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開端【3K3】
校長辦公室門外。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
安原里紗壓低了聲音，很是認真的望向了渡邊悠。
「記得。」
渡邊悠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里紗姐這時候重複這句話，不是怕自己忘了，而是再次強調。
畢竟就算記性再怎麼差，也不至於昨天下午聊得事情，次日上午就忘掉。
「那就好。總之，你按照你的想法來回答就是了，不要太緊張，想說什麼就說，伱也不是第一次和校長面談了，他其實挺好說話的，不是麼？」
安原里紗輕輕拍了拍渡邊悠的肩膀，不厭其煩的繼續交待了起來。
「嗯，我知道的，里紗姐。」
渡邊悠倒是沒有不耐煩。
「都跟你說了，在學校里不要叫……唉，算了，記住，你這個身份還挺值錢的，記得別那麼快鬆口，接下來你就自由發揮吧，我先回去備課了。」
安原里紗嘆了口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最後叮囑了他一句後，就轉身離開了。
以校長的意思，今天是他和渡邊的單獨會談，她就不要想著摻和進來了。
在目送著安原里紗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內後，渡邊悠收回了視線，轉而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房門。
咚、咚、咚。
「請進，門沒鎖。」
校長的聲音傳了出來。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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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的布局和他第一次來時，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如既往地明亮、簡潔。
只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今天的校長並沒有坐在辦公椅上，而是坐在了會客沙發的對面。
他手裡捧著一本書正看著。
「坐，不必拘束，我只是想和你簡單聊聊。」
校長轉過頭來，招呼了他一聲。
渡邊悠也沒客氣，從善如流的坐到了這位神采奕奕地老人對面。
「坦白的說，我很驚訝，我怎麼都想不到，《挪威的森林》的作者居然會……這麼的年輕，更沒想到，這個『渡邊』居然會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校長合上了手上的書籍，轉而抬起眉來，看向了渡邊悠。
在報紙上看到渡邊悠的照片時，他第一反應甚至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如果不是他在開學前的半個月，打電話問了問安原里紗的話，這會兒他應該還被蒙在鼓裡。
「……」
渡邊悠沒有急著搭腔，只是默默地聽著，他知道，校長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知道，你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冷靜，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客套話了，我們直接一點，你願意接受媒體那邊的採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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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對待什麼人，需要用什麼樣的方式。
「……不是現在。」
渡邊悠斟酌了一下詞句，還是道出了這句話來。
「你的意思是畢業之後，或者是畢業的時候？」
校長看了一眼渡邊悠。
「是的。」
渡邊悠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辦公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就在渡邊悠以為面前的老人要大發雷霆的時候，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校長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你的回答倒是沒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作為城南私立高中的校長，我們學校出了一位榮獲了直木賞的年輕作者，是一件非常讓人振奮的事情。
「我理應讓你去接受媒體的採訪，或是以學校的身份，為你聯繫專訪。
「這樣，城南私立高中就又能往上走一個大的台階。
「理所應當的，我們也能在一眾私立高中里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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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以非『學生』的身份接受採訪時，你是進退自如的。
「鏡頭之外，你的日常生活，或者說校園生活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至於為什麼沒有你的新聞，我想，應該是你的出版社那邊在幫你掩飾吧，這樣一來，在學校里的時候，大家頂多只會認為你和『渡邊』長得像，而非一個人。」
「……」
聞言，渡邊悠愣住了。
校長這推測的有些太准了。
「這不是猜的，而是打電話問的。」
校長仿佛是看出了他的驚訝，開口解釋了一句。
接著。
他繼續說道，「學校這邊，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當你正式決定要走入公眾視野里，把渡邊悠和『渡邊』強綁定的時候，我們希望，你能以城南私立高中畢業生的身份，接受一次採訪。
「作為交換，學校這邊會全免你未來兩年的學費，同時，每年的獎學金會以最高檔次的三倍發放。
「學校這邊也會提供你需要的便利。
「比如說，東京大學的推薦信，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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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校長笑了笑，調侃了渡邊悠一句。
不過這說是調侃，倒不如說是實話實說。
「所以……」
校長看向了渡邊悠，等待起了他的回答。
他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更清楚和渡邊悠這種人聊，與其拉扯半天，不如把自己能給出的東西，直接告訴對方。
有的談那就是有的談，沒得談，那就確確實實是沒得談。
主打的就是一個恣意痛快。
對上校長的視線，渡邊悠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這邊沒問題。」
於情於理，這樣寬裕的條件，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
千代田區，西川株式會社的會議室內。
「以現在的市場規模來講，我給出的收購的價格已經……」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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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後，她一臉嫌惡的接通了電話。
來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分外噁心的雨宮哲平。
其實她是可以不接對方的電話的，但以她對他的了解來講。
他的每一通電話，都是由那個女人授意的。
他們可用電話來影響她的心態，同樣的，她也可以用電話來反推他們的目的。
「餵。」
雨宮綾奈的聲音很是冰冷。
這一刻，她又變成了那個名副其實的聖女大小姐。
「喂，我親愛的姐姐，上午好。」
話筒里，傳來了雨宮哲平那譏諷的聲音。
他是怕渡邊悠不假。
但這是在電話里，那個渡邊悠難不成還能從電話里跳出來揍他啊。
「有什麼事情嗎？」
雨宮綾奈無視了對方那噁心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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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似乎是怕她掛電話，那頭的雨宮哲平連忙道出了這兩個字來。
「那你就直說，不要浪費時間。」
聖女大小姐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光是隔著電話，她都能想像出那頭雨宮哲平的表情有多欠揍。
以前的她對巨魔先生直來直去的舉動，是覺得太過了的，但眼下看來，他才是對的，對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怕你。
「我勸你打消自立門戶的心思，從無到有，根本就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雨宮哲平其實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他的媽媽會指使他講這樣的話。
明知道那是一個陷阱，只要雨宮綾奈踩進去，他們就能痛打落水狗，這樣的話，不就是在提醒她不要掉坑嗎？
這不是在反著來麼。
可出於對母親的敬畏，他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地遵循。
「說完了嗎？」
雨宮綾奈皺了皺眉，她不太理解雨宮哲平這句話，或者說，他背後的那個女人的意思。
「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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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綾奈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她直接掛掉了電話。
把手機從耳邊拿開，雨宮哲平抬起視線，望向了自己的母親。
「您交待的，我都說了。」
他低下頭，沒有了剛才的桀驁。
「好的，你去休息吧。」
女人擺了擺手。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雨宮綾奈的性子她很清楚，那是一個分外執拗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雨宮綾奈是絕對會去做的。
換而言之，這通電話打不打，其實影響不大。
她讓兒子去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很簡單，目的就是讓雨宮綾奈東想西想。
除此以外，沒有別的意思。
這是她的一個小小地報復。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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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以渡邊悠所展示出的人脈圈，她沒辦法，也不能直接去動他。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對他可以說是束手無策。
找相關人士，去炒渡邊悠的黑料？
得了吧，都不說秋葉書社現在的地位了，單論渡邊一個人在網上的影響力，這些抹黑都翻不起風浪來。
還是找人堵這個小子？給他一點深刻的教訓？
這個就更扯淡了，這種屬於是下三濫的盤外招，是這個圈子裡不能用的。
而且現在的那些人聰明的很，但凡是有社會地位和身份的人，他們都是不接的。
花那麼大的力氣，得那麼一點的酬金，甚至要背負上巨大的風險，傻子才去做呢？單純的放高利貸不香麼？
所以她就很難受，只能受著。
眼下瞅著雨宮綾奈要去收購會社，打算自己來了，她就知道了，機會來了。
用商業上的手段來對付她，可比對付單獨的某一個人要簡單的多。
不論雨宮綾奈有什麼手段，有怎樣的天賦，在絕對的體量面前，那都是白扯。
就算渡邊悠幫她，也一樣。
個人在會社這種層次，實在是太渺小了。
捏死一個小會社，對她現在握有的資源來講，簡直不要太簡單。
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只要雨宮綾奈那邊開始，她保證，雨宮綾奈的會社接不了一個訂單。
呵。
她笑了起來，那張化著濃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狠。
晚宴時的那一巴掌。
很快，她就能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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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