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讓我變成光!
2024-10-31 08:53:27
第325章 讓我變成光!
莊靜迅速用手捂住嚴寒香的眼睛,嚴寒香沒有抗拒,因為已經遲了。
顧然驚疑的目光中,一炷香從嚴寒香的影子中浮現出來,而影子變成細線,牽連著香與嚴寒香。
長約七八厘米,寬不足一厘米嗎,甚至沒有半厘米,那麼纖細,與影子變成的細線彷佛。
「不是說好去哪兒都要一起的嗎?」嚴寒香拿開莊靜的手,握在手裡,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
就像出去旅遊,大庭廣眾之下朋友掉進水裡,她也跟著一起跳進水裡。
傻子似的。
莊靜看她一會兒,只能無奈一笑。
「你呢?」嚴寒香面色冷下來,看向顧然,「竟然敢不陪我們?」
之前阻止嚴寒香的莊靜,這時候卻沒阻止,而是笑著觀察顧然的反應。
作為男友的本能覺醒——簡單來說就是求生意志,顧然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只要看.」
沒等他看向黑太陽,有身影從山坡下的霧氣中走出來。
莊靜與嚴寒香立馬擋在顧然身前。
對面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裹著黑色簡潔的袍子,袍子下是破舊的現代服裝。
看不出年齡,似乎二十多歲,又像三四十歲。
彼此對視,都很警惕。
「你們是新來的?」黑袍女人開口。
「沒錯。」莊靜點頭,「和我們一起的還有幾位村民,被夢魘推落,掉進了更深處。」
黑袍男子A懷疑道:「那你們——」
話沒說完,他閉上嘴,表情鬆懈緩和下來,黑袍男子B與黑袍女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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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女子身後空氣晃動,一隻三頭大鳥掙破籠牢似的掙扎出來,對著天空發出刺耳的嘶吼。
凝神警備片刻,莊靜與嚴寒香也鬆了口氣。
「你們也是失足從現實中掉下來的嗎?」嚴寒香問。
「我和張躍是,」黑袍女人說,然後又看了一眼始終沒有開口的黑袍男子 B,「魔鬼不是。」
沒等莊靜繼續開口,她繼續道:「這裡不安全,收集物資之後,你們跟我們一起回營地。」
黑袍三人組手腳麻利將所有屋子都搜索了一遍,食物、水,小到碗筷,大到椅子等家具,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
不僅如此。
「幫忙拿一下,作為補償,我們給你們提供三天的住宿和食物,當然是最低限度的。」
食物與水顧然他們有。
他們出來徒步,包里有自熱鍋、巧克力、水果、薯片、水等等,甚至還有充電寶和耳機。
可住宿,以及情報,是他們需要的。
顧然只是心思虛弱,做什麼都沒勁,但身體還好,麻木地背包沒問題,包里是他們三人帶來東西。
嚴寒香與莊靜則幫黑袍三人拎雜物。
收拾妥當,六人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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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埂綿延,偶爾有農作物,時而有小樹林,小樹林邊有布滿菱角的小池塘。
黑太陽照耀一切。
顧然環顧四周,覺得詭異,影子的存在感太足了,彷佛它們才是本體。
走了半個多小時,黑袍三人帶著他們鑽進一片還算廣茂的樹林之中。
樹林中有一片營地,一個帳篷孤零零的立在原地,兩個黑袍人一副看守者的模樣。
「給。」黑袍女子將帶回來的一袋東西遞給其中一人,「六個人的,這三個人只住三天。」
黑袍看守者打開蛇皮袋,伸手翻看確認。
「進去吧。」他冷淡道。
兩位黑袍看守者對顧然他們很冷漠,只多看了一眼。
「跟緊。」黑袍女子掀開帳篷走進去。
帳篷不大,看起來最多只能睡兩個人,進去之後卻豁然開朗,裡面竟然是一個還算寬敞的地窖,不,是監獄。
一條長廊,長廊一側是牆壁,另一側是一間間牢房,粗略看來,恐怕有三四十間。
「只要空著都可以住,但只能選一間,且只能住三天,選好房間後,你們也可以手裡的東西找其他人交換物資和情報,我建議你們先去找老太婆換一身黑袍。」黑袍女子說完就往前走,與另外兩人進了一間牢房。
「有點味道。」嚴寒香捏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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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將就了,走吧。」莊靜說。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顧然跟在她們後面。
空著的牢房都開著門,查看一番之後,發現布局大同小異,都只有一個馬桶,其餘什麼都沒有。
他們隨意選了一間左右兩側都沒有人入住的牢房——幾乎所有牢房都是如此,兩側空著,彷佛斑馬線。
關上門,又將門上的小窗關上。
牢房內很明亮,在這裡顧然舒服多了,因為影子終於只是影子,存在感雖然沒有現實中那麼低,可也不像外面一樣彷佛真人。
顧然從背包中取出野餐墊,鋪展在角落。
「累死了。」嚴寒香一下子躺下去,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莊靜也默默地坐下來。
顧然坐了一會兒,然後拿過背包,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一一擺放在野餐墊上。
一盒三明治、一大塊巧克力、一小袋橘子、一盒水果拼盤、一小盒周黑鴨素菜、三根香蕉、、三個三角形飯糰、三個自熱鍋(其中兩個米飯、一個海底撈)、五瓶水、充電寶。
「就這些。」他說。
大腦麻木,彷佛昨晚凌晨六點才睡,七點起床趕車,八點開始爬山,直到才坐下來休息。
他只覺得,莊靜、嚴寒香或許要用這些東西去交換情報,或許她們也需要吃點東西,才把東西都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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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嚴寒香舉起右手,猶如墜落者想抓住什麼。
「吃個橘子?」顧然拿起一個橘子。
「吃!」嚴寒香要讓自己精神振作起來似的利落起身。
三人分一個橘子。
「仔細一想,」嚴寒香輕嗅著橘子皮,「能帶著這麼多物資掉下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些東西足夠堅持到我們回去。」莊靜說。
「還能回去嗎?」嚴寒香問。
「當然!」莊靜笑起來。
「等等。」顧然抬手,「到底怎麼回事?」
「你真的失憶了?」嚴寒香用手貼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又打量他,「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的野蠻女友。」顧然說。
「想死直接說。」嚴寒香微笑。
她心裡沒有了擔憂,顧然只要記得這個就好,不過得找機會好好審問,不,檢查一下,是不是記憶錯亂了,不然怎麼會是野蠻女友?
「你是忘了我們為什麼會掉到這裡?」莊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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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個都忘了?」嚴寒香驚奇。
「嗯。」
「從頭說起很麻煩。」嚴寒香沉吟,「你還記得《挪威的森林》嗎?」
「記得。」
兩人一起看過。
「書里開頭第一章,直子說荒郊野外有一口水井,一口被青草不動聲色掩蓋、四周沒有柵欄、掉下去之前根本發現不了的井,我們現在就在井裡,只是沒徹底掉下去,還算在井口。」
顧然思索這句話了一下。
「明白了?」嚴寒香問。
「明白了,我們在夢裡,是吧?」顧然說。
「不是在夢裡,是瘋了。」莊靜道。
「算了。」顧然放棄思考,現在也無法思考,「我反正聽你們的。」
這時候,不是經過思考,而是感到癢結果隨手拍死蚊子一樣,他明白了一件事:之前那些被夢魘幹掉的村民,就像抓住井口的手被人踩了一腳,掉到更深處去了。
不過嚴寒香與莊靜召喚出來的騎士和香又是什麼呢?
「顧然,你先休息,儘快恢復,我和寒香去交換情報。」莊靜把東西又往背包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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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嚴寒香笑道,「我們現在可不是弱女子。」
香在她身後浮現,一縷白煙悠悠而起,顧然只覺得心神寧靜,就像《寶可夢》中,把寶可夢交給喬伊小姐一樣,心就是得到恢復的寶可夢。
甚至能聽見代表的恢復音效。
在這音效中,他看著莊靜與嚴寒香背著背包離去,並沒有拿走所有東西,還剩下一半物資。
還有這個帳篷,雖然監獄造型有點不合人意,但整體很像《哈利波特與火焰杯》里的橋段。
奇怪,《哈利波特與火焰杯》是什麼?現在的兩部哈利波特都不是這個名字。
轉眼這個想法也拋之腦後,心靈快要睡著似的愜意。
不知多久,莊靜與嚴寒香走回來,兩人手裡多了三件袍子,還拿著一本破破爛爛的書。
至於物資,別說物資,連背包都沒了。
「怎麼樣?」嚴寒香問他。
「好極了。」顧然手臂輕輕一撐,人已經站起身,「靜姨、香姨,我都想起來了。」
莊靜看向嚴寒香:「你們平時都這麼玩的?」
「就算玩也是讓他喊我媽媽,哪有喊『阿姨』的,他瘋了。沒道理啊,我釋放的香是恢復心力的。」嚴寒香不解。
「我這就帶你們回去。」顧然說著就要召喚出黑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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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姨,我很想留下來繼續探索,但你們沒有記憶,反而會影響探索進度,你們跟我來。」顧然走向牢房大門,伸手就要打開。
視線模糊,大腦一陣眩暈。
隱隱約約他聽見一段對話。
「他似乎又往下掉了一段距離。」這是嚴寒香的聲音。
「看來他的心事比我們都沉重。」只聽語氣,就知道莊靜在分析。
「一定是擔心自己沒錢娶我吧。」嚴寒香略顯自戀。
不是啊,香姨,快住手!
顧然昏迷過去。
顧然醒來,陌生的天花板。
側首看去,嚴寒香像是玩虛擬遊戲似的,在『香』上點著什麼,不時沉吟,彷佛在合成。
莊靜則手捧那本破破爛爛的書,很認真地翻閱著。
「香姨.」
「你喊我什麼?」嚴寒香看過來。
顧然看了一眼她身旁漂浮的那炷香:「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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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顧然無法否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你清醒了?」莊靜問。
「清醒了。」顧然面色嚴肅,怕又被弄暈。
莊靜輕輕一笑,又沉思道:「根據獲得的情報,目前只有一個辦法返回現實。」
就是大顧變成黑龍帶你們飛出去。
「夢境最近來了一位『人神』。」莊靜看向膝蓋上的書,「『人神』能自由往返現實與夢境,有消息稱,他現在在舊神的領地出現過。」
假消息,他現在在蹲大牢。
「怎麼去舊神領地?去了,找到『人神』,又憑什麼讓他幫助我們?連神的許諾都沒辦法。」嚴寒香道。
你們只需要命令就夠了。
投鼠忌器,顧然看了一眼那根香,只要自己稍有不對,什麼時候暈倒都不知道。
顧然也不敢把黑鳥叫過來,害怕被黑袍守護者當成夢魘幹掉——黑鳥本身只有一隻鳥的戰鬥力,就像神光棒只能用來砸人一樣。
顧然沉吟,彷佛也在思考如何讓『人神』答應幫忙。
其實就這麼和莊靜、嚴寒香一起旅行也沒什麼,雖然沒了記憶,會影響探索的進度,可不是大事。
真正的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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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和嚴寒香此時是情侶,莊靜在身邊。
先假裝配合,等到了牢房帳篷外面,假裝召喚出來的怪獸是黑鳥,然後出其不意變成黑龍,帶她們飛出去。
不過。
顧然看向認真翻閱書冊的莊靜,十八歲的她清麗絕美,嘴角似乎含笑。
她沒恢復記憶,這是一個幫她暫停青春的好時機。
至於出去之後記憶恢復了怎麼辦?
我沒做夢啊——裝傻就可以。
總之死不承認。
「你在看什麼?」
顧然看過去,嚴寒香正笑盈盈地注視自己,但她說話的聲音中沒有一點笑意。
「看書。」顧然冷靜回答。
「怎麼了?」莊靜視線從書上移開,看向他們。
「書上說,在原地逗留越久,掉下去的風險越大,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顧然嚴肅道。
嚴寒香收回盯著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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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離開帳篷,對於他們的做法,其餘人似乎習以為常。
初來乍到的人,都不會甘心,就像掉在『井底』的人,短時間會嘗試一切辦法,可不久之後,只會躺在井底等待命運的審判。
「先別急。」顧然站在田埂上,盯著黑太陽。
嚴寒香欲言又止,莊靜沉默不語。
直視黑太陽,召喚心靈怪獸,在獲得自保能力的同時,也要負擔心靈怪獸的重量。
重量大了,往下墜的可能更大、速度更快。
可顧然這樣的年輕男性,在嚴寒香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就知道心靈怪獸的重要性,因此就算有風險,也必須召喚。
黑鳥從天而降,落在顧然肩頭。
莊靜、嚴寒香望著他。
「怎麼是一隻鳥?還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顧然故作嫌棄,「你們怎麼了?」
顧然這才發現,她們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
顧然轉身,被嚇得差點在田埂上踩滑。
一頭黑山羊,正面無表情地注視他。
————
《私人日記》:十月十二日,周一,靜海
黑山羊是因為【曲柄牧杖】?
克蘇魯神話也有黑山羊,可不太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