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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誅心

2024-10-22 11:40:15
  第197章 誅心

  慶帝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狀態,這才緩步從書櫃後面走了出去。

  由於慶帝出來的位置在范閒的背後,所以范閒並不知情,還跟那叫呢。

  「陛下,陛下?」

  側身站著的侯公公餘光掃到了慶帝,趕忙拱手後退了兩步,同時出聲提醒范閒。

  「跪下!」

  范閒又朝前方掃了一圈,沒看到人呀,鬱悶的小聲回懟了侯公公一句。

  「跪哪兒啊?」

  說罷再次扯著嗓子朝不知道藏哪兒的慶帝喊道。

  「陛下,我要跪嗎?」

  「你想跪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范閒嚇了一跳,趕忙轉過身後退了兩步。

  嗎呀,什麼時候跑自己後面的,走路怎麼沒聲音呢這人。

  心裡吐槽一句,面對目光灼灼看著他的慶帝,范閒全然忘記了侯公公的囑託,梗著脖子回了一句。

  「心,心裡是不想的。」

  慶帝也沒說什麼,緩步走到他身前,拍了下他的健壯手臂,還捏了捏,看著他柔聲道。

  「不想,就不跪!」

  范閒挑了挑眉,感覺慶帝還挺好說話,稍稍放鬆了些,拱手道。

  「多謝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召我進宮,所為何事啊?」

  慶帝不著急進入正題,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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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閒雖然沒搞懂慶帝冷不丁的提那刺客做什麼,但還是老實答道。

  「見到了。」

  頓了一下,范閒又補充了一句。

  「我可不認識啊,跟我沒關係。」

  慶帝看著他點了點頭,開口道。

  「侯公公,你跟他說說。」

  說罷慶帝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一側書架,好像捨不得把目光從范閒身上挪開。

  范閒不明所以的時候,侯公公應聲上前同他說道。

  「此刺客,來自北齊,進京第一天,監察院就把名字送到陛下案前了。

  此人行刺之心源於去年十月,數月間,相繼六人旁敲側擊,為他堅定信念,終於讓他下定決心,趕來京都行刺。」


  范閒驚愕不已。

  「這都能查出來?」

  侯公公解釋道。

  「那六人是我慶國的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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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是咱們自己人挑唆的?知道是誰嗎?」

  這時書架旁翻書的慶帝出聲了。

  「是朕的旨意,監察院辦的事。」

  范閒看向慶帝,啊了一聲。

  「所以是陛下親自安排的行刺。」

  慶帝道。

  「與齊國之戰,籌謀良久,不可無由啊。」

  范閒接話道。

  「這刺客,便是發兵的理由!」

  慶帝嗯了一聲,目光抬了抬,自己點評道。


  「就是痕跡重了點兒,然而正趕上牛蘭街一案,你親手抓了北齊暗探之首司理理,以及她手下一眾暗探。」

  范閒眼睛一亮。

  「北齊密探霍亂京都,圖謀不軌,這才是伐齊更好的理由!」

  慶帝拿著書指了指范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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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慶帝回身將那本書放回書架後重新看向范閒。

  「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

  范閒瞪大眼睛,這就跟老鄉一樣當官了?

  「幾品?」

  「八品。」

  這個品階跟老鄉差的有點遠吶,范閒心裡嫌棄,也沒藏著掖著。

  「倒是不大。」

  侯公公見范閒不但不謝恩反而還當著陛下面兒嫌官兒小,這廝膽子之大給他嚇出一身冷汗,慌忙提醒道。

  「謝恩吶!」

  范閒哦了一聲,朝慶帝拱手朗聲道。


  「陛下,我本該大禮謝恩,但是您剛說了,讓我站著,這金口玉言的,我也不能抗旨,所以,我就只能不跪了。」

  慶帝趁著他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搭理他耍滑頭的言語,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突然問道。

  「林拱,是怎麼死的?」

  范閒一驚,肉戲終於來了,收起不正經,一臉無辜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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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帝瞥了一眼他舉起的三根手指。

  「你有殺他的理由。」

  「啊?我哪有殺他的理由呀?」

  「你夜審了司理理,難道她沒告訴你是林拱想要置你於死地,所以策劃了牛欄街一案?」

  有了梅呈安的提醒,范閒也不裝傻了。

  「又沒真的動手!再加上他是婉兒的哥哥,我確實有過抓捕他歸案的想法,但殺他的想法是真沒有,不至於。」

  慶帝沉默了,似乎是在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片刻之後慶帝開口了。

  「他想殺你,你不記恨他嗎?」

  范閒坦然道。

  「實不相瞞陛下,恨真談不上,我只是感覺莫名其妙。


  雖說我跟他確實發生了一些小摩擦,但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怎麼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說句狂妄的話,除了覺得有些噁心人,我真沒這麼把他這種人放在眼裡。

  別說我沒這個能力,就是有這個能力,他還沒這個資格,讓我冒著被取消婚約的風險對他下手,他不配。」

  前面話慶帝聽完沒什麼反應,反而是後面這兩句極其狂妄的話讓他相信了,不但信了,他還很是欣賞范閒這話里隱藏的冷靜與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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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話,朕信了!」

  范閒如釋重負躬身答謝。

  「多謝陛下!」

  慶帝話還沒說完。

  「記著,你那些狂妄之語跟朕說說也就罷了,面對太子和林相的時候可不能亂說喲。」

  范閒嘴角一抽,我又不傻,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慶帝也是好心提醒,范閒自然是乖乖的點頭。

  「草民,不是,臣,記下了。」

  慶帝笑著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有太監前來報信。

  「陛下,太子求見。」

  慶帝側頭聽完想了想,忽得看向范閒,小聲問了一句。


  「你想見他嗎?」

  范閒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這話問他是什麼意思,就好像他說話好使一樣。

  「陛下做主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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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公公躬身朝太子行禮。

  「回稟殿下,陛下有事交代協律郎,今日裡就不見駕了。」

  太子直了直身子,疑惑道。

  「協律郎?」

  侯公公道。

  「陛下新封,范閒為太常寺協律郎。」

  太子聽完愣了一下,輕呵了一聲,一本正經朝眼前的侯公公回了個禮。

  「多謝侯公公。」

  侯公公身子躬的更深了一些。

  「殿下折煞老奴了。」


  太子看了一眼御書房,揮了揮衣袖,忽然跪下了。

  這下給侯公公嚇了一跳,趕忙躲到一邊。

  太子拱手朗聲道。

  「兒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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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宮外。

  梅呈安正要上馬回鴻臚寺去,一群下人抬著轎子迎了上來。

  得,還得接著演。

  回頭高低得問范閒要點好處,這大早竟忙活他這點兒破事兒了。

  心裡碎碎念著,梅呈安坐進了去往林相府的轎子。

  ……

  御書房。

  「陛下,太子行了跪拜大禮。」

  慶帝手裡正把玩著一根羽毛筆,聞言隨口評價了一句。


  「他一向不缺這個禮數。」

  范閒將擦好的箭杆插在架子裡,左右觀察了一下,隨手拿起一把弓,摸了摸弦,作勢欲拉。

  侯公公看見後一口氣差點沒撅過去,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亂動,合著他是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不要命了呀,慌忙出聲提醒。

  「誒,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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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慶帝又朝他揮了揮手,侯公公當即躬身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范閒空拉了一下弦過了一下癮後把弓又放了回去,同時開口問道。

  「陛下,不願太子找我?」

  「是不想,擾了這份清靜。」

  慶帝看向他道。

  「一會兒你出門,太子會找你,朕不會攔著,他這一關你自己過。」

  范閒聽完撇了撇嘴,重新拿起一把弓,剛要拉想起一事兒。

  「對了陛下,宰相府今兒一早也找我,莫不是也是問責?」

  慶帝想了想道。

  「林丞相原本不同意你跟林婉兒的婚事,現在…」慶帝莫名的勾了一下嘴角後接著說道,「現在興許是改變了主意。」


  范閒沒聽明白。

  「為什麼?」

  慶帝張了張嘴,懶得跟他解釋。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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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閒想了想。

  「林相就不懷疑,我跟二公子之死有關?」

  慶帝道。

  「你夜審司理理的事兒,是監察院絕密。」

  范閒一聽,來精神了,此時不給太子下蛆,更待何時?

  「那監察院會把這絕秘告訴太子嗎?」

  慶帝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著范閒。

  「不能。」

  「那太子如何知道這消息?」

  「你以為如何?」

  范閒若有所思道。

  「難道是監察院裡,已經有人投靠太子。」

  說罷范閒目光灼灼的看向慶帝。

  「陛下隱晦告知我此事,莫不是想讓我幫著查?」

  嘶~范閒比他想像中膽子大得多呀,慶帝瞪著范閒反問他。

  「你的意思是,朕,在懷疑自己的兒子?」

  范閒一臉真誠的開始誅心。

  「即是兒子,也是太子啊陛下!」

  慶帝不說話了,盯著范閒看了半天,冷聲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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