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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連心之痛

2024-10-22 14:21:21
  第18章 連心之痛

  然而現實從來不因自己的希望而轉移。

  這點容晴深有體會。

  她眼中在山間跳躍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那白色焰球或許能糊弄凡人,卻瞞不了她。不過是修真坊市中,小孩子才買來玩的東西。很便宜,也沒什麼價值。

  只是被放在院子這裡,保證了照明。

  雖然身處亮處,但是極好的目力還是讓她能敏感察覺出來。

  「你先回屋。」

  鍾秀在旁邊說著找不到吃食和清水的話,被容晴打斷。

  「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出來。」

  還不至於,對我做些什麼吧?容晴真是對這種……喜怒無常,凶性外露的小孩怕了。

  嘉嘉雖然孤僻,但好歹乖得很。

  想到嘉嘉,想著可能到來的救援,她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可容晴不知道,睢城的那位少年修士,在將孩子交還給女孩父親後,並沒有露出任何著急模樣。

  他如常地在李掌柜殷勤聲中離開了書肆。

  「……」雲濃想說些什麼。

  畢竟那被擄走的可是郭夫子啊。她自幼就是跟在郭夫子身邊學習的。與夫子的師徒之情,不薄。

  只是,雲濃猜度著師父的神色,不願貿然開口。

  如果師父因此覺得她蠢笨或是其他,她不敢冒這個讓師父失望的險。

  踏上仙途,是她此生最大的機緣。而她……雲濃注視著少年修士背影的眼中更為火熱,絕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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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關上房門的那一刻。

  一隻靴子踏進了禁制之中。

  「呵,真是急智。」程恪果然沒有管躲回房間的鐘秀。

  他看向容晴:「至於你,我本來想放你一馬,你卻這麼急著想要受罰。」

  「稟告仙長,關於白石觀的位置我已經有頭緒。」容晴試圖挽救。

  「什麼頭緒?」程恪好像看著一隻臨死前拼命掙扎的小老鼠,充滿趣味。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關於它出現的路線,我已經大致找到了規律。」

  「說。」程恪還記得正事。若是這邊有了突破,想必師尊師兄都會很高興。

  「根據它曾出現的位置在地圖上描點,很明顯,它是環著月牙州繞圈飛行的。」

  程恪總算對容晴正視了一些。無他,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


  她在談起不屬於凡人範圍內的事物時,神情太過淡定。仿佛在嘲笑他對凡人不可一世的高傲,是多餘的。

  程恪想要捕捉她臉上強行壓下去的震驚,可找來找去,沒有發現。

  容晴突然被他捉住了手,隨即手臂一痛。

  程恪探入她體內經脈的靈氣,很微弱。但僅僅是這一點……也足以確認她就是孱弱的凡人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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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幸好她的靈根不僅是廢物般的三靈根,還是品質很差的那種。不然,師兄他就不會只是可惜了,說什麼都要找到資源,排盡她體內污穢,將其收入他們門中。

  而以她的靈根狀況來看,就算她能踏上修行,結丹就是盡頭了。

  這樣的廢物。程恪輕蔑一笑。讓那些小門小派當寶去吧。

  「還有呢?白石觀現在在哪兒?」

  「呃……」容晴的進度哪有這麼快!「目前只能確定它出現過的位置,至於時間上的順序,這幾天,我肯定能推算出來。」

  「所以,就這些就想和我討賞?」程恪露出惡意的笑。拉著容晴的手卻是沒放開。

  不祥的預感蔓延覆蓋她的心神。

  「你待如何?」容晴使了勁,想抽回手。

  「你若真能找到白石觀現在的位置,有的是東西賞你。只是……」程恪的手並不大,捏緊了之後仿佛鐵鉗。「你現在給出的答案,不夠!」

  空出的那一隻手,掐了個簡單的手訣。


  容晴雙瞳一縮。

  她認得出來!

  「不!!」她瘋狂地想將自己的手抽離,修剪圓潤的指甲卻是在對方的手背上留個印子都做不到。

  這麼近的距離,哪裡快得過突然暴起的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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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滯了一剎,劇痛終於讓她反應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

  強烈到快要昏厥過去的疼痛讓容晴雙腿無力地軟倒在地。

  而有所預料的程恪早在那鮮血飛濺開來之前,就丟開了她的手。他一點兒也不想被凡人的血染髒!

  他削掉了我幾根手指?容晴茫然想著。

  劇烈疼痛把她壓倒在地。眼中所見是猩紅一片。如果冷靜下來,她第一步應該想辦法找東西止血。可是她沒法冷靜!

  大量的血液湧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

  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師姐教過我,要賞罰分明。斷你一指,告誡你不要自作聰明。」程恪俯視著她,很滿意這個角度。「如若再犯,便再斷一指。」

  他抬頭警告似的看了偏房一眼。他知道有人在那裡偷看。

  離去之前,程恪對著地上的那截斷指,道了一個字「著」。

  三息之後,這截小指,自內而外燃燒起來。燃燒得如此劇烈,以至於沒過一會兒就燃盡成黑色碎屑。

  程恪可謂是滿意離去。

  自他的身影從院門處消失後,鍾秀捏著撕下來的內襯,衝到癱軟在地的容晴身邊,一邊流著淚,一邊為她包紮傷口。

  容晴是交待過,讓她不要出來。其實她早該出來的,磕頭也好,求饒也好。

  鍾秀的視線被淚水糊得什麼也看不清。手下的動作卻不敢慢了半分。

  是她當時太害怕。握緊的手將手心都掐出了極深的月牙印。但她的腿仿佛灌了鉛似的,一步都挪不動。

  「先生。」鍾秀哽咽著,搖著頭,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怯懦與自責傳達給對方。

  「鍾秀。」容晴幾不可聞地喚了一聲,在暈過去之前,嘴唇無聲地蠕動著,「我一定殺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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