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不可知』的時光天賦（22）
基地深處的議事大廳。
徹底確認君臣後，兩人開始討論具體誘捕計劃。
羅森問道:「那麼，該如何策反這些背叛的破曉衛士呢？」
提拉莉琳早有準備，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符文法器。
「用我們的12環衛士擊敗它們，重置內部傀儡之靈即可。而這是我打造的重置法器。」
她將法器遞到了羅森手裡。
羅森接過細細檢查了一番，發現結構極其複雜，核心處還涉及了許多時光法術的精細知識，這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其他東西他大致能看懂，但時光法術的知識，卻超出了他的知識邊界。
於是，這法器處於一種實質上的失控狀態。
法器失控，意味著破曉衛士也有失控風險。
偏偏破曉衛士的力量非常強大，一旦失控，將直接改寫帝國命運。
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允許己方陣營中存在這麼大一個不確定因素，因為這場戰爭牽絆著億萬國民的命運。
於是他問:「傀儡之靈也需要用上時光法術嗎？」
提拉莉琳點頭：「這麼做，一是為了防禦對手的時光法術。二是為了大大提升破曉衛士的反應速度。」
她詳細解釋了句：「世上最大的戰鬥優勢就是速度，所以第二個效果尤其重要。」
「實現這點的法術名叫《時光激流》，能讓破曉衛士的反應速度提升足足一個數量級。」
「時光激流.」
羅森輕輕重複這個詞，對時光法術這種強大的力量越發嚮往，便詢問道：「提拉莉琳女士，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獲得時光天賦呢？」
時光天賦這玩意，非常奇妙，其似乎是存於亞原子層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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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問了，而之所以問第二次，是因為提拉莉琳力量提升了，也獲得了新的記憶。
提拉莉琳斟酌了好一會兒，果然給出了和上一次不一樣的回覆。
「陛下，時光法術的原理極其複雜，甚至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這種力量的來源，只能將其歸類為造物主的禮物。」
「但根據我新得的記憶，我發現，存在一種方法，可以轉讓或者說分享造物主的禮物。」
羅森大起興趣，眉頭一挑：「說來聽聽。」
「我們進行靈魂聯結，並進行時光頻域的深度靈魂共鳴。」
「足夠幸運的話，那麼存於我靈魂中時光天賦，就有一定可能通過共鳴印刻到陛下的靈魂當中。」
羅森聽明白了。
事實上，他曾經經歷過類似的靈魂聯結，那是在納瓦特共和國，和守護法師阿蓮娜進行的，事後雙方就出現了一些不受控的記憶轉移。
但現在聽提拉莉琳的描述，這應該是單方面傳輸，所以他頓時十分心動。
「成功可能性有多高呢？」
「不好說，因為時光天賦十分珍貴，所以這類共鳴轉移極少進行。」
「在破曉帝國的整個歷史上也只發生了206次，最終只成功了11次，且效果都不怎麼好，只能讓被分享者得到基礎的時光天賦。」
也就是說，大概5%的成功率，不算高，但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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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進行很多次，但如果一次不成功的話，再進行多次，大概也不會成功。」
羅森明白了，又問：「有什麼副作用嗎？」
提拉莉琳搖了搖頭：「單純就是碰一碰運氣，並沒什麼可以感知到的副作用陛下要試試嗎？」
羅森當然要試試。
提拉莉琳就道：「首先，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密室，不能有任何術法上的干擾，哪怕是法環的細微波動都不能有。」
羅森不知道絕對安靜的要求有多高，就直接問：「基地里有滿足要求的地方嗎？」
「有一個現成的地方，就是破曉衛士的保護艙。當然，那地方擠了一點。」
的確有些擠，但勉強可以接受。
最關鍵是，現在時間很緊，距離造物之門開啟只剩下幾天了，來不及搞這麼一個高要求的靜室。
「如果不影響共鳴儀式的話，那就保護艙？」
提拉莉琳倒也無所謂：「如您所願，陛下。」
很快，兩人就轉移到了破曉衛士的保護艙內，並啟動了衛士的環壁護盾，於是保護艙內就變得非常非常安靜，感覺不到任何法術波動。
保護艙也特別擠，因為靈魂聯結的需要，兩人不得不在狹窄空間裡面對面擠坐在一起。
擠壓了幾下，提拉莉琳就顫聲道:「陛下，希望您能保持意念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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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開始面對面靜坐。
一坐就坐了20分鐘。
前十分鐘是等羅森平靜，後十分鐘是等提拉莉琳平靜。
因為這位御前賢者深受神槍的干擾。
20分鐘後，提拉莉琳才鬆口氣。
「接下來，我們的靈魂將聯結在一起，不是普通的聯結，是破曉帝國特有的聯結方式。」
「你說，我做。」
提拉莉琳就開始引導聯結，她說一句，羅森跟一句。
大約一刻多鐘後，羅森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和提拉莉琳的靈魂緊緊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兩條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雙螺旋基因鏈。
在這種連結狀態下，雙方靈魂幾乎完全不分彼此。
羅森能清晰感覺到提拉莉琳從靈魂深處浮現出的念頭，就好像一個個從清澈水池底部浮出的氣泡一般。
相信對方看自己，大致也是同樣的狀態。
但聯結的強度還是有限度的。
彼此依舊是獨立的個體，只能看到念頭產生，卻無法看清念頭的具體內容，更無法看到對方靈魂深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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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提拉莉琳念頭傳過來：「現在，陛下不要有任何想法，我也會盡力保持意念的絕對安靜。」
羅森照辦。
於是，清澈池水的『氣泡』逐漸消失，直至徹底平靜。
緊跟著，時光頻域的靈魂共鳴出現。
『當~~當~~當~~~』
就如一聲聲報時的鐘聲一般，渾厚、宏偉，一下一下響在羅森的靈魂當中。
隨著這奇異頻率的靈魂之聲的不斷震盪，隱隱間，羅森就感覺自己靈魂里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紅了一把，賭中了5%的成功機率。
這讓他心中一喜，但馬上就壓制喜意，繼續保持無想無念的狀態。
『當~~當~~當~~』
『鐘聲』中，變化一點一點地進行著。
大約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後，一切都穩固下來，再沒有出現新的變化。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提拉莉琳的靈魂之聲傳過來：「陛下，恭喜您，受到了造物主的眷顧。」
聲音略帶一絲喜意，顯然她也希望能共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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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聯結徹底斷開後，提拉莉琳抬起手，指尖浮現一個玻璃珠一般的扭曲光球。
「微弱時光滯流之球，最簡單的時光法術之一，陛下試試看。」
羅森點頭，按著她的指點開始施法。
大約一刻鐘後，他指尖也浮現出一個扭曲光球，但這光球的體積雖然也是玻璃珠大小，具體的時光滯流效果卻非常輕微，遠遠不如提拉莉琳。
提拉莉琳仔細感知了下，給出評價。
「陛下，您的時光天賦非常弱。同樣的時光法術，同樣的力量消耗，最終的時光法術威力不到我的五分之一。」
「以後的發展潛力恐怕也非常低。」
「不出意外的話，您只能掌握一些類似時光滯流、激流等簡單粗暴的時光法術，而對於『洞察、預言、時空變幻』等等要求精微控制的時光法術，恐怕就無力涉足了。」
羅森倒也不貪心：「這已經足夠了。」
他最怕的是連門都入不了，而只要能入門，應該就能想辦法提升改進。
就算實在提不了，那也還存在『以力破巧』的法門呢。
「現在，我們繼續說說誘捕陷阱的事吧。」
提拉莉琳卻扭了扭身體：「陛下，你不覺得這裡很擠嗎？」
羅森心情很好，頓時起了逗弄心思，便往前挺了挺腰，惹得後者低呼一聲：「也還好吧，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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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一看對方狀態，就知道有戲，這裡也沒旁人，他就直接問:「可以嗎？」
提拉莉琳想了下，說道：「可以，但只能您知，我知，決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
羅森覺得很驚奇：「女士，你是害羞嗎？」
他仔細看了下，昏暗的光線下，提拉莉琳果然滿臉紅霞，心跳也十分急促，頓時就覺得十分有趣。
誰能想到，破曉帝國的御前七賢竟然會因這種小事害羞呢？
提拉莉琳低聲道：「我所有時間都在輔助薩芬諾斯皇帝拯救帝國，帝國一天天崩塌，每個人壓力都極其巨大，恨不得一秒鐘當做一天來用，可沒心情如陛下這般浪蕩。」
說的也是，末代帝國，皇帝又想救國，作為忠心耿耿的大臣，可不得壓力山大。
羅森了解了，但又有些奇怪:「那為什麼現在又想要放鬆了呢？」
找樂子是雙方的事，對方要不願意，羅森也不會強迫。
現在情況是，提拉莉琳明顯是意動的。
提拉莉琳氣喘吁吁道:「因為陛下您足夠強大，不會一遇到事就不斷嘆息，連連問我該怎麼辦。」
羅森明白了。
顯然，薩芬諾斯陛下就是這麼做的，於是給提拉莉琳這個學者法師帶來了巨大心理壓力，自然就沒心思玩樂了。
兩人對話間，羅森已經熟練歸鞘，而持鞘的前御前賢者頓時難承重壓，渾身劇烈哆嗦，喘氣都不勻了。
羅森心中暗道:『嗨～這比女妖之王奈斐洛尼雅還不經打呀。』
這樣子自然沒法談正事了，羅森就專注找樂。
一直等完事了，才正式開始討論誘捕背叛破曉衛士的計劃。
等計劃商討完畢，即將離開破曉衛士保護艙時，提拉莉琳忽然道：「陛下，時光天賦是會遺傳的，但遺傳強度隨機，可能天賦平庸，但也可能會出現蓋世天才。」
羅森看了眼提拉莉琳，只見她臉頰通紅，眼神直勾勾看著自己，顯是話中有話。
作為花叢神行客，他自然能聽出對方的潛在意思，笑眯眯道：「顯然我運氣不錯。要不，那咱們再碰碰運氣，如何？」
提拉莉琳微微點頭：「遵命，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