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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家花哪有野花香

2024-10-22 01:40:06
  第111章 家花哪有野花香

  這幾天展老爺比較有空,所以天天晚上來光顧李宮裁這裡,於是……

  「嘔……」

  李紈再次在夢中驚醒,趴在床沿一陣狂嘔。

  素雲又急急忙忙地過來照看她,見她這副模樣,便脫口叫道:

  「奶奶,這回你可得聽我的,等天亮我就去叫大夫!」

  李紈急忙揮舞著手臂,一邊乾嘔,一邊阻攔道:

  「不用,素雲,你放心,嘔……這多半是我腸胃不太舒服,過幾天就好了。」

  素雲見狀便急得不成樣子,一邊用手帕給她擦嘴,一邊念叨起來。

  「這不是一次兩次了,肯定是得了什麼病,哪有病會不吃藥自己就好的?」

  李紈總不好跟她說,多吃幾次,習慣了味道就好了,便支支吾吾地不說,只是不許她去找大夫。

  這回素雲可不再聽她的了,若是自家主子出了問題,她這個貼身丫鬟也要跟著倒霉的。

  到了天亮之後,素雲果然便叫了那守門的人,讓他們給王夫人帶消息,讓請太醫過來。

  王夫人一聽說李紈病了,也急忙過來探望,聽了李紈的病症之後,她不由得便眉頭緊鎖了起來。

  這個病……它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有喜了呢?

  而且素雲還說,李紈還堅持不許她去找太醫,這可就越發的讓王夫人起疑了。

  王夫人之前便對李紈自封院中有所懷疑,如今疑心就更重了。

  不多時,太醫過來了,王夫人急忙讓太醫給診脈。

  那老太醫先是問了半天症狀,然後拈著鬍子把了半天脈,也沒察覺出李紈究竟有什麼病,最後便只好開了點去心火、調脾胃的溫和藥物出來。

  李紈當然知道自己沒什麼病,也不想吃那苦的要死的湯藥,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只能咬牙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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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太醫,我們也都是老朋友了,還請你說句實話給我,我家媳婦兒的病,到底如何?」

  林太醫收了銀子,斟酌了一下措辭後,謹慎地說道:

  「目前從脈象上來看,應該是心火過旺導致的胃氣上逆,不是什麼大病,調理下就好。」

  「唔……」他猶豫了一下之後,又補充說道:「主要還是要讓病人合心舒氣,不可太過焦慮。」

  王夫人聽了之後,舒了口氣,但依舊不太放心,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又低聲問道:

  「確定不是喜脈?」

  林太醫經常來賈府看病,對李紈守寡的情況是很清楚的,聽聞這一問,頓時嚇了一跳,不敢捲入這豪門權貴之家中的亂事裡面,急忙擺手道:

  「至少現在還沒有喜脈的脈象,不過……喜脈一般是要兩個月左右才能摸出來,或許現在日子還短,也是說不定的。」

  他不敢把話說死,生怕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到時候被牽連進去。

  這權貴之家裡面,那骯髒事兒多了,說話不偏不倚,中庸一點那是最好。


  王夫人聽了之後,心頭憂慮,便叮囑道:

  「既然不是喜脈,那我便放心了,還請林太醫過些日子再來複診一番。」

  林太醫只看王夫人那緊皺的眉頭,就知道她沒有半點放心的意思,有心想要推拒,又沒有合適的藉口,便只好先答應下來,決定下次便稱病不來,讓自家的那個小徒弟過來抗雷。

  將太醫送走之後,王夫人心頭氣便不打一處來,越發擔心寶玉和李紈之間弄出了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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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便把寶玉叫過來又是一頓罵。

  可憐寶玉如此無辜,在自家娘親眼中便已經成了曹賊一般的人物!

  罵完之後,王夫人便琢磨著,還是得早點讓寶玉娶妻生子才好,否則若真搞出了什麼私生子來,就算不是和自家嫂子的,那也都是醜聞一件。

  她最屬意的,還是薛寶琴,而且薛家二老爺也非常會做事,主動向賈府「借」了一筆銀子幫著建造大觀園。

  在旁敲側擊之下,她發現薛家二老爺對於寶琴和寶玉的事情一點都不反感,而且樂見其成。

  這就更合她的心意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老太太那邊還是有些中意黛玉,而且黛玉這預見未來的神通也著實了不起,所以想要讓老太太改主意還挺不容易的。

  王夫人琢磨了半天,覺得成婚之事沒那麼容易,不妨先放放,但也得寶玉安排個貼身丫鬟來陪床了。

  想必身邊有了女人之後,他便不會總惦記著自家嫂子了吧?

  之前因為春宮圖事件,王夫人把寶玉身邊貌美的丫鬟都給趕了出去,後來安排進去的,不說歪瓜裂棗吧,但相貌也都並不出眾。


  她有心想要在府里另外找幾個漂亮的,安排給寶玉,結果卻發現,這如今府內但凡漂亮點的丫頭,都已經托關係跑到了展府那邊去。

  人家展老爺也大氣,直接用高價把這些丫鬟的身契都一併買走了,現在想要都不好開口。

  若是以前,她倒可以把身邊的丫鬟賜給寶玉,但金釧兒、玉釧兒姐妹都送給展老爺了,現在就只有彩雲、彩霞兩個比較得力。若是給了出去,自己身邊反倒沒有伶俐人兒可用,也不妥。

  於是王夫人又打起了寶玉原本身邊那四大丫鬟的主意,想把她們要回來,可仔細一盤算才發現,這事情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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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雯當初便被毒啞了趕出了府,就算想回來自家也不可能再要。

  秋紋被赦大老爺要去了,據說跟在迎春身邊,而且已經被展老爺享用過了,要不回來。

  只有麝月,在自家庶女探春身邊,也不曾破身,要回來給寶玉正合適。

  於是王夫人也不去和探春商量,便直接讓人去傳消息,讓麝月回絳芸軒伺候寶玉。

  探春驀然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頓時驚怒交加。

  如今兩家失和,明面上探春應該早就退出了展家嫡妻的競爭,但她卻心中不甘,在趙姨娘的慫恿之下,暗中和展老爺依舊有所勾結,藕斷絲連。

  這個問題若是追究起來,那就可大可小了。

  往小了說,不過是小姑娘家胡鬧。

  但往大了說,那就是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如今探春身邊的貼身丫鬟都已經送給展老爺享用過了,這麝月因為一直不得她信任,倒是還不曾輪到她。


  但在她身邊這麼久,麝月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對這些事情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呢?

  何況探春為了將來把她也送出去拉攏展老爺,便在平時有意無意地泄露一點點消息給她知道,來試探她的反應。

  而麝月並無任何過激反應,顯然心中也是不拒絕的。

  原本這樣就很好,一切順利,但也不知道太太是怎麼想的,怎麼又要把麝月給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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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有心想要去找太太理論,把麝月留下,但逡巡了半晌之後,卻只能無奈放棄。

  因為身份有別!

  她不過是個庶女,寶玉卻是嫡子。

  那麝月本來便是寶玉的丫鬟,是三女爭夫之時,為了給自家增加競爭力,才分配了一個過來,現在勝負已分,把人調回去也合情合理,她完全便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這事情。

  不過探春肯放棄,趙姨娘卻還不肯呢!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趙姨娘頓時便豎起眉毛來,跺腳罵道:

  「沒出息的小蹄子!」

  「你也就只會對著我發脾氣,見到那大房的人便先矮了一頭,連個屁都不敢放!」

  「既然那麝月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便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離開,否則豈不是把自家的把柄送到別人手上?」

  「什麼理不理的,還不就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看老娘我的!」

  說完之後,趙姨娘便挽起袖子,怒氣沖沖地衝著自家老爺院中趕去——她也不敢招惹王夫人!

  不過作為所有技能點都點到哄男人上面的專業人士,她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吹枕頭風。

  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有政老爺這耳根軟的軟柿子,幹嘛去招惹王夫人那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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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姨娘到了院門口,便停下腳步,先閉眼醞釀一下情緒,然後一聲乾嚎,便撲入了院中。

  「老爺啊……妾身活不下去了啊……」

  「環兒到底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就算不是嫡子,可也不該這般偏心吶……」

  這般台詞,別說裡面的政老爺一臉懵,便是門外的探春也是滿頭霧水。

  趙姨娘不是去要麝月嗎?

  關環三兒什麼事啊?

  「環兒又惹什麼禍了?」政老爺冷眼問道。

  被趙姨娘pua多了,政老爺也產生抗體了,不會隨便趙姨娘說什麼就信什麼。

  不過趙姨娘畢生都在研究自家老爺,如今也是進化體,聽到政老爺發問,便撲倒在地,抱著政老爺腿乾嚎道:

  「環兒如今年紀也漸漸大了,我也不奢望他考舉人進士,不過便想給他找個姨娘,讓他安安穩穩為賈家開枝散葉,可老爺你為何要如此狠心,便連這姨娘都不許啊……嗚嗚嗚……」


  「什、什么姨娘?」政老爺完全沒聽明白,根本不知道趙姨娘在說什麼。

  趙姨娘便抽搭搭地抹著眼淚道:

  「環兒之前去展府那邊跟著求學問,後來老爺說不許去了,便又被叫回府中,不許外出。」

  「我想著既然老爺不許他求學超過寶玉,便想著乾脆讓他娶妻生子,為家族開枝散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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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老爺你好狠的心啊,便連環兒找個姨娘都不許……」

  政老爺被她哭得都快煩死了,便暴躁叫道:

  「都在胡亂講些什麼?」

  「環兒若想學習,難不成在府里便不能學嗎?又何必去那展府去學?」

  「這又跟寶玉有什麼關係?」

  「老爺巴不得他們個個都考中舉人進士!」

  「還有你說的什么姨娘不姨娘的,都什麼跟什麼啊,這麼大歲數了,話還說不清楚,顛三倒四的……」

  趙姨娘聽了,便擦擦眼淚,反問道:

  「聽老爺這麼說,那我在府里丫鬟中,給環兒找個姨娘,老爺不反對嘍?」

  政老爺便脫口叫道:


  「不過一個姨娘罷了,又不是什麼壞事,我反對個什麼?」

  趙姨娘便梗著脖子叫道:

  「可是太太卻不許,把環兒看上的那丫鬟給要走了,要送給寶玉!」

  「若是太太真看中這丫頭也便罷了,她給寶二爺這嫡子做妾,總比給環兒這爹不疼娘不愛的庶子做妾要好得多了,我也不攔著人家的前程,可太太連個名分都不給,就只想讓麝月去給寶二爺做個通房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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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知道自己後院裡面這兩個女人彼此不對付,平日裡互相鬥來斗去的,他向來也懶得管,只要做得不太過分,他就裝作不知道。

  他一點都不懷疑趙姨娘在說謊,因為這種事情是真是假,一問便知,而且王夫人真能幹出來這種事情,不為了什麼好處,就是想刁難噁心趙姨娘。

  政老爺素來以聖人門下自居,是個標準的腐儒。

  越是進不了儒生的門檻,他便越喜歡儒家的那些窮講究,什麼三綱五常啊、道德倫理啊之類的東西,經常掛在嘴邊。

  而王夫人這次若是真奪了弟弟的女人,送給哥哥,這種事情就不太合倫理了。

  「什么爹不疼娘不愛的,淨胡說!」

  政老爺陰沉著臉,冷哼一聲,問道:

  「那丫鬟叫什麼?」

  趙姨娘眉頭一挑,毫不猶豫地答道:

  「叫麝月。」


  「她原本是寶玉房中的,但不討寶玉喜歡,被打發出來,分到探春房中服侍,因此和環兒相識,兩情相悅,只差老爺指派。」

  政老爺聽了,便擺手叫來個下人,吩咐道:

  「你去前面問問太太,那個麝月又是怎麼回事?她可是要給寶玉納妾嗎?」

  那下人飛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回來報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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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老爺聽了之後,便擺手道:

  「這麝月被環兒看中了,有意要納她為妾,老爺我已經同意了,你讓她另外再給寶玉安排人選吧!」

  聽了這話,趙姨娘才轉嗔為喜,爬起來給政老爺又揉胳膊又捏腿的,殷勤備至。

  政老爺坦然受了她的伺候,斜眼看她,冷笑一聲道:

  「哼,老爺我一視同仁,以後可不許再說那些什么爹不疼娘不愛的鬼話!」

  趙姨娘便媚笑著答應道:

  「妾身早就知道老爺一視同仁,所以才故意這般說來激老爺。」

  「老爺若是生氣了,晚上便使勁懲罰妾身就是。」

  「好叫老爺知道,我又偷偷讓人在展府那邊訂做了一套新的緊身衣衫,晚上給老爺好好賞玩賞玩。」

  被趙姨娘一撩撥,政老爺頓時便小腦充血,把剛才的一絲不悅忘到了腦後。


  只可憐那王夫人,連什麼都沒搞清楚呢,便已經輸得一敗塗地,甚至連怎麼輸的,輸在哪裡都不知道。

  但在這個家裡,政老爺說了算,他說要把麝月許給賈環做姨娘,那便是最終決定,無可更改,王夫人也沒辦法,只好另外再想法子。

  最後,她琢磨了半天,又想起當初被她趕出府去的那些丫鬟了,雖然及不上麝月等,但能在寶玉身邊做事,也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她一聲令下,周瑞家的便把當初被趕出去的那些小丫鬟們家中又都跑了一遍,最後把合用的人又帶回來給王夫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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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麝月,則又被送回了探春那邊,只等趙姨娘選好了日子,送給賈環做妾。

  整個過程,沒有人問過麝月一句是否願意。

  只有當麝月回來之後,探春關心了她一句。

  若真問麝月的本心,她當然是想做寶二爺的姨娘的,但王夫人那邊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暫時不會給她名份,至於以後會不會給,那也都還不好說。

  而賈環這邊,只要她點個頭,那便妥妥的是姨娘身份了。

  就算是庶子,那也是賈府的公子,其地位待遇也遠不是普通丫鬟可比的。

  只看如今已經成為了蓉老爺姨娘的襲人,每次姐妹再聚的時候有多風光、多得意,便可想而知了!

  那襲人為了成為姨娘,付出了多少犧牲,麝月雖然不曾全部都心知肚明,但也是略知一二的。

  那彩霞為了她如今這個位置,又付出了多少心思和真情,麝月也是都看在眼裡的。

  如今這鴻運當頭落下,麝月若是猶豫了片刻,那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在得到麝月的點頭之後,探春便又去找自家親娘。

  「姨娘,這麝月不是說好要準備獻給展老爺的麼,怎麼你卻讓她跟了環哥兒?」

  「她若成了環哥兒的小妾,那我還怎麼用她?」

  趙姨娘被自家老爺弄得不上不下的,正自不爽,又見自家女兒這般幼稚,便瞪眼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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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腦子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這後院裡的事情是一點兒都不會!」

  「回頭老娘得好好教教你,否則日後你非得被那些小妖精們給坑死不可!」

  「枉你讀了那許多書,豈不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人間至理?」

  「這男人啊,都是賤皮子,最愛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別人家的女人才最好玩!」

  眼見探春滿臉無語,一副不認可的表情,嘴唇翕動著,似乎還打算要反駁,趙姨娘便身體向後一仰,半躺在美人榻上,揮舞著手帕,口沫四濺地叫道:

  「你也不想想,你若不許她些好處,她憑啥不在大房那邊吃香的喝辣的,反而要回到你這小娘養的手裡來受氣?」

  「是,那太太是不曾許她姨娘身份,但寶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素來是憐香惜玉的。若是日後寶玉出息了,豈會吝嗇一個姨娘身份給她?」

  「所以咱們要不想讓她離開,泄露咱們的秘密,就得捨得下血本才行!」

  「咱們自己都要啥沒啥呢,又能給她啥?」

  「還不就只有這個名份了?」


  說到這裡,趙姨娘便長嘆一口氣,非常有感觸地道:

  「名份這東西啊……對有些人來說,一文不值,但對有些人來說,卻萬金難求!」

  眼見探春沉默下來,表情若有所悟,趙姨娘便又撇了撇嘴,繼續道:

  「她跟了環哥兒又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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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見那珍老爺把自家小妾都送給展老爺了麼?」

  「珍老爺都做得,環兒便做不得嗎?」

  「再者說了,有了這麝月在咱家院裡吊著他,你還怕那展老爺他不常來嗎?」

  「要我說啊,這一個環兒的小妾,便勝過你那兩個貼身丫鬟!」

  說到這裡,趙姨娘猛地一拍大腿,將身體坐直了,臉上一副悔之莫及的表情,跺腳道:

  「我怎麼沒早點想到這一點,應該讓你那兩個丫鬟先做了環兒的小妾之後,再去伺候展老爺啊!」

  眼見自家姨娘越說不像話,探春便急忙告辭出來了,趙姨娘還在後面追著,一個勁地小聲叮囑道:

  「麝月那邊,你可得先跟她通好氣,等圓房那晚,可不能動真格的,第一次必須得留給展老爺才行!」

  「你跟她說好了,若展老爺真看上了她,以後我便不許環兒碰她,只讓她掛個名兒。」

  「若是環兒日後欺負她,她儘管來找老娘,老娘給她做主!」


  探春紅著臉,低頭一個勁地疾走,卻把自家親娘的話一個字都沒漏收進了耳朵。

  趙姨娘眼見她又這副做派,便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在她腰間狠狠扭了一把,罵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

  「老娘這般教你,你卻擺這種臉子給誰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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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便過來跟老娘好好學學,老娘還會害你不成?」

  探春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回了自家小院,見到了麝月之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自己都是個未曾出嫁的黃花大閨女,怎麼跟另外一個女人說讓她去服侍自家老爺以外的男人?

  從這點來看,她是一點都沒繼承到趙姨娘的優良基因。

  還是麝月比較機靈,見探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主動開口問道:

  「小姐這般模樣,可是這納妾的事情還有什麼波折嗎?」

  「這個……」探春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納妾倒是沒有什麼波折,就是……就是……」

  麝月心頭先是一松,然後快言快語地道:

  「婢子雖然要給三爺做姨娘了,但怎麼說也是小姐身邊出去的,無論何時永遠都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有話儘管吩咐便是,無論有多為難,婢子都一定遵照執行。」

  眼見麝月這般通情達理,又這麼會說話,探春也便放心不少,便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才幹咳一聲,紅著臉道:


  「嗯……趙姨娘說,日後環哥兒若是敢欺負你,你儘管去找她,她會為你做主。」

  「還有……唔……等到圓房那晚,你們兩個先別、別那個……咳……第一次還是先留著。」

  眼見探春目光飄忽,說話吭吭哧哧的,麝月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下文,便試探著接話道:

  「三爺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沉迷女色確實有些不妥,那婢子便先不與三爺同住,等姨娘和小姐的吩咐再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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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些時日裡面,你多半也察覺到了,我……我在背著老爺太太依舊和展老爺有些……有些聯繫。」

  麝月一聽這話口風不對,立時便是心頭一驚,急忙跪倒表忠心道:

  「小姐,婢子對此什麼都不知道,也從來不曾對任何外人胡說。」

  探春便伸手將她拉起,安撫道:

  「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你不必擔心。」

  「如今我也不再瞞你,本來當初我把你要過來,便是給展大哥準備的,只是不知你的心意,便不曾將這些事情告訴你。」

  「日前太太突然要把你調回去,我和姨娘擔心你過去那邊後,把這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才搞出了這納妾的事情。」

  聽到這裡,麝月的心就涼了一半,卻聽探春又道:

  「環哥兒那邊姨娘會去和他說明,他也會照常納你為妾,不過……不過你第一次還是要給展大哥享用的。」

  「以後,你便掛著環哥兒姨娘的名份,在府中照舊享有姨娘的待遇,暗中卻需得替我伺候展大哥,在展大哥耳邊吹些枕頭風,為我多說些好話。」


  「這種事情,咱們都是在暗中進行,只要你我不說,沒人知道。」

  「若是日後我順利嫁入展府,成了展府的嫡妻夫人之後,我可應承你,讓老爺從環哥兒那邊把你要過去。」

  「你意下如何?」

  麝月眨巴眨巴眼睛,原本已經冰冷的心忽然又變得火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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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還用回答嗎?

  至於什麼夫妻感情之類的話語,那對於一個小妾來說,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哪怕日後這事兒東窗事發了,若是有展爵爺撐腰,她們賈府的人還敢打殺了她怎麼著?

  最多不過便是逐出賈家罷了!

  她還怕這個麼?

  她轉頭就可以再進入展家的門光明正大地去做妾,那豈不是更好?

  想明白後,麝月二話不說,當即便拜倒在地,向著探春大禮參拜。

  「小姐恩德,麝月永遠不忘,以後一定唯小姐之命是從,小姐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探春這才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來,伸手將她扶起,笑著道:

  「以後說不定便是自家姐妹了,到時候你便叫我姐姐即可。」

  麝月當即便順杆往上爬,甜甜地笑道:

  「以後妹妹一定都聽姐姐的,姐姐怎麼安排妹妹都行。」

  兩個姐妹說說笑笑,很快便親如一家。

  但見識過麝月為了一個小妾的位置,便如此毫不猶豫「人盡可夫」起來,探春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家多年來所受的女子教育。

  在權勢、富貴、名份……面前,那禮義廉恥、忠貞節烈什麼的,對女子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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