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一份名單
「馮小哥，你這要求有點不合潮流啊！我們魔冰摩托的特點就是光效和聲效，你這樣改，我們的投資可要重新談談了！」
都陽市一家魔冰摩托專賣店內，一個帶著點口音的青雲語從老闆的口中發出。
馮雪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用一根牙籤隨意的剔著指甲，雖然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但那股氣勢卻頗為不俗。
他就這麼沉默了一分多鐘，直至那老闆有點不耐煩了，馮雪才開口道：
「關老哥，兄弟們也喜歡夠勁，但是呢，最近冒出來那個哼電幫搞得太野了，一個月就死了三個！上頭問責的文件都下來了，我家老頭子也很被動啊！我怕再不改改，就得去牢里蹲著了！」
說到這裡，馮雪眼珠子一轉，又道：
「說到底大家都是想賣貨，這樣，我在城北看上了一塊地，正好適合做個賽車場，只要把攤子支起來，廣告效果絕對比天天炸街強，就是這價錢嘛……」
說到這裡，馮雪搓了搓手，意思不言而喻，被稱為關老哥的老闆聞言，似乎是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道：
「這件事我們要和總部聯繫一下，畢竟買場地辦賽車可是大項目，和單純的花錢帶貨不是一回事。」
「當然，當然！」馮雪點點頭，當即站起身來，很是隨意的道：
「就是一地方野賽，關係都打點好了，什麼時候錢到位，什麼時候就能開工，不過在這之前，老哥還是幫兄弟們改改車吧！」
說完，馮雪也不等下文，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轉身走出了車店，沒有理會放在店門口的那一排摩托車，在小弟們的簇擁下，朝著附近的茗茶會所走去。
……
「今個的消費記我帳上！兄弟們儘管玩！」
在一聲聲「馮哥仗義！」的歡呼聲中，馮雪伸手攬住迎客的茶師，就朝著二樓的單間茶室走去，樓下的小弟們也是一陣鬨笑，然後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茶水。
直至雅間房門閉合，馮雪原本張揚的表情也瞬間收斂起來，鬆開搭在茶師肩頭的手，語氣嚴肅道：
「情況怎麼樣？」
「已經捕捉到虛擬信號，但是想要破譯還需要一點時間。」茶師仍舊掛著甜美的笑容，如果不聽聲音，甚至會覺得是在正常迎客。
「傳一份過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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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機的存在打破了通訊的桎梏，但思維擾動的G·I粒子並不是無跡可尋。
真正讓間諜行為難以被察覺的根源，就在於每個人不同的思維模式。
不過如果真的要按情報人員的思維模式加密，那就會出現連自己人都無法破譯的情況，因此大多數間諜都有著各自的通用編碼。因為這種編碼本身根植於間諜的訓練、培育過程，某種意義上甚至能視作是一種戰爭架構，因此哪怕拿到了所謂的密碼本，在不知道訓練過程的情況下，也很難破譯。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
「哦，軍用碼啊！這個我熟。」
馮雪看著那熟悉的編碼方式，立刻笑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那種家族內部的編碼，那他也沒轍，但這種虹櫻軍內部的軍用碼，那他這個經受過正統虹櫻教育的「松月嫡系」可就太懂了。
略微調整一下思維方式，原本混亂如夢囈的亂碼便被理順，最後化作了一串簡短的信息——
「調查哼電摩托以及哼電幫背後的贊助者。」
「和我想的差不多，哼電摩托那邊沒問題吧？」馮雪一邊破譯剩下的內容，一邊隨口問了一句，「茶師」聞言，點頭道：
「哼電是純星環企業，哼電幫里也只有三個我們的人，我們只是通過『商業手段』，讓哼電集團注意到這邊的『不正常』銷量而已。畢竟魔冰和哼電的兩款摩托本身就是競品，在意識到魔冰能在河朔打開銷量後，那些商人肯定會咬上來。」
「那就好，城郊那塊地盯一下，既然他們想送錢，那不收下就不禮貌了。」馮雪點點頭，但心裡卻不像表面上這般輕鬆。
就目前而言，虹櫻的手法還算是「溫和」，不似七八年後那種直接扶植黑惡勢力團體和本土宗族打對台，而是通過黑幫、暴力、競速等題材的電影，宣傳不良價值觀，然後再找一些追求刺激，又不差錢的二代送錢送裝備，從而引起潮流。
之後再出售一批物美價廉到連小年輕都可以買得起的車輛、設備，誘導這些正處於叛逆階段的青少年結成車隊之類有那麼點意思，但又算不上黑幫的灰色團體。
甚至於還會以帶貨之類的名義，提供一些便宜的車子和零件，更進一步提高他們的「破壞力」。
最可怕的是，這整個過程完全合法，他們賣車、放電影、發優惠券，這都是正常商業行為，你難道還能怪他們賣的太便宜？
至於改造……那是賣掉後私下做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你總不能因為不良少年改車，就把正常的摩托店封了吧？你能封一家，你能把摩托店全封了？
更別說這後面還拉起了一條明顯的利益鏈，以至於如果誰要動手，很可能在那之前，消息就會被泄露。
所以馮雪的做法，就是繞個圈子，將問題擴大化，大到利益網兜不住，讓官方「後知後覺」的去處理，雖然看起來效率很差，而且收效也不好，甚至有種每次都被人扇了幾巴掌才想起來防禦的感覺。
但這種行為，卻恰恰讓虹櫻針對都陽的計劃處於一種雖然有波折，但卻還在穩步實行的感覺，不至於產生「把打不準的狙擊手打死，讓對手換個打的準的」之類的問題。
不過就馮雪個人來說，這些其實都只是公式化的做法，想要拔掉都陽這根刺，靠著他之前的積累，有至少二十種方法能夠破局。
他之所以要以身入局，拉出這麼大一條蜿蜒曲折的戰線，恰恰是為了讓所有能用得到的部門全部亮個相。
畢竟，他很清楚的記得，這裡，只是個夢！
而他在這個夢裡，要做的，僅僅是寫一份名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