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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眼疾手快

2024-10-12 23:36:09
  第70章 眼疾手快

  當古怪的夾子音從門外傳來的時候,楊愔只覺得膽寒。

  他猛地看向了門口。

  一個黝黑的漢子歪斜的站在門口,他披著一件女裝,這不是穿著,就是披在了上身,這女裝甚是不合身,根本就不能系上扣子,只能是袒胸露乳。

  漢子就只是披了這麼一件女裝,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一切都暴露在楊愔的面前。

  他臉上還化了妝,濃濃的妝。

  本就醜陋的臉因為這裝扮變得更加駭人,那漆黑的身體跟明亮的女裝完全不搭配,還有那厚厚的護心毛。

  楊愔反應極快,連忙行禮拜見。

  「臣楊愔拜見陛下!!」

  高洋卻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臉含情脈脈的看著楊愔,不理會他的拜見。

  楊愔深吸了一口氣,趕忙說道:「陛下美甚!」

  「騙人!!」

  高洋勃然大怒,可一瞬間,他的臉色又很是悲傷,「薛嬪之美,姿色萬千,難以言喻,可是她不在了。」

  高洋滿臉的懷念,他推開了跪在面前的楊愔,坐在了上位。

  一個高大的甲士,帶著面具,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盯著楊愔。

  而在甲士的身邊,還有一人,身材高大,穿官袍,笑呵呵的看著楊愔。

  高洋坐在楊愔的位置上,隨意的翻開面前的紙張,又隨意的丟到一旁。

  楊愔還是保持著行禮的模樣,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什麼?」

  高洋忽拿起了面前的文書,這一刻,他的臉色凝重,整個人又充滿了天子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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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陸杳?陸子彰的弟弟?」

  「是他的兒子」

  「兒子跟弟弟有什麼區別嘛?!」

  楊愔的嘴唇抖了抖,沒有說話。

  高洋低下頭來,沉思了片刻,方才傷感的說道:「成安.朕的三個騎士丟在那裡了。」

  「他們在哪裡?」

  聽到這句話,楊愔一頭霧水,「臣不知也!」

  「桃枝!取朕馬鞭!」

  那甲士當即將手裡的馬鞭遞給了高洋,高洋用馬鞭狠狠往楊愔背上打去,「楊大肚!楊大肚!這點事都不知道?長這麼大的肚子有什麼用?!」

  幾馬鞭打下來,楊愔的後背已是血肉模糊,可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朕聽人說,當下是:主昏於上,政清於下.你給朕說說看,是怎麼個昏法?是怎麼個清法?」

  「臣,臣,臣」

  「下令給高肅,讓他交出殺害朕三位騎士的兇手來!」

  「啊?陛下,那是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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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手裡的匕首,緩緩轉過頭來,幽幽的盯著楊愔的大肚子。

  「朕想剖開你肚子,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

  高洋緩緩朝著楊愔走去,楊愔驚恐,竟不能動。

  這一刻,那位相貌平平的大臣猛地伸出手來,閃電般的從高洋手裡搶過了匕首。

  「哈哈哈,這是陛下跟愛臣開玩笑呢!」

  高洋一愣,隨即看向了他,忽然一同發笑。

  兩人笑了許久,高洋方才看向了劉桃枝,「你給朕準備好車,朕要那種露天的,不要裹起來的,你們也勿要再驅趕城內的百姓了,讓百姓們都來瞻仰瞻仰朕的美體有什麼不好?」

  高洋說著話,緩緩消失在遠處。

  楊愔猛地泄氣,竟是癱坐在地上,那大臣趕忙將他扶起來,順手還把了把脈。

  「楊公啊您這日夜操勞,身體是有些遭不住了,往後勿要久坐,每半個時辰,便出來轉一轉,多走走,另外,可以多些吃牛羊瘦肉,少吃些粟麥」


  楊愔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老臣,「多謝崔僕射」

  崔季舒笑了笑,迅速轉身離開。

  楊愔爬起身來,再次整理好了面前的諸多文書,他翻出高長恭的那封來,重新拿出筆,想要寫點什麼。

  沉思了許久,他還是收起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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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安。

  縣衙內靜悄悄的,從昨日開始,整個縣衙都變得有些寂靜,不如平日裡那般喧囂。

  散吏院內,諸吏都在休息。

  內屋之中,趙生正小心翼翼的給張吏餵藥。

  張吏依舊是躺在床榻上,尚且不能起身,趙生很是小心,而眉頭卻緊皺。

  張吏意識到了什麼,「縣衙里出了什麼大事?」

  趙生一愣,「公是如何知道的的?」

  「平日裡你來餵藥的時候,總是說個不停,今日卻是一言不發」

  趙生長嘆了一聲,「縣衙傳出話來,說是縣公可能要被調走,我們也得被責罰」

  張吏有些吃驚,「怎麼回事?」


  趙生便將自己所聽到的話緩緩講述給了張吏,當消息被路去病所得知後,很難不傳出去。

  這對縣衙內外的士氣確實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眾人都頗為擔憂。

  張吏聽著對方說完這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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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生趕忙搖頭,「不可啊,張公,您還不曾痊癒,不能下床的。」

  「有何不可?你且扶我起來就是!」

  「這我幫您去叫游徼如何?」

  「扶我起來!」

  趙生扶著張吏,眼裡滿是擔憂,兩人緩緩走出了屋門,這一刻,散吏們皆驚愕,紛紛起身。

  「張公!「

  張吏笑著朝他們點頭,隨後示意趙生繼續前進。

  張吏走的很慢,兩人如此走了許久,終於靠近了游徼府。

  游徼府內傳出斷斷續續的低語聲,聽不真切。

  「游徼公!」


  張吏用盡力氣,高呼了一聲。

  房門大開,一人探出頭來,看到是張吏,很是驚訝,那人正是姚雄。

  「張公!你怎麼來了!?」

  姚雄趕忙上前,推開了趙生,自己扶著張吏,將他帶進了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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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桃子打量著他,「伱怎麼來了?」

  「老夫有些事情要與您說。」

  姚雄將他扶到劉桃子的面前,讓他坐下來。

  「老夫身體不便,無法行禮拜見,還望游徼公恕罪。」

  「何事尋我?」

  張吏這才問道:「我聽人說,縣公可能要調任,這是真的嗎?」

  「或許如此。」

  「縣公不能走。」

  「一來,縣城內諸事剛剛平定,百姓安居,賊寇匿跡,倘若縣公一走,只怕成安諸事皆毀。」

  「二來,這是縣公初次外放為官,說是調任,實際上就是被罷免,縣公又正直,不善奉承,遭受這樣的事情,往後縣公就很難得到重用了。」


  「三來,若是縣公走了,自縣丞以下,只怕都難以保全自己,會被新令所殺。」

  姚雄當即笑了起來,「你說的跟路君一模一樣啊!」

  張吏笑了起來,「路丞真君子,縣公更是坦蕩正直,他們有大智,只是年紀尚輕,缺乏經驗,他們能看的清,卻未必能應對啊。」

  田子禮有些坐不住了,「莫非張公有應對的辦法?」

  張吏看起來頗為自信,「辦法極多,游徼公,請您代為告知縣公」

  「不必。」

  劉桃子起身,打斷了他,隨即看向了姚雄,「雄,你去弄個凳來,跟流一同將張公帶到縣公那裡去。」

  張吏瞪圓了雙眼,「不可,還是您代為告知,我身份卑微,豈敢直面縣公,不妥,不妥」

  「無礙。」

  劉桃子再次開口,姚雄趕忙外出,很快,他就弄回一個抬凳,他跟寇流將張吏搬到凳上,兩人合力帶著張吏往外走。

  「便是要去,也當讓我步行前往才是啊。」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高長恭所在的後院走去。

  「稍後見到縣公,你直言便是,勿要懼怕。」

  「唯!!」

  ps:以刀子剺其腹藁,崔季舒托俳言曰:「老小公子惡戲?」因掣刀子而去之。———《北史·文宣本紀》

  澄怒曰:「朕,朕,狗腳朕!」,澄使崔季舒毆帝三拳,奮衣而出。———《北史·文襄本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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