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能隨時做夢了,但是
2024-10-31 08:53:25
第324章 能隨時做夢了,但是——
「你還挺自戀。」嚴寒香笑道。
「我?」顧然不解。
「之前在德國,那個精神病說你如果習武,能和那個誰誰誰打;今天的佛祖也說你天賦好。」
「打架厲害算什麼。」顧然無奈苦笑,「重要的是人品和能力。」
嚴寒香被他逗笑了:「果然對打架很有自信。別看啦~」
最後一句是對莊靜說的,莊靜專注凝視手中蓮子,連她與顧然的對話大概也沒聽進去。
莊靜回過神,略帶歉意地笑了一下。
她看著顧然,滿是欣慰:「你做得很好。」
顧然沒說什麼,只是燦爛地笑起來,幫到莊靜是他最大的願望、動力與回報。
莊靜與顧然在山坡上挖了一個坑,準備將蓮子種在裡面。
「如果能在死之前吃到蓮子,是不是真的能在夢中永生?」嚴寒香拿著蓮子,嗅著蓮子的氣味。
「如果真能永生,我更要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人生僅有一次的現實。」顧然說。
「有道理,我們的青春也才剛剛開始。」嚴寒香道。
用手刨土的莊靜笑了笑,問她:「聞出什麼氣味了嗎?」
「只是很普通的蓮子氣味,沒有特殊之處。」
挖好坑,莊靜引來水,嚴寒香將蓮子遞給她,由她親手將蓮子種下。
「荒草平原、神話帳篷、神話公路,這些合起來,才讓蓮子發芽,不知道夢境還有多少秘密。」顧然望著清綠的嫩芽感嘆。
「你小子,」嚴寒香看向他,「就算能想做夢就在做夢,也要節制,別沉浸進去,何況夢裡說不定有危險。」
「我現在隨時都能變身黑龍。」顧然看了一眼肩頭的黑鳥,「不過,沒夢見你們,我不會『冒險』,只會『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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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天原之後應該可以。」顧然也不確定。
莊靜沒說什麼,可從她帶著微笑的面容可以看出,她對未來也有想像。
嚴寒香把手拍在肩上:「加油!」
「好!」顧然應道。
不是盡力就行,而是一定要做到。
有生之年,蓮花未必能開,所以還是『舉起天原獲得夢中永生』的辦法靠譜一些——前提是這些情報是真的。
不管如何,總之未來可期。
「現實生活一切照舊,不要漏出破綻,被國內知道也就算了,就怕國外。」莊靜認真叮囑。
不說夢中永生,就是探索過程中可能獲得的各種超心理學,足以讓任何人心動。
在如今這個國際動盪的時代,萬事小心一定沒錯。
三人離開【怒放天堂】,莊靜、嚴寒香沒有挽留顧然,讓他回去。
等他一走,莊靜對嚴寒香說:「上次的香水還有沒有?」
「什麼香水?」嚴寒香笑道,她明知故問。
沒有晚輩,她們的相處模式有點像何傾顏與蘇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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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和上次相比,沒有任何改進,我們依然可能失去記憶,耽誤顧然的『旅行』,甚至這次香水乾脆直接失效。」
「讓他一個人反而不安全。」
「那——用?」
「嗯。」莊靜點頭。
顧然離開莊靜的書房,直接去了三樓圖書室,蘇晴、何傾顏、陳珂三人說說笑笑。
「出去出去,我們說一些少女的話題,男人出去!」何傾顏笑著揮手讓他走。
「好好好,你們聊。」顧然笑道。
他也只是來看看,並不想參與進去,心裡更想去研究黑龍夢。
儘管如此,回到一樓屬於自己的房間之後,顧然依然克制住立馬入睡的衝動。
他看書、洗澡、寫日記,之後,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間,才上床睡覺。
◇
顧然睜開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試圖起身,全身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一隻無形的雙手又把他按回去。
『怎麼了?』劇痛中,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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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濃密,雨水還好,不用撐傘,可本就難以辨認的路線,變得更加模糊,很久都沒看到徒步團隊留下的彩帶。
似乎踩空了?
顧然疼到無法集中精神,鬢角都是冷汗。
「.醒了沒有。」
「你放心,村裡的人幫忙檢查過,他沒有事。」
聲音由近到遠,隨著黑暗被掀開,兩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分別是自己的女友嚴寒香,以及好友莊靜。
「顧然!」嚴寒香立馬靠過來攙扶他。
莊靜也露出驚喜之色。
「我們.」顧然忍著痛,「.怎麼了?」
「你失去記憶了?」嚴寒香下意識反問,又緊著道,「我們在山裡迷路,偏離了徒步路線,幸好走進了山裡的村子。」
「那我的身體?」顧然疼得直冒汗,他拼命忍著。
「快要進村的時候,你踩滑了,摔了一跤。」莊靜語氣溫柔。
到底怎麼摔,才能摔成這樣,彷佛靈魂被人抽出去毆打了一頓,又塞回身體——只要他有控制身體的想法,靈魂就會劇痛,好像用傷口去碾壓桌面。
嚴寒香用毛巾給顧然認真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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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東西。」莊靜剝了橘子,遞給顧然,顧然只有看的力氣。
「小靜,麻煩你直接餵他。」嚴寒香給顧然擦著汗,騰不開手。
稍作猶豫,莊靜纖細的手指捏著一瓣橘子,遞到顧然嘴邊。
顧然張開嘴,莊靜將橘子餵進去,指尖輕輕摩擦他的嘴皮。
顧然合攏嘴,橘子甘甜的汁水在滋潤口腔,眉間稍稍鬆開,有了點精神。
莊靜確認他吃下第一瓣之後,又遞來第二瓣。
吃完第四瓣,顧然終於有力氣開口:「.謝謝。」
身體也乾爽起來,吃過東西,他沉沉睡去,等再次醒來,除了稍稍有些力不從心,已經沒有大礙。
屋內沒有人,陳設讓人分不清是窮鄉僻壤,還是古代。
他起身下床,推開木門,木門嘎吱作響。
屋外的光景也令人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古代村落,還是窮鄉僻壤,不,等等,也可能某個以此為賣點的景區。
他想出去走走,可又擔心嚴寒香、莊靜回來找不到他。
猶豫之後,還是決定站在原地等待。
放眼望去,他眼前是一個場地,四個大小不一的泥土屋圍住這個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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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懷念的場景。
可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是這個小孩玩得太認真,以至於顯得詭異?不。
是因為有四個泥土屋,按理來說人應該不少,卻只有小孩一個人在玩?不。
都不是。
顧然看向小孩的影子,看了一會兒之後,視線又掠過所有物體的影子。
不對勁。
不對勁的是影子。
所有影子都如堅硬的固體,彷佛是一幅畫裡刻意畫出來的影子,凝結在那個位置,有實際的份量,與影子本體沒有區別。
顧然莫名地感到一陣涼意。
遠處傳來人聲,七八個人從坡下小道走上來,嚴寒香與莊靜就在其中,兩人低聲交談,絕美的臉上都有憂色。
「顧然!」看見他之後,兩人驚喜地笑起來,快步朝他走來。
顧然也露出笑容。
「你身體好了?」嚴寒香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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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莊靜輕輕笑著。
顧然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想起了橘子的甜美,然後才問:「怎麼了?看你們的表情不太對。」
「這附近三戶人家也在大霧中迷路了,找不到村子其他人,也不知道霧氣什麼時候消失,這個地方還在不在現實中的原地。」嚴寒香憂慮道。
「.什麼?」顧然愣怔了一下。
「我們可能從現實中掉落了。」莊靜語氣平靜,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以及從容的心。
顧然懷疑自己還沒睡醒,或者身體雖然好了些,但理解能力還沒恢復。
就算霧再大,一個村子的人還能找不到其他人?從小長大的地方,就和自己的身體一樣,摸黑也應該能找到路。
還有,從現實中掉落是怎麼回事?比喻手法嗎?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不然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影響。」莊靜繼續道。
「他們打算組織一次儀式,」嚴寒香看著那六位村民,壓低聲音在顧然耳根下說,「讓一個人召喚出夢魘,想辦法從霧氣里走出去。」
顧然明白了,自己一定在做夢。
真實的自己還躺在屋子裡。
這時,一位漢子走過來,他說:「三位,公平起見,你們也要參加召喚儀式,靈性最高的人負責召喚夢魘。」
「好。」莊靜應道,「但我這位朋友能不能算了?他受了傷,就算召喚出夢魘,也沒有精力和足夠的反應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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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又和另外五人商量一陣,決定讓顧然退出。
「什麼夢魘?」顧然滿臉困惑地問嚴寒香。
「你別管,好好休息。」嚴寒香命令道。
不一會兒,顧然坐在門檻上,望著莊靜、嚴寒香與六位村民進行召喚儀式。
他們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
顧然也跟著抬起頭,黑色太陽懸在空中,看位置,現在應該是午後不久。
所謂召喚儀式,難道是看誰第一個打噴嚏?顧然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他低下頭,身體無力,連抬頭都覺得暈。
其實他很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可心裡一直覺得蒼白,提不起詢問的勁。
小孩『勒馬原地』,也和大人一起望著天空中的黑色太陽。
「餵。」顧然開口。
村民沒說話。
「餵。」顧然再次開口。
「召喚儀式不能分神,你別說話。」嚴寒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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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下意識回頭,在小孩的影子裡,一隻巨大的影子蜈蚣,搖晃著身體探出頭。
蜈蚣完全出現,足有三米長。
小孩的影子變成一條細細的線,連接著小孩與蜈蚣。
「他是誰?!」村民悚然失色,望著小孩。
「.啊?」顧然更不明白了。
「是夢境更深處的居民!」莊靜面色凝重,說完,她轉頭看向天空中的黑太陽,難掩焦急。
「快跑!」
「別慌,一起合力,還有希望!」
小孩收回望向黑太陽的視線,看向村民,露出興奮的笑容。
他雙手握住胯下的木棍,大聲道:「駕!」
小孩邁開雙腿,騎著馬衝鋒。
三米蜈蚣嗖的一下竄出去,穿透之前那個漢子,那漢子驚愕地站在原地,身體變得透明。
「不要,」漢子開口,「救我.救我」
他溺水似的掙扎,可身體還是無法挽回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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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嚴寒香拉起莊靜,避開蜈蚣,跑向努力著站起身的顧然。
三人匯合的短暫時間,小孩騎著竹馬追殺最後一位村民去了。
「快走!」嚴寒香急道。
「走不了!」莊靜望著天空的太陽。
「到底怎麼回事?」顧然費解。
「駕~」
顧然感覺到嚴寒香的身體驟然繃緊,循聲望去,小孩騎竹馬從坡下上來,三米長的巨大蜈蚣在他身後游曳。
「吁~」小孩勒馬停在場地中央,望著他們,像是兩軍大將對峙。
小孩緩緩露出血腥的笑容,然後:「駕!」
他衝上來,蜈蚣由靜到動,只用了一瞬間,從遠處到顧然他們面前,也只用一瞬間。
嚴寒香往前一步,護在顧然身前。
嘭!
蜈蚣被洞穿,一根長槍從莊靜的影子裡刺出。
一尊全身盔甲的戰士,騎著同樣裹有鐵甲的壯馬,在影子裡緩緩浮現,站在莊靜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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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顧然問。
「嚴格來說,是墜入更深的夢境。」莊靜語氣恢復冷靜。
「小靜。」嚴寒香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
騎士忽然再次揮舞長槍,刺向左前方,莊靜表情嚴肅。
「又怎麼了?」顧然不解。
「召喚出夢魘的人,也會被夢魘的重量拉入夢境,直到達成平衡,小靜現在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夢。」嚴寒香極快地解釋。
這到底怎麼回事?
「暫時沒有了。」莊靜回頭,她看向顧然,「能走嗎?儘量堅持,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我——」
「寒香!」莊靜忽然臉色一變。
顧然看去,嚴寒香嬌艷的臉望著黑太陽,在她身後,她與顧然並列的影子,正有夢魘上升。
————
《私人日記》:十月十二日,周一,靜海
想做夢就做夢,但不能控制夢見什麼,是不是不太對啊,佛祖?
記:危險是相對的,不去觸碰夢魘,就不會墜入夢境,除非遭遇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