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目錄頁> 第318章 駙馬的往事

第318章 駙馬的往事

2024-11-04 08:05:54
  第318章 駙馬的往事

  馬車在濃黑的夜裡疾馳。

  一路上,元陽緊緊捏著那玉牌,手仍舊抖個不停。

  如柏環住她的肩膀,輕輕拍著:「公主,別怕。」

  元陽抿著唇搖頭。她不是怕。

  這枚玉牌是施學偃的貼身之物。

  她與施學偃成親沒有多久,就發現他竟有一個外室,那女子名曰梅娘,與施學偃還是青梅竹馬。

  施學偃不但在京城中給她置了宅子,還買了奴僕。生活得跟大戶人家的主母一般有派頭。

  元陽永遠記得那一天的情形。

  一進那外宅的門,那裡面的花花草草布置得精緻又用心,她腦子裡不斷湧現出施學偃與梅娘郎情妾意,攜手蜜語的情景。

  她氣得幾度暈厥過去。渾身顫抖著說不出半分句話來。

  憤恨地命人將那處私宅砸了個天翻地覆。又讓人將梅娘扭起來,要帶進宮中去找父皇發落。

  施學偃錯愕了片刻,竟同意與她一同進宮面聖。

  元陽又覺得他是想要將一切挑開,帶著梅娘遠走高飛。只得按下事端,將兩人帶回公主府中。

  梅娘長得並不美艷,也沒有弱柳扶風之態。她跪在地上求元陽,說自己從此離開京城,再也不見施學偃,只求留一條命。

  元陽哪裡肯信?

  施學偃從頸間取下一枚玉牌,雙手奉到元陽手中,說道:「這是幼時玩鬧,她贈與臣的。臣也不過是因著這玉牌念舊,才將她接來京中住著。如今這賤妾既然知錯,臣便將此物退還給她,從此與她一刀兩斷,絕不往來!」

  元陽想信,卻又不敢信。

  不敢信,卻又想要去信。

  她望著跪在地上的男子,是她深愛的模樣。

請刷新本頁!


  沉溺於情愛之中的女子,總是如此。被情所傷,又被愛所愈。

  時至今日,元陽依舊記得梅娘蒼白的臉和搖晃的身子。

  梅娘走後,施學偃身邊多了一個她派去的小廝,日日陪著,確定施學偃再未見過梅娘一面,沒多久,她得知梅娘死了。

  施學偃聽說後,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即便如此,她心中沒有復仇的快感,隱隱地覺得即便天人永隔,可贏的人還是梅娘。

  在那之後,施學偃迷上了佛法,總是去奉國寺禮佛。

  她想,他學佛法總是好的。至少能夠清心寡欲,人去事了,終究要一筆勾銷。

  卻不想,佛法未得大成,施學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馬蹄聲在空蕩的長街上留下空遠的迴響。

  元陽緊緊閉上雙眼,抑制不住眼中的淚:「如柏,你的東家說『三年在忘』,怎麼還是忘不掉?」


  施學偃都死了好幾年了。可午夜夢回時,她總會夢見那間外宅,和外宅中的兩個交纏的人影。她在夢裡又喊又叫,又打又殺,卻仍舊不能將兩人分開。

  如柏握住她的手:「別為難自己。忘不掉,就不忘。沒什麼大不了的。疼久了,就習慣了。」

  馬車終於在縣主府門口停下來。

  她擦擦眼淚,罩上斗篷,捏著玉牌,進了縣主府。

請刷新本頁!


  元陽坐下來,將玉牌放在桌上,指尖輕輕敲了一下:「清平縣主請本宮來,就為了這塊玉牌?」「是。」縣主也坐了下來,看看如柏道,「還請屏退他人。」

  元陽揮揮手,如柏退到了門外:「好了,說罷。」

  「此事說來話長.」

  清平縣主從弘方化緣開始說起。

  說弘方化緣四處碰壁,遇到了一個孩童,孩童給了他兩個饅頭,再後來,弘方為了聖人,製造偃建寺血案,其中就有孩童一家。

  弘方為報那饅頭之恩,留下了孩童的性命,將他撫養長大,還供他讀書。

  「那孩童長大後,改名為施學偃。」縣主緩緩說道。

  元陽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手用力一拍桌子:「你胡說——父皇查過他的家譜——」

  縣主笑道:「是查過。施家也確實存在,他掛在施家名下。否則以左丘淳的性子,早將他殺了,哪裡還留得到後面?」

  「你想說他是為了復仇才——」難怪願意跟她進宮面聖!


  「別急,聽我說完。」

  縣主又講,施學偃與梅娘其實訂過婚約,只因偃建寺血案,兩人徹底斷了。後來梅娘進京,與施學偃再續前緣,又有了孩子。

  「什麼?」

  「被你發現時,她腹中剛有了骨肉,施學偃就又將她託付給了弘方。梅娘生下孩子沒多久就死了。孩子就留給了弘方撫養。」

請刷新本頁!


  竟然是這樣?!

  難怪那幾年施學偃總往奉國寺跑,她還以為他沉迷於佛法。想不到竟是為了見那個外室生的孩子!!

  不,人家不是外室,是訂過婚的,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

  縣主見元陽嘴唇都失了血色,心中一陣暢快。又說道:「當初左丘淳要殺弘方滅口,要不是姑母——太后,弘方早死了。弘方臨走前,將這枚玉牌交給了太后,說終有一日,元陽公主會需要真相。」

  元陽紅著眼,咬著唇啐了一句:「妖僧!」

  縣主卻沒說完:「弘方如今不見了,少不得我要將實情說出來。至於我說的是否屬實,將來你見了弘方自然可以驗證。」

  「不用了,我自己心裡清楚。」元陽捏著玉牌思忖片刻,撐著桌子站起身來。

  縣主見她失魂落魄地要走,決定和盤托出:「元陽,我的『真相』還沒有說完呢。」

  元陽身子一僵,抬起頭,鳳眼裡帶著詢問:「還有什麼真相?」

  縣主唇角的皺紋一彎:「駙馬的死因。」

  「什麼意思?」元陽只覺得渾身血液在逆流,即便清平縣主已經將話遞到了嘴邊,她仍舊不敢去戳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你說,左丘淳能容許一個偃建寺血案遺孤活著嗎?」縣主冷血地將實情擺在她面前,「更何況是你的枕邊人?」

  「你——胡說!」元陽高高舉起手,對準縣主的臉,就要狠狠抽下去。

  縣主毫不畏懼,揚起臉,笑得殘忍又痛快:「左丘淳手中有一種慢毒,大夫查不出來,吃久了,骨縫生疼。」

  元陽的手緩緩放下。是的,施學偃就骨縫生疼,大夫驗不出來。

  「你猜我怎麼知道的?因為我也中了這個毒!不但骨縫疼,還會漸漸失去記憶。」

  清平縣主憤恨地湊到元陽耳邊,咬牙切齒地說,

  「你不信,對吧?駙馬的屍骨還在,有人告訴了我一個法子,你只要將他頭骨反反覆覆煮上幾個時辰,就會在骨縫中看到綠色。」

  元陽鳳眸一縮,強壓下心中翻湧的不安:「你安的什麼心!竟想出這樣惡毒的法子!」

  縣主一想到堂堂公主,也不過如此下場,便獰笑起來:

  「你想想,無論朝臣如何諫言,為何你那個好父皇,仍舊要給你送面首來。你以為他是心疼嗎?不,不不,是愧疚。殺了一個,還你十個百個。」

  這一章,不怎麼520。。。頂鍋蓋跑走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