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朱棣：一切盡在我掌握中
就在葛誠琢磨著，怎麼把朱高爔這個擾亂市價的大爺趕走的時候……
那位一直被朱高爔拽著，不肯放走的小老頭，眼中卻燃起了希冀的神情。
他有些顫顫巍巍地看向朱高爔，話語剛要脫口而出，但是想到朱高爔的身份，嘴邊的稱呼頓時又變了：
「殿下口中的待遇，可是真的？」
雖然朱高爔的身份擺在這裡，但是他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過優厚了。
一日三餐，有葷有素，乾的時間長，還有棉衣穿……
這堪比地主家的待遇，真是佃戶乃至流民可以擁有的？
莫非這燕王幼子，真是錢多了沒地方燒了？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忍不住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他們不得不懷疑，在這些話語中，朱高爔到底有沒有誇大其詞。
朱高爔見眾人蠢蠢欲動的同時，還有一絲猶豫，於是就拍著胸脯，給他們下定心丸：
「放心吧，我爹可是燕王。一旦出什麼事情，你們就去找燕王的麻煩，我絕對不阻攔。」
葛誠聽到這話，冷汗淋漓，只覺得今日回去，怕是要負荊請罪去了。
他非但沒有招募到足夠的流民，反而讓王爺背上了一個大鍋……
葛誠雙眼虛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來了……
一聽到燕王的名號，不少流民咬了咬牙，竟然在真跟在朱高爔屁股後面，準備和他一起去城郊的莊子裡幹活了。
他們本來就是一條爛命，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若是真有這樣神仙一般的地方，賭一賭……又能怎麼樣呢？
葛誠看著這一幕，心裡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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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誠瞪大了眼睛：「你不修築城牆了？！」
中年男子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俺想要先去看看……要是真能夠一日三頓，頓頓吃飽，俺就算給人當牛做馬一輩子，也甘心了。」
葛誠看著在場剩下的寥寥幾人，兩眼再度一黑：
「你就不怕過去了以後，根本就沒有那麼好，還拉著你們跟老黃牛似的幹活嗎？修築城牆雖然辛苦一點，但怎麼說，也是王爺手下的差事，聽上去正經一點。」
這話說的，就差指名道姓，說朱高爔一個小孩，辦事都是想一出是一出，遲早出事。
流民也擔心這一點，但是……耐不住朱高爔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去看看吧……看看又不要錢……
朱高爔那邊，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正一臉認真地登記著流民的人數，等到了足夠數字的時候，他才放下筆，開口道：
「莊子不大，暫時不需要那麼多幹活的人。這些目前就足夠了，接下來我喊名字，喊到名字的人，跟著恩公一塊前往莊子。」
「張三、李四、王保……」
在報名字的時候，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這些人跟在朱高爔的屁股後面，逐漸朝著城郊的莊子走去。
朱高爔看著身後烏泱泱的流民，心中頓時豪情萬丈，他坐在馬車裡，拍了拍三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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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保有點茫然：「啊？」
小孩子的思維真跳躍，就算是熟知朱高爔的馬三保，也有些跟不上這節奏。
只聽見朱高爔幽幽嘆息了一聲，繼續開口：
「我總覺得，我的才智，大大超過了同齡人。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是什麼生而知之者嗎？又或者……其實我也是一個神童？」
馬三保這次的笑容有些勉強：
「殿下，你下次不說這種話的話，我可能還是會相信一點你是神童的這件事。」
朱高爔比了個手勢：
「懂，我懂。要低調，要低調……」
馬三保看著現在哼著小曲的朱高爔，默默為他祈禱了一下。
這小子搶了他老爹那麼多的人手，說不定回去以後，又是一頓竹鞭炒肉。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朱高爔現在越來越耐揍了。
多打幾次……對他來說也無傷大雅。
……
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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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還應該感謝朱高爔，感謝他沒有把所有的流民都給帶走？
葛誠此刻也不敢擺出一副官爺的模樣了，老老實實地把這些流民都登記在冊，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找到了燕王。
此時。
朱棣正帶著人試驗新調配好的糯米灰漿，測試其硬度。
明初雖然沒有水泥、混凝土這種東西，但是早在南北朝時期，就有人嘗試把糯米熬漿摻入陳化的石灰膏中，再與一些沙石混合，製成漿糊。
這種漿糊粘度大、硬度高、延展性強，同時還可以防滲透。
除卻造價高昂了一點，在現代水泥和混凝土出來前，幾乎承包了大型古代城牆的建築材料。
眼見葛誠過來了，朱棣微微舒了口氣：
「流民招募好了吧？」
旁邊的王府長史順著朱棣的話，繼續往下說道：
「大同城牆修築，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再加上垛子、望樓、窩鋪也需要再次修繕，眼下這些流民的存在，反而可以成為我們的助力……」
葛誠聽到這話後，愈發心虛起來，連帶著手心也微微濡濕。
許久，朱棣都沒有等到來自葛誠的下文，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轉過頭來，卻正好看見了葛誠這副模樣。
幾乎是瞬間，朱棣就意識到……只怕是出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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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翻著翻著，朱棣的動作就頓住了。
怎麼後面沒有了呢？
就這麼一點流民？
朱棣抬起頭，目光審視地看著葛誠，刷得就把名冊甩到他懷中，語氣沉沉：
「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葛誠委屈啊！
他抓著手中的名冊，悲憤開口：
「王爺，不是臣不努力招募流民，是小殿下太過努力了！」
朱棣眉頭一挑。
此時，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事怎麼又跟朱高爔產生關係了……
那小子應該還在搗鼓他的棉花才對。
朱棣沒有開口，於是葛誠爭分奪秒地訴苦：
「王爺，你評評理！招雇流民幹活，一日兩餐，能吃上窩頭和鹹菜，而不是像賑災那樣，頓頓稀粥，難道還不夠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葛誠自己都覺得自己倒霉透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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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葛誠這副模樣，朱棣一時半會，居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倒霉兒子，搶人還搶到自家爹頭上來了。
這不純屬坑爹嗎？
但關鍵是，還不能說朱高爔什麼。
畢竟這孩子也是好心，所以才開出……那麼好的條件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朱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很快又淡定起來了：
「這麼多的流民，在加上莊子裡本就存在的佃戶，想要供養一日三餐，再加上一人一件的棉衣，就算有抄家的那筆橫財在，但是倘若一直這樣入不敷出，這小子遲早會把那些流民放回來的。」
越說，朱棣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唉，到底還是自己兒子。
他輕而易舉，就能摸透那小子的行事規律。
朱棣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仿佛已經可以看到，那小子跑到自己面前哭著訴苦的模樣。
嗯……到時候是應該先嘲笑他呢……還是嘲笑他呢……還是嘲笑他呢……
朱棣一想到這裡，愈發愉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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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當爹的快樂吧。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朱棣身邊，很少出言的道衍和尚，在聽到這話後，臉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朱棣扭過頭，見狀，也是莞爾道：
「家中幼子不懂事，倒是讓師父見笑了。」
道衍和尚依舊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我笑，並非是王爺所想的原因。」
朱棣挑眉：「哦？那師父在笑什麼？難道說，師父認為，那小子真能折騰出一番動靜來？」
不等道衍開口，朱棣就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神通，甚至還有宿慧和生而知之的說法。
但是，朱棣敢保證，自家這小子，絕對……不會是有宿慧的存在！
道衍和尚看著朱棣滿臉不相信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
朱棣高興了一會兒後，想著總歸是自己兒子，當爹不能總想著看兒子笑話，笑過之後，便也收斂了一點。
只是……他翻了翻名冊，看著上面銳減了幾乎三成的名冊，又默默開始磨牙了。
這小子……就跟他過不去是吧？！
就不會跟以前一樣，逮著他十三叔朱桂坑不行嗎？
倏地，朱棣像是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十三弟府中的家僕刁奴還有不少是吧……」
周圍的燕王府長史震驚了。
這倆父子……這是打定主意跟代王過不去了啊！
只聽得朱棣繼續道：
「既然他將自己的刁奴，一個個的都餵得膘肥體壯，那就都拉過來幹活吧。」
正好爬上城牆，經過此處，想來看看熱鬧的朱桂，頭頂上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不是！
說好的兄弟之誼呢？！
還有！
這可是他朱桂的藩地，這些人未免也太囂張了！
今日第一更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