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位面戰爭前夕（上）（12）
造物之門開啟前五天。
造物之門南方，寬廣無垠的銀沙大戈壁。
一處隱蔽的荒涼谷地，有個不起眼的營地，正是戰爭營地。
營地里，除了諸多戰爭聖徒外，戰爭神系的各個凡間降臨體也全都到場了。
總共五人，分別是18級戰爭之主海格力特，14級荒野獵手阿諾德，14級永恆防禦者塞壬，13級愛情女神瑪格麗特，12級戰地醫師碧昂絲。
在其他位面，這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輕易就能決定一個凡人王國的興亡。
但在失落位面，五個戰爭之神卻都心神忐忑，有種走在湖面薄冰上心驚肉跳的感覺。
營地里，海格力特嚼著硬邦邦的肉乾，感覺實在嚼得費勁，就喝了口略帶餿味的淡果酒。
「多位面世界的命運已經到了可怕的分界線。過了這條線，我們的力量將變得微不足道。」
這位戰爭之主的語氣十分平靜，但眼眸中卻透著一絲淡淡的焦慮。
荒野獵手阿諾德道：「大人，我不明白。」
海格力特低聲道：「我沒記錯的話，西塞羅正在尋找的那個女人，身份非常特殊，很可能是西塞羅徹底繼承帝國皇權的關鍵。」
這話聽著意思很簡單，但在場沒人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深層含義，甚至連海格力特自己都一知半解。
愛情女神瑪格麗特輕聲道：「親愛的，您是從哪知道這消息的？深淵帶出來的嗎？」
海格力特點了下頭：「沒錯，就是深淵印刻在我腦子裡的。」
「記憶很模糊，沒頭沒尾的，但這個記憶告訴我，如果有機會，我要想辦法毀滅這個女人。」
永恆防禦者塞壬問：「大人，您打算這麼做嗎？」
海格力特搖了搖頭：「當然不，我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插手這個爭端。」
「我或許能擊殺那個女子，但擊殺之後，我們所有人全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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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場爭端的結果，將深遠地影響位面世界的命運，其中也包括我們的命運。」
戰地醫師碧昂絲輕聲道：「大人，我還是沒聽明白。您說爭端.那到底是誰和誰在爭？」
荒野獵手也道：「我也正想這麼問，現在明明是西塞羅在圍剿一個神秘遊俠。這點程度的衝突，似乎談不上爭端吧？」
海格力特咧了咧嘴：「之前我也不太理解，但這麼多天調查下來，真相已經隱隱顯現了。」
「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所謂的神秘遊俠，就是自然皇帝。」
「他目前已經掌握了這個身份特殊的女子，並覬覦遠古破曉帝國的失落皇權。」
這話一出，在場四個強大神都震了下，覺得很不可思議。
荒野獵手阿諾德正在喝酒，頓時被嗆得連連咳嗽。
「自然皇帝羅森.他瘋了嗎，竟敢和西塞羅爭奪皇權？」
原本，西塞羅一直是個極其神秘的人物，一直躲在幕後，基本不為人所知。
但這些日子，他頻繁出現，頻繁展現出驚人的高能偉力，也清楚地表明自己的遠古皇族身份，將前來失落位面探險的虛空神們震懾得一愣一愣的。
偉大神還能勉強穩住心神，強大神心中卻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一種西塞羅不可戰勝的固有印象。
現在，一個前十幾年還默默無聞的凡人國度，竟要和這樣可怕人物爭鋒，就讓強大神們覺得十分離譜，並下意識以為對方極其狂妄，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愛情女神瑪格麗特面露憂色：「親愛的，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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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力特沉默著，涌動著熔岩光芒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身前跳躍的篝火。
許久後，他開口：「首先我們要明確一點，那就是，我們必須擺脫深淵的控制。」
他的目光在各個從神臉上一一掠過。
「在我的記憶里，深淵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那裡充斥著無底線的陰謀、無止盡的貪慾，以及最徹底的冷漠。」
「在那裡，你唯一可以相信的就只有你自己。」
「睡覺時，你必須睜著眼睛、握著劍、穿著戰甲。用餐時，你必須仔細檢驗任何入口的任何物體，因為每一樣物體都可能充斥劇毒。」
「小人物會因為多看了一眼大人物而被剝皮。大人物會因為多對小人物說了一句重話而遭遇背叛。」
「人人心中都充斥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但無窮無盡的欲望，並被這欲望驅動著干出各種各樣瘋狂到不可理喻的惡事。」
「所以，我一脫離深淵，就再也沒想過要回去。」
他喝了口淡果酒，繼續道：「現在的形勢是，萬年前失落的破曉帝國，可能會因為這個身份特殊的女子重新恢復榮光。」
「區別在於，由誰來執掌這份榮光？」
說到這，形勢已經非常明白。
愛情女神瑪格麗特繼續問：「親愛的，那你打算支持誰？西塞羅，還是羅森？」
海格力特沒有馬上回答，他再次環視四個從神：「你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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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力特緩緩搖頭:「阿諾德，自然皇帝的確是暴發戶，但暴發戶並不意味著力量就弱。所以，你的判斷理由不充分。」
阿諾德聳了聳肩:「大人，好吧，我承認我帶了一些個人偏見。」
這時，永恆防禦者塞壬道：「我反倒認為羅森皇帝更好一些。」
「首先，這個羅森皇帝已經和西塞羅周旋了不少日子，始終沒有分成勝負，說明雙方力量差距並不大。」
「當然，西塞羅肯定要強勢一些，因為他一直在進攻，但並沒有碾壓性的優勢。」
「其次，羅森皇帝執掌著一個完全統一的帝國。而西塞羅的手下要麼是各自為政的軍閥，要麼是完全失落先祖榮光的野蠻土著，根本沒有任何發展前途可言。」
沒有發展前途，自然也就無法對抗深淵。
戰地醫師碧昂絲道：「我贊同塞壬的說法。」
「畢竟我們不是法官，沒資格也沒必要去評價繼承權的合理性，只需看誰對我們更加有利。」
阿諾德聳了聳肩：「如果這麼說的話，那的確是羅森更好一些，但依舊不妨礙我討厭他。」
愛情女神瑪格麗特道：「我也認為羅森更好些。」
「因為他年輕，心中的追求和堅持還沒有消失。而西塞羅穿越萬年時光，他的心靈必定如灰燼一般枯敗，讓他繼承遠古榮光的話，這世上恐怕會出現一個新的深淵。」
海格力特緩緩點頭，語氣輕鬆不少。
「很高興我們能取得一致，因為這也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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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個想法，高密勒爾的走狗阿圖門就不是。」
「毀滅之神卡爾向來是高密勒爾的跟班，必定也支持西塞羅。」
「至於秩序之神塔羅斯，態度卻是曖昧不清。」
「所以，一旦我們選擇支持羅森，就和高密勒爾、卡爾成了死敵，以後打交道，要千萬注意這一點。」
眾神紛紛點頭。
海格力特又看向愛情女神瑪格麗特:「阿圖門最近和西塞羅走得很近，我打賭他肯定是要借西塞羅的手對付羅森。」
「親愛的，你找個機會，把這個消息傳給女兒。」
「我會的。」
就在戰爭神族統一了想法時，其他各個神族也都在做著類似的選擇。
太陽之主阿圖門更是直接找到了西塞羅的替身。
這一次，他不是空手找的，而是帶上了寂滅法劍。
他將這把二階神器直接呈給了西塞羅的替身。
「陛下，我知道您手頭肯定不缺乏威力巨大的神器，但多一件神器總比少一件神器更好。」
「這把寂滅法劍，即使是在神界《輝煌榮耀》中也是罕有的利器，我將它獻給您，希望能對您的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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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寂滅法劍，細細欣賞了下，淡笑道：「真沒想到，曾經的死敵竟會成為我的幫手。」
說實話，他其實很缺神器，因為帝國最強大的一批神器都被封存在皇家造物局裡。
所以，這把劍對他幫助很大，但他當然不會顯露出來。
另一邊，知道許多內幕的阿圖門自然心知肚明，但他當然也不會揭穿這一點。
他滿臉賠笑：「陛下，世上沒有永恆的敵人，往昔的仇怨，經過一萬多年時光風沙的吹拂，也該消散了。」
西塞羅哼笑一聲：「消散？哪有這麼容易。」
他凝視著阿圖門，面具後現出冰冷寒光：「世上唯一消解仇恨的方式，從來不是遺忘，而是鮮血。」
「所以，你這把劍，我接了，因為它很有用，但你」
話音未落，藍白色的寂滅劍光突兀一閃，就將阿圖門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阿圖門來的是凡間降臨體，腦袋落地後，一時未死，甚至還在賠笑。
「陛下如果覺得這樣可以解氣，我就多送幾個聖徒過來供陛下試劍。」
雖是賠笑，卻有恃無恐。
西塞羅哼了一聲。
「虛空生命的小把戲，竟敢在我面前炫耀，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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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撐著問：「陛下，我不明白。「
為了這次見面，他設了足足四重控制跳板，料想對方就算看透一重，哪怕是二重跳板，也傷不到他身上。
卻沒想到，對手直接無視跳板存在，一劍刺在了他的本體靈魂上。
西塞羅淡淡一笑：「我比你更了解這神劍的用法，所以非常感謝你將這把劍送給我，因為它的確大大幫助了我。」
阿圖門再撐不住，虛空靈魂崩潰，凡間降臨體也徹底失去了生機。
西塞羅嗤笑一聲：「安托萬吉倒是養了一條好狗。」
至於這把寂滅法劍，的確非常強，但在常規法環中遠遠無法發揮去最大威力，得由的他本體在高能法環內使用，才能發揮出二階神器的真正偉力。
「那麼，提拉莉琳，我就在造物局的大門口等你。」
最好的情況，自然是他的戰士成功將她活捉，然後他趁這次機會繼承造物局。
中等情況，是成功阻止其進入皇家造物局，於是他就有足足500年時間的餘裕。
這麼一來，他就能騰出手來，好好對付那個多事的自然皇帝。
最壞的情況，就是那個強大的皇帝護送她突破重重封鎖，成功來到自己面前。
那自然免不了一場惡戰。
『我倒是希望能再打一場。』
上一次交手，他一時輕視，竟然敗了，心中很不服氣。
這一次他將全力以赴，一定要讓其嘗嘗絕望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