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樂於助人的傻柱
回去的路上，馬清和武國仁似乎都有心思，誰也沒開口，一路沉悶的來到了四合院的門口，武國仁剛想開口，馬清學起趙科長的派頭，手直接搭在了武國仁的肩膀：「別說話，聽我說，武師叔，這是最後一次叫你武師叔，你是我爸的親師弟啊，這麼多年的人情往來，你夥同幫閒來給我下套，良心叫狗吃了。
別以為我年紀小，啥也不懂，我可不吃這一套，又是吃喝，又是玩牌，又是女人作陪的，想套死我哦，你回去告訴你那個周哥，我和你不是一種人，我不希望像你這樣活著，你們要是再來打擾我，我可就直接報公安了。還有，他是敢報復，我也接著，只要弄不死我，我跟他沒完。」
「我一會兒就去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我的親朋好友，同學師長，我要真出事了，頭一個你就跑不了，最後給你個忠告，你這樣過日子是沒有明天的，你自己想想。」
馬清不等武國仁解釋，轉身就朝牛振華家走去，武國仁原地站了一會兒，無奈的嘆口氣，只能轉身回去告訴他親愛的周哥，事情砸了。
且不說周哥聽到武國仁的回話後作何反應，反正馬清這時候正和牛振華，閆勝利吹牛呢，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兩個發小，沒想到牛振華這傢伙對馬清吃的牛奶夾心餅乾特別感興趣，老是問他餅乾大不大，夾心軟不軟，鄙視中。
趁著快晚飯時間了，馬清告別了小夥伴，打算先去解決飯菜票的問題。
馬清來到一食堂，一時間也不知道找誰，只好跑到後廚看看傻柱在不在，結果這小子叼著根煙在廚房後面和人吹牛打屁呢，於是走上前去：「柱子哥，您今兒還上班呢。」
「馬清啊，今兒吃飯可來的夠早的。」
「哪兒啊，這不是吃飯要飯票嗎，我還沒換呢，我早點來把飯票換了。」
「那可不行，今兒五一，後勤處那幫孫子可放假了，哪像我們這些廚子，勞動節還得給勞動人民做飯，你換不了飯票，你先用我的，先說好，你小子可得還我，現在糧食金貴，我家這吃食也緊張。」
「得嘞，您瞧好吧，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不過話說回來，您在廚房吃飯還要花飯票嗎，不然你換飯票幹啥。」馬清邊說邊從何雨柱手上挑了張二兩的飯票和一份素菜票。
「你這不廢話嗎，你以為現在是頭些年啊，後勤處的頭頭早給我們開過會了，立了一堆新規矩，損耗現在控制在個位數，我他媽個廚子，現在做飯前還得先做算數題。」
「那我先去打飯了，回見了您。」
「行，你去吧，我在這兒再緩緩，這大鍋飯費廚子。」
馬清來到食堂就餐處，這裡的打飯窗口排起了隊伍，大多是年輕工人，他們拿著各式各樣的飯盒，碗筷，嬉嬉鬧鬧的排著隊，充滿了活力。
馬清往窗口看去，打飯口上面掛了個小黑板，寫著今日供應，三葷三素。
肯定有讀者老爺跳出來說，哈哈，你小子不學無術了吧，這年頭還三葷三素，你幹嘛不寫滿漢全席呢。
說這話的人太年輕了，對這個時代真是一知半解。先給大家科普一下軋鋼廠的食堂，作為萬人大廠，軋鋼廠一共有6個食堂，平均每個食堂為500個工人提供早飯，中飯，晚飯甚至加班餐，食堂里的工作人員採取的是輪班制，比如今天五一節，傻柱依然得來上班。
肯定又有人說了你這總共就3000人吃飯啊，不是說是萬人大廠嗎，其實原因很簡單，紅星廠中午午休2小時，大部分的職工是回家吃飯的，再去掉自己帶飯盒的，常年吃食堂的只有家不在BJ的單身職工、無父母幫襯的雙職工家庭、家在BJ但離廠太遠的職工等等，大約占總人數的三成。這些人可是早飯，中飯，晚飯全在食堂解決。
這樣一來，每天菜單都是三葷三素也就不奇怪了，因為吃食堂的員工，每個月的月初就會把自己的糧票，油票，肉票換成食堂的飯菜票，別的不說，特別說說這個肉菜吧，廠後勤處月初的時候收到了員工上交的肉票，比如說三千人換了500斤的肉菜票吧，那就把這500除以30天，平均每天做16.6斤的肉菜，這樣也好向肉聯公司採購。因為肉票是當月有效，有經驗的廚房會在月初和月末的天數多做點，月中的日子少做點，但是總的來說會拉平均的。
這也是為啥說廚子這活兒有油水的原因，要是天天吃素，廚子有個屁的油水。
筆者看的很多小說里說得廠子裡只有某一天才有肉吃，其實相當的不合情理和邏輯的，一個廠子的人都固定到一天上食堂吃肉，食堂得一下子採購多少肉，肉聯廠怎麼安排。
要是廠子裡的人剛好出差錯過了怎麼辦，請假沒上班怎麼辦，恰好生病在家怎麼辦，一個月本來就只能吃一兩次肉，那還不得崩潰啊。
排到馬清，馬清往窗口裡面看去，三個臉盆大小的葷菜，三個大澡盆的素菜，馬清中午吃的滿嘴油，就打了二兩飯，再整個辣椒炒白菜，對付一口得了。
馬清坐在喧鬧的食堂里，周圍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工人們，邊吃邊吹著牛，侃著大山，馬清心裡有著先知者的優越感，看著中國百年來最苦逼的一代，心裡充滿了感慨：童年成長在戰亂里，少年生活在飢餓里，青年發展在動亂里，中年遇到改革下崗，年老遇到了新冠病毒。
這不是初一進校聽見校長說今年初一打掃公共衛生，明年初二打掃公共衛生，後年初三打掃公共衛生的搞笑情節，是實實在在發生在他們這一代人身上的故事，是他們這一代人的篳路藍縷，造就了共和國在新世紀的輝煌，是他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ina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突圍而出。
馬清吃完飯，打算和何雨柱打過招呼就回家，畢竟別人剛幫了他，這點禮節還是要有的，可不能差事啊。
到了廚房後門，就見何雨柱和一群同事端著飯碗在那兒吹著牛，「何師傅，你說你做的川菜味道那麼重，是不是因為四川窮，窮人為了下飯才做那麼大味，我聽別人說，窮地方的菜味道都重。」
「放屁，哪個傻逼瞎叨叨的。」擅長川菜的傻柱自然是不幹了，貶低川菜就等於貶低他的手藝，約等於貶低他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