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標準【3K8】
對絕大多數的學生而言，『開學日』這三個字的威力，毫不亞于于建築群爆炸的溫壓彈。
但不管學生們怎麼想，情不情願，九月四日的開學日終究是如約而至。
「一點都不想上學！」
「這暑假為什麼這麼短？是被摁下了加速鍵嗎？還是說……我的時間被偷走了！？」
「是的，你的時間確實是被偷走了，被你收藏的那堆galgame——嗚，我的意思是電腦遊戲。」
「細說gal，呃，電腦遊戲！」
高一C班的教室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渡邊悠，一邊聽著周遭同學們的抱怨和打趣，一邊打了個哈欠。
昨天晚上雨宮綾奈和他聊具體的方案聊了很久。
雖說他沒創過業，更沒有過管理企業的經驗，但他對大方向上的見解，是帶有後世成熟的眼光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下，本來只打算匯報『工作』的聖女大小姐，自然的拿出了一個記事本，記下了他很多的看法。
至於他提出的那些對於方案細則的修改和建議，綾奈也單獨記下來了。
等到他們把整個方案討論完畢，已經是今天的凌晨四點了。
縱然有著強身健體的幫助，他還是不免覺得有些疲憊。
「伱昨晚去幹什麼了，怎麼一副困的不行的樣子？」
桐山和馬輕車熟路的拉開了渡邊悠前面的座椅，一屁股坐了下來。
「昨天晚上偷牛去了。」
渡邊悠開了個小玩笑。
「偷牛？？？你認真的？」
桐山和馬疑惑地看了渡邊悠一眼，有點沒get到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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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論，文京區這邊哪裡有養牛的人呀。
「這不明顯開玩笑嗎，昨天晚上處理了點事情，所以睡得就比較晚。」
渡邊悠抬起視線，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那寫在了黑板上的課表。
他算是來的比較早的了，來的時候，課表就已經在黑板上了。
大概率這是昨天有人來提前寫的。
「你這話說的……我總感覺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層厚壁障了。」
桐山和馬拍了拍渡邊悠的肩膀，語調里多出了幾分調侃。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渡邊悠沒好氣的拍開桐山和馬的手，該死的富二代！
「欺負人是吧，臭學霸！」
桐山和馬癟了癟嘴，旋而抬起視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周遭一圈。
在確定沒人看向這邊後，他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渡邊，你和濱邊學姐的進展如何了？」
從那次的電玩城偶遇到現在，他一直有在留意這方面的訊息。
但奈何濱邊學姐的生活太過規律了，『線人』們也沒找到突破口，只表示濱邊學姐和往昔一樣，在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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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發展唄。」
渡邊悠的表情很是自然，吐出了一個可進可退的回答。
倒不是他不相信桐山和馬，只是有些事情當事人清楚就好了。
「那就好。」桐山和馬鬆了口氣，「總之，那邊我會幫你遮掩住的！」
他雖然不太清楚自己的好哥們究竟要選誰，但他會儘可能地避免修羅場的發生。
「另外，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桐山和馬輕輕咳嗽了一聲，瞄了一眼高倉真希那空落落的位置。
她和早川由紀一起去辦公室了，安原老師說是有事要找他們。
現在問那個問題，再合適不過了。
「你說唄。」
渡邊悠隨意的應了一聲。
「我有一個朋友……欸不是，你怎麼就坐直了？？」
桐山和馬剛想繼續說，就突然發現剛才還一副閒聊狀態的渡邊悠，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因為你要諮詢感情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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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周遭的討論聲停頓了片刻。
下一刻，不少人的視線悄悄地挪到了這邊，同時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女生們的動作要小一些，男生們的動作則要大的多。
在高一C班的男生們的眼裡，毫不誇張的講，渡邊悠就是他們在感情上的終極軍師。
很多時候，他閒聊時的一句無心之談，能被他們記住很久。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想聽桐山和馬的八卦。
在桐山和馬與高倉真希交往後，這對情侶就一直很隱秘，既沒有在現實里秀恩愛，也沒在班級群里秀恩愛，這就弄得大家抓耳撓腮的。
但要去問吧，好像又不是那麼的合適。
——你戀愛談的怎麼樣了？
這樣的問法光是想想，都足夠他們沉默了。
「行吧——但是這次真的是我的朋友。」
桐山和馬勉強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渡邊悠的這個解釋，但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再強調一次。
「嗯，我懂的。」
渡邊悠微微頷首，向桐山和馬遞去了一個『懂你意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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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山和馬如實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昨天晚上，他和那個國中時候的朋友聊了很多，但他們都沒能說服對方。
「從細節看唄，你還在糾結昨天討論的那件事呢？」
不知何時，從教室後門走進來的高倉真希接上了話茬，她鬆開了挽著早川由紀的手，轉而有些無奈地看向了自己的男朋友。
「是，所以渡邊你覺得呢？」
桐山和馬點了點頭，並沒有展開來講，只是轉過頭看向了渡邊悠，等待起了他的回答。
「我個人認為，這種東西是沒辦法證明的，只有感受得到與感受不到。你能感受到，那就是真的，感受不到就是假的。當一件事情需要證明的時候，往往代表著不相信。」
渡邊悠頓了頓，接著說道，「在一段戀情里，你都不相信對方對你的愛了，哪怕她（他）對你再好，你也會自己催眠自己，告訴自己，對方別有用心。
「一些事情，只需要相信，別去想著證明
「就像我們之前聊過的『標準』，在你沒遇到喜歡的那個人之前，你總會羅列出一大堆的條條框框來，用標準和框架來勾勒出符合你想像的那個人。
「可當你真正遇到了那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好像事情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樣，對方和你的標準相去甚遠，但你仍舊無可救藥的喜歡對方。
「標準，自始至終都是留給不喜歡的人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算是他的一點點感慨。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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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悠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是相似的，他昨天也是抱著這種念頭去和朋友探討的，但他沒有渡邊悠說的那麼透徹。
他只是單純的圍繞著話題的表面來討論。
「渡邊老師！」
兀的，一個和渡邊悠關係還算不錯的男生站起了身來，一臉崇拜的望向了渡邊悠。
「？」
「請指導我吧！」
男生低下了頭，拜託起了渡邊悠。
「我建議你找桐山。」
渡邊悠擺了擺手，毫不猶豫地把皮球踢給了桐山和馬。
那個男生人挺好的，但就是沒什麼音樂天賦，偏偏這傢伙的腦子特別死板，總覺得就應該用唱歌來追求女生。
那個笸籮嗓子，再加上五音不全的歌聲，只能說很有後現代的叛逆藝術風格。
「我建議你先把愛唱歌的習慣改了。」
桐山和馬倒是沒有渡邊悠這麼委婉，徑直便點穿了這點。
「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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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戲了，下一位。」
桐山和馬擺了擺手，轉而拿出了手機，把渡邊悠剛才說的那段話記了下來。
之後他就用這段話去說服他朋友了！
狠狠地在他國中同學面前露一手，裝個杯！
「嘖，有夠冷漠！」
男生嘴上嘟囔了一句，笑著坐了下去。
不過渡邊悠的那段話確實是讓他受益匪淺。
下意識地，他看向了周圍，突然發現竊竊私語的人少了，不少人拿出了本子，亦或是手機，敲起了字。
明顯是在記錄著什麼。
悄悄進步是吧！
他在心底嘟囔了一句，也跟著摸出了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了起來。
「說起來，之前你推薦的那個歌手，是叫Jay吧？最近可是破圈咯，先是和銘海導演達成了合作不說，再用歌曲質量狠狠地給木村直人上了一課。」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高倉真希繼續同早川由紀聊了起來。
「所以你聽Jay的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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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呀，我還在班級群里分享了呢。那首新版的《打上花火》真的挺好聽的，那首《初戀》也是。」
高倉真希左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早川由紀。
《初戀》是渡邊悠的原創歌曲，她記得很清楚。
那次的自助BBQ里，她也是現場的聽眾之一。
但饒是如此，她也很難想像，那位Jay會是渡邊，她更傾向於是渡邊把這首《初戀》，賣給了Jay。
畢竟Jay的唱功，是要比渡邊悠好一截的。
不過，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再探探早川由紀的口風。
這段時間裡，班上的大伙兒對Jay的討論聲是相當大的，可一反常態的，往昔Jay的忠實粉絲早川由紀卻是沉默了下來，基本不參與進話題里。
偶爾出現，也只是選擇性的參與進開學啊之類的話題里。
「你個人更喜歡哪首歌呢？」
早川由紀倒是沒有注意到閨蜜的心思，從書桌里拿出了教材，按照老師們的說法，這一學期會把剩下二分之一全部教完。
「我的話，《初戀》吧。」
高倉真希默不作聲的把由紀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即在心底犯起了嘀咕。
由紀的表情好像有點太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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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挺喜歡那首歌的，就網上的反響而言，也是這樣，大家都更喜歡《初戀》一點。」
早川由紀抬起視線，看了一眼黑板上那明晃晃的文字，沒來由的感覺有些窒息。
比開學第一天更難熬的，是開學第一天的第一堂課是數學。
不過也還好就是了，至少今天的英語課是在下午，沒有緊挨著數學。
「倒也正常，畢竟……」
咚、咚、咚。
忽的，門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教室里悉悉索索地聊天聲隨之一滯。
大家的視線兀的落在了前頭。
安原里紗的身影映入了許多人的眼帘。
咕咚。
不少男生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私底下的安原里紗是個很有趣的人，這點大家心知肚明，但同樣的，工作狀態的安原里紗有多『嚇人』，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吵什麼吵！開學第一天就這麼嚷嚷是吧？第一節課不是數學麼，把數學書拿出來，先準備一下。」
安原里紗皺起了眉頭，掃視了台下一眼。
明明她的聲音不大，但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學生們盡都識趣的垂下了眼帘，默默地拿出了數學書，照安原老師的要求翻閱了起來。
教室內一下子便落針可聞。
「這個月的月考，會在次月的1日2日，大家最好提前做好準備，我們的時間很緊迫。石原，如果數學老師問起渡邊去哪兒了，你就說他去辦公室了。」
安原里紗交待了班長一句後，轉而看向了渡邊悠。
「渡邊，跟我出來一趟。」
1/2，要出去一趟，下一章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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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