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沒見過欺男霸女的權貴
2025-02-06 23:37:51
第793章 沒見過欺男霸女的權貴
軒轅!
軒轅?
蔣慶之捂著頭,看著那個男子。
腦海中無數念頭閃動。
姬姓,名軒轅。
這是華夏始祖。
男子看著蔣慶之,微笑道:「後世兒孫叫吾……黃帝!」
轟!
畫面盡數化為碎片。
蔣慶之的眼前出現了無數記憶殘片。
那些農人在耕作。
那些工匠在打造器物。
那些孩子在搖頭晃腦的讀書。
那些官吏在奔走。
那些將士衝進草原,驅逐著那些異族……
他看到一個男子走到一條河流邊上,指著河流說:「此水曰夏,如此,我當立國曰:夏!」
轟!
眼前的一切遠去。
蔣慶之喘息著,茫然看著周遭,可除去大鼎之外,便是那些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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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宏大的氣息還殘留著些許,哪怕只是些許,依舊令蔣慶之生出了不敢抵禦的恐懼。
仿佛只要動一下抵禦的念頭,這股宏大的意志就能輕鬆把他化為齏粉。
但不知怎地,那恐懼在漸漸消散。
一種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
宏大的氣息漸漸變得柔和,仿佛是在安撫著他。
蔣慶之緩緩睜開眼睛,不知何時,竟然淚流滿面。
「夫君!」
李恬腦門上還包著布條,正在床前焦急的呼喊著。
「呃!」蔣慶之放開手,「我無事。」
「嚇死我了。」李恬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心跳,再……
「哪呢?你手擱哪呢?」蔣慶之沒好氣的道:「要不要試試鼻息?對了,看看我是否乃是千年後的老鬼。」
「夫君又胡謅了。」李恬嗔道,「方才她們說夫君突然捂頭慘叫,我這不是擔心……」
「俺答都弄不死我,這天下誰還能弄死我?」蔣慶之伸個懶腰,「起床!」
此刻他覺得神清氣爽,竟然忘掉了國祚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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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鼎緩緩轉動著,仿佛是剛吃了一枚十全大補丸,就差打個飽嗝。
「慶之!」
老紈絝和國公夫人都來了。
「喜事啊!」兩家交情深厚,自然無需避諱什麼男女之別。朱希忠一進來就笑吟吟的道:「大喜事。」
「啥喜事?莫非你要做祖父了?」
蔣慶之隨口道。
然後,他就看到朱希忠和國公夫人愕然看著自己。
老紈絝翹著蘭花指著蔣慶之,「大郎的娘子才將診出有孕,你如何知曉的?」
臥槽!
蔣慶之也懵逼了,然後一臉雲淡風輕的道:「望氣之術,小道罷了。」
國公夫人狐疑不定的看著蔣慶之,「要不……慶之看看嫂子可能……可能再度那啥……」
我這不是胡謅的嗎?你兩口子還當真了。
蔣慶之沒發現妻子面色古怪,想到了自己的老娘。
「我就一說,不過這還真是喜事,正好……煙兒,讓廚房整治些好菜,準備好酒,今日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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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一陣寒暄,說了彼此的近況。
蔣慶之就憋著,不說朱時泰的情況。
朱希忠剛開始還能保持淡定,秋季太陽落山早,當天色微暗時,這廝再也忍不住了,趁著兩個女人去挑選蔣慶之帶來的禮物,一把揪住蔣慶之,惡狠狠的道:「你這個做叔父的也不說把大郎的近況來信告知,還敢賣關子,信不信回頭我便送十個八個女人進府。回頭讓你後院起火。」
蔣慶之呵呵一笑,「有本事你就送,正好家中護院還有幾個沒成親。」
「你!」老紈絝嘆道:「說吧!壞消息好消息都說。」
蔣慶之拿出藥煙,「哎!」
「啥事?」
「這!」
「讓我給你點菸?」老紈絝一蹦三尺高,全無國公形象。
「開個玩笑。」蔣慶之此刻心神鬆弛,點燃藥煙後,緩緩說:「此次大戰,大郎帶著麾下立功不小。另外……」
「另外什麼?」
「大郎白刃殺敵!」
這個時代對勇士的定義就是:白刃殺敵!
也就是近身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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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火槍……說實話,隔老遠就給對手來一槍,在此時世人的眼中,近乎於後世打遊戲。
所以聽到兒子白刃殺敵後,老紈絝呆住了。
「那孩子……」
蔣慶之吸了口藥煙,「我安排了人在他的麾下,一直有消息。」
「多謝了。」老紈絝突然哽咽,蔣慶之愕然,「我說……老朱,你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你不知。」老紈絝搖頭,「從我束髮受教開始,先生和爹娘每日都在耳提面命,國公府的未來就要靠你了,要苦讀,要苦練,要……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蔣慶之嘆息,「我理解。」
所謂的豪門子弟其實並不好過,特別是嫡長子。
「就如同大郎小時候一般,那時我也曾想拋開這一切,可拋不開啊!沒辦法,只能硬挺著。不但要讀書,還得要習武。當初我爹曾喝多了,唏噓不已,說祖宗威名在咱們這一代算是徹底沒了。何時朱氏能出一個允文允武的子弟,為父,死也瞑目了。」
朱希忠捶打著胸口,「我也曾奢望從軍殺敵,可那次與你一起出征後,我才知曉,原來自家真不是那塊料。
國公府正如你所說的那般,再這樣下去,兒孫就只靠著祖宗威名混飯吃,靠的是帝王信賴,這樣的成國公……」
朱希忠看著蔣慶之,「我覺著活著還不如狗!」
老朱動感情了,「你說呢?」
「還不如嚴嵩。」蔣慶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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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去關山萬里,這一去凶吉未卜……慶之,說句讓你笑話的話,這陣子我每日清晨都會給祖宗上三炷香,祈求祖宗護佑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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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希忠指指自己的胸口。「這裡啊!沒日沒夜的難受煎熬,就擔心大郎出了岔子。連晚上做夢都是噩夢,醒來一身冷汗。卻也不敢告之娘子……」
「夫君!」
門外,不知聽了多久的國公夫人緩緩走進來。
老紈絝把臉上的淚水一抹,板著臉,「我只是和慶之胡謅罷了。」
國公夫人走到他的身前,說:「我本以為你心中有底。」
「我……」老紈絝有毛線的底。
「原來,大郎的那些好消息都是你在糊弄我?」
「娘子,我這不是……」
李恬在外面個蔣慶之使眼色:還不趕緊出來?
蔣慶之悄然出去,和妻子去了臥室,「你還在坐月子,安生些啊!」
「都快半月了。」李恬穿的很厚實,進屋後脫掉外裳,笑道:「國公夫人自家也曾和我抱怨,說擔心大郎安危,可卻不敢外露半分,就怕讓夫君愁上加愁。」
「這是恩愛嗎?」李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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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不同,蔣慶之抱著孩子只知道傻樂,或是親一口,或是拿臉去貼貼孩子的臉。
晚飯準備好了。
今日是家宴。
除去朱希忠兩口子之外,就一個夏言。
孫重樓去了前院,和富城一起吃,據說富城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連廚子都頗為驚艷。但私下裡黃煙兒對李恬說:那菜我嘗了一口,一言難盡。
廚子這是在奉承富城。
蔣慶之覺得這種官場習氣要不得,但想到孫重樓的直性子,不禁樂了。
……
「可好吃?」富城搓著手,看著孫重樓吃了一片自己做的羊肉。
孫重樓咀嚼了幾下。
「難吃?還是不錯?」富城再問。
「狗呢?」孫重樓問。
「在外面。」
孫重樓出去,張嘴,吐出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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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張嘴吐了出來。
……
後院的家宴,朱希忠和夏言推杯換盞,蔣慶之在一旁自斟自飲,按照朱希忠的說法,他的身子骨弱,此行辛苦,該修生養息,酒就少喝些。
酒過三巡,夏言撫須說:「外界紛紛猜測陛下會如何封賞慶之,國公如何看?」
朱希忠說,「若是封爵,其實我覺著沒什麼意思。」
「為何?」
「夏公何必故作不知?」朱希忠笑了笑。「若此刻封賞太過,此後陛下如何大用慶之?」
夏言點頭,「不過老夫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
「自污!」
「嗯?」朱希忠一怔。旋即拉起蔣慶之就走。
「這是去何處?」蔣慶之被他拉著出了伯府。
「事不宜遲,趕早不趕晚!」朱希忠被秋風吹的縮頭縮腦的,「我正好知曉有人正準備對付你,說是下衙後在白雲樓飲酒商議,走!」
二人趁著酒勁到了白雲樓,老鴇見到蔣慶之,頓時兩眼泛光。
「長威伯!」
大堂里多是權貴勛戚,再不濟也得是有些家底的肉食者。
此刻話題多是蔣慶之和此次大捷,聽到老鴇誇張的尖叫,一時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眾目睽睽之下,朱希忠指著右側一桌人,「便是那廝!」
蔣慶之走過去。
問:「李青?」
男子點頭,笑道:「家姊在宮中……」
老子的姐姐是道爺的女人,你蔣慶之要怎地?
「哦!是小妾啊!」蔣慶之漫不經心的說,隨手拿起了凳子。
「你竟敢羞辱……」男子起身,正好蔣慶之的一凳子砸去。
呯!
男子捂著額頭,搖搖晃晃的退後,指著蔣慶之,呯的一聲重重摔倒。
蔣慶之拍拍手,看著眾人,微笑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欺男霸女的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