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嚴寒香來得剛剛好,於是顧然在病人中就很有口碑。
2024-12-30 11:23:02
第387章 嚴寒香來得剛剛好,於是顧然在病人中就很有口碑。
顧然站在走廊中,往前望去。
三十間左右的客房,偶爾消失一間,偶爾多出一間,像是冬日嘴邊呼出的白氣。
顧然是來做試驗的,確認與他對視的女性,在他已經來到這裡之後睡著,是否還會進來。
答案看來是會。
三十間房啊,只要他想,一口氣就能全部檢查一遍,一定能和蘇晴在夢裡睡一覺。
但絕對不能這麼做。
這三十間房,幾乎都是{靜海}的醫護人員或病人,午休時間全部做和他的春夢,一旦泄露出去,顧然肯定會被交警抓走。
以嚴重超載、超速行駛、疲勞駕駛、占道行駛,定罪為危險駕駛罪。
「結束吧。」顧然對黑鳥說。
他忽然又道:「等等!」
黑鳥張開的翅膀又收了起來。
「差點忘了。」顧然自語,「登入!」
要把夢境當成遊戲。
「登出!」
想法沒有進入大腦,最近玩玩遊戲、看些遊戲小說,營造一下氛圍吧。
午休結束,何傾顏坐在椅子上,右手支撐著秀美的額頭。
「顧然,」她沒回頭,維持著愁悶的姿勢,「你到底行不行?」
顧然拿著超市9買的水杯,從她身邊經過,在水吧接熱水。
直飲機燒水的聲音,在午睡後的辦公室內響著,辦公室顯得愈發安靜。
請刷新本頁!
「吵死了。」蘇晴揉著後頸,雙眼還閉著。
陳珂抬起了頭,但表情昏昏欲睡。
顧然喝了一口水,一邊往回走,一邊擰杯蓋,經過何傾顏的辦公室時,何傾顏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他躲了一下,但頭也沒回,捏了也就捏了。
何傾顏笑了起來。
「把窗簾打開。」蘇晴說。
顧然放下杯子,走到床邊,嘩啦一聲,將窗簾打開,陰暗溫暖的睡眠間,立馬變得陽光明媚。
又把窗戶打開,海風徐徐,院子裡的棕櫚樹翠綠耀眼,每片葉子都閃爍著陽光。
「好想去海邊衝浪啊。」顧然感嘆。
在海城,鄰近海邊的房子,不管是飯店,還是居民樓,門前都放著衝浪板。
顧然猜測,在其他沿海城市,恐怕也是這樣。
興致來了,就拿起衝浪板去海邊;小孩子們在家裡已經脫得只剩內褲,套上泳圈就往海邊跑。
沒人搭理顧然。
「去上廁所?」何傾顏提議。
請刷新本頁!
等全部收拾妥當,眾人離開辦公室,前往療養樓。
「每天也沒幹什麼活,為什麼這麼累呢?」顧然對她們的疲憊表示不解。
「不幹活就算了,你連腦子也不動?」蘇晴投來組長視察工作的視線。
「我只是調侃。」顧然也進入下屬模式。
「可能是周一的緣故。」陳珂猜測。
「我是睡多了。」何傾顏說,「為了讓顧然夢見我,他睡我就睡,我最近一周的睡眠時間,比得上我之前兩周。」
「我之前染上偷窺癖的時候,看到一個病例,一個偷窺癖為了偷窺,在樹上蹲了三個小時,只為了二樓的屋主回來脫衣服。」顧然道。
「人類的潛力真是不可思議。」何傾顏故作沉吟,「尤其是好色。」
「相處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你有自知之明。」蘇晴說。
「二十年一個優點,也不算少了,我活一百歲,一輩子五個優點,夠了。」何傾顏笑盈盈地說。
人能有五個正經的優點,大概是能紮實而愉快地度過一生了。
走進療養樓,眾人能發現一縷熟悉的氣息,那種剛睡醒的懶散。
「今天你上課。」蘇晴對顧然說。
「我沒想好教什麼。」顧然陷入思索。
請刷新本頁!
「陳珂。」
陳珂笑起來。
這位外表溫柔典雅的南城少女,有時候也有小小的壞心思。
就像高二的你與朋友在走廊聊中國月球基地如何如何,從未說過話的班裡最好的女孩,挽著好友的手剛上完廁所回來,當著眾人的面對你說『某某,你褲子拉鏈沒拉』,然後掩嘴笑著離開。
褲子拉鏈到底拉沒拉,都有可能。
顧然這次屬於沒拉,因為陳珂的提議是實用的。
下午上課,他給大家講偷窺癖。
果然如南城少女所說,他說起這個話題,根本不需要準備,理論也好,案例也好,都信手捏來,這或許就是成竹在胸吧。
不過,對偷窺癖掌握得如此熟稔,就算是醫生,也不太體面,就像肛腸科醫生的手指一樣。
正說得津津有味,格格忽然舉手。
「格格同學有什麼問題?」顧然示意她發言。
「顧醫生,你多次說起過,你喜歡觀察他人的行為,這算不算偷窺?」
「算,不過這是一種超然的偷窺。」
「噫~」寫有【精神病院不是法外之地】的大廳里一片唏噓。
請刷新本頁!
「惜雅同學。」顧然示意她說。
「顧醫生,你有過不超然的偷窺嗎?我說的是,偷看異性。」
「有。」
「喔~」貼有【拿出傾訴的勇氣】標語的大廳內,一陣帶笑的起鬨聲。
「那是八月,天空藍得像大海,大海遼闊得像天空,蘇晴來車站接我,一路上我都在偷看她,偶會才會偷看一眼她的寶馬車方向盤。」顧然用感慨的語氣說。
「現在不僅蘇醫生是你的,連寶馬車也歸你了。」謝惜雅說。
「哎,哪裡哪裡,寶馬車我連使用權都沒有,只是司機。」顧然謙虛。
「咳。」蘇晴輕咳一聲,提醒某人這是上課時間,不要聊無關的話題。
眾人回頭,看向穿著白衣、清新素雅的蘇晴,都笑了起來。
「接下來我來演示幾種常見的偷窺方式。」顧然繼續說偷窺癖。
「顧然來海城,第一個遇見的是我。」何傾顏小聲對蘇晴道。
蘇晴懶得搭理她。
陳珂看著人群中的李笑野,他依然在捋靈感,偶爾像是從樹枝上摘下一枚果子似的,嗅一嗅、舔一舔、嘗一嘗。
就在這時,一位護士快步而小聲地走到蘇晴身邊,引起了陳珂的注意。
請刷新本頁!
「蘇醫生,新病人已經上山了。」護士說。
這是一位從其他精神衛生中心轉院的病人,由靜海的大巴去接送,所以靜海能知道她的準確位置。
蘇晴看了一眼陳珂與何傾顏,往外面走去。
陳珂跟上,然後又往後走兩步,拉上原地不動、像是在露天電影的何傾顏。
她們走出療養樓,兩位女護士、兩位男護士跟著。
三人在停車場閒聊。
「嗯?」何傾顏看向蘇晴身後。
蘇晴、陳珂轉過身,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嚴寒香正從辦公樓走出來,似乎覺得太陽刺眼,在眉前搭手。
望見她們,便慢悠悠地走過來。
兩位女護士與兩位男護士都屏住了呼吸。
{靜海}所有人都知道,海城大學的教授辭掉教學工作,來{靜海}擔任副院長,可真正見過嚴寒香的沒幾個人。
當看見過嚴寒香,他們會屏住呼吸,內心升起一種強烈的興奮感——原來人能在四十二歲的時候,保持這樣的狀態!
在這個年齡,她的美貌,完全可以給人巨大希望。
當談論起人種優劣的時候,她會被當做例子,支持者認為這就是黃種人能保持的狀態,反對者認為她是天選個例。
請刷新本頁!
「在這做什麼?」這樣的美人走到跟前,嫌太陽刺眼的蹙眉問她們。
6◇9◇書◇吧
「等新病人。」蘇晴回答。
嚴寒香點頭。
「香姨,你怎麼出來了?」蘇晴笑著問。
「你媽媽不在,我這個副院長總要出來看看吧。」嚴寒香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她媽媽平時在也不會來。」何傾顏說。
「所以你媽媽比她媽媽好。」嚴寒香說。
「是的!」何傾顏點頭。
母女倆一起笑起來。
蘇晴無奈微笑,陳珂右手握拳,抵著嘴唇,嘴角也輕輕揚起。
「你們等吧,我去療養樓看看。」嚴寒香說。
「好的。」
眾人目送她離開。
請刷新本頁!
「好香啊。」一位女護士輕輕嗅了一下。
「我也聞到了,何醫生,嚴教授用的什麼香水啊?」另一位女護士忍不住好奇。
何傾顏輕輕笑了一下。
她母親怎麼會用香水,這會影響她自己的嗅覺。
蘇晴掃了護士一眼,護士立馬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等蘇晴收回視線,兩位女護士對視,都一副劫後餘生的感覺。
大巴駛進{靜海}。
停穩之後,車門打開,護士們立馬上車,不一會兒,簇擁著病人走下來。
病人是一位女性,三十一歲,是位女老師,父親在教育局工作,母親是一所小學的副校長,半靠關係、半靠母親娘家的資產地轉院到了{靜海}。
長相清秀,神情憔悴,嘴唇脫皮而發白,頭髮像洗得很乾淨,但很久沒穿過的舊衣服,沒滋沒味。
「你好。」蘇晴伸手。
「醫生,你好。」病人與她握手。
「我們先去療養樓吧。」蘇晴笑道,「正好在進行集體活動,就當是參觀。」
女教室輕輕頷首。
請刷新本頁!
「那便是花園,也有病人把那裡當成菜園,你也會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想種什麼都可以;
「那便是體育館,可以健身,器材都很全,不過需要經過醫生的同意,且必須有護士的陪同。
「那是食堂」
說了沒幾句,一行人進了療養樓。
女教師愣了一下,一般的房子,室內總是比室外陰森些,這棟房子卻沒有,依然讓人感到溫暖。
「我最近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想要做一件真正忠於自己內心的事情,那麼往往只能一個人獨自去做。」
「閉嘴,不要再為你的偷窺行為狡辯了!」
「玩弄語言的惡徒,人類女孩的內褲由我來守護,受死吧,假面騎士踢哎喲!」
「小心!」
也未必是溫暖,而是吵鬧的熱氣。
話劇還沒表演結束,格格被送去了醫院,問題不是嚴重,但把腳扭了。
「沒事沒事。」躺在擔架上的格格很樂觀,「真正的假面騎士在使用騎士踢的時候,也會扭到腳,很常見的啦。」
剛開回來的大巴,又開走了。
「我不該來的。」嚴寒香左手支撐右手,右手掩著臉。
請刷新本頁!
主要負責人就成了嚴寒香。
『哇哈哈哈哈~』顧然心中發出如此這般的笑聲。
諮詢室內。
「剛才是?」女教師困惑道。
「意外。」蘇晴回答。
「意外的不怎麼意外。」何傾顏說。
「顧醫生人挺好的。」陳珂道。
「你這樣說,只會讓人更懷疑。」何傾顏提醒她,又對女教師說,「不過你放心,顧醫生在病人中的口碑很好。」
「是嘛?」女教師不太相信。
「和尚勸他戒色,跟著自己學佛;作家嫉妒他,罵他畜生不如,說他靈魂腐朽;對了,已經出院的麻辣燙女店主,還想和他睡一覺」
快別說了——陳珂拉何傾顏的衣袖。
經何傾顏這麼一說,蘇晴才發現顧然原來也有這麼一面。
在她眼中,顧然哪怕只是開車,也帥得足以仍然以身相許。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顧然開車,一陣微風輕拂他的黑髮,轉動方向盤時自信滿滿,他把開車變成了一種觀賞性的運動。
請刷新本頁!
「我們開始吧?」陳珂說。
「好。」蘇晴回過神,「杜小姐,我們已經提前拿到你的病歷,但沒有看,怕先入為主,所以你能說一說自己的情況嗎?」
杜若冰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顧然走進來,緊貼牆壁移動,儘量不發出動靜,像極了《貓和老鼠》里的動作。
杜若冰像是已經上了車,看不見車底的夜貓一樣開始了自述。
「我有一位學生,跳樓自殺了。」
「和你有直接關係?」蘇晴試著問。
「都是因為我。」杜若冰雙手捂臉,抽泣起來。
師生戀?
————
《私人日記》:十月二十六日,周一,靜海
表演《這就是偷窺癖的下場》時,格格的腳扭了。
不過恰好香姨來視察,我應該不會被追責。
————
《醫生日記》:
新來一位病人,讓我再次由衷感受到,人心中的很多痛苦,都來源於過大的道德感。
如果能解除了身上的道德壓力,精神病是不是要少一半呢?
(莊靜批語:好人少一半,世界壞一半,人類可能毀滅。你要明白,錯的不是道德感高,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