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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曹斌的任務

2024-11-04 08:07:28
  第367章 曹斌的任務

  是夜,崔禮禮沒能回得了家。

  被陸錚擄走,徑直去了竹屋。

  「國喪期間呢!要忍忍!」崔禮禮捂著領口,眼波流轉,將陸錚說的話盡數奉還。

  「那是說的聖人。」某人大言不慚地欺身上來,「我又不是聖人。」

  還沒走呢,這女人就開始盤算著他死了選其他人。陸錚怎麼能忍?好歹裝一下啊!

  扯開她故作矜持的手,咬開盤扣,再隔著衣料邪惡地描繪起來。

  崔禮禮咬著手指,幾近沉淪。誰知,他竟抽身起來,取出一隻小箱子,裡面是瑪德送來的各式玩意兒。

  大大小小、金玉銅鐵鋪滿了床榻,男人不懷好意地將這些玩意兒挨個試了一遍。由著她怎樣求饒,他也不肯輕易罷手。

  他埋在她頸間,低聲問道:「最喜歡哪一個?」

  崔禮禮方得了機會喘息,髮絲凌亂地散在榻上,臉頰緋紅,星眸里還有未褪去的潮意,嘴上仍舊不肯認輸:

  「我只喜歡真的。」

  陸錚黑眸一沉,手臂收緊,將她圈進懷裡,捉住她的手指,啞著嗓音在她耳邊私語:「那我教你.」

  「不行,不行,」崔禮禮又累又暈,只掙扎著要抽回手,「讓我休息會兒。」

  手又被捉了回去:「我快走了,走之前必須要好好教你,直到你學會為止」

  ———

  剛剛登基的新聖左丘宴,坐在清靜殿中發呆。

  連日理政讓他有些疲憊。前些日子還在流連人間,如今卻要定在這宮城中,甚至連偷偷翻牆去翊國公府也是不能了。

  人人都知道他和談時被長公主扣留,飽經折磨之後與韋不琛裡應外合,抓住長公主押送回京。

  人人都知道他身受重傷,一進京就暈倒了,就倒在城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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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陽都在這裡,那個女人總該有理由來瞧瞧自己吧?

  根本沒來!

  他又不放心,讓元陽遞話給崔禮禮,拿著珊瑚珠串作要挾,她總要來一次的。

  可還是沒有來!

  後來聖人駕崩,宮裡宮外一陣亂鬨鬨,緊接著,就是傳位詔書,舉行國喪。又要準備登基大典,又要籌備兵馬南下出海迎戰。

  他根本忙不過來。

  那個女人仍舊杳無音信。

  莫非是病了?

  左丘宴有些煩躁地站起來,走到門邊,看看還亮著的天,盤算著晚上有沒有可能溜出宮去看一眼。

  貼身的內官成了新的常侍,雙手交迭,恭恭敬敬地走來行禮:「聖人,中書令許大人求見。」


  左丘宴提起精神,坐回到龍椅上:「宣。」

  許永周熬死了先聖,如今許家就剩下他一人,反而少了顧慮。

  「聖人。」許永周跪在地上,顯得無比虔誠。

  「中書令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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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左丘宴興趣缺缺。

  「鎮南將軍此次南下,聖人預備如何?」

  左丘宴抬起眼皮:「什麼如何?」

  「如今陸家坐擁我大芮百萬雄兵,一北一南,成夾擊之勢,聖人不可不防啊!」

  左丘宴的桃花眼半眯起來,看向跪在地上的許永周:「怎麼防?」

  一朝天子一朝臣。許永周急於在新聖面前站穩腳跟,自是要多多展示自己的忠心:「微臣以為,聖人應急召大小將軍回京。」左丘宴沉吟不語。

  忽而記起第一次見陸錚的情形。

  元陽牽著陸錚來尋左丘宴,說是陸大將軍的幼子。陸錚穿得富貴,一身雲錦刺繡的窄袖袍子,雲錦色澤鮮艷,光華流轉,襯得陸錚如天神一般。

  彼時,左丘宴也不過七歲,寄養在皇后膝下,常常受七皇子與八皇子的欺負。

  這時又來了一個陸錚,長得比他還好看,整日見誰都笑,說話也好聽,甚至父皇也喜歡與陸錚下棋說話。


  左丘宴總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徹底到頭了,對陸錚總是愛答不理。

  直到有一日,他去清靜殿的拐角處偷聽父皇寵幸妃子,被陸錚撞了一個正著,兩人捂著嘴心照不宣地偷笑。

  左丘宴坐在龍椅上,俯瞰著恭順跪拜著的許永周。只覺得身下的龍椅冰冷而堅硬,遠不如小時候與陸錚在竹林里嬉戲時的草地柔軟。

  「中書令的諫言,朕已知曉。」左丘宴淡淡說著,「只是,朕也想知道,中書令這看似忠貞為君的言辭之中,又有幾分是出自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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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丘宴正要說什麼,常侍遞了一封軍報進來:「聖人,剛剛送來的八百里加急。」

  左丘宴拆開封蠟,燈下讀了一遍,順手將軍報扔到許永周面前:「自己看看吧。」

  許永周撿起軍報一看,陸家竟然主動請求回京,還懇請聖人允准送陸鈞入宮治病。

  「他們定是別有用心!聖人需當用心,防範於未然。」

  左丘宴笑道:「那你又是什麼用心呢?朕又如何防你呢?」

  許家的案子,先聖是派給了陸錚與韋不琛去查的。許家與這二人,應該是結了梁子。

  先聖留著許永周,為的也是制約陸家與韋家。如今韋家只剩韋不琛一人,在許永周看來不過是風中殘燭。矛頭自然而然地就要對準更難啃的陸家。

  許永周聞言,心中一凜,伏地哭道:「老臣忠心為國,天地可鑑!」

  左丘宴煩躁地揮揮手示意許永周離開。心中仍有些不安,便著人召了曹斌前來。

  曹斌第一次單獨面見新聖,心中忐忑:「微臣拜見聖人。」


  左丘宴示意左右宮人都退下去,才開口問道:「曹斌,朕有一言要問你。」

  「微臣必知無不言。」

  「先聖,派你跟著陸錚南下出海迎戰,可是私下還給了你別的任務?」

  曹斌一愣,旋即要哭了出來:「聖人,微臣懇請聖人收回成命!」

  「什麼成命?」

  做了一陣繡衣副使,曹斌的口齒也伶俐起來:「陸錚臨危受命,一心為國迎敵。在泉州時,長公主派人刺殺,也是陸錚捨命將微臣救下,微臣不願殺他!懇請聖人收回成命,放了微臣的爹娘吧.」

  果然!

  對於先聖的猜忌,左丘宴也深有體會,就連崔禮禮送一碟子蝦仁,陸錚也不敢承認是給他吃的。

  「若朕今日不問,你這是預備對陸錚下手?」

  曹斌抬起圓乎乎的腦袋,眼中滿是決然之色:「微臣早已對爹娘說過,待微臣去了諶離,就當沒了兒子!微臣寧死,也斷不能做這不忠不義之事!」

  左丘宴有些動容:「曹斌,此事就此作罷。朕允了,你帶著你爹娘回家去。明日出征,你好好跟著陸錚打仗,替朕踏平諶離!」

  曹斌砰砰磕幾個響頭,聲音也不禁哽咽起來:「微臣謝聖人隆恩!」

  卻說許永周從清靜殿中退出來,又回頭瞥了一眼龍椅上的左丘宴。

  新聖並不如看起來那麼稚弱。

  他又一想,許是新聖剛登基,還念著與陸二那紈絝從小到大的情誼,又都是流連花叢之中的風流性子。

  看來,這事還不能從這裡下手。

  許永周整了整官帽,踱著步子走進宮牆下的陰影之中,他紅色的官袍與猩紅的宮牆融作了一片。

  那一頭,是新太后所住的昌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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