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改命」的隱患
2024-10-22 01:40:07
第112章 「改命」的隱患
因為趙姨娘這般一折騰,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環三兒要納妾了,為這個還把寶二爺的一個丫鬟給搶走了。
但眾人的關注點反倒更多集中在寶二爺那邊,畢竟誰會在乎一個庶子呢?
然後茜雪重新回府的事情,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雖然茜雪依舊還是做丫鬟,沒什麼名份,這其中內蘊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所以眾人頓時便對茜雪高看了起來,除了寶玉自己。
他不想要茜雪,他想要襲人,想要麝月……
但襲人和麝月都成了別人家的小妾了,寶玉想要,反倒更坐實了他「喜好人妻」的傳言,更加讓王夫人生氣。
在找自家太太撒嬌卻反被王夫人大罵了一通之後,寶玉心中也鬧起了彆扭,便把茜雪丟在一邊,理也不理。
這消息林妹妹當然也收到了,她自然心中也非常彆扭,但是相比起男人來說,一個陪房的丫鬟,便又不算什麼了。
這些天她又做了些夢,但都是些男女荒唐之事,半點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得到,更加沒有寶哥哥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徹底拯救寶哥哥。
有這麼一個陪房丫鬟,應該能夠起到一定的預防作用吧?
這一夜,她在睡前再次反覆念叨了許多遍寶哥哥的名號,期望能夠在夢裡受到一些啟示,可兩眼一閉一睜,看到的依舊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大床,熟悉的暴露衣裝。
她輕車熟路地從床上爬起來,拉一條毯子將身體裹好,邁步出門。
客廳裡面,展老爺正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在飲茶,紫鵑正在旁邊小心伺候著。
見到林妹妹出來,展老爺便向她招招手,伸手在大腿上拍了拍,示意她坐上來。
多次夢境之後,林妹妹雖然依舊難以控制言行,更多全靠本能應對,但在潛移默化之中,對展老爺已經沒有那麼排斥,便走過去,與展老爺隔著一小段距離坐下。
展老爺也不勉強她,只笑嘻嘻地問道:
「這大冷的天,怎麼也不穿鞋,赤著腳不涼麼?」
林妹妹低頭去看,果然見到自家一雙白嫩的玉足露在外面,她臉色一紅,下意識地便往回一縮,又將兩腳藏回了毯子之內。
誰知卻見展老爺笑嘻嘻地伸手入毯,抓住她的一隻腳踝,向外一拽,便拉到了自家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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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老爺一伸手,不知從何處弄了一隻高跟鞋在手中,給林妹妹套上,然後便將手鬆開,任由林妹妹把腳又藏了回去。
「吶,另一隻腳!」展老爺將手掌張開,向著林妹妹伸來。
林妹妹輕輕喘息著,腦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不該把另外一隻腳遞過去。
不過片刻時間,展老爺便不耐煩起來,再次一伸手,將林妹妹藏在毯子下光著的那隻腳也給拉了出來,將高跟鞋套上。
林妹妹心頭狂跳,急忙將腳收回,下意識地又坐遠了點,卻聽紫鵑忽然說道:
「老爺,聽說隔壁的紈大奶奶沒了。」
林妹妹一驚,急忙豎起耳朵,剛要問個究竟,卻見展老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
「自從她兒子賈蘭病故之後,她那精神頭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沒了也是早晚間的事情,不足為奇。」
「這等事情,與咱們有何相干,不用理會。」
紫鵑便不再說話了。
林妹妹心中卻惦記著李紈,急忙上前問道:
「蘭哥兒是什麼時候沒的,是什麼病,難道便無藥可醫嗎?」
展老爺卻不回答,只哈哈一笑,伸手將林妹妹拉入懷中,打橫放腿上一放,口中笑嘻嘻地道:
「老爺管他是什麼病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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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被展老爺身上的氣息一熏,頓時便方寸大亂,腦中哪裡還記得什麼李紈是誰,急忙撲騰起來,一個勁地把展老爺往外推。
展老爺生怕她心跳再次過速,又驚醒過來,便拿捏著分寸,手上略放了一放,林妹妹便慌裡慌張地從展老爺的手中跳了出來,滿臉警惕地往外便跑。
誰知她忘記了腳下穿著高跟鞋,不過才跑了三五步,便腳下一扭,面朝下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啊……」
林妹妹猛地從床上坐起,伸手捂著鼻子,眼淚嘩嘩地往下淌。
展老爺只擔心刺激她過甚,導致她心跳過速,卻不防她自己把鼻樑骨給摔折了,愣生生將自己給摔醒了。
如今紫鵑都已經習慣自家小姐半夜從夢中驚醒的事情了,不慌不忙地爬起來,過來給她擦汗遞水,服侍她再睡下,然後便迷迷糊糊地又回去倒頭繼續睡。
林妹妹卻睡不著了,除了惦記著賈蘭之死的消息之外,那雙腳腳踝之上,似乎依舊還殘留著那展老爺大手的溫度。
那種感覺,似乎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
林妹妹不由得一陣害羞,一把將被子拉起,將紅彤彤的臉蛋藏了進去。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算朦朦朧朧再次睡去,在迷迷糊糊之間,似乎好像夢到了什麼羞人的事情。
只可惜這時候展老爺已經跑去找李宮裁了,不在這裡,否則必然能夠給林妹妹一次綺麗的夢境。
夢境是現實的投射。
當李宮裁在現實之中知道咬斷舌頭也不會死之後,在夢中便不會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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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哭鬧和求救,這兩個項目,還是每次展老爺入夢之後,李宮裁的必備保留節目。
再次熟練地將李宮裁鎮壓了之後,展老爺便也拿出了自家的保留節目。
「啪!」
「我讓你哭!」
「啪!」
「我讓你跑!」
「啪!」
「我讓你求救!」
在李宮裁陣陣抽泣之聲中,展老爺的大巴掌又扇了個爽。
保留節目結束之後,展老爺把腰帶往李宮裁面前一丟,「給,拿去上吊吧!」
李宮裁看了這腰帶一眼,手指顫抖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勇氣再去上一次吊。
展老爺一個響指,一張大床便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輕輕一推,李宮裁便倒在了床上,任由展老爺與她開展起了萬更劇情。
當李紈從夢中醒來時,便又再次感覺到了那濕漉漉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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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天亮,素雲過來叫自家奶奶起床洗漱,卻赫然發現,自家奶奶正雙目無神地躺在床上,看著棚頂的樑柱,目光呆滯,一動不動。
這可把素雲給嚇壞了,急忙放下臉盆,撲上來叫道:
「奶奶,你這是怎地了?」
李紈身體動了動,頭向一側歪了歪,目光從棚頂上緩緩移開,落到了素雲的臉上,定了定神,才開口道:
「我沒事……」
可她這一開口,便發現自家的聲音又干又澀,半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素雲不顧李紈的阻攔,執意又出去叫人請太醫。
不久後,那林太醫的高徒來了,給李紈把了脈,開了些清熱解毒的方子便就又走了。
李紈當然知道自己沒病,一切都是心病,偏偏這些心事又不能說出來,只好自己咬牙忍著。
正心頭鬱悶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消息,說林妹妹來了,便急忙把林妹妹請了進來,想著跟她說說心事也好。
她這心結若真算起來,還真就是從林妹妹那裡聽說了「預知夢」的事情之後,才開始產生的,與她一併聊聊,或許有辦法能開解一番。
林妹妹這次是孤身來的,一個丫鬟都沒帶,進來之後,便目視素雲,李紈見狀便急忙把素雲打發走了。
等室內沒有其他人了,林妹妹這才問道:
「大嫂子這是怎地了,怎麼這般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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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便嘆息道:
「還不是之前你那個『預知夢』給我鬧的!」
「或許是我因你的話產生了心魔,自那日起,便時不時的做些……做些羞人的夢!」
「那夢中的事情,我都沒臉跟你說!」
「我本來以為我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不說是什麼貞潔烈女吧,至少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可誰知……唉!」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不知羞恥,總是做這種夢呢?」
黛玉便連忙安慰她道:
「大嫂子你也莫要這般說自己!」
「你為人立身如何,咱們兩府裡面哪個不知道的?」
「不過便是一個夢境而已,怎麼能當真呢?」
李紈聽了,便搖頭嘆息道:
「不是啊!」
「妹妹你有所不知,我這次所做的夢,和那一般的夢大為不同!」
「平日裡我也有做夢,但每次夢到的內容都不相同,而且那些夢都是朦朦朧朧的,在夢裡面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大半細節都記不住,只能零星記住一些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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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林妹妹聽到這裡之後,不由得也驚訝了起來,「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是我所做的『預知夢』呢!」
「什麼?」李紈聽了之後,便面色大變,驚慌叫道:「不不不,這可千萬別是預知夢。否則的話,豈不是說我將來必定會……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林妹妹也失笑搖頭道:
「應該是我想多了!」
「我每次的夢境都不相同,可大嫂子這夢已經做了許多次了,除了夢境非常清晰之外,也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李紈這才放心了些,長吁短嘆地道:
「我有時候就想,若是當初我不去追問妹妹,什麼都不知道,也許便不會受這份罪了。」
「可若是不去問妹妹,我也不知道蘭哥兒未來如何,心中總是不太放心,唉……」
她忽然發現黛玉的表情有些古怪,再聯想起黛玉進來後先屏退左右的行為,不由得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顫聲問道:
「好妹妹,你這次來,該不會又夢到我了吧?」
「呃……」黛玉遲疑了一下,苦笑道:「大嫂子,這次的情況,比上次還要更糟糕。」
「上次大嫂子做了展老爺的小妾,但蘭哥兒多半是沒什麼事兒的,可這次……」
一聽到事情涉及到了自己兒子,李紈頓時便急了,急忙問道:
「蘭哥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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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從黛玉口中說出如此噩耗,李紈頓時面無血色,渾身冰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張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黛玉怕她出事,急忙安撫道:
「這些都是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都是可以改的,是可以改的!」
李紈這才緩過來,一把抓住黛玉的胳膊,驚慌地叫道:
「好妹妹,你可得幫幫我啊!」
「我就蘭哥兒這麼一個兒子,可絕對不能讓他出事啊!」
黛玉急忙答應道:
「大嫂子放心,我肯定會幫你的!」
「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蘭哥兒是得了什麼病,是怎麼得的,又為何太醫沒能治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幫啊!」
「這這這……」李紈頓時又急了,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一陣亂轉,「這好端端的,怎麼便得了病了?怎麼便沒治好?」
黛玉對這些問題也沒法回答,但眼看她如此焦慮,便也急忙起身,將她拉回座位,勸說道:
「大嫂子,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關鍵在於咱們得找到蘭哥兒出事的原因。」
「之前的時候,蘭哥兒應該是沒事的,否則你也不可能安心在展府做姨娘,那現在為什麼蘭哥兒又有事了,咱們得把這個原因先搞清楚,然後想辦法把這情況給改變了,或許就能夠逆轉未來了。」
「對對對,你說的對!」李紈如今已經關心則亂,一點理智都沒有了,聽到黛玉的話,頓時便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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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著,肯定還是要著落在大嫂子最近的這些事情上面。」
「肯定是大嫂子這邊的一些行為,對蘭哥兒那邊造成了影響,所以才導致蘭哥兒出事。」
「我們在這裡瞎想是沒用的,最好還是去蘭哥兒那邊問問情況。」
「對對對,我們去蘭哥兒那邊問問情況。」
如今黛玉說什麼,李紈便信什麼,當即便起身,帶著黛玉出門,去找自家兒子。
為不影響蘭哥兒的學業,李紈在自封小院的時候,把蘭哥兒給放在了外院。
每次想見兒子的時候,她便把賈蘭叫進來說幾句話,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讓兒子生活在外面的。
後來因為總做那些丟人的夢境,讓她覺得分外臉紅,感覺沒臉見自家兒子,生怕把兒子給帶壞了,便減少了見面的次數,像這次這般,親自出來見人那更是從無僅有。
素雲見兩人出來,要往外去,先是一愣,繼而大喜。
自封這種事情,要的就是個自覺,外人看管那都是虛的。
而只要自家主人邁出這個自封了的後院,那便是破開了一個口子,以後再想自封,那就難上加難了。
她故意裝作不知,也不去提醒,只在前面引路,帶著兩人出了後院,到了前院賈蘭學習之地。
這原本是賈珠的書房,自從賈珠故去之後,便一直荒廢著,後來賈蘭開始讀書後,便給了賈蘭使用。
賈蘭正在用功讀書,見到母親進來,不由得露出歡喜神色,放下書,快步跑了過來,卻又在靠近之後,停下步子,恭恭敬敬行禮,口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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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見如今賈蘭不過才十多歲年紀,卻被教導得仿佛小大人一樣,說話做事一板一眼,一點小孩子的活潑都沒有,便不由得暗暗皺眉。
但這是別人家的孩子,她也不方便插嘴,便只應了一聲,然後就在旁邊站著,看李紈開心地摟住自家孩子,憐惜地噓寒問暖。
關心了一陣飲食學業之後,李紈才問道:
「蘭哥兒最近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嗎?」
賈蘭便搖頭道:
「蘭兒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擔心太太身體康健。」
「近日聽聞太太身子不適,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李紈便搪塞道:
「娘沒什麼病,就是……就是有些不舒服,沒事的,蘭哥兒不必擔心。」
黛玉在旁邊,明顯注意到賈蘭眼中的擔心神色,只是他被教導成這般刻板模樣,很多情緒內蘊心中,不知該如何表達,便開口道:
「大嫂子,或許蘭哥兒日後的病,便是太過於擔心你所導致的。」
李紈聽完之後,渾身一震,猛然扭頭看了過來,卻見黛玉伸手指著賈蘭道:
「你看蘭哥兒的眼神,他分明便是在擔心你。」
「你如今自封院中,又幾次請了太醫入內診治,就算你再怎麼說你沒病,蘭哥兒也未必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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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再仔細去看自家兒子,果然在裡面見到了那隱藏在眼底深處的關心和擔憂,頓時便恍然大悟,隨即便淚如雨下,不由自主地便將兒子抱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賈蘭頓時也慌了,手足無措地擦拭著李紈的眼淚,口中只叫道:
「太太莫哭,蘭兒知道錯了……」
「不,蘭哥兒沒錯,是娘錯了!」李紈哭了一陣後,擦乾了眼淚,牽著賈蘭的手便往後院走去。
「以後娘不會再讓蘭哥兒擔心了!」
「娘也不搞什麼自封了,回頭便讓人把那牆都拆了,以前怎樣,以後還是怎樣。」
素雲在後面聽了立時大喜,二話不說便扭頭去叫人拆牆了。
黛玉看到後,不由得便快步來到李紈身邊,附耳低聲道:
「大嫂子,你若拆了牆,那豈不是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那你未來的命運……」
李紈腦子一醒,頓時身體便僵住了。
賈蘭忽然見到娘親停步了,便不由奇怪地問道:
「太太怎麼不走了?」
「娘……」李紈嘴唇翕動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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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間,素雲帶著一幫人扛著傢伙趕了過來,便要開始拆牆,李紈此刻腦中混亂,下意識便擺手阻攔道:
「等等!」
「且先等等!」
「讓我再想想!」
「讓我再好好想想!」
眾人面面相覷,都僵在了那裡,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動手。
素雲這些天被圈在裡面,早就膩煩了,見自家奶奶又動搖了,便上前輕輕一捅賈蘭,示意他上前勸說。
賈蘭便上前一步,開口道:
「太太之前不是已經決定要拆了這裡麼,怎麼現在又要變卦了?」
「莫非有什麼事情,是蘭兒所不知道的嗎?」
說著賈蘭便看向了旁邊的黛玉,目光帶有探尋之意。
看了看正在踟躕不知所措的李紈,黛玉無法,只好開口道:
「你家太太命中有一劫數,她打算自封院中避劫。」
「可誰知我昨夜又夢到,她若如此避劫,蘭哥兒便會因此遭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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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選一,要麼自己遭劫,要麼兒子遭劫。
聽到這裡,賈蘭二話不說,便張開雙臂,攔在了眾人之前,慨然叫道:
「這世間豈有兒子讓父母為其擋劫的道理?」
「若是舍我一命,能夠換來太太平安,那我甘願赴死。」
這話一出,正在守節和兒子之間猶豫兩難的李紈,頓時便再次淚崩了,過去一把抱住兒子,哭道:
「我的兒,你說什麼蠢話,若是你沒了,娘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什麼也不要說了,素雲,馬上把這裡拆了!」
素雲聽了,便一揮手,讓眾人上前拆牆。
「素雲姐姐不可,你莫要壞了太太的避劫大計!」
賈蘭大急,忙去阻攔,卻被李紈抱住,動彈不得,只好嚇唬素雲道:
「你若壞了太太的性命,當心大太太找你算帳!」
素雲聽了,果然不敢繼續動手,李紈見狀,只好安撫他道:
「蘭哥兒莫慌,這劫難雖然難過,但卻未必沒有其他法子,這個方法不成,便換一個就是。」
「有林妹妹在旁助我,總能找到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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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莫要哄我!」
「這改命素來都是逆天之事,豈能如此容易?」
「既然有了明確的法子,幹嘛還要另外去找?」
「左右孩兒這條性命不過便是老爺太太給的,便還給太太,換太太一個永世安康便是。」
聽了兒子這話,李紈心頭感動,忍不住便又痛哭起來。
她這般一哭,更是火上澆油,賈蘭更加不信她的話。
黛玉在旁看著,見李紈把這事情搞得越來越複雜,便只好插口道:
「蘭哥兒,這裡面有些事情,因為時間太短,可能沒說清楚,所以我在這裡給你們再說明一下。」
「首先,大嫂子的劫難,雖然難過,但並不致死。」
「其次,大嫂子這次的自封改命,純粹是她自己胡來。」
「最終結果,不但不曾改命成功,連累了蘭哥兒你不說,便是大嫂子自己,也在失去你後抑鬱寡歡,最後人也沒了。」
「所以這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必須要再次予以糾正。」
「拆了牆,便要糾正大嫂子的劫難。」
「不拆牆,便要糾正蘭哥兒你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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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黛玉把這情況一分析,頓時一切都簡單明了了起來,眾人都聽明白了。
「對對對,就是林妹妹所說的這般!」
「大不了這劫難娘便不過了,也決計不能讓它牽連到蘭哥兒你的頭上。」
旁邊的素雲聽到這事兒不會讓自家奶奶死掉,頓時便放心了,一擺手,那些家丁僕人們便揮動起鎬頭,三下五除二便把這內院的隔離牆給拆掉了。
賈蘭兀自不放心,圍著黛玉想要問關於劫難更明確的信息。
但這個細節內容,黛玉就不能和他說了,正自被問得啞口無言時,李紈恢復了冷靜,拿出了當媽的氣勢,喝道:
「蘭哥兒你年紀還小,不需知道這許多,只要安心學習,將來進學中舉,光宗耀祖便可。」
「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大人們來操心。」
被他娘這般一喝,賈蘭立即便蔫了,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那個小院,乖乖地繼續進書房裡讀書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李紈才拉著黛玉又單獨進了屋,露出緊張的表情來,忐忑地道:
「妹妹,你回頭可一定得去夢裡給看看,到底蘭哥兒安全了沒有啊!」
黛玉猶豫了一下,才道:
「大嫂子你也該知道,我這夢境是不由我控制的,究竟能不能再夢到,實在難以應承你。」
李紈聽了,雖然心中知道是這個道理,但難免心頭焦慮,愁眉苦臉地道:
「蘭哥兒那話說的對,這改命之事本就逆天,不可能這般容易的!」
「我早就該知道這點才對!」
「若早知道了這胡亂改命,會越改越糟,會連累到蘭哥兒,我當初……當初寧可便從了這命運,可不敢再胡亂搞了!」
黛玉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同時心頭莫名地也產生了一絲懷疑。
之前那薛家的改命,似乎沒什麼難的啊!
難不成,這薛家的事情,還會有什麼隱患嗎?
若是這「改命」的事情真暗藏隱患的話,那寶哥哥那件事……又埋著什麼隱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