的黑啊!
回頭便去信給家中,讓那賈雨村好看!
他一邊心中暗暗發狠,一邊揚起胳膊,用袖子捂著臉走出門去。
薛蝌兄妹正在外面等著他,之前見到薛姨媽帶著丫鬟怒氣沖沖地從裡面出來,快步離去,對他們也愛答不理的,正自驚疑不定,現在見到父親從裡面出來,急忙迎了過來,詢問究竟。
結果一照面就看到薛二老爺半邊臉腫成個豬頭一樣,兩人頓時便嚇了一跳。
「老爺這是怎麼了?」
「是誰打了老爺?」
薛二老爺陰沉著臉擺了擺手,含糊地道:
「那皇商的帳目先不急著接手,我看裡面多半是有問題的。」
「為父不過便是提出了幾絲疑問,你大伯母便惱羞成怒起來,對為父揮拳便打。」
「為父看在她是女流之輩的份上,不曾與她計較,咱們且先回去之後再說。」
薛蝌寶琴聽了,頓時也便忿忿然起來,扶著自家父親回去的同時,也急忙掏出銀子來,讓人去請太醫過來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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