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錢去哪了?
2024-11-04 02:33:10
第177章 錢去哪了?
「……咱們就該感恩戴德。」
姜貴誠被媳婦兒耳提面命了一通,臉色漲紅,有些不悅:「這我還能不知道嗎?你當我是啥人呢?」
他又不是姜族長那些吸血蟲,整日嗚嗚渣渣,把別人兜裡頭的東西,當成是自己的來看。
隋然見他生氣,也絲毫不懼:「我自然知道你不會這樣,可亂花漸欲迷人眼,人最怕的就是乍窮乍富,日子忽然間天翻地覆,心態上難免會發生變化,如今咱的日子變好了,我也是怕你會迷失在富貴裡頭,一時間想錯了主意,所以才會提醒你。」
「那我肯定不會……」姜貴誠嘿嘿地一笑,見媳婦兒板著臉也不悅了,趕忙湊過去討好:「我知道媳婦兒你都是為了我好,家有賢妻夫禍少,我肯定不能是那拎不清的人,你就放心吧!」
隋然冷哼了聲:「你最好真的是這樣。」
「不然的話……」
她瞄了眼方嬸子,壓低了聲音:「到時候我也不要你了,我跟方嬸子搭夥過日子去!」
「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姜貴誠連連做保證,哄了人好一會兒。
隋然哼了哼,對男人的花言巧語,沒太往心裡去。
「行了,趕緊的裝車吧!」
三人收拾了下,由姜貴誠推著板車,裝著等下要去賣的餐飯,隋然跟方嬸子在後頭不遠不近的跟著。
方嬸子還問了問姜安寧:「你真的不再跟我們出去溜達溜達了?」
姜安寧搖了搖頭:「不去了。」
「那行吧。」
方嬸子欲言又止,看著人那張瓷白乾淨的小臉兒,到底還是沒有把窩在心裡許久的話說出口。
只草草說了句:「你回屋好好歇著吧,別在外頭待久了,免得曬了暑氣。」
姜安寧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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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寧堅持看著人走遠了,快要看不見人了,才轉過身兒,關上大門回了屋去。
插好了門閂,姜安寧的臉上的笑意轉瞬消失不見。
想到還在樹林裡的周然,她心頭一陣煩悶。
周然口中說的「大人」,究竟是誰呢?
他們為什麼要想方設法的陷害她?
還有之前,周然明顯是在故意煽動大家的情緒,想要挑撥村里人,將她啃食的骨頭都不剩。
周然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姜安寧心裡頭亂糟糟的,完全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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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姜安寧並沒有把錢送到寺廟或者道觀去,捐作香火錢?」
王尚冷著臉,看著眼前來回稟的男人,寒氣直冒。
「你當真親眼看見,她將那些錢,全部都自己昧下了。」
王尚沉聲道:「我要一個百分百確定的回答。」
他看向手下人:「你該知道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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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他也不是能夠百分百的確定啊。
「屬下等,安排在江安縣大大小小共計二十四個寺廟跟道觀的眼線,回遞過來的消息,確實是沒有見過姜安寧,也沒見過攜帶大額銀票,前往寺廟或者道觀捐香火錢,又或者做布施的人。」
嚴明稍稍斟酌了下語言,務求謹慎的說道:「屬下也悄悄的使人找了各個寺廟的主持,道觀的觀主,再三詢問,的確是不曾有見過姜安寧或者是疑似姜安寧的人來過。」
「且根據那些觀主、住持們所交代,如果真的有人攜帶如此巨額的香火錢過來捐贈,只怕早就成了他們之間一樁值得炫耀的大喜事兒……」
嚴明聲音頓了下,觸及王尚似乎是想要活撕了人似的目光,弱氣了許多。
「……而且,那、那些觀主、住持們還、還說,真的收到大額香火錢,觀中上下,便要立馬著手準備起布施或者修繕之事,以求祖師爺的庇佑。」
「也,也是為了孝、孝敬祖師爺。」
幾句話,被他說的磕磕絆絆,少不得又挨了王尚幾個瞪眼。
「回話就回話,你結巴什麼?」
王尚冷笑。
嚴明哆哆嗦嗦的,很想退後幾步,離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男人遠一點。
偏偏根本就沒有那個膽子挪動腳步。
「沒、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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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
「讓嬌娘進來!」
嚴明頓時如蒙大赦,順便同情了下嬌娘,「誒」了一聲,趕忙的跑了。
嬌娘莫名的收穫了同情,很是一頭霧水。
「他這是怎麼了?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嬌娘自打跟王尚去過一次姜家村之後,似乎就多了幾分別人不能夠理解,甚至連她自己也不能夠理解的奇怪默契。
「趙海恢復的如何了?」
王尚冷淡的問了一句,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他現在很煩。
「吃完了一整瓶的丹藥,又連續半個多月不曾間斷過的泡著藥浴,如今,根骨倒是被塑造的與藥人無異,可到底是底子還虛,和真正的藥人比起來,還是差上許多的。」
「但跟嚴明他們對打,暫時還算綽綽有餘。」
嬌娘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嚴明那幾個人的身手你也知道,本來就不算多出挑,只是當初缺人手,將就著挑上來幾個,湊合用罷了。」
王尚「嗯」了一聲,看起來像是沒什麼情緒。
嬌娘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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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趙海從大牢裡帶出來,她倒是比較理解。
畢竟趙海做的許多事情,雖然說並沒有他們直接參與其中的證據,可到底,經不得仔細推敲。
萬一真的被趙海,為了保命,胡亂說出點什麼,引起江巍的警覺,進而抽絲剝繭……
那對他們來說,可不算是什麼好事情。
更何況,江巍這些年恐怕早就已經有所猜測。
之所以還賴在江安縣不走,恐怕更多的是想求一份確定。
如果真的被江巍確定,有人在暗中搗鬼,介入姜安寧的人生,溫水煮青蛙似的,折磨著人……恐怕他心底的許多猜測就要被一一證實了。
這都是那位並不想看到的。
姜安寧的日子不能夠好過。
可也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是有人在讓姜安寧的日子不好過。
所以,不讓江巍有機會過多的接觸趙海,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
直接殺掉不是更省心?
何必還要大費周章的,偽造成人越獄的模樣,將人給從大牢中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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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苦費盡苦心,甚至可以說是極其殘忍的,把人餵成了藥人?
到底是跟人有過那麼一段時間的露水情緣,嬌娘見趙海被那培養藥人的丹藥與藥浴,給折磨的那般痛苦,是很想幫人了結掉性命,給人個痛快的。
奈何王尚再三強調過,不許讓趙海死掉,否則就讓他們所有人都給趙海陪葬。
什麼垃圾東西,也配得上讓他們來陪葬。
想了想,嬌娘也就懶得好心幫人了結性命,來個痛快了。
露水情緣罷了,反正活也不算太好。
只是她心裡,仍舊是好奇……
王尚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姜安寧沒有去求神拜佛。」
王尚看著嬌娘,神色不明:「你知道嗎?」嬌娘一頭霧水:???
姜安寧有沒有去求神拜佛,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知道?
「姜安寧沒有去任何一家寺廟或者道觀,她哪裡都沒有去。」
王尚目光陰鬱:「我給她的那筆銀子,她收下了,沒有捐作香火錢。」
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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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經把錢給她了,還管她是不是收下了?」
「而且你當時跑的那麼快,她不收下,總不能隨手扔了吧。」
嬌娘無語:「真要是隨手扔了,那豈非更說不清楚?誰知道你這莫名其妙,給人那麼一大迭銀票是做什麼的?萬一是想要躲在暗處,等著人把錢扔了,你再偷偷撿回去,然後再找上門訛詐一筆……但凡是還能有腦子的,都不會直接扔吧?萬一是什麼不乾不淨的黑錢呢?」
「更何況,送上門來的錢,哪有不要的道理?」
嬌娘實在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要扔,也該扔到衙門去才對。」
「否則這樣說不清、道不明,連個人證物證都沒有,到時候真要是攤上點兒什麼事情,豈非百口莫辯?」
明明是十分嫌棄的話,落在王尚的耳朵里,卻猶如天籟一般。
「你……」
王尚眉眼可見激動:「你再說一遍。」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快點!再說一遍!」
嬌娘:……
她有些被嚇到了,以為這男人又要掐她脖子,要她小命了,退後了幾步,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說……」
嬌娘欲哭無淚地,把剛剛說過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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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的沒事亂說什麼話呢。
果然老話說的對:好奇是真的會害死貓。
「我、我絕對沒有忤逆您的意思……」
嬌娘無比謙卑的想要祈求人原諒,她剛剛真的是一時衝動,才會說話不經過大腦。
她很想說:要不然您還是拿我當個屁,把我放了。
不曾想王尚卻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把嬌娘嚇得,腿肚子都哆嗦了。
「對啊,對啊,你說的對啊!」
「我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
「我可真是糊塗了。」
王尚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了幾句,可是把嬌娘給嚇得不輕。
「嬌娘,多虧了你提醒我。」
「啊?」
嬌娘欲哭無淚:我提醒你啥了呀?我咋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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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兒我就對了啊?
嬌娘滿臉懵逼。
偏偏王尚已經仰天大笑出門去,壓根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更別說給她解惑了。
「啥玩意兒啊?」
「又發什麼瘋呢?」
嬌娘望著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更加覺得奇怪。
王尚最近的行為,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算了,這男人的行為,似乎從來就沒有讓他們看透過。
嬌娘抿了抿嘴,輕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腿肚子,起身離開。
王尚讓人去衙門打聽了,最近可有人來遞交大額的銀票,或者是掛失,尋找失主之類的。
不要說嬌娘了,就是手下的這些人,初初聽到這樣的命令,也覺得莫名其妙。
可上頭既然有了命令,不管多麼的奇怪,他們也只能照做。
很快,衙門那邊的消息,就傳了回來。
並沒有人,到衙門去上交大額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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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
回稟完,手下人就莫名覺得,這屋子裡,忽然間就變得有些冷了起來。
他抖了抖兩條手臂,不自覺的抬手搓了搓。
王尚陰沉沉著一張臉,看著人來回搓著手臂,冷聲道:「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讓嬌娘過來!」
不明所以的手下人:……
不明所以的嬌娘:……
再次收穫了同情目光的嬌娘,更加的不明所以。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王尚,更加的鬧不明白了,這男人到底是想幹嘛。
還有那些人,為什麼又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看著她。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沒有去衙門。」
王尚幽幽地看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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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寧。」
王尚目光平靜看著人,難辨喜怒。
嬌娘更加茫然:「沒去就沒去唄?」
姜安寧去沒去衙門,跟她有什麼關係?
而且,姜安寧為什麼就非得去衙門?
這男人有病吧?
「你不是說,她最有可能把錢送去衙門嗎?」
王尚神色不明地看著人。
嬌娘:……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她聲音緩慢下來,後知後覺的問:「你該不會,就是想知道,姜安寧收到你給的那筆錢以後,是花了,還是留下了,又或者是捐了送了扔了吧?」
王尚看著她,沒說話,意思卻很明顯。
是的,沒錯,我就是想知道這個,還不夠明顯嗎?
嬌娘沉默了好一會兒,實在是無語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你既然是想知道姜安寧把錢花去了哪裡,直接去問不就行了,做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浪費人力物力。」
嬌娘很是氣悶無語,卻又不敢太直白的表達出不滿。
畢竟這男人前幾次掐她脖子,險些要了她性命的事,還歷歷在目。
她儘可能委婉的說:「咱們的人手本就緊張,又不是沒有別的事兒做了,你……」
好像也不是很委婉了。
嬌娘抿了抿嘴,小心觀察著王尚的神色,實在瞧不出來個什麼,索性閉嘴。
免得討了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