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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夜夜新郎

2024-11-03 21:40:57
  第533章 夜夜新郎

  馮敬廷在花溪很是過了兩天滋潤的日子。

  夜夜做新郎……

  清早醒來,還有女兒送來的滋補湯水和慰問。

  馮蘊的手伸得很長,陳夫人不喜歡什麼,她就做什麼,甚至連親爹房裡的事,她都要過問,侍妾入府當夜的元帕,她要驗看,還不害臊地當著陳夫人的面詢問馮敬廷房裡的人,侍妾夜裡叫幾次水……

  陳夫人氣得臉都白了。

  她卻很是滿意。

  「父親身體康健,是為人子女的福分。」

  陳夫人又氣病了。

  當然,有人覺得她是裝病。

  那樣強勢的一個婦人,就這樣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要生要死的狠話說了那麼多,又不能當真拿起刀反抗,除了裝病還能做什麼?

  馮蘊確認馮敬廷將金雙和銀雙都收了房,心下就很清楚了。

  這陳氏也是一隻紙老虎……

  以前仗著娘家壓馮敬廷一頭,那是因為馮敬廷這人怯懦,他要是強硬起來,潁川陳氏當真會因為娶兩個侍妾就跟馮家翻臉?

  只怕未必。

  更何況,陳氏的父親過世後,潁川陳氏如今的家主是陳夫人的兄長。

  兄長會像父親那樣寵著她嗎?嫂嫂可願意?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氏現在回娘家,還有多大的臉面?

  這個啞巴虧,陳氏只能生生咽下。

  馮敬廷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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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第一天夜裡,膽戰心驚的睡在金雙屋裡,到光明正大地將她們叫來跟前侍候,把馮夫人的臉,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到最後,馮瑩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到面前來干涉。

  「父親,你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不為我,也為阿梁和阿貞想一想……」

  馮敬廷在女兒面前,稍稍收斂了些,含含糊糊應付兩句,便換了話題。

  「吃了姚大夫的藥,你的臉可有好轉?」

  馮瑩眸子沉下,微微撫著臉頰。

  「這兩日是要舒服些,姚大夫說要保持心情平和,不可動怒,否則鬱氣積聚,反覆發作。父親,你就心疼心疼女兒吧。」

  她意有所指。

  馮敬廷尷尬地笑笑,正想找個藉口開溜,姜大過來了。

  「府君,晉廷來人了。」


  馮敬廷瞥他一眼,不以為然。

  「咱們在晉國國土上,晉人來了有什麼稀奇?」

  姜大苦著臉,心裡話,府君睡多了侍妾把腦子睡壞了嗎?

  晉廷來人,不是來了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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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敬廷眉頭跳一下。

  「豈有此理,我們是來走親戚的,又不是為國事。傳話的人是誰,他也不打聽打聽嗎?我女婿是誰……」

  姜大就那麼看著他。

  馮敬廷話沒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了。

  他那女婿,一手遮天啦。

  端太后和小皇帝都病倒了,要不是得裴獗首肯,誰人敢發國書攆人?

  他輕咳一聲,收回自己的話。

  又找了個台階。

  「也不是針對我這個當爹的……」

  是針對陛下啊。


  情敵之間,無非兒女情長。

  -

  國書呈到榻邊的時候,蕭呈剛喝完藥。

  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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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君在晉盤桓多日,出於邦交之誼,自當竭誠相待,然盟友之間,亦需權衡利弊。若無要事,齊君當即日離晉,以免多生事端,有損兩國和氣。」

  蕭呈眉頭微微皺一下,沒有說話。

  平安憤憤,「晉國還真是小肚雞腸,這才來幾日啊,就耐不住性子攆人。我們是來赴宴的,又不是來找麻煩的……」

  「平安。」蕭呈打斷他,眼神示意吉祥,「備筆墨。」

  吉祥應聲。

  文房四寶很快擺上來。

  蕭呈面不改色地寫下回函。

  「因病所困,滯留貴邦,現病體康復,自當辭別,回歸故土。」

  平安和吉祥對視一眼。

  「陛下,我們何時啟程?」


  在這座宅子裡住著,他們是最不情願的,溫宅再寬敞,也沒有齊宮來得自在。

  下人們早就想回去了。

  蕭呈抬頭看他一眼。平安討好地笑:「定下了日子,奴也好早些準備行李……」

  蕭呈道:「來了安渡,還沒四處走走。吉祥,備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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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應聲,下去了。

  -

  離開花溪,也就離開了溫宅那些下人的眼睛。

  蕭呈身著便服在安渡城四處走走,最後坐在任汝德的面前。

  房間裡,茶香四溢。

  任汝德長揖拜下,「陛下來晉多日,仆卻不便前來問安,還請陛下責罰。」

  蕭呈擺擺手,端起茶盞,垂眸道:「我要見馮十二娘。」

  任汝德嘴角微微一扯,抬起頭,望著他。

  「陛下……」

  蕭呈微眯眼,容色冷淡,「只有我跟她。」


  任汝德喉頭髮緊,一時說不出話。

  這馮十二娘現在可不是想見就見的人,更何況,陛下的要求,還是只有他們兩個……

  這可就讓他犯難了。

  任汝德道:「容仆再思量思量,如何才能讓十二娘不生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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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出聲,就那麼盯著,修長的手指,淡淡地敲擊一下茶盞的邊沿,半晌才道:「金戈來辦。」

  任汝德心下一驚,猛地掉頭,看向金戈。

  金戈垂眸,拱手道:「屬下……自當盡力而為。」

  從皇帝坐下來那一刻,金戈的心跳便如雷鼓一般,快得仿佛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做賊就會心虛,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當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容面對……

  就算他是被馮蘊要挾,但那也是背叛。

  他原本心存僥倖,皇帝不會發現,永遠也不會知道……

  可是,當他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他那顆心,就涼了一半。

  他不知道蕭呈是怎麼發現的,正要跪下領罰,就聽任汝德乾笑了兩聲。

  「還是陛下英明,仆竟是忘了,金戈的相好孔雲娥,是馮十二娘的手帕交,眼下在長門也很是得臉,有她相幫,想來不成問題。」


  蕭呈沉笑一聲,盯住他。

  金戈心口突突直跳。

  以為下一刻就要被揭穿了,不料蕭呈卻雲淡風輕地揭過。

  「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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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想見馮蘊一面,並沒有那麼難,花溪村的人,時常都能見到她,可單獨相見,還不讓裴獗察覺,是有難度的。

  金戈猶豫再三,還是按昔日和馮蘊傳遞消息的辦法,讓孔雲娥把她約到家裡。

  在花溪幾年,孔雲娥自己在成衣坊旁邊,建了幾間屋子棲身。建房子的錢,金戈出了大半,但平日裡,只有她和兒子居住。

  三更天,四野寂靜,成衣坊里沒了白日的喧鬧聲。

  馮蘊過來的時候,為衡陽帶了一些吃食,孔雲娥笑盈盈地接過,將她帶到客堂,臉上的表情,有些彆扭。

  「蘊娘,他來了……」

  欲言又止,眼睛往屋子裡看。

  馮蘊捕捉到她眼裡的情緒,怔了怔,發出一道意味不明的低笑。

  「雲娘,我有沒有告訴過伱,只會給你一次機會?」

  孔雲娥嚇得臉色發白,「蘊娘,我事先不知情,不知情的……你相信我……」


  馮蘊沒有說話。

  裡面傳來蕭呈的聲音。

  「來都來了,不肯見我一面嗎?」

  馮蘊哼聲,冷冷地掃了孔雲娥一眼,挺直脊背往裡走。

  「你們在這裡等我。」

  小滿和環兒應聲,緊張萬分。

  孔雲娥揪住衣袖的手背上,青筋都暴漲起來。

  她走到金戈的面前,「為什麼,你為什麼利用我?」

  金戈抬頭,沉默片刻才道:「陛下知道了。」

  孔雲娥滿腦子都是馮蘊方才看自己的眼神,眼眶裡幾乎要浮出淚來。

  「知道什麼又如何?蘊娘不信我了,你知道嗎?她不信任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得了她的信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隔閡多年,好不容易才重修舊好,都怪你,都怪你……」

  「知道是我們殺了鐵馬。」金戈低頭,雙眼熾熱地看著他,「知道我背叛了他。」

  孔雲娥愕然。

  呆呆的,半晌才問:

  「那你還這麼做,就不怕拆穿了,兩面不是人?」

  「我已經兩面不是人了。」金戈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放低了聲音:「別怕,陛下不會做什麼的,他要是對十二娘無禮,我第一個不答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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