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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人生的重量

2025-02-11 14:05:00
  第221章 人生的重量

  錦江市第三中學。

  兩人坐在車上,眺望著寂靜的校園。

  「欸,這裡就是冬生曾經念書的地方。」

  安知真一手托腮,凝視遠方,她仿佛是在想像著男友年輕時的樣子,雙眸閃閃發亮。

  「看起來與清顏妹妹念書的地方沒什麼不同呢。」

  「你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期待啊。」岑冬生嘆了口氣,「高中不都一樣,大家整天坐在教室里不是寫卷子就是背書。」

  「也是,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也有這樣一段時光呢。」

  是啊……

  話說到這裡,岑冬生嘴上敷衍,心思卻微微一動。

  只是個普通男子高中生的他自然是不值一提,但還是女高中生的知真姐……

  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想像了一下相貌更加清純稚嫩,換上了高中生制服,在校園內裙擺飄飄走動的安知真——

  「啊,你剛剛是在想壞事吧?」

  一根素白如玉的手指從旁邊伸過來,戳了戳男人的臉,姐姐大人的笑容中透著調戲的味道。

  「……」

  還真敏銳啊。

  岑冬生一時訥訥,因為確實在想,所以無言以對。

  見到他的表情,女人反而有些驚訝。

  「你真的在想啊,冬生對欲望很坦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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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真沒有回答,她低頭片刻,似是思索;等她抬起來時,雪白脖頸染上暈紅,美艷面龐透著羞意,她將手放在嘴邊,小聲說道:

  「以後我可以私下穿給你看哦?」

  姐姐大人的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曖昧勾引,岑冬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只覺得心頭火熱。

  「我們之前有買過嗎?」

  他和知真姐出門逛街的時候,其實偶爾是會買幾件衣服的,不止是女人給他買的用來穿出門的正裝,想把他打扮得更帥氣的種種名牌男士服裝;以及安知真為自己買的衣服——在此之外,其實還包括內衣,和一些……不那么正經的衣服。

  但他不記得有買過jk服……

  哪知安知真接下來的話卻嚇了他一跳。

  「哪裡用得著買,你想看我穿高中校服,去清顏妹妹的衣櫃裡借一件不就好了?」

  本來頭腦發熱的岑冬生,聽到這句話過後只覺得一盆冰水澆下,冰冷的溫度瞬間熄滅了胸口的火焰。

  讓安知真穿伊清顏的衣服陪自己「玩遊戲」?要是讓當事人看見了恐怕會羞憤到發狂,把兩人連帶房子一起劈到異次元去吧,再作死也不是這個做法。


  「……那還是算了。」

  見他一臉無奈,安知真低聲笑了起來,顯然是在調侃。

  「別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我的『獎勵』還沒兌現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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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真姐問他要不要去探望以前的老師,他搖了搖頭。

  不是近鄉情怯,岑冬生是真的近乎忘卻了這段時光,對人或事毫無印象,其中沒有值得在意的回憶。

  高中生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都象徵著難以忘懷的青蔥歲月,但岑冬生不同,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每日除去刻苦學習之外,還要做臨時工,想方設法為自己賺取生活費,積攢上大學的錢。

  他從小就是孤僻的性格,但小時候在福利院時,周圍還有大人們;成年後在大學時期,他也或多或少學會了與人交流的技巧……

  唯有在高中,岑冬生滿腦子除了學習就是攢錢,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匹孤狼,確實乏善可陳。

  女人見他這副表現,便已猜到情況,於是笑著推他回車上。

  ……

  之後,情侶倆還一起去了岑冬生就讀過的小學和初中。

  岑冬生連高中生涯都沒放在眼裡,在此之前的記憶自然更加缺乏價值;但當他將目光投向這條路的盡頭時,卻陷入了沉默。

  在汽車轉過一圈後,他們來到了距離學校兩條街之隔的建築物前。


  這是一座三層高的磚砌建築,紅磚堆砌的牆面已逐漸褪色;門窗的油漆有受歲月風雨影響的大片剝落痕跡。

  建築的正面是拱形的鐵柵欄大門,門頂上方鑲嵌著一塊石雕,上面刻著「希望之家」幾個大字,字跡已經被時間磨得有些模糊。

  門內的氛圍幽靜,遠遠的能聽到裡頭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正在掃地的年輕男子好奇地抬頭打量著這對訪客,在看到安知真的時候,他愣住了,宛如著了魔般一直盯著看;直到看見她身旁壓迫感十足的青年,這才慌張移開視線。

  「沒想到這地方還沒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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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福利機構,有政府支持。」

  和他回憶中的福利院相比,大門兩側是曾經繁盛的常青藤,如今枝葉雖然葉片稀疏,但仍倔強纏繞依附在牆面上,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這裡是我人生的原點。」

  他心想。

  「到這家兒童福利院為止,就是我能查到的有關於你人生的全部了。你以前有回來探望過嗎?」

  「……我最開始上大學那段時候,學習和打工都算是走上正軌,會定期給福利院寄錢。」

  岑冬生回答道。

  「後來這邊的人拒絕了,讓我把錢留給自己。」

  「你懂得知恩圖報。」

  「院長也這麼說,可要說有沒有經常回來……」


  他寄錢是出於感激,但對這家福利院的感情並沒有深到那個程度。

  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福利院內的氛圍當然不壞,吃穿不愁,工作人員們很負責。但對於一個缺愛的孩子來說,這裡的環境無法彌補上內心空缺的那部分;大人們盡心歸盡心,但畢竟是出於同情與責任。

  誰都知道家庭對於未成年人成長的重要性,所以福利院裡絕大部分身心健康的孩子們都被收養,離開了這個地方;而岑冬生是比較特別的那個,他選擇了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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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岑冬生點頭,邁步進入。

  在進入建築物前,他瞥了剛才盯著知真姐不放的那人一眼,對方頓時露出驚恐神色,頭腦一片空白,失去了這數分鐘內的記憶。

  「噗……呵呵。」

  知真姐顯然覺得這種「小肚雞腸」的行為很好玩,男人的耳畔響起了揶揄的輕笑聲,他只當做沒聽見。

  ……

  進入建築物內,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寬敞的門廳。地板採用傳統的黑白格瓷磚鋪設,踩上去能聽見輕微的回聲,這種設計在當年頗為洋氣,如今卻顯得有幾分懷舊。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內部的陳設簡單而實用,樓道兩旁掛滿了孩子們的照片和塗鴉作品,牆角處還放置著幾盆綠植,一草一木,都讓岑冬生回憶起了模糊的童年時光。

  一位坐在輪椅上,白髮蒼蒼的老人從門廳里出來,旁邊跟著一個中年女護工。他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兩人。

  「二位這是……?」


  這對男女一看便知不同凡響,男的高大健壯,面容冷峻;而女方更可謂是老人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性。

  「我們是來捐款的。」

  身旁的安知真笑意盈盈地回答道。

  「想為這邊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盡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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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陪在老人身邊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路上岑冬生說道:

  「我以前是這裡長大的孩子。」

  「是嗎?」老人將老花鏡拿下,仔仔細細打量著青年的樣貌,「你是……」

  他皺緊眉頭,冥思苦想了許久,儘管岑冬生本人並不介意,但老人的態度卻有些執拗。突然,他一拍膝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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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冬生吧?岑冬生?」

  「沒想到您還記得。」

  「哈哈,當然記得,從這裡走出去的孩子,我都記在心裡。」

  老院長很驕傲,他一臉感慨地看著青年。

  「沒想到長得這麼高、這麼壯了。其實,冬生,那麼多孩子裡,我對你特別有印象。」


  「哦?」

  「一方面是名字好記,冬生冬生,冬天出生,我還記得你被人抱進福利院的時候,也是在冬天;另一方面,你當年不想和別的家庭走,也不願意繼續呆在福利院裡,花了好長時間說服我們獨立,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你長大後肯定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

  「不一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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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岑冬生的確能稱得上不一般,他的實力僅次於特等咒禁師,位於如今這個世界的第二梯隊,堪稱金字塔尖的人物,但那是因為「重生一世」的記憶。

  要說過去的自己有哪裡特別……

  「就是不太見你回來。」

  「嗯,平常有些忙,等畢業了可能會輕鬆點。」

  「畢業了還得工作,你有這個心思就好……咦,等等,難不成你還在上大學?那你這錢是從誰……」

  老院長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由地看向站在岑冬生身邊明顯要比大上青年幾歲的成熟女性,那人只是微笑,卻不言語。

  「你們這是……」

  「你就別管錢從哪兒來了,安心收下吧。」

  ……

  與老院長聊了一會兒天,他們將捐給福利院的錢放下後,轉身離開。


  「之後要去哪裡?」

  岑冬生重新坐上了駕駛座,扶著方向盤問道。

  「如果是為了我,好像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男人自嘲道,「我這輩子過得還挺單調的。」

  「這不叫『單調』,叫『單純』,這才是我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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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起見,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

  「……你嗎?」

  「沒錯,不止是我要感受你曾經度過的人生,你也要將我的一切烙印在腦海里、身體上……還是說,你會覺得無聊呢?」

  「當然不會。」

  男人笑了起來,一腳踩下油門。

  *

  安知真與岑冬生一樣,在天海大學念書。她先帶他去了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安醫生。」

  「是安醫生……!」

  「安醫生回來了?」


  路上見到的醫生、護士乃至病人,大部分人眼中是仰慕,少部分人則是下意識地躲避,試圖隱藏起戰慄的情緒。

  他們自然不知如今安知真的身份,而知真姐更不可能為了一點虛榮心,浪費能力去操縱這群人,所以這一切都是身為普通人時期的姐姐大人通過自身手腕實現的。

  「我向來覺得,知真姐就算不成為咒禁師,也能成為了不起的人物。」

  岑冬生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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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遠大的野心,成熟的手腕,頂尖的能力,三者缺一不可。

  「天之驕子」、「時代寵兒」,種種稱號都不足以讓一個咒禁師走到最後。

  站在世界巔峰,「高處不勝寒」者,是向實實在在的命運發起挑戰,並最終奪下桂冠之人。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哪怕是岑冬生這個重生者。

  ……

  兩人說著悄悄話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靠近,轉頭一看,發現是個穿著白大褂,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此人稱得上儀表堂堂,只是那混雜著慌亂和緊張的神態扣了分。

  岑冬生和安知真的手一直彼此緊握,連這個時候都沒有鬆開,對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兩人的手。

  「安、安醫生,您身邊的這位是……」

  「我的男友。」

  安知真抬起手,笑容親切,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親密和甜蜜。

  「……這、這樣啊,恭喜……」

  「謝謝。」

  男醫生面色蒼白,勉強交流幾句後,轉身逃也似地匆匆離開。

  這樣的例子又出現了數次,最神奇的是居然還有同齡女性跑來主動告白……令岑冬生不禁感慨於知真姐的魅力。

  當然,無論出現的是誰,都不曾被青年和女人放在眼中。

  就像井蛙無法想像大海的遼闊,與普通人相比,他們身處在一個更為高遠的世界。

  ……

  從醫院裡出來後,安知真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冬生,接下來,和我一起去見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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