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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給劍君當狗有什麼不好?

2024-12-21 01:54:43
  騎在馬背上,莫日根握著韁繩的手心已經一片冰涼。

  看著神武軍的武卒在戰場上肆意地屠戮天狼族的戰士,那種摧枯拉朽的恐怖力量,讓莫日根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天狼一族引以為傲的騎兵衝擊戰術在這種非人的力量面前,顯得是如此卑微和可笑。

  身材健碩的武卒隨手一劍,就能將天狼族的突騎兵連人帶馬斬成兩段,他們健步如飛,即便身披重甲也能跑得比戰馬還快,僅僅憑藉衝撞就能讓天狼族的戰陣人仰馬翻。

  而最恐怖的,還是神武軍的統帥,那位被稱之為『劍君』的絕世強者。

  安樂一戰的傳聞莫日根也曾聽說過,但他根本不信,畢竟『謠言』的內容太誇張了,什麼一騎當千,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擱這說書呢?

  直到莫日根如今親眼目睹,他才明白『謠言』一點也沒有誇張,甚至葉輕舟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比傳聞中更加強大!

  就在莫日根觀察葉輕舟之時,葉輕舟也在觀察他。

  葉輕舟舉目四顧,眼中所見,乃是五道氣沖天際的光柱,而在光柱之中,還有一頭齜牙咧嘴,仰天咆哮的巨狼。

  「天狼一族推行共議制度,共有黑、白、赤、黃、青五部,以天狼為祖神,統治漠南草原,看來這五道光柱,就是天狼族的天運所在了。」

  心念一動,葉輕舟當即施展絕學斬天拔劍術。

  此劍匯聚幽州之地的軍民之心,高舉之際,海量思能之力便洶湧而來,氣勢巍峨聳立,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

  「斬!」

  錚然劍鳴之聲,響徹長空,隨即便將五根氣運支柱一劍斬斷。

  斬天拔劍術,所斬之『天』,並非蒼天,而是天命。

  一旦天命被斬,立刻氣運衰頹,被天地所厭棄,喝涼水塞牙縫都算是輕的……

  只見天空之中,五顆隕石從天而降,其流光燦爛,甚是華美。

  在『豪鬼』、『霜刀』、『血手』、『蠻熊』和『弓狐』五位天狼部落首領驚駭欲絕的注視下,流星竟帶著尖利的哨響俯衝而下,硬生生砸進了他們的營地中。

  轟隆隆~

  劇烈的撞擊使得大地騰動,衝擊波橫掃之下,立刻就震死了上萬騎兵,余者亦是驚駭欲絕,徹底喪失了戰鬥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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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只見戰場的上空又現奇景。

  大團的黑雲忽然聚集起來,狀如崩塌之土山,自上而下緩緩壓向天狼族的營地,一時天地變色日月無光,方圓數百里如同暗夜。

  五大部族麾下的天狼勇士茫然不知所措,軍心已然渙散,面對本就無法戰勝的神武軍,此刻他們全都趴在地上,噤若寒蟬,好像怕被壓死似的。

  「莫日根!」

  黃鬃部的『蠻熊』拉克申,他正灰頭土臉地看向好兄弟,語氣帶著哭腔:「死了,俄日勒和克、岱森達日、岱欽他們都死了!」

  「我知道。」

  莫日根面如死灰,雙眼已經失去了往日裡的神彩,他引以為豪的智謀與計略,在這種翻天覆地的偉力面前,毫無意義。

  「投降吧。」

  這一場戰爭,勝負已分。

  當葉輕舟持劍而至時,莫日根與拉克申都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二人匍匐在葉輕舟的腳下,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戰戰兢兢地懇求道:「罪臣莫日根,祈求上國之憐憫。」


  「我給過你們機會。」

  葉輕舟森冷無情的話語,讓莫日根和拉克申渾身一顫。

  「不知吾等要如何做,才能平息劍君心中之怒氣?」

  莫日根語氣卑微,他甚至不敢出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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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劍君垂憐!」

  聽說有活命的機會,莫日根連忙答應下來,生怕葉輕舟改變主意。

  「五年。」

  葉輕舟伸出手指,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出了條件:「天狼一族的領土併入幽州,五部去王號,廢建制,舉族貶為奴隸。不過只要表現良好,五年苦役之後,可以恢復自由之身,其中表現優異者,還可入籍。」

  「吾等願為奴隸,以贖罪業!」

  莫日根欣喜若狂,絲毫不覺得葉輕舟在欺辱他們,反而覺得能給葉輕舟當狗,是天狼一族莫大的榮幸。

  畢竟天狼一族最初就是東胡人的狗,最後被欺負得受不了,才逃到了荒涼貧瘠的漠北定居。

  在大梁與東胡開戰之後,天狼一族靠著給大梁當狗,才趕跑了東胡人,奪取了肥沃的漠南草原,開始慢慢壯大起來。

  跑馬的漢子哪裡有什麼骨氣可言?

  給強者當狗有什麼不好的?


  在他們看來,能給劍君這樣的絕世強者當狗,那多是一件美事兒啊。

  一般人想當劍君的狗,還沒那個門路呢!

  葉輕舟在收降了莫日根與拉克申之後,原本心中還有些擔憂會不會養虎為患,隨後卻窺見兩人腦袋上的氣運光柱再次顯現。

  只不過這一次,光柱竟與幽州的氣運相連,很快兩者便融合到了一起,以至於一時間難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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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莫日根和拉克申都是真心想做中原人的,甚至他們比許多中原人更加認可中原的文化。

  「好傢夥,皈依者狂熱?」

  本著好用就往死里用的指導思想,葉輕舟笑眯眯地看向二人:「你們雖是戴罪之身,但眼下幽州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們可願意入我門下,隨我習武?」

  莫日根和拉克申愣住了,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葉輕舟如此不計前嫌,讓他們心中感動萬分,涕淚交加地跪在地上說道:「吾等此生此世,絕不背叛劍君,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好,都起來吧。」

  葉輕舟將兩人扶起:「既入我門下,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兩人起身之後,原本屬於天狼一族的龐大氣運頓時被葉輕舟奪取和煉化,極大地壯大了心武之道。

  耳邊仿佛響起嘩啦啦的流水聲,原本細小的山澗溪流,此刻已經變成了一條蜿蜒的河水,川流不息,周而復始。

  「原來如此,若是沒有我的出現,百年之後,中原與東胡都會衰落,而天狼一族則是會趁勢而起,先東侵,後南下,最終一統中原,打下一大片遼闊的疆域。」


  葉輕舟吞噬了天狼一族的氣運之後,神眼仿佛跨越時間的長河,看到了一幕幕未來的景象。

  只是這一切都已成過眼雲煙,天狼一族的未來運勢直接淪為了葉輕舟成長的資糧,莫日根與拉克申這兩位能從葉輕舟的斬天拔劍術中活下來,全靠命硬。

  …………

  十天後,隨著神武軍大勝歸來,整個幽州都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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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當初參與叛亂的白鬃部和黑鬃部,上至貴族下至小兵,全都驅趕到了幽州,聽候葉輕舟的發落。

  有了這些免費的苦力,幽州的一些大型基建工程就不需要加征徭役了。

  幽州百姓的負擔大大減輕,同時還能得到葉輕舟的賑濟,誰不為之歡欣鼓舞?

  甚至當天狼王庭一戰中,五顆隕石從天而墜,摧毀敵軍大營的事情傳回來之後,坊間更是開始出現各種流言,稱葉輕舟身負天命,乃是能夠平定亂世的雄主,因此才能如有天助,無往而不利。

  常年經受北方蠻族襲擾的幽州百姓,心中十分渴望一位強大的雄主能夠帶領他們走向美好的未來。

  而葉輕舟的出現,完美地契合了他們心中對雄主的定義。

  其實想要當一個領袖很簡單,你只要能帶來足夠的利益,並且讓底下的老百姓能吃飽飯,那麼大家都願意跟著你干。

  如今葉輕舟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武力,能鎮得住場子,又願意拿出一部分利益讓渡給底層百姓,在幽州的根基可謂穩如泰山。

  至於說素有仁義之名的崇王……

  抱歉,崇王是誰?


  幽州的百姓表示不認識,感情淡了。

  薊城,州牧府。

  得知自己政令難出府衙的崇王怒了,手掌把案幾拍得震天響:「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他當初受到皇帝猜忌,不得不離開幽州,回到朝廷中樞領了個閒職,蹉跎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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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崇王的計劃里,他來到幽州之後,可以先以安撫之策,穩住天狼一族這群外夷,然後調動地方武裝,與幽州本地的世家豪族達成利益交換,一同絞殺叛軍。

  籌碼雖然不多,可對於崇王這樣老練的官僚而言,操作起來難度並不大。

  可是等他來到幽州之後,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孫經緯和孫向文就死了!

  而本地的世家與豪族,也對他愛答不理,讓崇王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他出身宗室,天生貴胄,打小還聰慧過人,有過目不忘之能,且智計百出,因此才能被先帝授予御賜金鐧,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從而名動天下。

  但說白了,他的所有成功,都是借了大梁的國運和大勢,靠的是朝廷的威嚴。

  當大梁的國運開始衰微,大勢開始危殆,甚至朝廷的威嚴開始掃地之時,他崇王的身份就開始不好使了。

  可惜,崇王一直以來的思維慣性,讓他還未曾意識到這一點。

  或者說,他內心深處並不願意接受大梁氣數已盡的這個事實。

  「唉~」


  崇王一臉悲憤:「葉輕舟此人飛揚跋扈,恐怕已有不臣之心。離開京師之前,陛下命我鎮守北疆門戶,可如今局勢如此,我……為之奈何啊!」

  隨行的幕僚佟養義趁機建議:「王爺,吾有一計,可解眼前困局。」

  「哦?快快說來!」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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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答應?」

  崇王認為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有了這幾十萬頭牛羊,他手裡就有了可以用來交換利益的籌碼,也有了在政治上可以輾轉騰挪的空間。

  政治權力,說白了其實就是分蛋糕的權力。

  只要你的手裡有蛋糕,自然就有人願意聽你的。

  可問題是眼下的州牧府純粹就是個空架子,誰去執行呢?

  佟養義淡然一笑,念出了四個字:「遼東將門。」

  「咦!?」

  崇王細思片刻之後,便開始拍案叫絕:「此計甚妙啊,州牧府只需要出名份,重利在前,何愁遼東的幾大將門不肯出力?」

  …………

  北域都護府。


  朝廷新任命的都護和副都護還未到任,但這裡的運轉卻是井井有條。

  雖然葉輕舟的官職仍然只是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將兵長史,可卻是整座都護府的無冕之王,他的任何一道命令,都會得到堅決的執行。

  這也很正常,畢竟物理就是這世上最大的道理。

  當一個人能隨手捏爆你的狗頭時,你最好乖乖地聽他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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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鵬火急火燎地跑到葉輕舟面前,神色慌張:「騎都尉成繼茂忽然帶人強闖城南牧場,不僅打傷了牧場的守衛,還要拉走裡面的牛羊牲畜。」

  「為什麼?」

  葉輕舟語氣淡然地問了一句。

  沈鵬連忙回答:「他手裡有州牧府的政令。」

  「我的意思是,他打傷了我的人,為什麼現在還活著?」

  「啊?」

  沈鵬人都麻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說道:「成繼茂是成廷虎的長子,成家是遼東四大將門之一,擁兵數萬,勢力更是根深蒂固。」

  「所以呢?」

  葉輕舟再次露出迷惑的表情。

  「算了,此事我親自處置,給你打個樣,以後相同的事件,不要再來煩我。」


  說完葉輕舟起身出營,策馬奔騰,帶著人去到了城南牧場。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現場被打傷的守軍士卒,這些士兵都是普通邊軍,並非武卒,所以根本不是成家踏白軍的對手,一個個臉上鼻青臉腫地,被驅趕到了一旁。

  身穿明光鎧的成繼茂此時正騎著一匹神駿的寶馬,意氣風發地命人將牧場中的牛羊牽出,他兩眼放光,已經開始計算著這些牛羊值多少錢了。

  「都給我手腳麻利些,別耽擱了老子進城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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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繼茂聞言調轉馬頭,滿臉笑盈盈地迎上前去,表情虛偽地抱了抱拳:「葉長史,有禮了。」

  葉輕舟策馬而至,視線略過那些被打傷的邊軍士卒,隨後才落在成繼茂身上:「你現在可以開始說遺言了。」

  如有實質的殺意讓成繼茂毛骨悚然,他雖然聽說過葉輕舟的彪悍戰績,但一直都當那是吹牛皮的。

  畢竟遼東將門就天天吹牛皮,謊報戰績,殺良冒功,誰不是把自己吹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所以由己度人,他也以為葉輕舟的那些戰績是吹出來的,根本沒當真。

  可他現在有點慌了,只是被葉輕舟的目光注視,他本能地開始恐懼:「葉長史,我爹是成廷虎!你可別亂來啊!我這次也是奉命行事。」

  說完成繼茂還想拿出崇王親筆簽署的政令,想要和葉輕舟講講官場上的道理。

  可惜葉輕舟只想和他講物理。

  「遺言說完了嗎?」

  葉輕舟抬手一抓,便以靈氣化作無形的絲線,將成繼茂隔空抓攝至自己面前,將他的頭顱捏在手裡:「什麼成廷虎、成廷狗的,沒聽說過,敢傷我的人,你是自尋死路。」

  語罷便將他的腦袋直接捏爆,這血腥殘忍的一幕,直接把成繼茂帶來的親兵都給看傻眼了。

  他們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兵,在戰場上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何曾見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法?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有數十騎飛馳而至,正是從城外趕回來的聶仕雄。

  他看了一眼地上成繼茂無頭的屍體,心中一驚,卻是連忙下馬,單膝跪地:「師尊。」

  「你來得正好。」

  葉輕舟指了指眼前這些成家的親兵,冷冷地下令說道:「殺光他們,然後滅掉成家,人總是對沒有見過的新事物嗤之以鼻,從而做出種種愚蠢的選擇,所以心武門需要展示力量,就從成家開始吧。」

  殺戮比任何的言語都更有力量,聶仕雄明白,葉輕舟這是要殺雞儆猴,而成家就是這隻被殺的雞。

  「弟子,領命。」

  聶仕雄嘆了一口氣,遼東的成、李、馬、聶四大將門,雖然稱不上同氣連枝,但也並肩作戰多年,還是有幾分交情在的。

  可惜成家利令智昏不知死活,撞到了葉輕舟的槍口上,聶仕雄也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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