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挖牆腳』【4K2】
雖說生活有時愛和人開低劣的玩笑，比如讓你在落魄的時候遇到前女友，上完廁所擦屁股的時候紙破了，但所幸的是它不是次次如此。
聖女大小姐所憂慮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反倒是新田敬哉說的事兒得到了一一的印證。
從周一開始，一直到周四的下午，每隔兩節課的課間休息時，就會有那些在年級上赫赫有名的學生來找渡邊悠。
而無一例外的，在新田敬哉的影響下，這些對渡邊悠的態度都相當友善，說說笑笑幾乎成了常態。
臨近教室前門的那個女生，也逐漸從一開始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變成了古井無波，那句『渡邊有人找』也喊的越來越習慣。
而得益於新田敬哉那個圈子裡的人的表現，高二A班裡原本還有些傲氣的學生，也跟著收斂了自己的那份傲氣，開始嘗試著以更友好的態度，謹慎的去對待這位來自城南私立高中的交換生。
畢竟有句話說的很好。
一個人的檔次如何，你看他（她）的社交圈裡的人就能看得出來。
假若他（她）的朋友本身的檔次都很高，那他（她）檔次就不可能會低。
因為綜合差距太大的朋友，是很難長時間的待在一起的。
思想上的差異，經濟上的差距，以及看待問題角度的不同，都會慢慢的讓這份朋友關係疏遠。
除非更高的那一方在有意識地收斂這點，相對更普通的那一方也在有意識地忽略這點，雙方同時努力，才能勉強把這份關係長期的維持下去。
但這個概率，真的很小。
而隨著高二A班那倆圈子裡的領頭人的轉變，他們圈子裡的其他人也跟著調轉了方向，渡邊悠一下子就從之前的『剛被接受』，變成了人人喜歡的香餑餑。
「採訪一下，萬人迷的感覺怎麼樣？」
卡座內，星野麗輕輕咳嗽了一聲，把一旁的紙頁捲成桶狀，遞到了渡邊悠的嘴前。
要說回到千奈私立學院最讓她滿意的地方，就是學校里配套的咖啡廳了。
環境優美，整體安靜，服務質量上乘，並且，最關鍵的一點，免費。
當然，說是免費，實際上這部分的費用已經包含在了繳納的學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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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悠斟酌了一下詞句，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坦白的說，比起所謂的『萬人迷』，他還是更傾向於之前那種狀態，慢慢地融入進班級里，然後再去說之後的事情。
有時候，一些事情來的太快太猛烈，會讓人有點無所適從。
就像眼下這樣，每到下課，他的附近就像是集會場地似得，擠滿了人。
「開始凡爾賽了是吧！」
和渡邊悠關係不錯的那個男生轉過頭來，笑著調侃了一句。
這個詞語是他從他們的群聊里學到的。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從渡邊悠這裡學到的。
「沒有。」渡邊悠很是坦誠的搖了搖頭，「你想一想，在你困得不行，想要午睡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到了你的桌前，輕輕敲了敲你的課桌，然後一臉笑意的和你搭起了話……
「這時候你是什麼心情？」
這就是他今天中午經歷的事兒。
偏偏他還沒辦法說什麼。
「……好像是挺絕望的。」
東鄉的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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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說法，真的好讓人無奈。
「對吧，最關鍵的是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渡邊悠聳了聳肩，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算是千奈私立學院的特色了。
得益於這所學院的學生們的家庭條件，在父母的薰陶下，這幫子學生在察言觀色和見人說人話這兩點上，造詣相當高，甚至可以說是這一學校約定俗成的東西。
再加上趨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好吧，不過有人接納你總比沒人接納好，你說是吧。」
東鄉低下頭，捧住了自己的那杯咖啡，情緒莫名的有些悵然。
他能明顯感覺出來，班上的大家對他的接納度並不高，像是體育課時的分組，更多的是出於某種程度上的『同情』，才會和他組隊。
這在城南私立高中的時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班裡，他不說是萬人迷吧，至少也是一個小圈子的領頭羊。
這樣的落差，著實讓他有點自閉。
甚至在這次月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一度生出了提前結束這次交換生之旅的想法。
「嗨，放心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這次的考試你不是發揮的也挺好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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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中游偏下，談不上好。」
東鄉搖了搖頭。
是，按照常理來講，轉學過來後的第一次考試，沒發揮好很正常，下次考回來就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上限就在這裡。
就算再努把力，也只能躋身班級中游，二十名都了不得了。
這也是最讓他絕望的一點。
「說起這個，我也感覺是這樣，班上的大伙兒對我的態度挺微妙的。」
戴著眼鏡的高橋加入進了話茬里。
其實剛來千奈私立學院的時候，她和渡邊悠之間的關係是比較一般的，但隨著這一個月過來，大家在群里聊天的頻率變高，她也漸漸地了解了這個年級上的名人。
他並不像是她想像的那樣，桀驁不馴，亦或是眼睛看著天上。
甚至恰恰相反，他是一個相當實在、很踏實的人。
「可能是因為這次的月考你沒發揮好？」
星野麗歪了歪頭，接上了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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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到倒數的地步，但於在城南私立高中的對方而言，確實談得上是很差很差的成績了。
「大概吧。」
高橋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讓她的心情更複雜了起來。
「早知道這麼苦，就該點卡布奇諾的……」
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說起來，星野你好像也沒遇上什麼阻力，很輕鬆的就融入進去了？」
東鄉輕輕咳嗽了一聲，把話題放到了星野麗的身上。
在他們的小群里，大伙兒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會分享自己的狀態和每天的感受的。
四個人里，渡邊悠和星野麗基本沒有，他和高橋反倒是很多。
「嗯哼。」星野麗點了點頭，跟著又解釋了一句，「畢竟我之前就是在這邊讀的書的嘛，認識的有同學很正常。」
她一直在努力的帶著高橋融入進班級里。
但很可惜，總是差了點意思。
「放心吧，慢慢的就會融入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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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奈私立學院是排外不假，但這並不意味著就完全的不接納任何人了。
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已。
可能是兩個月，也有可能是兩個半月。
畢竟不管是東鄉也好，高橋也罷，他們的成績和性子都還算ok，再加上他們交換生的身份擺在那，遠不至於被當成『空氣』，亦或是『局外人』。
但想要得到那些人的尊重，還是得拿出相應的表現才行。
「唉，再說吧，或許我就不該來這裡，該把名額讓給早川同學的。」東鄉努了努嘴，抱怨了一句，但很快的，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跟著換了個話題，「渡邊呢，這次考的怎麼樣？」
先前他們一直沒問。
一來，他們發揮的都不算理想，需要時間來緩和一下情緒。
二來，A班的成績是保密的，這一條給他們唬到了，所以沒敢問，後來還是星野麗給他們解了惑。
不是保密，只是不公開而已，你有那個渠道，想問是可以問的，但前提是別被打擊到了。
「第十二。」
渡邊悠轉過了頭去，看向了卡座外的走廊。
相較於午休時間，放學後的校內咖啡廳要安靜的多。
算上他們，偌大的咖啡廳里應該就只有十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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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麗也看向了渡邊悠望著的方向。
他們這次之所以會留下喝咖啡，不是單純的聚會，而是早川由紀來了學校參觀，他們留下陪同而已。
至於渡邊悠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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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早就知道了。
A班她也是有朋友的。
不過，眼下親耳聽到他講出口，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超現實感。
合著這幫子優生，去哪兒都是優生唄！淦！
「第十二！？」
東鄉的語調不自覺地高了幾度，但很快的，他就又沉默了下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焉兒在了卡座里。
原本他還想過，渡邊悠要是成績一般的話，他就安慰安慰他的。
畢竟他們是好哥們嘛。
當然，他也不否認，自己確實有那麼點希望他差一點的想法在裡面，畢竟難兄難弟還是要更讓人舒服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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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變態。」
高橋低聲嘟囔了一句。
因為是和星野麗一個班，所以她是最早知道A班是個什麼情況的。
在那樣競爭激烈的班級里，第一次月考就能考到第十二去，真的很難讓人用『天賦使然』、『天才』一系列的詞去形容。
就算是高三年級的那位年級第一濱邊學姐來，恐怕也就是這個水平。
「我可在這呢！說話注意點嗷！」
渡邊悠開起了小玩笑。
「知道了，之後背著你偷偷地講！」
高橋努了努嘴，裝出了一副『錯了』的模樣。
「講什麼？」
一道倩影映入了四人的眼帘。
端著蛋糕的早川由紀自然的坐到了渡邊悠的身邊，笑著接上了話茬。
她這次來參觀學校的機會，是綾奈幫她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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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你男朋友的壞話。」高橋做了個鬼臉，接著話鋒一轉，解釋了起來，「他在競爭激烈的A班裡，考到了第十二，也就是超出年級成榜單的獨立榜單的第十二。」
言罷，她一臉苦澀的嘆了口氣。
最讓她難受的是，她在講完了這句話後，她居然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這是最誇張的。
「這麼厲害！？」
聞言，早川由紀轉過了頭來，眼眸亮晶晶的望向了他。
之前悠月考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並沒有去問，只知道他考得不錯。
但沒想過能考得這麼好。
「那可不。」
渡邊悠笑著抬了抬下巴。
「那就獎勵你一塊蛋糕~」
小由紀這麼說著，用透明的叉子劃了一小塊蛋糕送到了他的面前。
「張嘴，啊~」
她眨了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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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好噁心啊！要我說，你們該被燒死！」
東鄉縮了縮脖子，一副看到了『不恥』畫面的樣子。
在他過去的十七年人生里，他把獨身主義者真正意義上的貫徹到了底。
現在嘛，他開始後悔了。
早知道當初就接受那個學妹的告白了。
「+1」
高橋推了推眼鏡，言簡意賅的附和了一句。
「我怎麼突然有點想挖牆角了。」
星野麗輕輕咳嗽了一聲，裝作無意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雖說她和早川由紀的接觸不多，但那幾次的接觸里，她也算是弄清楚了後者的性子，相當清楚什麼樣的話，會讓後者立刻警醒過來。
「不行！」
果不其然，如同她所預料的那樣，在她講完這句話的剎那，前一秒還極為放鬆的早川由紀一下子就認真了起來。
接著，小由紀像是護食的小老虎似得，放下了叉子，往渡邊悠的身前擋了擋，擺出了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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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的目的就是想讓這早川由紀就此打住，別秀恩愛了，眼下她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把這會讓人誤會的話，繼續下去了。
「所以回到正題……」
「抱歉，打擾一下，請問哪位是渡邊悠同學？」
東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位咖啡廳的侍者給打斷了。
「是我。」
渡邊悠轉過頭來，看向了他，眼裡多出了幾分疑惑。
「這裡有一份您的蛋糕。」
侍者微微欠身，把一塊兒做工精美的蛋糕從托盤裡放到了桌上。
「我沒點過。」
渡邊悠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這塊兒蛋糕他要沒記錯的話，是校內咖啡廳額外的付費蛋糕。
價格挺貴的。
不過味道倒是和價格對得上，確實棒。
「這是隔壁桌的客人送給您的，他還留了一張字條。」
侍者一邊說著，一邊把字條遞給了渡邊悠。
【希望下次能單獨見一面】
【——黑田悠羽，雨宮小姐的追求者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