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2024-12-23 15:16:14
  第314章

  晚娘被姜安寧給說服了。

  「你心裡頭能有數就好。」

  她道:「我反正是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你是個比我聰明的,既然是已經重視了起來,想來也是已經有主意了的。」

  「你自己能拿個主意就好。」

  晚娘想,她唯一能夠幫得上姜安寧的,大概也就只有提供些金錢上的支持了。

  「大道理什麼的你我都懂,便也就不說那些外道的話,互相生分了。」

  「我只盼著有一樣,缺錢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若是我當時也拿不出那麼許多,總歸咱們還能在一起想想辦法。」

  「我的這些身家,那都是為了你賺的。」

  「甭管未來是需要賣房子還是賣地,我肯定都無條件的支持你。」

  晚娘說著,忽地正色起來:「這京城裡頭究竟是怎樣的水深火熱,咱們到底是猜測不出來,你說要不要先趁著還有餘錢的時候,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山溝溝里,先開荒出些土地出來,正正經經的起上兩間房,拾掇拾掇些菜地,再養上些許雞鴨什麼的?」

  「啊?」

  姜安寧有些發愣,不懂人的想法,怎麼突然間跳脫的那麼遠。

  「跑到山溝溝里去開荒、蓋房子做什麼?」

  晚娘一臉的理所當然:「為了以後,你在京城裡頭得罪了人,要跑路的時候,能夠有個安穩的地方落腳,隱居避世,躲避追捕啊!」

  「早點的準備起來,萬一真到了要住進去的時候,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今兒需要添補些這個,明個兒有缺東少西的需要那個了。」

  「到時候,一會兒一出去的,肯定會留下不少的痕跡,那追兵自然而然的也就跟著找上來了。」

  姜安寧嘴角微抽,實在是有些理解無能。

  偏偏,晚娘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十分的好。

  簡直就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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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逃亡,一路被人追殺,那彼此之間,勢必是你追我趕,黏黏糊糊,距離沒有辦法拉的很開。

  這樣直接跑到個山溝溝里,那跟直接趕狗入窮巷有什麼區別?

  自投羅網嘛這不是?

  除非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能甩掉對方,並且給對方造成一種錯覺,指引一個錯誤的方向。

  然後再趁機,重新回到對方的大後方,由此銷聲匿跡。

  若是這樣的話……

  姜安寧心頭忽然間就有一種很是奇怪的感覺。

  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她好像在什麼時間做過一樣。

  可這怎麼可能呢?

  且不說她前世生活多麼的簡單,便是現如今的這一世,若非有彈幕的提醒,她根本就看不清那些人究竟是怎樣的牛鬼蛇神。


  即便是陷害算計了,也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除非是瀕臨死亡之際。

  更何況,上輩子她早早的就嫁了人,自此之後就一直被困在名為家庭的囚籠里。

  每天眼睛一睜,就是操持著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忙忙碌碌的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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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合上眼睛,不過個把時辰,都還沒能歇過乏來,便又要起來忙忙碌碌,操持著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

  她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這莫名其妙的感覺,也實在太過於詭異了吧。

  可不知為何……她現如今越發覺得,晚娘所說的提議,是她曾經做過的事兒。

  且這份記憶竟然越來越清晰了。

  「所以這個地方就要選的好一些呀!」

  晚娘一無所覺,仍在說著開荒的事情。

  「旁的先不說,這地方一定要足夠隱蔽。」

  「最好是在——」

  「草木茂盛、高山聳立的石洞裡。」


  晚娘與姜安寧幾乎是同一時間異口同聲。

  姜安寧震驚的呆愣片刻,方才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突然間多出了一份記憶。

  就在剛剛!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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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嬌娘聽說了,姜安寧居然主動邀請王尚赴宴,共同度過中秋節,驚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合攏嘴。

  「她這是什麼意思?」

  「瘋了嗎?」

  而且……

  「她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存在?」

  以及……

  「那咱們之前所商量的事情,還要繼續做嗎?」

  嬌娘說完,懷疑打量的目光,就落在了王尚的身上。

  她現在甚至不敢相信王尚說的話。


  懷疑這一切會不會都是這個男人的自導自演。

  會不會當初這男人之所以提出要他們安排去設計姜方氏落水,造成人意外身亡的假象,不過是這個男人的緩兵之計?

  又特意安排了與姜安寧有仇的張氏做這件事情。

  看起來好像是為了讓人質疑姜安寧是一個災星,讓她的日子不好過,讓她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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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現如今這可不就是要把事情給拖延過去了?

  嬌娘陰沉著臉,對王尚很是不信任。

  「計劃還是一切照舊吧。」

  王尚呵呵冷笑了幾聲:「否則你指不定要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是我故意在拖延時間。」

  「呃……」

  嬌娘頓生一陣尷尬。

  雖然這些都是她剛剛心裡想過的,也是她目前正在懷疑的。

  可就這樣明明白白的被王尚給說了出來,她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人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嬌娘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


  王尚不以為意,心底的沉重絲毫未減。

  「我比你更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

  他沉默了良久,方才調整好情緒。

  「姜安寧會知道我的存在,我倒並不是很奇怪,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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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話都被聽了去。

  那麼被轉達給姜安寧,自然也就算不上什麼意外了。

  只是……

  「真正讓我恐懼的,是姜安寧說,她九年前就見過我。」

  王尚把跟姜安寧第一次見面的事兒,粗略說了一遍。

  「她不僅說出了我的身份,還讓我知道,九年前她並非是偶然說出那句話。」

  「而是——早有預謀!」

  嬌娘震驚。

  「這怎麼可能?」

  那他們這些年來小心翼翼的部署究竟算什麼?


  「她怎麼可能會早就知道的?」

  「這根本就不可能!」

  嬌娘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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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娘來來回回重複著差不多話,六神無主,心慌意亂。

  「九年前……九年前她才多大啊?她、她、她怎麼可能知道這麼些事兒,還能裝傻充愣欺騙你我。」

  「她難道重生了不成?」

  嬌娘說來說去還是不肯相信。

  「我看,這事兒,指不定藏著什麼貓膩!說不得就是有人背後跟她說了什麼。」

  「現如今,不過是說來嚇唬你的!」

  「除非,她是過那個奈何橋的時候,偷偷倒掉了孟婆湯。」

  「要不就是那孟婆湯里摻了水!」

  「反正,這事兒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嬌娘情緒十分激動,吵的王尚都有些拿她沒辦法了。

  「我又何嘗願意相信,這些年自以為隱藏很好的部署,實則早就已經被人瞭然於心呢?」

  「我又如何能接受,這些年都是在被自以為盡在掌握中的獵物,反當成了獵物一般戲耍呢?」

  王尚臉色很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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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安寧她還真就很有可能是……」

  王尚話未說完,嬌娘就先震驚道:「她還真是重生的不成?」

  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世間,難不成真的有重生、有借屍還魂這樣玄之又玄的事情?

  「你想什麼呢?」

  王尚沒好氣兒的白了人一眼。

  不想嬌娘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人語氣里的不滿。

  「在想,怎麼才能夠重生。」

  要是她也能夠重生的話,她一定先去那幾個貪官藏錢的地方,把那些銀子挖出來些,然後遠走高飛。

  再也不要做這什麼朝廷鷹犬了。


  有錢有閒的,美美過一輩子,不是挺好的嗎。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姜安寧究竟是有什麼奇遇,才會重生了。」

  察覺到氛圍不對,嬌娘趕忙的改了口。

  王尚白了她一眼:「什麼重生!鬼神之說,也是咱們這些人應該說之於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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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娘懵了一會兒:「不是重生嗎?那你剛剛還說我有句話說的對……」

  她不就是說姜安寧重生了嗎。

  王尚氣的直瞪人:「我說的是,你剛剛有一句話,說的還算對!」

  「哪句啊?」

  除了說姜安寧重生那句,她這會兒還真就不太記得自己還說過什麼了。

  「這事兒,指不定就是背後有什麼人,告訴了她實情……她如今不過是裝模作樣,嚇唬咱們罷了。」

  王尚陰沉著臉。

  只有這種可能,才會讓他覺得沒那麼臉上無光。

  「……那究竟會是什麼人,竟然對咱們的事情葉門兒清。」

  嬌娘皺著眉:「總不能是咱們之中出現了叛徒吧?」


  「為什麼不能?」

  王尚冷笑了一聲:「你別忘記了,好端端的,趙海為什麼會失蹤?」

  「那不是因為,你讓咱們的人都撤走,想要給趙海逃離的機會,利用趙海對姜安寧的仇恨,去製造一場意外,殺了姜安寧嗎?」

  嬌娘擰眉,不明白王尚這個時候提起這事兒,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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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

  嬌娘愣了,目光警惕的看著王尚。

  這人是什麼意思?

  現在是想要翻舊帳,來個死無對證,追責她嗎?

  她冷笑了一聲:「結果不是你又突然間反悔,讓咱們把趙海給重新抓回來……」

  王尚翻了個白眼,無語的打斷了人的話。

  「結果就是,趙海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冷聲道:「你真覺得,這世間,會有那麼多巧妙的事情?」

  嬌娘擰眉,不解其意。

  「趙海、周然,甚至是招妹……你真覺得,這些人的死,都只是偶然嗎?」


  王尚冷笑:「從前,我不曾細想過,也著實是沒有想到過!」

  「可今兒,聽了你的話,再去想姜安寧的種種反常行為,方才察覺,咱們怕是早就多次與真相擦肩而過,只是渾然不覺罷了。」

  嬌娘神情嚴肅,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姜安寧的反常行為,其實早有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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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能造成現如今這局面的,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嬌娘整顆心都沒人給捏住了似的,隨著人的分析,開始失去了思考。

  「有人在背後,幫了她!」

  王尚十分的肯定。

  嬌娘心底划過一陣無語。

  這不是廢話嗎?

  說來說去,到底是誰幫了她啊!

  「那你是懷疑?」

  嬌娘仍舊十分警惕的看著王尚,很懷疑這個男人是想要找藉口,冤枉她就是背後幫著姜安寧的人,對她殺人滅口。


  「桑靜婉。」

  王尚根本不知道嬌娘心裡在想什麼,否則一定會再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桑靜婉?!」

  嬌娘更加覺得荒謬了:「什麼意思?桑靜婉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人,還怎麼在背後給姜安寧出謀劃策?

  「你到底是有什麼猜測?能不能一次性的說完?你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聽著越發詭異起來了。」

  嬌娘不滿的抱怨:「當初桑靜婉不是你親自去殺的嗎?她死沒死,你難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總不能是你偷偷放水,沒有把人殺死吧?」

  「還是說,真的鬧鬼了,明明已經死去很多年的人,突然間又活過來了?」

  王尚輕吐了一口氣:「我當然很確定,桑靜婉當年,絕對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你還?」

  說這種鬼話嚇得人後背發涼。

  嬌娘臉色很是不好看。

  剛剛可真是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桑靜婉這個女人,身上有多少詭異之處,旁人不知曉,他難道還能不知曉嗎?

  「可你還記得嗎?」

  王尚沉聲道:「桑靜婉曾說過,她是不會死的。」

  「就算我現如今把她給殺了,砍下頭顱,挫骨揚灰,她也還是會復活。」

  嬌娘面露驚恐:「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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