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神的禮物
2024-10-31 18:23:15
第408章 神的禮物
「這些人好大的威風哩,不能在山上招惹這些人,要離的遠遠的。
他們都是藏馬熊,會吃人哩。
連我們這些僧人,也懼怕他們三分,他們的管家業巴會用鞭子抽打我們,像是抽打那些奴隸一樣。」
那黃衣侍從僧有些畏懼的悄悄說道。
說話的時候,眼神都不敢跟著這些人走。
等到他們離開的遠了,方才小心意的斜眼瞥一眼,和這位草原漢子說。
巴圖溫都蘇倒是不忌諱這些,他手裡把持著小刀,說道:「這些人如何穿著的僧衣都不一樣?」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些僧人之中,還帶著數個啞巴奴隸,充作轎夫。便是家主人嫌棄他們會說話,便用刀子在他們的嘴巴裡面一絞,將舌頭絞了下來。
本是應有密咒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亦或者是毒藥。不過是動手的行刑頭人無干在意他們的性命,便是一刀子下去,活則活了,死便算了,止這樣下去,抬輦的青壯奴隸更迭替換亦快的很,多都是新面孔。這些奴婢抬著一座步輦上山,巴圖溫都蘇倒是不清楚這些事情,主要是他在的此時大草原上,亦無有這般的「奢靡」,無有如此的「耗費人力」,亦奢耗不起來。
自是從是當年草原上的貴族立下來了那限制「草原巫教」的規矩,草原上便早早就是僧侶們的天下。寺廟之中大小事務,都少不得僧侶們的參加,更有甚者,在一些地方,大佛爺的威信,比一般之台吉都要高的多,一呼百應,從者如雲,這般的大寺廟之中有甚麼的情況,他這個三等閒散台吉,如何能知道?
還離的遠哩!
止跟著陸峰這位「永真」上師,他方才能觀到這「密法域」上層,到底是如何的模樣,不過今日,在「永真上師」的廟子外頭,他第一次見到了「阿布曲州」左近,這「巫教」的領主,是如何的姿態。
那步輦裡頭,坐著的還無是那大家族裡頭的大貴族哩!
他倒是無可得知這些人上山是做甚麼的,當然,若是他知道了,怕是這漢子哪怕敵眾我寡,亦是要掏出來刀子在那些人身上來上一刀子,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便是這些人,要搶奪他的「扎薩上師」的機緣,便是這座山,有陸峰的「日出寺」在其中,那按照道理,此地便和底下的「羅仁地區」,俱都是陸峰這個「日出寺」的範圍,特別是底下「羅仁」這個地區的村子,它是須得供養了這「日出寺」闔寺上下的。
止此刻,「日出寺」這個地方,便是菩薩保佑,風調雨順,有一部分「羅仁」的村民——現在一可以稱之為「自耕農」從下頭上來,在扎娃的首肯之下,在此地耕種,供養佛爺。
不過還有一個事情——其實便是人口的問題,不過陸峰無有想過這個問題,各地對於「逃奴」的策略都分外的一致,便是陸峰此地寬和,允許逃奴,止許多逃奴,其實都逃不到這裡。
不過陸峰也不真的指望這些人做出來甚麼,光活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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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死」。
便是這一句話,就是陸峰對於他們的大期望了。
這些「龍出氣的山口」家族上了山,他們也不顧其餘人,便順著那路上去了。走的是昔日「黑色的鐵匠」和「花龍」的地。
不過此刻,那處都已經人去樓空,無有甚麼危險了,連「智雲僧」的遺骸,在這裡卻也找尋不到。
不過在這地方上,還留下來了些許祭祀的痕跡。
不過這些痕跡,卻無是「日出寺」的僧人留下的。
「日出寺」的僧人止在這裡留下來了「瑪尼堆」和「風馬旗」,叫風烈烈,叫菩薩保佑,叫自家「主持僧」的慈悲永駐。
卻無有多餘的力,在這裡做出旁的事情的。
卻是在此地留下來黑黃二色骨頭的,便是「巫教」僧侶和「神巫」們所做。
這些地方,那些「日出寺」的黃衣僧們,還不得常常涉足。
便是有幾個被陸峰賜了「密咒」的僧人,亦算不得「持咒士」,「羅仁老爺」的「神巫」,卻也不是一個能征善戰的,止在這山中能保全自己,便是善舉了,有了菩薩的保佑,亦不過是在廟子之中的安寧。
攔得住些「厲詭」,「狼熊」,卻也遮護不得其它。
故而這山中,陸峰做的「好事」,反倒是叫「巫教」的這些家族得了好處。
這幾家家族和山下旁邊的土司老爺,無是沒有想過動些手腳,將這「日出寺」收到了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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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倒是幾個「巫教」家族欲要動手,卻總會在夢中得到些「啟示」,最後打卦之後,作罷了。
不過,這地方到底是「甘耶寺餘孽」所在。
便是無得對付這廟子,無有將「日出寺」拔了,幾個「巫教」家族也將在此地,當做了自己的「後院」。
予取予奪。
便是「永真」上師不出來為好。
若是他出來了,那便更好了。
他們連帶著「永真上師」這個「甘耶寺」最大的餘孽,順便除掉!一個不留!
反倒是安生的很。
故而陸峰花了三年時間做出來的好大場面,最後方便了「自耕農」,卻是更大的方便了那些想要害了「永真」上師的「巫教」家族!叫他們吃了些肉,得了陸峰的好處,還要陸峰的命來!
便是陸峰想要降服的「岡措」,也和他們有干係。
陸峰無有在那處等待到,也有他們的手腳。不過這一次,倒無是針對「永真」。他們還不知道「永真上師」想要降服了這山上的「閻王」。他們止是自己想要清掃了這一座山,也學一下那些西來的僧侶,亦或者是他們的「巫教」祖先!
現在坐在了步輦上的,是「達朗花」老爺的子嗣,名字叫做「尼瑪那曲」的漢子。
他是「達朗花」老爺的子嗣,亦是得了神人血脈的優秀後代,便是和「天上雄鷹一樣的雄主」。
他的阿媽,亦是一個當地土司的珍貴女兒,止他的阿媽土司家族卻不如「龍出氣的山口」,性格更是軟弱,卻無能在「官寨」裡頭,撐起來一道法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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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生之後,第一眼見到他的家族僧人,看到了他之後喜不自勝地說道:「哎呀,哎呀,老爺,阿五神給我們送來了一隻守家的『龍』出來!」
素來外寬內忌的「達朗花」老爺,那一次都無有生氣,他甚至親自抱了一下那小娃子,哈哈的笑著說道:「好娃子,好娃子。」還用筷子蘸了一點肉湯,蘸了一點青稞酒,拿著羊尾巴皮子在「尼瑪那曲」的嘴巴上面那麼一抹說道:「好啊好啊,我達朗花的兒子,出生就是和那些——不一樣。」
他在此處用了一個很粗鄙的詞語,隨後說道:「是要吃肉的」。
於是,這位達朗花家族之中的少爺,便備受關注。止是他的哥哥,都在他小的時候抱著他說道:「尼瑪那曲呀,你就和我們家的獒犬一樣,以後便是守護神山的『龍』了。
你要好好的守著我們的家。」
他說的「龍」,便就是守山獒犬,傳說之中的一些神山之上,都會有獒犬來守護,這些就是菩薩的使者。
當然,這是傳說。
不像是在「日出寺」之中,是有真正的,菩薩的使者。
那財寶天王的「紅鬃白玉獅子」。
止其餘人都不得見機緣,見到菩薩的使者。
連帶著另外一邊比較特殊的「真心烏察蘇拉」,都不被人所知。
止在廟子之中,卻如不在一樣。
這位並非是菩薩認證的守山的「龍」,他此刻便上了山。
不過和常人想像的不相同,這位守護著自己家族的「神巫」,眼睛之中,卻都有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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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種不安,不在於其餘的地方,是在於自己家中的「官寨」之中。
便是相較於其餘的地方,他們家族——這裡說的是「龍出氣的山口」所建立的官寨,不是他誇口,便是連飛鳥都不得進來的。
整個「官寨」,上上下下都是碉房,甚至無止是三層的碉房,便是六層高的那般的碉樓,亦有不少。
這些碉樓舉都是石頭打造,建立在要害處,與其說是一個官寨群,毋寧說這便是一個「軍事堡壘」,便是廟子和其餘的大領主攻打上來,亦要無功而返。
此地壓根不是大炮便可以攻下的。
為了建造這位「官寨」,損耗甚巨。
故而用漢人的話說。
這裡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過他們亦會和外面進行通商,更在這大冰川許多要害的地方上,建立了收實稅的「烏拉站」。
更兼具他們亦有自己的手段,在這山嶺之上,也有些田地。
所以整個家族,便是在這山上形成了自給自足的情況,亦不甚需求外頭。
不過他這個守山的獒犬,最近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父親的變化。
這種變化很是古怪,這種感覺叫他說不出來,但是亦咽不下去。
他憂心忡忡,卻不敢被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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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阿爸便是在這山上受了重傷,匆匆而來,便是使用了「儀軌」,請來了「阿五神」。
不過這樣亦是付出來了巨大的代價。
——這些且不在意。
然而,救回來的父親,卻多了些變化。
就連家中亦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其中有一點不好,便是他們家中豢養的許多狗兒,都開始莫名的在天還無明亮之前,開始亂叫。
日日如此。
這些狗兒,不是守家的獒犬,是留放在了官寨旁邊的狗兒。
平日之中攪合來攪合去,亦能起到一定量的作用。
平日裡面也無須得如同家中獒犬那般的精心豢養,止須得一些殘羹剩飯即可。
止這些狗兒每一日到了的時候的吠叫,便是家中有了不祥的事端。
還有阿五神的使者。
那貓頭鷹。
家中忽而的不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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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膽寒的厲害,哆嗦了一下,但是一點都無敢多想。
還是家中的阿爸。
這些時候,到了地上的蟲子都開始從土裡爬出來的時候,他會忽然叫家中的「背屍人」去他的住處。
這便是大大的,不吉利的事情。
「背屍人」是一個家族不可或缺的人,但是亦是和「屠夫」一樣,游離在正常人之外。
他們有的時候,會被當做材料。
這樣的人,便是家裡的管家業巴,都無會那樣頻繁的叫他們過去,更無可能叫這些骯髒的人,進入了貴人的碉房之中。
但是他的阿爸卻如此做了。
其餘的人,都無敢於亂說話。
他也不敢說些甚麼。
畢竟,在家裡,到底還是阿爸說了算的。
但是那種不安的感覺,還是叫「尼瑪那曲」感覺到了難受,故而向來寬仁的他,也鞭笞死了好幾個不長眼的奴隸。
前來此處,他亦是嘗試降服亦或者是調服此間的一些「厲詭」。
不過便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上山的時節,他忽而聽到了如同是嬰兒哭啼的聲音。
「哇!」
「哇!」
「哇!」
這聲音從山的那邊傳了過來,聽到了這個聲音,便是內心不安的「尼瑪那曲」,也挑開了帘子,望向了遠處。
在他的旁邊,跟著他的那步輦走,渾身上下都穿著厚厚的旱獺皮子所做袍子的僧侶,臉上都露出來了歡喜的聲色。
他抬起了頭,對著「尼瑪那曲」說道:「那是阿五神的使者的聲音——阿五神在那邊有旨意,叫我們過去。」
「是啊,是啊,朝那處走!」
「尼瑪那曲」忽而說道,他伸出來了自己掛著綠松石念珠的手,指著那邊說道:「快,快,那邊應有阿五神給我們的禮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